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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指尖濕熱 3568 2024-12-26 17:5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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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惡狠狠讓私家偵探以匿名的形式,把銀行卡贈予還在醫院中陸觀棋的妹妹。


    然後背負著「敗家子」罵名和挨了一頓「以父之名」為揍的愛意,退學了。


    是的,我再一次退學了。


    這一次,我直接被我爸流放到了國外。


    我隻認識 26 個字母而已,啃著晦澀仿佛天文一樣的英文,在大洋彼岸想念著國內的美食。


    以及……陸觀棋結實的腹肌和俊美的臉。


    「語,回國帶我一起回去吧,我不能沒有你。」


    我的室友文森特,把頭擱在我肩膀上一臉春意。


    正在做飯的手攪動了兩下,抖抖肩試圖把他給震下來。


    顯然,失敗了。


    實在是因為巴黎沒什麼好吃的食物,所以才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而作為我的室友,我象徵性地給文森特送了點自己做的食物。


    對方不僅欣然接受,甚至還賴上我了。


    隻要一到飯點,就會準時過來。


    但今天是我在巴黎的最後一天,因為快春節了,打算回家過年。


    文森特父母都去旅遊了,所以無論他是否回家都隻能一個人待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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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他磨了我好幾天,就是期望能跟我一起回去過年。


    一回頭就撞進了一雙碧綠色眼瞳中,文森特是中法混血兒。


    擁有一張西方骨相東方皮相的頂級神顏。


    再加上 194 的身高,簡直了,回頭率百分之兩千吧。


    也就和陸觀棋比差了那麼一點點。


    「語,真的不可以嗎?」


    我向來都不太好意思拒絕別人,尤其是已經拒絕很多次了。


    萬般無奈之下我隻能點頭。


    對方眼睛迸出驚喜的神採,一把摟住我:


    「語,我就知道你心很軟。」


    當我吭哧吭哧和文森特坐了十幾個小時,時隔大半年終於踏入故土時,我竟有點熱淚盈眶。


    我最愛的豬肘子、蝦仁腰果、油浸魚…….


    我來啦!


    回到家後,爸媽對文森特的到來十分歡迎。


    我媽甚至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我是不是我男朋友。


    我直接附上了一個白眼。


    「老媽,你可別胡說了,他還不知道我是 gay 呢!」


    我媽傻眼了。


    「我還以為這是你帶的男朋友呢,真不是嗎?」


    「就我室友,什麼男朋友啊!」


    瞬間我媽臉就耷拉下來,嘴裡還碎碎念著「不是男朋友虧我這麼激動,你都多大了……」諸如此類的話。


    原來做了 gay 也逃不過被催婚的命。


    等吃過團圓飯後,我接到了路仁的電話。


    事實上,我在陸觀棋那所大學待了隻有半年,但是也收獲很多。


    除了陸觀棋,我也交到了不少朋友。


    ẗúₕ哪怕是我離開了那裡,把那邊的聯系方式都切斷了,也還是悄悄記下來路仁的電話。


    一落地,我就和路仁發了條信息,祝他新年快樂。


    至於陸觀棋,我則是斷得幹幹淨淨。


    電話一接通,路仁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鑽進我耳中:


    「寧語,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半年都沒個音。」


    「你沒死我怎麼敢死。」


    互相損了幾句後,路仁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你和陸觀棋發生了什麼嗎?」


    我一愣。


    感覺好久都沒從別人嘴裡說出這個名字了。


    沉默片刻,我開口:「什麼也沒發生。」


    「那他跟死了老婆一樣,每天紅眼病來我們宿舍。


    「我跟他說了八百次你去留學了,他都不信。」


    不知道怎麼回事,又開始胸口發悶了。


    「後來呢?」


    「後來啊,他連續來了一個月就沒下文了,我也不清楚他後面的事兒了。


    「不過,他就是跟我說,如果有你的消息一定要通知他。」


    手機被我無意識捏緊:「你沒跟他說吧?」


    「害,哪能啊,我都不了解你們之間發生了啥呢!


