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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愛人的實驗品 4075 2025-02-14 14:5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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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冬至那天晚上,我趁保姆和保鏢不注意,偷偷跑出了別墅。


    混沌的大腦裡,關於宋清慈的內容卻總是清晰的,我甚至記得通往宋清慈實驗室的路。


    那天晚上零下 3 度,我穿著吊帶睡裙和拖鞋,傻傻地順著記憶中的方向奔跑。


    我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發紫,懵懵懂懂地想:也不知道清慈會不會冷到,會不會感冒?


    我想起以往每當我感冒時,宋清慈都會親自下廚給我煮紅糖姜湯。


    於是我就傻乎乎地走進路邊開著門的每一家店鋪。


    問:「有沒有紅糖姜湯?我要買紅糖姜湯。」


    大多店家覺得我是精神病,怕我影響他們做生意,當場就將我驅逐出去。


    我就這麼一家一家問,終於有人上下打量我後,笑眯眯道:「怎麼?宮寒啊?那我給你煮一碗唄?」


    我天真地應了,還不忘說謝謝。


    然而在店門口等了半晌,隻等來了一盆兜頭澆下的冰水。


    對方指著全身湿透牙關直顫的我哈哈大笑,轉頭跟一旁的小孩說:「看到沒有?不好好學習你以後就變成這種要飯的,上哪都被人欺負!」


    我落荒而逃,終於不敢再進街邊的店,隻能遊魂一般繼續順著記憶走。


    走著走著,就搖搖晃晃,發起了高燒。


    我撐著燒得滾燙的身體在街上遊蕩了兩天,始終沒找到宋清慈的實驗室。


    平安夜的晚上下起大雪,我倒在路邊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有幾個混混一直在跟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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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拖進了黑暗的窄巷。


    「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得罪了人,僱主讓我們找機會好好收拾你,現在可算讓我們逮到機會了。」


    「你別說,那個陳念念長得挺美,心倒是黑,居然花錢僱我們幹這事。嘿嘿,這買賣劃算!」


    衣服被撕爛,隨後是鑽心的痛楚,我茫然抬頭,依然下意識想尋找宋清慈。


    卻隻看見一張張猙獰淫笑的臉。


    混混們玩完就跑了,我像垃圾一樣倒在巷子裡,生命力被抽幹,餘光卻瞥見巷子口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宋清慈。


    他在巷口停好了車,親自打開後座車門,一手捧著玫瑰花,一手紳士地牽起後座的陳念念。


    兩人在雪中接吻,商店街全是節日歡騰的氛圍。


    我張了張口,想喚他,嘶啞的嗓子卻發不出聲音。


    後來宋清慈牽著陳念念離開了,而我,也在雪中咽了氣。


    白雪一層層壘在我的屍體上,我的嘴唇微張,是一個「宋」字的形狀。


    6


    宋清慈跟陳念念吃完晚餐後,就去了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


    陳念念去洗澡了,宋清慈隨手打開電視看新聞。


    【今日警方在北街巷角發現一具女屍,死者年紀約 27-30 歲,身材瘦弱,手部有大量燙傷痕跡,死前曾受過凌虐。目前警方仍未聯系上死者家屬。如果電視機前的觀眾知道死者和其家屬信息,請聯系熱線 XXXXX……】


    【警方溫馨提示,冬季寒冷,請注意防寒,保護好家中老人孩子以及無自理能力親屬的安全……】


    ……


    宋清慈微微皺眉。


    「怎麼了?」恰逢陳念念洗完澡出來,她邊擦拭頭發邊問宋清慈。


    「……沒事。應該是弄錯了。」宋清慈拿了遙控器準備關電視,「北街離別墅區那麼遠,洛枝一個智障患者不可能跑到那裡去。」


    電視關閉前,最後一個畫面是圍在警戒線內的屍體。


    雖然打了馬賽克,依然能依稀看見屍體上觸目驚心的凌虐痕跡。


    宋清慈拿遙控器的手一頓,臉色不太好看,大約是覺得這具有礙觀瞻的屍體破壞了他和陳念念的節日。


    「真是可憐啊,現在的治安太差了,看得我好害怕。」陳念念泫然欲泣,「清慈,你一直陪著我,不要離開好嗎?」


    宋清慈果斷按下關機鍵,緊緊抱住陳念念,深吻。


    「嗯,我會一直陪著你,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你跟洛枝不一樣,你是我深愛了這麼多年的人,我絕對不會放手。」


