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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不為妾 3807 2025-02-18 15: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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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因為一個玉镯甘願在丞相府給傅懷胤做了十五年小妾。


    看著他迎娶正妻。


    我們的女兒最先出生,也不過是個庶女,及笄後被他的正妻指了人做妾。


    傅懷胤默許了。


    我更卑微地向他低頭,想為女兒換門親事。


    後來萬安寺裡,我遇到了琪妃。


    談話間偶然得知了丞相和聖上當年的小賭。


    賭丞相是否能將我納回府。


    我寶貝了十五年的定情玉镯,原來隻是賭約中的一環。


    1


    傅懷胤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


    最是善攻心計。


    也最是明白怎麼讓我妥協。


    他的夫人林於君在每月一次的家宴上半開玩笑半是試探。


    「茹姐兒已過及笄之年,眼下已是可以議親。」


    「郎御史為人正直,定不會欺了茹姐兒,想來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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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頭上的金絲孔雀步搖正隨著望過來的動作來回晃動。


    異常顯眼。


    傅懷胤表情中沒有半分意外。


    他這是早就知曉,甚至是已經默許了。


    但是,據我所知。


    郎御史人到中年且府上已有正妻。


    傅懷胤,難道你不知道嗎?


    按照以往,為了在府上更低調點,我會選擇沉默。


    但是……


    我的茹兒……


    她現在已經慌亂得不知所措,快哭了。


    她跟著我這個不夠圓滑的娘親,得到的已經夠少了。


    林於君的女兒靈姐兒每日千人簇擁,金銀首飾從不重樣兒。


    茹兒的頭上最多隻有我賣那並不精細的繡活買的劣質玉簪。


    我按下茹兒的手,盈盈站起。


    「不行。」


    「我不同意茹兒為妾。」


    此話一出,眾人皆哗然。


    沒人料到一向順和、不爭不搶的邵姨娘今日會出言拒絕。


    傅懷胤也冷冷掃過來,帶著絲絲懷疑。


    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對著他和他的正房夫人說不。


    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2


    傅懷胤冷哼著怒拍圓桌。


    揮退了眾人。


    一場家宴就這麼散了。


    我怔怔看著林於君母女,一身青黛頭簪金釵,環翠叮當,一走路那聲音動聽得好似百靈鳥的婉轉歌喉。


    不消片刻就隻剩下兩人。


    「郎御史論官階、論人品、論才氣哪樣配不上你的女兒?」


    傅懷胤撐起身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這是他生氣時發出的信號。


    我早便知道他怒了。


    隻是不知道他這樣想。


    難道……茹兒隻是我一個人的女兒嗎?


    「一個庶女,你還想怎麼高攀?」


    我踉跄著後退一步。


    若是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十五年前的傅懷胤為了留我在身邊聲音吳儂軟語異常:


    「敏敏,你帶著身子能到哪裡去?留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們母子倆,好不好?」


    「若是女兒,她也是我傅懷胤的掌上明珠。」


    「我發誓,除了正妻之位,其他我什麼都能給你。」


    「除去正妻,隻此一妾。」


    我信了他。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又哪裡輪得到一個妾說不?」


    傅懷胤步步緊逼。


    我忍不住微微抬頭,「傅懷胤,原來你也知道妾說了不算。」


    自己已經這樣過了十五年。


    難道還要讓茹兒重蹈我的覆轍嗎?


    傅懷胤冷不丁被嗆住。


    他大概是沒想到吧。


    一向順從的我會反抗。


    他大概忘了我沒進相府之前的性子。


    我冷笑間一轉話頭:「靈姐兒明年也到了及笄的年紀。」


    「不如……」


    「邵敏!」


    傅懷胤冷冷打斷了我。


    「嫡庶有別。」


    「慎言。」


    心上像壓了塊千斤巨石,直直往下墜。


    「好。」說出口的話已帶上顫音。


    「還有辦法。」


    我捂住心口緩緩坐下,防止一顆心墜到地面上。


    「若左相大人放了妾呢?」


    「若我隻是茹兒的母親呢?」


    不是妾呢?


