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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錦宮春暖 3850 2024-11-12 11: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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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希錦:“嬤嬤,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嬤嬤撇嘴:“還不是咱家阿郎,出門這一趟,怕不是招惹了什麼人?”


      希錦:“嬤嬤你這話從哪裡來的?”


      孫嬤嬤:“反正聽人家講的。”


      希錦:“人家?”


      孫嬤嬤言語閃爍。


      希錦自然看出來了,她想起那希鈺,心裡多少有譜了。


      這希鈺天天鼓搗著,巴不得她趕緊休夫,希鈺必是和孫嬤嬤勾搭上了,兩個人都是看阿疇不順眼的,裡應外合,天天要抹黑阿疇了。


      關於她們說的那些,她當然不信,她和阿疇幾年夫妻了,大概也能感覺到,男人在外面必然沒偷腥,要不然不至於貪到仿佛餓了半輩子,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不過對於這些,她一時也不想戳破,反正看這希鈺和孫嬤嬤唱哪一出,慢慢來吧。


      她這麼想著,又想起阿疇那反應。


      他也怪怪的呢,不知道在想什麼,包藏禍心的樣子。


      總之她身邊沒一個好人。


      不,阿疇到底是不是人,這還兩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阿疇:我是真想當一個好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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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潘驢鄧小闲我至少佔了兩樣


      因今日是上元節,各處自然燈火都亮了起來,走在街道上也有認識他的,時不時打一個招呼,他過去了燈籠店買了好幾樣花燈,兔兒燈,他知道希錦和芒兒都喜歡這些的,便幹脆多買一些,因為想著希錦喜歡吃又都買了幾樣從食


      阿疇出門之後便過去街上,因正月是一年的節序,街道上已經布置好花燈,來往小販,看熱鬧的,走親戚拜年的,全都穿著鮮亮新衣,絡繹不絕。


      阿疇心裡惦記著要辦的事,又想著那孫嬤嬤不知道正做什麼打算,也沒心思欣賞,便徑自過去了東街,順手買了兩封糕點,提著過去找房牙。


      那房牙便住在東街後面的巷子,是一處不大的小院。


      阿疇過去後,彼此見禮拜年,問起那房牙,房牙先訴苦一番,說這買賣如何難做,之後才提起來正事。


      “那家老人沒了,隻一位年輕郎君主事,奈何是個不懂的,竟在外面找了私牙來賣宅院,宅院倒是賣了,可被人告發了,他求爺爺告奶奶,宅院回來了,但被罰了一筆銀子,這不,他這個年都不消停,愁眉苦展的,昨日才過來我這裡,委託我盡快幫他找個主顧,好歹把這宅院賣出去。”


      按照大昭律例,田宅交易,要用牙保,違者便以盜竊來論,而牙保自然也是有官府指定,要拿到牙牌的才能做官牙,通過私牙買賣的,一旦發現,必然重罰,嚴重者甚至要沒收財產。


      那宅院主人竟然找了私牙,看來必是少不更事了。


      阿疇便道:“我家中娘子倒是看中了,喜歡得緊,但隻是手中錢財不湊巧,想著等來年買賣好便幹脆買下來。”


      那房牙一聽:“這個可等不得,人家賣得便宜,如今有幾家正問著,你且看著,這宅院留不到龍抬頭必然就賣出去了。”


      阿疇自然明白這話是嚇唬人的,要賣宅院哪那麼容易。


      但隻是許多事都不好說,興許來一個主顧看中了,那宅院就沒了。


      宅院可不比買肉買首飾,這個沒了可以買那個,一般人家但凡日子過得下去,好地段好宅院不會輕易出手,賣祖產那名聲可不好,是以錯過這個村很可能就沒這家店了。


      隻是如今錢財確實不湊手,阿疇仔細問過這價錢,若是咬牙買下,自家買賣隻怕是周轉不開了,日子沒法過。


      況且他也並不想因為這麼一處宅院讓一家老小緊巴巴過日子。


      希錦自小嬌生慣養的,心高氣傲的,哪忍心讓她吃那處處儉省的苦。


      誰知道那房牙卻道:“郎君可聽說過城西的霍家?”


      霍家?


