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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不斷作死後我成了白月光 2684 2024-11-12 10:3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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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補靈丹被推入口中,理應再輔以涼水灌下。他做得很不熟練,水壺下傾時,有縷清水從寧寧唇角漏出來。


      裴寂沒做多想地伸手將它拂去,直到指尖快要移開時,才後知後覺發現觸上了寧寧的唇。


      他從來不敢去想的地方。


      洞穴裡的火焰無聲地在燒。


      女孩蒼白單薄的唇瓣微微張開,染了瑩潤漂亮的水光。


      他一定是著了魔。


      否則絕不會鬼使神差地抬起拇指,輕輕按在她柔軟的唇珠。


      然後順著那層冰涼的水漬慢慢劃過,自唇珠撫至嘴角。


      十分柔軟的觸感,令人上癮。


      雖然寧寧睡著了,他卻還是做賊心虛般將她按進自己胸膛,遮住小姑娘緊閉的雙眼。


      在昏暗溫熱的火光裡,少年垂睫掩去眼底陰戾,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無聲抬起右手。


      那隻方才觸碰過寧寧的拇指稍一用力。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殷紅的唇瓣上。


      他沒有察覺到的是,在不久之前,懷裡女孩的睫毛輕輕一顫。


    第93章


      寧寧醒來的時候, 首先聞到一股冷冽的木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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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那是屬於誰的氣息,在意識混沌之際胡思亂想:不會吧,她怎麼連夢裡都是裴寂的味道?


      ……雖然之前也會偶爾夢見他啦。


      渾身上下說不清是冷還是熱,大腦暈乎乎的, 像生了鏽的齒輪。


      這種不真實的感覺像極夢境, 寧寧隻當是在做夢, 竭力想要辨清當前的景象。


      有什麼東西咚咚咚地在跳,撞得她胸口發痒, 籠罩在周身的氣息又溫又軟,讓她情不自禁地試圖更加貼近,伸出雙手一點點抱緊。


      寧寧在夢裡繼續悄悄想,原來裴寂抱起來是這樣的感覺,她還以為會像塊嶙峋的木頭。


      不過似乎的確太瘦了一些,隨手一碰就是硌人的骨頭, 她得帶他去吃更多好吃的——


      不對,夢裡能和現實一樣麼?


      要是在現實裡, 裴寂哪會願意讓她像這樣肆無忌憚地摸來摸去、摟摟抱抱。


      少年人的身體消瘦修長, 抱起來帶了點微妙的軟,還有暖融融的溫熱。


      寧寧越是靠近他,越覺得身體裡的寒意在漸漸消退,劇痛不已的腦袋也終於恢復幾分澄明清醒。


      不知道真正的裴寂抱起來會是什麼樣。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把腦袋埋進對方頸窩, 從而攫取更多香氣與熱度。


      那人心跳更快, 身體亦是明顯一僵。


      恍惚之間,寧寧聽見裴寂的聲音:“別怕。”


      嗯?好像和夢不一樣,聽得清楚極了。


      她的大腦在這一瞬間卡了殼,正是在愣神的功夫, 後腦勺再度傳來劇痛。


      夢裡會覺得疼嗎?


      好像,大概,也許不會吧。


      寧寧的腦袋轟地驟然清醒,保持著上一刻的姿勢不敢動彈。


      不會吧。


      這裡不是夢?她當真死死抱著裴寂,還、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現在被她貼著的軟軟熱熱的東西……真是他本人?


      寧寧的身體因為風寒,本是籠了層熱氣的。


      如今這些氣流騰地往上匯集,一股腦聚在臉頰上。


      她倉惶得不知如何是好,耳邊又傳來裴寂的嗓音,或許是錯覺,他的聲線比平日裡低啞許多:“我會幫你殺了它。”


      然後是撫頭,一顆丹藥被送入口中。


      柔軟的觸感從嘴唇中央輕輕劃向唇角,寧寧猜出那是什麼,心亂如麻間,隻能屏著呼吸閉上眼,裝作仍在熟睡的模樣。


      要是被裴寂發現她還醒著,寧寧就真的沒臉再見他了。


      他連自己的傷病都向來放任不管,自然從未照顧過別人。裴寂的動作僵硬又遲鈍,把她重新抱在懷中。


      寧寧的頭頂有些痒。


      想來是他將下巴埋進了她的發絲之間,覆在脊背上的手掌暗暗用力,卻也極度克制。


      裴寂真是嘴笨得厲害,想了許久許久,開口時仍是生澀到極點的話,一點也不浪漫。


      “別怕。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他聲音很輕,仿佛情人間的耳語呢喃,帶了輕微顫抖,低不可聞。