    「對了,你難得回來一趟,出來聚聚啊,同學聚會你也不能少!」


    看了下時間,還早。


    「行啊,幾點?」


    「晚上七點,到時候不見不散,我把飯店地址發你。」


    10


    到點之後,我如約抵達目的地,身邊還跟著看什麼都新奇的文森特。


    「語,你們國家真棒。」


    「你這不廢話,別整得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少見多怪。」


    他眨眨眼睛,雖然他母親是中國人,也會中文,但是並沒有十分精通。


    對他來說,也隻能簡單表述淺顯的意思而已。


    「劉姥姥,誰?」


    這家伙來到中國後就十萬個為什麼了,從下飛機已經問了我 N 個問題。


    我毫不在意地整理圍巾,呼出一口霧氣:「你老婆。」


    「不,語,我才是你老婆。」


    癲公。


    等進了包廂才發現除了路仁和龍濤還有不認識的兩個人。


    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斯文有禮,五官精致度有點超標。


    另一個則有著一頭微卷的頭發,小麥色皮膚正側著臉聊天,偶爾笑起來還有小虎牙。


    「擦,終於來了,還以為你不來呢!」


    室內開了空調,我把外套和圍巾拿下。


    「路哥叫我來,我哪敢不從。」


    路仁拍拍我肩,指了指那倆人。


    「介紹下,我搬出去的兩個室友,許南和賀君珩。


    「這位,我前室友在法國留學的寧語。


    「這位是……」


    我把文森特拽下來:「我在國外的室友文森特。」


    這室友,那室友的,關系還挺亂。


    聽得我頭昏腦漲。


    不過總結一句話:都是純潔Ţű̂₃的室友關系!


    對面的微卷小哥許南眼睛一亮,然後從賀君珩身邊來到我這邊。


    「哥們兒,你去國外多久了。」


    「就半年。」


    「那邊有啥好吃的好玩的嗎?」


    他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打算過段時間去那玩玩。」


    啊,該怎麼說,我壓根兒就很少出門呢。


    英文都說不通順再加上路痴,所以我基本上除了上學就是回去研究菜譜。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了什麼,把文森特拉過來。


    「問他,他中法混血兒。」


    文森特回眸一笑,然後……和賀君珩溝通了起來。


    兩個人好像聊得還不錯,隻是聊著聊著突然把眼神投到我和許南這邊。


    原本說的中文也開始變成了法語。


    「搞什麼鬼,居然用起了法語。」


    許南嘟囔了一句。


    我點頭肯定。


    這是對學渣的碾壓。


    不過,學渣也有學渣的興趣,比如——吃。


    啊,吃到了自己家鄉的美食是多麼令人感動。


    「砰——」


    大門被重重踢開。


    嚇得我差點被噎死。


    我啪地摔下筷子,哪個神經病!


    但這一股怒氣在看到來人之後頓時煙消雲散。


    隻見陸觀棋渾身戾氣,氣喘籲籲似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


    風衣像是利刃一般劃破空氣,原本暖氣充足的室內瞬間變得陰涼無比。


    凍得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他眼神快速逡巡一圈,一眼鎖定在我身上。


    邁開步子徑直向我走來。


    11


    陸觀棋的臉猙獰得嚇人,原本我還想著說個「hello,how are you」,來表示一下自己沒白出國。


    但一看到他的表情,嚇得我褲子都要掉了。


    這表情隻有我當初送他內褲揍我的時候,才顯現出來過。


    隻是現在的樣子比那個時候更可怕。


    他攥著我的胳膊,像座冰雕一樣,連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把我往外拉。


    原本被驚愣在原地的其他人,也紛紛醒悟過來一般,出聲制止。


    文森特直接擋在了我和他中間。


    「放開語。」


    「語?」


    陸觀棋磨著牙重復了一遍:「什麼狗屎叫法。」


    你們吵架別侮辱我名字啊!


