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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夫君是個出了名的病秧子 3826 2025-02-11 15:5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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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忽然就變成了陰暗猙獰的惡鬼。


    窮兇極惡地盯著他的獵物,隨時準備撕咬,啃食。


    抑或,他從來就沒有變過。


    我毛骨悚然。


    褚淮之望見我眼底難掩的恐懼,十分難以置信。


    「你懼我?


    「你是我身邊最親近之人,你竟也同世人那般懼我?」


    他難以接受,又怒極反笑,失控般地笑到熱淚奪眶而出。


    一直以來,褚淮之都將溫潤儒雅扮演得淋漓盡致,從沒出現過這樣失控的場面。


    他俯身壓上來,不等我反抗,攥緊我的手腕。


    強勢不容拒絕。


    23


    直至我徹底放棄掙扎,咬牙怒聲道:


    「盡管我不願,你也還是執意要逼迫我就範不成?


    「世人不懼你,是恨你、怨你,擁有經世之才,卻為一己私欲殘害生靈,你千不該萬不該,殘害無辜的生命。」


    我想起街上百姓看我時的恐懼與憎惡,轉過頭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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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懼你,是因為你不曾害過我,對我也很好,所以我沒有立場怨你。」


    感受到我強烈的怨氣後,他終於意識到方才的失控,眼底的兇狠被慌亂所取代。


    他放輕力道,轉而輕撫我腕上的血管紋路。


    冰涼的指尖攜帶絲絲涼意,痴迷地順著血管的走向遊離。


    又輕又冷的觸感,猶如尖銳的利刃劃開所及的每寸肌膚。


    皮膚下的熱血,融化他指尖的冷意。


    他親吻我的手指,氣息同他眼角的熱淚一般滾燙,炙熱。


    「自阿鶯到我身邊起,陪我守歲,過生辰,伴我渡過苦海,度過無數個日夜,伴我飽受世人冷眼,欺辱。


    「我將阿鶯視為親近之人,何為親近之人?肌膚之親,骨血相溶。」


    說著,他自嘲地笑了兩聲。


    「可我竟悟不出阿鶯心裡,究竟有沒有我。」


    他貼近我的唇畔,似愉悅,又似痛苦地乞求我。


    活像虔誠得不能再虔誠的信徒,無比渴求神明的庇佑與憐愛。


    這是我們從未有過的親昵,連帶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阿鶯,我隻有你了。


    「憐憐我,好麼?」


    這場仗,我打輸了。


    看似是他懇求於我,實則我於他掌控之中。


    不知不覺,我也被這個世界同化了。


    24


    我與褚淮之的關系又恢復回原來的模樣。


    他有意而為之。


    有意靠近我,有意討好我,有意維持我們體面的婚姻。


    他對我依然,很好很好,甚至更好。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個月,詐死多年的系統終於帶著天大的好消息復活。


    「恭喜宿主,達成白月光的成就,接下來,您的任務就是早死了。」


    「那麼問題來了,我該怎麼早死?」我死寂已久的心終於復燃。


    系統思考片刻,答復我:「一周後,宿主可借燒香拜佛的理由出門,這邊自會為您安排。


    「切記,不可讓褚淮之發現哦。」


    「好。」我望著門外花勢正盛的桃樹,點點頭。


    「可以帶上我自己做的桃花糕嗎?」


    系統支支吾吾:「原則上是不可以……」


    那就是可以了。


    25


    一周後,我帶上桃花糕,準備根據系統的指示出門燒香拜佛。


    褚淮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視線落在我手中的桃花糕上。


    有一剎那的失神。


    「你不曾為我做過糕點。」


    很尷尬。


    我忘了。


    以前我都是忙著為他煎藥,確實沒有為他做過糕點。


    我也沒想到,吃慣山珍海味的人,居然會惦記我親手做的糕點。


    還跟以前一般,他從來不會同我計較一些不必要的瑣事。


    準確而言,是影響夫妻感情的瑣事。


    他很用心在維持這段婚姻。


    最終,他隻是摸摸我的臉。


    「罷了,早去早回。」


    我強裝鎮定,確保自己沒露出破綻,才對他微微一笑:「好。」


    26


    坐在出城的馬車上,系統絮絮叨叨地跟我講述劇情走向。


    「根據劇情走,接下來,會出現流匪,企圖侵犯你,然後你將寧死不屈,最終悲壯地死在流匪刀下。」


    我咽了咽口水:「那個,能不能來個無痛的死法?」


    系統琢磨了一會兒,給我提出解決方案。


    「這樣吧,我可以跟上面申請一下,下刀的時候減輕你的痛感。


    「盡量降到最低,像蚊子叮咬那樣行不?