    十五年來,若不是茹兒,每日面對丞相府主母和各路鶯鶯燕燕,我堅持不到現在。


    當初的傅懷胤也是篤定了這一點,才將我拿捏。


    視誓言於不顧。


    雙臂被人擒住,拉扯間頭上的木簪滑落,垂下的青絲已染上絲絲白霜。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傅懷胤滿是震驚。


    不敢相信是我說出的話。


    「你想走可以。」


    「就算放妾也改變不了這個決定。」


    「我勸你三思後行。」


    說完他像是後面有敵人追趕一般,拂袖而去。


    3


    翠竹到時,我正癱坐在地上起不來。


    她心疼地攙扶起我。


    「夫人,何苦同相爺硬著來,最後傷的還是自己。」


    我撐起身稍加呵斥,「翠竹,你老毛病又犯了。」


    當年在煙雨樓相遇,傅懷胤為了哄我高興,曾默許她這麼叫我。


    隻是後來想改回來卻也不容易了。


    若叫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會掀起什麼波瀾。


    「姨娘,聽奴婢一言,要學會服軟。」


    翠竹別扭地改回稱呼。


    「奴婢猜測,上次差人送來的金絲步搖被姨娘退回,相爺這是還生著氣,尋由頭讓姨娘給臺階下呢。」


    那日傅懷胤差人來送。


    院裡的兩個小丫鬟氣憤地咬耳朵,正巧被我聽到。


    看著如此精致的金絲步搖,沒想到是被人挑剩下不要的。


    得不到的偏愛,再精致的東西也看著瑕疵遍布。


    我輕撫著腕,喃喃道:「難為相爺,還知道廢物利用。」


    翠竹見我撫著腕間被滋養了十五年的玉镯。


    知道那是傅懷胤贈我的定情物。


    我唯一最寶貝的東西。


    她小心地安慰著我:「黃金有價,古玉卻無價,是獨一無二的。」


    凝著那玉镯,十五年前的種種好像又回到了眼前。


    我苦笑,或許吧。


    4


    我泡了一天的茶。


    泡茶的技巧找回來了七八分。


    傅懷胤曾言。


    「敏敏的茶藝精湛卓絕,本官得想個法子獨佔。」


    當年我被稱之為「琴茶雙絕」,煙雨樓大半的客人皆為此而來。


    如今彈琴的手廢了,茶我也許久沒泡了。


    翠竹聞到茶香不禁感慨:


    「姨娘隻一日光景就能把扔下了十幾年了茶技拾起,當真厲害。


    「柳媽媽視你如珍如寶。若不是當初相爺加以施壓,想必不會那麼輕易放你離開。」


    我輕笑:「都是過去的事了。」


    前塵往事雖美好,此時追憶也惘然。


    翠竹的心思卻好像一下子衝回了煙雨樓,隨之打開了話匣子:


    「想想煙雨樓的事情,好像就近在眼前。


    「姑娘技藝一流,煙雨樓每日座無虛席。更不乏一些王公貴族、皇親國戚。


    「那次國舅爺調戲姑娘,不是還被相爺教訓了嘛。」


    看著笑津津的翠竹,我也跟著回憶起來。


    煙雨樓那地兒,就算單純賣藝的清倌兒,也躲不過一些有心人的騷擾。


    柳媽媽怕得罪權貴,常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一日嚴霖多喝了幾杯,便仗著身份胡來,我彈琴時便聽到了他大聲談論著要買我的初夜。


    離場時更是拽著我的手腕,將我往他的馬車上拖。


    也就是那個時候傅懷胤闖進了我心裡。


    他為了我大鬧煙雨樓,在眾目睽睽下將嚴霖打得直喊祖宗。


    還為我戴上玉镯,意氣風發。


    「經過今日一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本官的人,隻要以後玉镯不離手,就沒有人敢放肆。」