    「放開我,你弄疼他了!」


    陸觀棋另一隻握住拳頭的手攥得嘎巴響,再看看周遭的人,他嗤笑一聲:


    「我不想毀了這裡。


    「寧語,跟我走。」


    我抿著唇,害怕他這樣子,以極輕的動作搖搖頭。


    幅度雖然很細微,但陸觀棋就是敏銳地察覺到。


    他咬著後槽牙,松開手。


    砰的一聲,陸觀棋重重地砸向大門,劇烈的痛感讓他的臉扭曲變形。


    同時也震得我內心一涼。


    搖搖欲墜的門顯示著他滔天的怒意,看來這門是不能要了。


    他用沒受傷的手攏起大開的襯衫。


    然後沒再回頭地向前大步走去,帶著愴然決絕。


    「語,你怎麼哭了?」


    文森特慌張地扯出一張紙遞給我:「他弄傷你了嗎?」


    我哭了嗎?Ţû⁺


    隨意抹了一把臉,一手的淚水。


    「不好意思大家,我先出去一趟。」


    我急急忙忙拿上外套和圍巾向外衝去。


    不能,至少現在不能讓陸觀棋一個人待著。


    因為他的背影看起來……實在是太孤獨了。


    12


    陸觀棋出去了不過幾分鍾,我卻連他根頭發絲兒都沒看到。


    這飯店是路仁定的,算是很有情調的地方。


    周邊建築物不多,隻有不遠處有條人工河。


    情侶一般吃完飯就會在那邊散步。


    打定主意,我往河邊跑去,試圖找到那抹熟悉的人影。


    直到跑了大概幾百米,我看到了正坐在江邊的男人。


    他頹喪地坐在長椅上,單手拉開一罐啤酒,受傷的手就垂在身側。


    我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坐在他旁邊。


    他身子一頓,起身欲離開。


    我一把拉住他衣擺:「是我。」


    「怎麼,想看看我被你耍得團團轉?


    「說話,寧語,很好玩是嗎?」


    他轉頭惡聲惡氣,但立馬把手裡的啤酒放在地上。


    「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我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悶悶地開口:「陸觀棋。」


    「什麼?」


    難得看ṱũₖ到他懵逼的樣子。


    我伸出手指戳戳他胸肌:「就是你,欺負我。」


    他怒極反笑,反手握住我的手指:「你可真會惡人先告狀。」


    磨磨牙,他繼續說道:「明明是你,整天像個痴漢一樣對著我發情。


    「沒事偷我內褲,又送我內褲,想欲擒故縱。


    「最後我動心了,可你呢,用完我,爽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到底誰欺負誰?」


    我震驚地看著面前倒打一耙的男人。


    不過,也精準揪出他說的兩個字。


    「動……動心?」


    不可置信地再次開口:「你喜歡我?」


    「想笑就笑吧,當代陳世美。」


    被冠上「陳世美」頭銜,我卻顧不上反駁:「可我之前曾經問你是不是因為八十萬才和我在一起。


    「當時你說,不然呢?」


    他眼神意味不明地微眯著:「難道這不是事實嗎?


    「你用八十萬包養我,第一天就讓我賣身給你了。」


    可惡,哪有啊!


    「當時不是說了我隻想貼貼腹肌嘛!」


    他嘆了口氣:「那句話,我當時隻是隨意說說,畢竟都是你男朋友了,為什麼還要在意那些?」


    「不一樣!」


    我嘴角露出一個苦笑:「因為從一開始,我們的愛情就不在平等的一條線上。


    「在我這裡,是我一直在努力,我隻覺得你是被迫,是因為我的八十萬才委曲求全。


    「可我,是真心喜歡你啊。」


    他表情出現一絲皲裂,然後有些無措地把我攬進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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