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了聲，懶得再跟他廢話，轉頭叫來保安，指著霍恆道：
「既然你分得這麼清楚，又這麼看不上我，那從今天起也別跟我睡了，你們把他扔出去！」
「是。」
霍恆氣得臉都綠了，從床上跳起來，惡狠狠道：
「我自己會走！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我僅花了四年，就能把公司做大，可見我的能力多強！你遲早會後悔的！這次宴會，我會狠狠地打你的臉，到時候你別哭著求我！」
他說完便氣衝衝地摔門離開！
9
自那天起，霍恆帶著周凝雪出去住酒店。
我絲毫不在意。
徵求姜鈺同意後，給她選了個小學。
這所學校是滬市的貴族小學，我憑著爸媽的人情，才給小鈺爭取到的名額。
然而，霍恆竟然幫周凝雪也報了這個學校。
去報到那天，幾天不見的我們，在辦公室相遇。
霍恆居高臨下地睨著我，輕蔑道：
「姜落，我看你是瘋了，知道這是什麼學校嗎，竟然敢帶這小野種來？」
我面無表情：「姜鈺和周凝雪同出一所福利院，你貶低小鈺，豈不是也在貶低周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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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恆笑容一僵，冷笑：「打這種嘴炮沒意思，你也知道這是貴族小學，裡面讀書的孩子，非富即貴。小雪漂亮聰明，這裡對她來說，是結交人脈的好地方，可你帶回來的這個小乞丐……」
他輕蔑地打量了一眼小鈺，嫌棄道：
「畏畏縮縮，上不得臺面。她要是在學校，得罪了哪位貴人，我看你也別想在滬市混了！」
隨著他的話，彈幕也在討論這事兒：
【哎，終於進入貴族小學了嗎，女主和女配的故事線要開始了！】
霍恆說完這話，率先踏入辦公室，我牽著小鈺，緊隨其後。
老師早已等著我們，見我倆進來，拿出兩張卷子，道：
「一年級有七個班，每個班三十個人，按照成績分班，把這套卷子做了吧。」
我替小鈺接過，掃了眼，上面都是一些小學基礎題。
對那些三四歲就有家教的貴族小孩來說，不成問題。
可是小鈺……
我遲疑著問她：「你會做嗎？」
姜鈺臉色白得跟卷紙似的，小聲道：「媽咪，我連拼音都不認識。」
我：「……」
10
反觀周凝雪。
她並非真正的孤兒，就算沒被霍恆接回來之前，也在他的培養下，上了不少輔導班，因此居然考了八十分。
最後成績出來。
周凝雪去了三班。
而小鈺則被分到了最差的七班。
從辦公室出來，霍恆向來嚴肅的臉上，滿是笑意。
他得意地撫摸著周凝雪的腦袋，對我道：
「據我所知，七班都是一群混世魔王，要是讓他們知道這小乞丐的身份，指不定被欺負成什麼樣呢，你還不如趕緊帶著她退學算了！」
周凝雪也攥著試卷紙，得意揚揚道：
「姜阿姨，我早說了，這小野種很蠢的，你現在是不是後悔自己沒有選我？如果你把這小野種趕走，再給我和霍叔叔道個歉，我會考慮原諒你的！」
我皺著眉，看著神色沮喪的小鈺，也有些遲疑。
我也怕小鈺被七班的混世魔王們欺負。
誰知，彈幕卻瘋狂叫囂：
【千萬別退學啊，咱們小鈺鈺可是七班的小團寵呢！】
【就是，相信女鵝！】
被兩人這麼陰陽怪氣。
小鈺顯然很難過：「媽咪，對不起，我給你丟人了。」
我的心也跟著揪起來，安撫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轉頭對霍恆冷聲道：
「我女兒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霍恆臉色一垮：「狗咬呂洞賓。」
周凝雪也指著小鈺罵：「弱智，蠢豬，連一年級的題都不會做！」
11
她的話音剛落。
一陣飓風刮來，她手中的試卷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貼在了轉角過來的小男孩身上。
對方臉色難看地扒下她的卷紙，毫不客氣地撕了個粉碎！
接著，他緩緩地對周凝雪豎起個中指，罵道：
「才八十分也敢狗叫？」
周凝雪的眼眶頓時紅了，霍恆見狀，想要上前護犢子：
「小朋友，我女兒的卷子是被風吹走的，你撕掉了我女兒的卷子，是不是該給她道個歉？」
小男孩掏了掏耳朵，毫不畏懼地看著他：
「我爸是顧啟明，你讓我道歉，要不要先問問我爸？」
霍恆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我也愣了下。