    他不似那些登徒子。


    一身正氣讓我一度覺得他不應該出現在那裡。


    那玉镯自他那日戴上,就再沒有被摘下。


    翠竹喝了一口冷掉的茶還想說些什麼,被我按住了肩膀。


    「別想了,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我要去送茶了。」


    如今隻有討好傅懷胤,才有可能讓他改變主意。


    5


    天色漸暗。


    傅懷胤還在書房。


    我端上那杯茶,站在他身旁瞧著他的反應。


    再次聞到那久違的茶香,傅懷胤才發覺身邊的人是我。


    人到中年,他的喜怒藏得越來越深。


    除去那日的暴怒,我已經看不出也感應不到他的情緒。


    「久違的茶香。」


    傅懷胤啟唇:「我以為再也品不到這個味道。」


    他放下手中卷軸,也不急著喝,隻淡淡地看著我。


    「怎麼會。」


    我順著傅懷胤的話,心裡思量著此時他想聽什麼。


    為了茹兒的未來和幸福,他想聽什麼我都能說給他聽。


    「隻怕夫君如今已喝不慣。」


    傅懷胤一把將我攬在懷中,吃定我一般。


    當了十多年順從的隱形人,他知道我翻不出什麼水花。


    也知道茹兒對於我的重要性。


    所以這些年他無所忌憚地寵愛正妻,肆意納妾,享盡齊人之福。


    因為他抓住了我的軟肋。


    明白我就算性子倔強,也不會因此離開。


    傅懷胤親吻著我的耳垂,聲音變得沙啞:


    「你知道本官有多想念這個。」


    我強忍住顫抖和心跳,心裡還是惱怒自己的不爭氣。


    居然還會心動嗎?


    在經過了漫長的歲月,這段關系早就不是最初的樣子。


    失去了本質。


    早就過了小姑娘懵懂的時期了,不是嗎?


    我咬咬唇,不再允許自己胡思亂想,淡淡開口:


    「夫君真的想讓茹兒去做一個小妾嗎?」


    那年我順從了傅懷胤,同意和他回府。他曾撫著我的肚子說,他的天下都在這裡。


    如今他的天下已經越來越渺小了嗎?


    躺在傅懷胤懷中,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


    他面色柔柔,正張口想說什麼,書房外一個女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6


    「相爺,夫人那邊已經準備妥當,王大人攜夫人也過來了,夫人要婢子過來問問,可以開席了嗎?」


    傅懷胤長出了一口氣,語氣微惱地斥退了那小婢。


    他將我從懷中帶起,眸中滿是深情:


    「等我回來。」


    我著急要一個答案,要傅懷胤的承諾,隻好等在書房中。


    王大人在朝中官職僅次於兩位丞相,是右相和傅懷胤為了穩固朝中地位爭搶的主要官員之一,郎御史為其二。


    是以他能放下我去赴宴,我一點也不意外。


    真正讓我意外的是,我會從天黑一直等到天明。


    看著那杯冷掉的茶水,我的心也一冷又一冷。


    算時辰,傅懷胤應該是下朝後才回到書房。


    他幾句話就打發了我。


    「怪我,不該讓你等在這裡。昨晚同王大人多喝了幾杯,怎麼回房都不記得。」


    「你的顧慮我都清楚,我隻需要一點時間好嗎?」


    我沒鬧,乖乖回了去。


    隻是滿腦子都是他在煙雨樓千杯不醉的畫面。


    我輕撫腕間。


    突然發現,撫摸玉镯成了我失落時的標準動作。


    其實支撐了十五年的原因,不隻是因為茹兒。


    還有這個玉镯吧?


    即使後來一切面目全非,但最開始的美好是真實存在的。


    翠竹說,昨晚到府上的不隻是王大人和夫人,還有王家的小公子,正是說親的年紀。


    「大夫人將靈姐兒都叫了出去,真真是司馬昭之心了。」


    看來林於君已經為她的女兒物色了不錯的親事。


    我和茹兒卻還掙扎在做不做妾的漩渦裡。


    7


    傅懷胤好像越來越忙了,我私下找過他數次,都沒見到面。


    我每日都去上香祈福,想把自己完成不了的事情拜託給佛祖。


    馬車顛簸中,翠竹輕聲道:


    「姨娘,前面就是萬安寺了。」


    近日雨水較多,天氣陰沉得厲害。


    剛進到寺中,暴雨便傾盆而至,將眾多香客衝散。


    我們進到一個廂房避雨,卻碰到了故人。


    琪妃一身普通富貴人家的裝扮,也出現在萬安寺。


    她瞧著我用手帕小心地將腕間的玉镯包好,調侃道:


    「這玉镯成色普通,沒想到左相還一直讓你戴著。」


    沒等我回應,她又自顧自地道:


    「當年你在煙雨樓名聲鵲起,要不是陛下,說不定你與相爺也走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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