      阿疇淡看過去。


      房牙笑道:“那霍家是書香門第,他們家那二郎,讀書讀得好,據說有過目終身不忘,那叫一個才高八鬥,動筆如飛,如今已經給是太學補試生了,他們家也看中了這宅院,想買,那天街上遇到霍二郎,他還問起來,說年後就過來和那東家談談價格,若是談攏了估計就下定了。”


      阿疇聽著這話,幾乎以為這房牙故意的。


      不過這種做牙保買賣的,滿臉堆著笑,所謂和氣生財,倒是不至於非要給人添堵,應該就是不知道吧。


      當初霍二郎和希錦的婚事定下來又退了,也未必滿城都知道這茬,便是知道這房牙也未必能和自己恰好對上。


      他沉吟間,想著這房子的事,若是霍二郎看中了,要買,他該如何?


      這時候又有一個上門的,似乎是因了僦屋退租事宜的,阿疇便起身先告辭了。


      離開後,他又過去那宅院外面看了看,那宅院為四合布局,並不算太大,不過建造用心,這圍牆都是用的上等青磚,上方鑲嵌琉璃瓦,雕刻彩繪精美,從院牆外面往裡看,可以看到那照壁繞著庭院的直棂窗回廊,用的是上等紫檀和酸枝,這就很講究了,一般人家哪會用這種好料子。


      更難得可貴的是,這房子風水極佳,宅院出來後緊挨著的東西巷各有一口井,從風水上說,這是難能可貴的,食用方便不說,遇到火情時也可滅火。


      阿疇離開那巷子,又購置了一些節禮過去拜訪胡掌櫃,胡掌櫃自是留他吃酒,他婉辭了,隻說家裡還有事。


      胡掌櫃倒是懂的,笑嘆著說:“你家娘子自是花容月貌,我們汝城都難見的天仙人兒,不過那性子驕縱,管你管得緊,我就知道你不敢吃酒的。”


      阿疇道:“她倒是不管這些的,其實是我自己不愛吃。”


      胡掌櫃一臉我懂的眼神,笑哈哈的:“這樣也好,俗話說表壯不如裡壯,家有賢妻,你這日子過得踏實!”