      可就是這樣直白又簡單的言語,落在寧寧耳邊時,卻有如清風拂過,燻得她眼眶微澀。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在修真界的日子每天都忙碌緊湊,修煉升級、秘境闖關、法寶爭奪,她雖然與旁人相處時嘻嘻哈哈,卻也會偶爾想起上一段人生。


      爸爸媽媽、家裡毛茸茸的貓貓狗狗、彼此暢談過理想與未來的伙伴。


      那是與如今截然不同的生活,她生活在家人和朋友的包圍裡,隻要稍一伸手,就能觸碰到滿腔關懷與愛意。


      後來陰差陽錯來到這裡,變成了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的一個人,不得不慢慢學會硬著頭皮獨自闖蕩。


      寧寧從未想過,會有誰像這樣小心翼翼告訴她,不會再讓她受傷。


      ……幹嘛要一本正經說出這麼肉麻的話啊。


      積攢許久的委屈與孤獨在心底戳破一個小孔,肆無忌憚地流瀉而出,等她反應過來,眼淚已經不自覺地往下落。


      裴寂一定是察覺到胸前的湿潤,身體顯而易見地陡然繃直。


      然後衣襟被人輕輕一抓,懷裡的女孩動了動腦袋,紅著眼眶抬起頭。


      寧寧的面色蒼白如薄紙,將眼眶暈開的粉色襯得更濃。


      一雙瑩亮杏眼滿滿浸著水色,在明滅不定、倏上倏下的火星裡,泛起淺淺幽光。


      僅僅是被這樣一望,他的心便慌不擇路丟盔棄甲,軟成一灘爛泥。


      裴寂不知如何是好。


      寧寧同樣覺得有些尷尬。


      她總不可能老老實實告訴裴寂,自己裝睡了好一陣子,還被他的那句話感動到哭出來。


      畢竟身為師姐,要臉。


      一陣靜默。


      火光裡的小姑娘吸了口氣,滿眼湿潤地看著他,稍一眨眼,淚水就順著白皙臉頰淌下來:“……疼。”


      語氣裡有遲疑,有膽怯,也有點隱隱約約的撒嬌。


      更何況她還伏在他身上,說話時溫熱的呼吸盡數落在裴寂頸間。


      撓心撓肺,曖昧得讓他渾身燥熱。


      裴寂喉頭一動,垂眸為她拭去眼角淚痕。


      他隻想立馬拔了劍,將傷她的混蛋碎屍萬段。


      他指腹生了老繭,劃過寧寧細嫩臉龐時,惹得女孩匆匆眨了眨眼。


      在極為短暫的停滯後,洞穴裡同時響起兩道聲音:


      “你剛醒?”


      “我剛醒。”


      話一說完,又不約而同陷入沉默。


      他們倆一個想問清,一個想解釋,恰巧撞在一起,便難免透出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啊啊啊可惡,怎麼會這樣!這下子豈不是更加尷尬了嗎!裴寂你快閉嘴啦!


      寧寧懊悔不已,隻想哐哐撞大牆,在毫無防備的時候,後腦勺忽然被輕輕一按,整個人順勢落進他懷中。


      這實在不像是裴寂會做出來的事兒,她差點就以為他被人奪舍魂穿。


      而他的手掌仍覆在寧寧脊背上,說話時胸腔嗡動,嗓音很悶:“別動。”


      哦。


      寧寧乖乖靠在裴寂胸口,沒出聲也沒動彈。


      看似冷靜,其實緊張得像具僵屍。


      十指靜靜摩挲單薄衣物,寧寧正納悶著他的下一步動作,突然察覺有道靈力緩緩匯聚,如同溫暖柔和的水流,無聲浸過她皮膚。


      幹淨舒適,是屬於裴寂的氣息。


      他將靈力聚在指尖,以渡力的方式為她消去體內寒氣。


      手指自脊椎悠悠下劃,每個動作都能被她無比清晰地感知。


      寧寧頭一回與異性如此貼近,被觸碰到敏感的後腰時,呼吸都下意識停住,右手緊緊攥住他的衣衫。


      不得不說,這是種極為有效的治療手段。


      對於修真人士而言,風寒入體算不上多麼嚴重的疾病。裴寂的靈力清冽柔和,自她身體的每個孔隙悄無聲息浸入體內。


      暖意濃濃,融化在皮膚、血液、乃至骨髓深處,帶來難以言喻的極致享受,偶爾輕輕一個回旋反側,挑起身體裡最為敏感的感官,激得她渾身戰慄。


      很奇怪的感覺。


      像是整個人都被暖洋洋的羽毛包裹起來,身旁充斥著木植清香,有時傳來一點沁人心脾的涼氣,並不寒冷,讓她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而寧寧也的確順應心意,往裴寂身上貼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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