雖然早知道這所學校臥虎藏龍，卻沒想到滬市富豪前十的顧家小兒子，也在這裡念書。
霍恆臉上，頓時露出討好的笑，他拍了拍周凝雪，道：
「小雪，顧少爺也不是故意的，你的卷子正好飛到了他臉上，你們也算緣分，以後在學校多跟顧少爺玩兒……」
然而他話音未落，小男孩翻著白眼，冷嗤道：「我才不跟她玩呢，比起她，我覺得那邊那個更順眼。」
他說著，喚狗似的，對小鈺招招手：「喂，小土妞，你幾班的？」
小鈺遲疑著：「我七班。」
「哦，我也七班，以後跟我混，我罩你。」
小鈺絲毫不把他的稱謂放在心上，樂顛顛地問：「那這樣，我們就算朋友了嗎？」
男孩不耐煩地掏掏耳朵：「你說是就是唄。」
看見這一幕的霍恆：「……」
不是，他錯過了什麼？
12
見小鈺和顧家小少爺玩到一起，我終於放了心，起碼不擔心她在學校被周凝雪欺負。
從學校出來，我開車前往公司。
霍恆的目的地也是公司，見我從車上下來，他愣了下，戒備道：
「姜落，你來公司幹什麼？」
我面無表情道：「公司在我名下，我來上班，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或許是怕反應太大，引起我懷疑，霍恆扯了扯嘴角，道：
「你想多了。」
「但願如此。」
說完這句話我便回了辦公室。
公司昔日是我和霍恆一起經營的，因此，還保留著我的辦公室，隻是我近乎一年沒踏進這裡，所有的東西都落了灰。
我給秘書打電話，讓她把所有的訂單和報表，都送到我這裡來。
接著，又通知高層開會，跟他們遞發了一個月後，我為小鈺舉辦的宴會邀請函。
誰知，他們看到我的邀請，互相使著眼色，皮笑肉不笑道：
「小落，怎麼你也要舉辦宴會啊？霍總昨天剛跟我們說，我們還以為你們一起呢，都已經答應他了。」
「唉，小落，你不會是跟霍總吵架了吧？要我說，你一個女人，就該在家相夫教子，性格別那麼強勢，像霍總這麼年輕有為的男人可不多了，你得好好把握啊！」
「你都一年不來公司了，還不知道霍總馬上就要籤個大單吧？公司在他手裡才四年，就做得這麼大，小落，我看你還是在家安安心心當個家庭主婦，打拼事業還是得靠男人！」
聽見他們的話，霍恆得意地揚起眉毛。
他對我挑釁道：「姜落，我說過，如今所有人情都要看我的面子，光憑你舉辦宴會，邀請不到人的。」
13
我沒理他，面無表情地看向這群高層們。
我爸媽在滬市開著家小工廠。
他們老了後，廠子不如當年，廠裡一些有能力的管事，大都被霍恆借著「一家親」的名義挖了過來。
我家對他們說不上有多大的恩情，但肯定也不賴。
但在我和霍恆之間，他們沒選我。
霍恆背地裡做的那些小動作，他們或許也不是全然不知情，但他們沒有一個人提醒過我。
唯一站在我這邊的助理，這些年被他們排擠得，在公司毫無地位。
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各位叔叔伯伯，真的要做得這麼絕嗎？」
男人們皮笑肉不笑：
「小落，你不得不承認，你沒霍總有本事。」
「是呀，我們也是擇優嘛。」
霍恆往椅背上一靠，得意道：
「姜落，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宴會的事還沒傳出去，你的臉還隻是在公司丟一下。隻要你送走那個小乞丐，承認小雪的身份，之前你做ţů₁的事，我可以不予計較。」
我冷嗤了聲，不再同他們廢話，起身回了辦公室。
助理拿著我要的資料進來：
「姜總，您的邀請函，還要繼續發嗎？」
「發啊，為什麼不？」
雖然他們明確表示不來。
但隻要有一個人願意出現。
我都會記著這份情。
然後等著霍恆敗落的那天。
我接過助理遞來的資料，目光落在最頂上那份文件。
這是公司和海外合作方的訂單合同。
我此前從未懷疑。
可按照彈幕所言，這是霍恆為做空公司所設的圈套。
助理見我蹙眉，小心地問我：「姜總，合同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頭：「合同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合作方。
我片刻便有了主意：「把這份合同，打印一份出來，交給警方。」
說完，哼著歌，笑吟吟地蓋上了章。
14
霍恆守在門口。
看到助理出來，他立馬撲了上去，搶過合同，仔細檢查。
待看見公章和我的籤名後，他松了口氣。
我走出辦公室，見狀，嗤笑了聲：「怎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難不成合同有問題？」
霍恆立馬板著臉斥責：「你不是檢查過了？能有什麼問題？我隻是好奇你為什麼突然對公司的事上心了！」