      阿疇見此也不解釋,寒暄了幾句,起身告辭。


      他當下過去東街南邊的貨攤,這邊貨攤熱鬧,又趕上過節,各樣冠梳頭面領抹,並器皿擺件,過年應景之物必然百事吉等,全都應有盡有。


      阿疇便買了鹑兔和螃蟹,並讓人稱了幾斤羊肉,又過去燈市,買了各樣花燈。


      希錦喜歡好看的,講究的,他買了草色連天的無骨琉璃花燈,買了垂著流蘇的五色珠子燈,又給芒兒買了精巧逗人的兔子燈。


      回來路過一家鞋襪鋪子,隨意進去逛了逛,卻看到一雙鞋。


      大昭國女子纏足,要把那腳纏得纖細起來,希錦嬌氣,才纏了幾日便哭哭啼啼,她娘不舍得,給她放開了。


      其實不纏也沒什麼,本身希錦的腳便纖細好看,那些纏足的未必有她好看,但隻是平日鞋襪到底和外面賣的尺寸不同,是以希錦的鞋襪都是讓丫鬟做的。


      不過眼下這雙鞋——


      阿疇一眼便看出,這尺寸正好適合希錦。


      剛成親時候,他好不容易遂了願,血氣方剛,又得了他那身份絕對不能肖想的絕色小娘子,哪裡忍耐得住,少不得憑著心意,不眠不休的。


      她性子嬌,水捏的身子,又是初次,不太懂,心存怯意,這麼幾次後,便惱了,晚間時候別著臉根本不讓他近身。


      當時天冷,他見她腳涼,便將那玉足摟在懷中為她取暖,還哄著她,慢慢去親,將那珠玉一般的足尖含在口中慢慢地咂,由粉白咂成了嫣紅。


      她被他引得慢慢起了興,倒是主動要了。


      因這種種,他自是對那玉足的形狀大小都記得清楚。


      這雙鞋也很好看,粉色緞子面,鞋底繡了白玉蘭花,鞋頭尖尖地做成微微上翹的鳳頭,那鳳頭上還鑲嵌了珍珠,珍珠成色很好。


      他將那雙鞋拿在手中,想象著希錦穿上的樣子,走起路來那珍珠會動,一下下的,必是好看。


      而希錦素來喜歡鮮亮精巧的好物件,她應該喜歡這雙鞋的。


      他便問了價格,略有些貴,竟要四百文。


      要知道一般的緞面鞋不過一兩百文罷了。


      他再次看了眼那鞋子,到底是買了。


      他這一趟出來也花了不少銀子,身上也沒剩幾個,東西差不多購置齊全,便往回走。


      誰知道迎面卻恰好看到一個眼熟的,正是希鈺。


      希鈺見到阿疇,那眉眼間便透出笑來,她一臉驚喜地迎過來:“姐夫,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阿疇神情寡淡:“出來辦些事。”


      希鈺那眼兒一掃,便掃過阿疇置辦的這些物件,她便笑著說:“姐夫好忙碌,昨日才回來吧,今天便上街採買,姐姐好福氣,人人都誇她命好呢。”


      阿疇不予理會:“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了,你姐還等著呢。”


      希鈺:“正好我也要回,我和你一起回去。”


      都是自家人,順路,阿疇自然不好回絕,於是兩個人同行。


      希鈺嘰嘰喳喳的,阿疇卻是根本話都不說。


      希鈺便笑著道:“最近姐夫出門辦事,我每每過去陪著姐姐,我看姐姐日子過得倒也逍遙,這還不是姐夫能幹,疼惜姐姐。”


      阿疇不言語。


      希鈺笑得溫婉:“說起來我姐姐自小嬌生慣養的,這性子嬌縱,大家也都知道的,遇到什麼事情姐夫處處讓著她一些。”


      阿疇聽這話,終於側首看過去,他望著希鈺:“這話也輪不著你來說。”


      希鈺一愣,笑容頓時凝住。


      她看過去,卻見阿疇一雙眼睛淡漠地掃過來,他眼線很長,內褶薄薄的,這麼看人的時候就透著一股子冷漠疏離的俾睨感。


      她看著這樣的阿疇,便想起上輩子。


      阿疇後來當皇帝了呢,高高在上的皇帝,那是尋常人夠都夠不著的。


      阿疇當了皇帝後,她有幸也去了一趟燕京城,進宮拜見希錦,也看到了阿疇。


      那時候的阿疇已經貴為天子,恰才下早朝,他著一身繡有九龍雲紋的絳紗袍,二十四梁通天冠下,是那張依然俊美猶如冰玉的臉龐,那通體的尊貴,讓人不敢直視。


      重活一世,她在阿疇未曾發跡時便看著這樣的他,才恍然,無論是如今當贅婿,還是後來做帝王,他仿佛一直都是這樣,未曾變過。


      早幾年他十三四時,似乎有人調戲他,看中他的男色,想讓他去做男寵,也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阿疇做事向來不聲不響,好像沒什麼存在感,但是此人從來不是池中之物。


      是以如今她到底忍下了,忍下他對自己的不屑,依然溫柔地笑著道:“姐夫說笑呢,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阿疇:“哦?”


      希鈺:“因為,因為我擔心姐姐嘛,到底是我親姐姐,她性子驕縱,做事張揚,有時候不注意,隻怕外人誤會了,傳出什麼話來,我生怕姐夫也誤會了姐姐。”


      阿疇淡漠道:“你有話就說吧,我聽著呢。”


      希鈺很有些為難的樣子,無奈道:“其實也沒什麼,都是外人亂說的吧,無非就是說姐夫不在的時候和霍二郎有什麼瓜葛,其實怎麼會呢!”


      阿疇:“你姐姐並不是那種人。”


      希鈺點頭:“我自然是信姐姐,但隻是那霍二郎至今不曾娶妻,人都說他還是惦記著姐姐,當然了,姐姐肯定沒這心思吧!”


      阿疇突然道:“你等在這裡,是特意要和我說這些?”


      希鈺微驚,一時隻覺阿疇那雙眼睛平淡如水,卻又冷若冰霜,倒仿佛早將一切看透了。


      正驚著,阿疇卻道:“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希鈺慌了,忙搖頭:“隻是湊巧遇到,誰還特意告訴我呢,又不是什麼大事!”


      阿疇頷首,一臉寡淡地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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