    「別告訴我,蚊子叮咬你都受不住。」


    我咬牙點頭:「行吧,成交。」


    寺廟在城郊外的深山裡,需要坐馬車走挺遠的路。


    事情也如系統所想,果真來了流匪。


    流匪個個手持白花花、明晃晃的大刀,將我的馬車團團圍住。


    但令我們都沒想到的是,褚淮之帶人來了。


    很快,流匪被他帶來的人斬於刀下。


    我蒙逼了。


    系統也蒙逼了。


    我們幾乎是異口同聲:「這可怎麼辦?」


    褚淮之翻身下馬,抬步走向我,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他指骨冰涼,看我的眼神也是冷的。


    我鮮少看到這樣的他。


    「你似乎……」他薄唇輕啟,緩緩開口。


    「很不希望我來。」


    27


    「怎……怎麼可能呢?」


    我反應飛快,急忙栽進他懷裡,盡可能避免與他對視。


    生怕被他看出點什麼。


    「我剛剛被嚇到了,幸好你來了。


    「否則……我可能就要命喪於此,再也見不到你。」我急著為自己解釋,拼命擠出眼淚。


    也不知褚淮之有沒有懷疑我。


    但他也沒有繼續逼問,隻是輕輕撫慰我的背。


    「阿鶯可還要上山?」


    我點頭,來都來了,裝也要裝到底。


    他眼底多了幾分柔和,牽起我的手。


    「我陪你。」


    我們來到寺廟燒香祈禱。


    向來不信神佛,不信因果報應的褚淮之,竟也在我身側虔誠跪拜。


    一邊屠戮生靈,一邊又面若菩薩地跪拜佛祖。


    我側目看他,又在他睜眼前收回視線。


    我發現我從來就沒看懂過他。


    回家的路上,我發現街上的民眾對我們皆是避之不及,敢怒而不敢言。


    我放下簾子,望向一旁閉目養神的褚淮之。


    「你相信因果報應嗎?」


    褚淮之緩緩睜眼,深邃陰戾的瞳仁不知思索著什麼。


    最後冷笑出聲:


    「報應?盡管來找我好了。」


    我沉默。


    他的眼底多了一抹慌亂,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對的話。


    至少不該用那樣的語氣對我說話。


    於是,他也沉默了。


    28


    褚淮之的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好了。


    但我跟他的相處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我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就像他也不知該怎麼面對我一樣。


    好消息是系統給我第二次死遁的機會。


    「宿主大人,我又跟上面申請了,這次是以生命流失的方式進行死遁。


    「請放心,在此期間,你不會受病痛折磨,隻會感到生命的加速流逝。


    「這下褚淮之可阻止不了了吧。」


    見我回家意志堅定,系統不禁問我:


    「其實,褚淮之對你挺好的,你心裡當真一點都不喜歡他?」


    我堅定地回答:「喜歡啊。」


    沒有人會不喜歡一個溫柔體貼的伴侶。


    在這個弱肉強食、爭權奪利的世界裡,他即便做過再多壞事,也把我保護得很好。


    「但是再喜歡,也不能家都不回了啊。」


    我在原本的世界裡,有在乎的親朋好友,有我所追求的目標,還有很多很多想做,但沒來得及做的事。


    最重要的是——


    我本就應該活在那個充滿自由、民主、和平的世界裡啊。


    29


    如系統所言,我開始從備感精神到疲勞困倦。


    就像我精心栽種的桃樹一般,從落地生根到落葉歸根,自然枯竭,等待來年春天再向死而生。


    有時褚淮之想跟我說點什麼,我都已經困得聽不進去。


    他終於意識到不對勁,找來江靈替我診治,卻又什麼都診治不出。


    江靈無奈地搖搖頭,對褚淮之說:「少夫人身體並無異象,強行用蠱隻會損其身體,無法強行續命。」


    褚淮之雷霆大怒,但礙於我在,愣是饒過了在場所有人。


    他坐在我床邊,急得眼睛通紅。


    將往常的雲淡風輕、淡定自若盡數拋之腦後。


    為了不讓我擔心害怕,又壓下心中的慌亂煩悶,一遍遍安慰我:


    「阿鶯莫怕,我會找人治好你的。」


    往後,褚淮之又陸陸續續換了多位名醫,得出的結果都一樣。


    日復一日的湯藥,從不間斷。


    我連連叫苦:「系統,有辦法把這藥變成糖水嗎?」


    系統:「請你清楚我的定位。


    「我是系統,不是神仙。」


    很快,我找到了辦法處理這些喝不下的藥。


    那就是在無人的時候,偷偷倒進後院的桃樹底下,再扒來野草遮蓋住痕跡。


    回頭我就看到了褚淮之。


    他負手立在庭前,靜靜地注視著我,良久不曾開口。


    一襲長袍被風吹得凌亂,飄逸。


    莫名有些灑脫感。


    在他眼裡,此刻的我像個怪胎,生了病,卻不願意治病。


    他十分不解, 也無比怨憤。


    但到底忍住了不怪罪於我, 隻盡可能平緩語氣, 輕聲對我說:


    「阿鶯, 我需要一個解釋。」


    30


    聰明如褚淮之。


    他早已感知到我的不對勁, 感知到我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但他不知道我離開的緣由是什麼。


    身居高位的褚淮之最擅長刑罰逼問,他將人心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很慶幸自己在他心裡多少有點特殊性。


    他不會嚴刑拷問我。


    在他眼裡, 我們之間最大的隔閡就是害人這件事。


    所以, 我不需要老老實實向他招供。


    僵持過後,到底還是他主動開口:


    「阿鶯, 你若是怨我,大可責罰我、罵我。


    「但不該傷害自己的身體來懲戒我。」


    這跟我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了。


    原本我想死賴著, 怨他害人, 讓他理虧。


    現在成了我理虧。


    良久,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


    「淮之, 我想回家了。」


    我很久沒回自己的家了。


    褚淮之點頭:「好。」


    31


    自戰亂以來, 我在這個世上的家人早已失散。


    其實自打回國都以來,褚淮之就沒間斷過派人替我搜尋家人,但他們就像消失了一般, 無影無蹤。


    他命人修繕好我原本的「家」。


    我按部就班地跟隨他的步伐。


    但病情並沒有好轉, 生命的流失使我越來越提不起精神, 時常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我跟褚淮之像是調換了位置。


    以前是他久病臥床, 整日宅在狹小的院落裡, 隻有我陪伴他。


    現在輪到我臥病不起了。


    褚淮之尋遍世間名醫, 用盡所有方法,都沒能治好我的身體。


    最終,他精疲力竭,緊緊將我摟進懷裡,恨不得揉碎我的血肉。


    絕望得雙眼赤紅,不斷有熱淚從眼眶奪出,滴答滴答落在我臉上。


    「阿鶯,從今往後, 你說什麼,我便聽什麼。


    「你盡快好起來,好不好?


    「阿鶯不要我了, 是不是?」


    32


    再後來, 褚淮之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2


    「「我」我認為他自小封閉在院落裡,對家沒什麼概念。


    自然也不理解我對家的執著。


    沒想到,他眼底再也沒有過多情緒, 隻是死氣沉沉地問我:「我們的家,就不是家嗎?


    「阿鶯答應過, 要伴我一輩子。


    「也是假的?」


    他的問題把我問住了。


    盡管如此, 他還是選擇告假回來陪伴我。


    以前我怎麼照顧他,他現在就怎麼照顧我。


    知道阻止不了我回家的決心,他也放棄了喝藥, 遣散了江靈等一眾醫師。


    我有些不解。


    他隻是靜靜地把我抱到腿上,跟以前一樣,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我的背。


    陪我坐在軟榻上,看窗外的花開花落。


    正值春季, 桃花爛漫。


    我看到他苦澀的笑容,跟他親手為我熬制的湯藥一樣苦。


    「沒有阿鶯,我便不再需要長命了。」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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