「我是董事長，有什麼問題？」
我丟下這句話，面無表情地越過他離開。
霍恆面如菜色，狠狠地瞪著我的背影。
他低聲咒罵道：「當個破董事長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很快你就會後悔自己今天的輕狂！」
我回到別墅，將整理好的邀請函，分發了出去。
霍恆正巧回別墅拿東西。
見狀嘲笑道：「姜落，你還在費這個勁兒呢。你在滬市又沒什麼人脈，昔日你爸媽給你介紹的人，現在都站在我這邊。你大張旗鼓地舉辦這個宴會，到時候就幾個人，何必呢。」
我頭也不抬，道：「拿完東西就滾，難道要讓我再趕你一次？」
霍恆臉色難看了幾分。
就在這時，小鈺背著書包回來了。
看見她，霍恆忍不住得意道：
「為這麼個小乞丐丟人，還跟我作對，值得嗎？我提醒你一句，小雪近日跟沈家的千金關系很好，還學了鋼琴和舞蹈，這個小乞丐會什麼？」
小鈺絞著小手指，嗫嚅道：「媽咪，我畫畫比賽拿了第一名……」
「哈哈，畫畫？就你？估計也就畫個小花小草，果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霍恆得意地笑著，離開了別墅。
15
他走後，我看著面色如紙的小鈺，連忙輕聲安慰：「小鈺別難過，你就當他在狗叫！媽咪覺得你很棒，這麼快就會畫畫了，來給媽咪看看。」
小鈺聞言，羞澀地從書包裡掏出一張畫紙。
我本想安慰她一下，心想著哪怕畫得再難看，也得誇誇她，給她增添自信！
然而，當我的視線落在那張仿佛從現實世界走進去的畫像時，還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這是……」
小鈺害羞道：「這是我畫的媽咪，第一次畫，有點沒畫好，媽咪不要介意。」
我簡直驚喜了！
沒想到她在繪畫方面，這麼有天賦。哪怕是沒有對著我本人，光憑借自己的想象力，就能畫得這麼像，就像照片似的。
我忍不住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小鈺太厲害了！你就是媽咪的驕傲！」
與此同時，彈幕也在刷屏：
【姜落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是啊，但凡是被咱們小女主畫進畫冊的人，就像是加了幸運 buff 一樣，能沾福星的光呢！】
【要知道咱們小女主的畫像可是一畫難求！】
欣賞完畫像，我問小鈺：「學校有沒有人欺負你？」
小鈺搖搖頭，滿臉疑惑：「沒有呀，就是小雪上次想把我鎖在廁所，不過她好像關錯人了。」
我聞言，憤怒地起身道：「媽咪去找她算賬。」
「不用啦媽咪，我們班的同學都幫我欺負回去了。而且她在學校可慘了，大家都不愛跟她玩兒，說她是掃把星、瘟神。」
小鈺說著，開心地道：「媽咪，同學們好奇怪，都讓我給他們畫畫，還有人拿著自己爸爸媽媽的照片來讓我畫的。」
我聞言，有些擔憂，說道：「千萬不要隨便幫別人畫像，知道嗎？」
小鈺得意地挺起小胸脯：「知道了媽咪！」
彈幕：
【放心吧姜落，咱們小女主可是天生有識別好人和壞人的本事的。】
【她要是不喜歡誰，那人大概率心腸歹毒。要是敢對小女主不利，倒霉的隻會是別人。】
看到這些彈幕，我才終於放了心。
捏了捏小鈺的臉，寵溺道：「媽咪讓阿姨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
「紅燒肉！還有排骨！」
「好。」
16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就到了為小鈺舉辦宴會那天。
我選的地址在滬市一座五星級酒店。
霍恆為了跟我作對，竟將地址選在我對面的一家四星級酒店。
他像是在刻意告訴我：你看，哪怕你選五星級酒店有什麼用，我四星級的酒店照樣人比你多！
晚上六點，我帶著小鈺在酒店門口迎接賓客。
然而，半個小時過去了，竟沒有一個人來。
反觀對面，各種豪車絡繹不絕，昔日熟悉的合作伙伴和公司高層，幾乎都往霍恆那邊去。
霍恆和周凝雪站在門口，滿臉挑釁地望著我們。
其他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紛紛戲謔地笑道：
「小落那邊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看起來很可憐呀。等會兒這邊結束，咱們要不要過去喝杯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