    我站在一旁,看他們二人依偎纏綿,覺得心口像破了一個大洞。


    這才是宋清慈真正愛一個人的樣子,而我,甚至還不如實驗室的小白鼠。


    7


    宋清慈求婚成功,第二天一早,他跟陳念念就飛去海外度假慶祝了。


    為了好好享受假期,宋清慈換了國外的電話卡,關閉了所有聯系方式。


    「這兩周的時間不會有人打擾我們,等了這麼多年,我想好好陪你。」


    「就算有天大的事,也等回來再說。」


    宋清慈不知道,家裡的保姆找了我幾天遍尋未果,終於慌了,給他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但她早已牽著陳念念坐上了飛往馬爾代夫的航班。


    我有幸作為背後靈,跟這對久別重逢的小情侶享受了兩周的浪漫度假。


    看著宋清慈對陳念念不厭其煩地表達愛意,漸漸地我也麻木了。


    宋清慈給陳念念的永遠是最好的,他們住最好的酒店,享受最美的私人沙灘。在奢侈品店,陳念念多看什麼一眼,宋清慈當場就為她買下。


    直到臨走前,路過當地市集,宋清慈在一個賣玩偶的小攤前駐足停留。


    「老板,麻煩給我這個。」


    那是一個傻乎乎的小企鵝玩偶,手工的,很便宜,並不精致。


    陳念念笑道:「這也是給我的嗎?有點傻氣。」


    宋清慈垂下眼,隨手將小企鵝放進包裡。


    「傻乎乎的,有點像洛枝。她沒什麼眼界,一直喜歡這些小女孩的小玩意兒……帶給她玩玩。」


    陳念念一怔,臉色不太好看。


    宋清慈卻不知在想什麼,竟忘了牽她的手,率先走遠了。


    8


    飛回國的航班一落地,宋清慈的手機消息就爆炸了。


    他看見保姆給他打了二十幾通電話,皺眉回撥了過去,那頭秒接通。


    「宋先生!您總算回電了!洛小姐失蹤了啊!失蹤兩個多星期了,我怎麼也找不著……」


    保姆的聲音有點慌亂,但大約是覺得宋清慈不在乎我的死活,所以也不太擔心宋清慈怪罪她。


    的確,我百無聊賴地想:宋清慈的實驗早就做完了,實驗品失蹤不失蹤,想必他並不關心。


    但我沒想到,宋清慈手一抖,手機掉到了地上。


    手機摔壞了,保姆的電話就這麼被掛斷。


    「兩個多星期……」


    ——兩個多星期,這個時間線和警方發現無名女屍的時間不謀而合。


    宋清慈的臉色倏地鐵青,連託運行李都沒拿,徑直往外走。


    陳念念再次被他甩在了身後,她穿著高跟鞋,根本跟不上宋清慈的腳步。


    宋清慈竟仿佛忘了她的存在,用最快速度叫上車就走了,將她的未婚妻落在了機場。


    出租車揚長而去,陳念念在後面急得直跺腳。


    9


    宋清慈近乎風馳電掣地回了郊區別墅


    他推門大步闖進去,抓住每一個保姆和保鏢詢問情況。


    得到的回答,無不是支支吾吾的:「到處都找過了,外面也找了,就是找不到。」


    宋清慈雙唇緊抿,我頭一次看見他的面色如此鐵青。


    他從地下室一直搜尋到頂樓,不放過任何一點與我有關的痕跡。


    我覺得我搞不懂他。


    一個卑微的實驗品的去向,有那麼重要嗎?難道就算我死,他都不打算放過我嗎?


    宋清慈先是注意到桌上被撕下的日歷,正好撕到了冬至那天,那是我離開家的日子。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些,繼續尋找,最終在我的枕頭下找到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是當時智力有問題的我寫下的。


    【外面下大雪了,好冷,有危險,我要去找清慈】


    語焉不詳、如同孩子般稚嫩的話語,卻讓宋清慈雙手顫抖。


    他瘋了一樣開車去了警局,攜著一身隆冬的冷氣,語氣充滿壓迫感:「我 12 月 24 日接到過一通電話,向我確認一具女屍的身份,那具……女屍現在在哪?」


    提到「女屍」兩個字時,他的聲音抖得厲害。


    「女屍?哦,你說北街之前發現的那具啊,因為一直沒有家屬認領,算作身份不詳的遺體,前幾天就已經送去殯儀館了,今天就該火化了吧。」


    「怎麼?你知道那具遺體的身份?」


    宋清慈沉默許久,啞聲:「……我不確定。」


    然後轉身大步出門,開車向殯儀館而去。


    10


    到了殯儀館,工作人員告訴宋清慈,我的遺體已經被送去火化了。


    「不能確認遺體身份,也就沒有遺體告別儀式,直接送火化爐了。」


    宋清慈在火化爐找到我的遺體,沒有家屬的遺體並未經過細致的化妝修飾,隻簡單裹了一身白布。


    宋清慈挺在遺體前許久,想要揭開蓋臉的白布,手卻抖得愈發劇烈。


    也不知,他是想起了當初那通被他誤以為惡作劇的電話;


    還是新聞中關於女屍悽慘死狀的描述。


    他顫抖著手,整個人繃得僵硬,很慢很慢地揭開了白布的一角。


    我的臉漸漸露了出來。


    而宋清慈的力氣也像被一點點抽幹。


    等到白布被完全揭開,宋清慈身形晃了晃,用力按揉眉心,撐著牆壁才勉強穩住身體。


    「你是這個遺體的家屬嗎?如果是的話我讓人幫你登記,你看是繼續火化還是……」


    「我是她的丈夫。」宋清慈的聲音像裹了一層蒼涼寒霜,「我要把遺體帶走。」


    我嘆氣。


    都死了,還不讓我安心去投胎嗎?看來他是真的恨我。


    我的遺體裹著白布放在車後座,瘆人得慌,旁邊就是他的包。


    包的拉鏈拉開了一半,依稀能看見裡面那隻他為我買的、傻傻的小企鵝。


    這是宋清慈第二次送我禮物,她第一次送我的禮物,是結婚時給我買的铂金戒指。


    宋清慈驅車回了別墅,我偷偷看他,他已經沒了剛才的激動情緒,整個人看起來平靜得可怕。


    但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似乎很危險。就像即將噴發前靜默的火山。


    到了別墅,他輕柔地抱起我的遺體。因為已經死了半個多月了,我的遺體僵硬得像石頭,抱得很費勁。


    但他依然很有耐心。


    他抱著我的遺體進了家門,陳念念居然在家裡等著他。


    她看了一眼我的屍體,隨後目光閃躲,像是在掩飾什麼。


    「她真的……?太可憐了……可是你急到把我丟下,就是為了她嗎?清慈……何必把屍體帶回來?直接火化了不好嗎……」


    保姆知道陳念念是宋清慈的心頭肉,趕忙附和:「對!宋先生,您是馬上要結婚的人,大喜的時候,把屍體帶回來,多晦氣啊!」


    宋清慈看向保姆:「洛枝是冬至那天失蹤的,為什麼她失蹤了好幾天了你們都沒有通知我?」


    「這……這……」保姆語塞,努力辯解道,「因為宋先生您太忙啦……我們尋思,呃……這麼點小事不好驚動您,就……就先自己找找,打算等找到了再跟您匯報……」


    「然後一直到她死在路邊,都沒有跟我匯報?」宋清慈字字如尖刀。


    我知道,宋清慈付給家中的保鏢保姆的薪水,是市面價格的好幾倍。


    「我想讓他們照顧你盡心些。」


    當時的我還沒完全失智,宋清慈這麼告訴我。


    那句話不知是否真心,但此刻宋清慈山雨欲來的慍怒是真實的。


    隻是他的語氣依舊平靜:「我跟你們是籤了僱佣合同的,其中有關於重大失職的條款,如因你們的失職造成戶主和家庭成員傷亡的話,需按照年薪的十至三十倍賠償。」


    「我過幾天就會去找律師。」


    他冷冷說完這段話就抱著我的遺體去了地下室,全家的保姆和保鏢都腿一軟,臉色煞白。


    他們動輒幾十萬的年薪,這筆賠償足可以要了他們全家的命了。


    12


    宋清慈小心地將我的遺體放在了地下室,然後深吸一口氣,揭開了我身上的白布。


    於是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和痕跡一一展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輕撫過我遺體上的傷痕。


    喃喃:「小枝……我好像,犯了大錯。」


    小企鵝被他從包裡取了出來,放在我的遺體旁邊。


    宋清慈整個人仿佛頹敗了,無聲無息地在全家梭巡,搜羅我的私人物品和我生前喜歡的東西。


    他將這些東西一一堆放在我的遺體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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