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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不為妾 3836 2025-02-18 15:2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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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起來,陛下與本宮還是你們的媒人呢。」


    我雖滿心疑惑,但在琪妃面前也不好質疑,隻將將聽著。


    不成想,越聽越心驚。


    最初的相遇來源於兩個男人無聊間的小賭。


    聽曲兒間看那煙雨樓的清倌兒模樣清秀,對達官顯貴也不喜逢迎。


    年輕的左相便同帝王定下口頭賭約。


    若能將那清倌兒帶到自己的府裡,便是贏了聖上。


    玉镯正是當時的琪妃上街隨意買來的。


    哦。


    原來是一場賭局啊。


    那我算戰利品還是勝利之後的累贅呢?


    琪妃不知我心中所想,仍在持續輸出。


    「左相大人已是壓了右相一頭,同王家小公子和郎御史聯姻後,朝中又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我攥緊了拳頭。


    這麼說來,同郎御史的聯姻,已經是勢在必行了嗎?


    那傅懷胤你還說什麼給你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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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拖什麼呢?


    琪妃看到我丟了魂兒的樣子,自知今日多言,自顧自說了幾句便匆忙離去。


    8


    我已無心在寺內停留,匆匆上香後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掀開車簾,雨注從馬車外飛了進來。


    翠竹好像低聲在我耳邊說著什麼,我耳朵聽到了,但腦子裡怎麼也反應不出她說的是什麼。


    隻感覺到雨注帶來的冷意。


    回府時一個沒注意,崴了一下險些摔倒。


    翠竹眼疾手快接住了我:


    「姨娘,小心腳下。」


    我抬頭看去,仔細辨認。


    是側門,沒走錯啊。


    相府的側門雖不似前門寬大,但也平坦,我走了十五年的路,怎麼還會崴腳呢?


    9


    一瘸一拐走在府中,前院傳來陣陣琴聲。


    詢問路過婢女得知,傅懷胤在前院設宴。


    「琴音綿長,盈盈繞耳,功力不淺啊。」翠竹也忍不住贊嘆。


    那琴聲確實婉轉空靈。


    宴席上應該很熱鬧吧。


    歡聲笑語和琴聲已然交織在了一起。


    我知道自己小妾的身份不該出現在前院,但雙腳不聽使喚……


    忍著痛意尋到前院。


    因為那琴音。


    又不止因為琴音。


    我躲在角落裡看著,那彈琴的女子蒙著面,水靈靈的烏眸直掃向主位上正襟危坐的男人。


    傅懷胤,這些天你在忙這個嗎?


    一曲結束,那宴請的官員順勢獻上美人。


    「下官府上的琴師技藝有待加強,聽聞相爺精於此道,若是不嫌棄,便留下她在相府調教吧。」


    傅懷胤剛想說什麼,發現了什麼般,視線掃了過來。


    是我為了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麼,走近了幾步,被他發現了。


    他緊盯著我,卻在回答著那官員:


    「範大人客氣,既然如此,便將人留在相府吧。」


    「府上已經好久沒人撫琴了。」


    「來人哪,將前些天本官得的那翠綠玉镯拿來,贈予姑娘。」


    我耳邊回蕩著傅懷胤的一番話。


    但是他不是答應過我除了正妻隻有我一個的嗎?


    以前都是偷偷將人接了來,如今已經不打算避我了嗎?


    他在欺負我。


    因為他篤定我不會言語,會認下他的決定,自行忍下疼痛。


    之前也一直是這樣的。


    他一直在欺負我。


    府上已經很久沒人撫琴了嗎?


    可我的手已經廢了呀。


    他忘了嗎?


    我的左臂已經為他擋下了暗殺者的那一刀,彈不得琴了。


    10


    片刻間,那小廝已經奉上了那翠綠玉镯。


    我隔得老遠居然也能看清那玉镯的品質。


    種老肉厚,毫無雜色。


    一點不像我腕上的這個賭注用品。


    我踱步過去,坐在那架古琴前,循著記憶用右手撥弄了幾下琴弦。


    琴音渾厚,是把好琴。


    「邵姨娘,你怎麼在這裡?這個場合你不用過來,快些回去。」


    林於君在眾人的震驚中提醒我。


    我沒有應她,問題直指傅懷胤。


    「你說需要一點時間,不知道到了沒有?」


    傅懷胤冷聲喝止:「你覺得現在是說這些的時機嗎?」


    「不是嗎?


    「好,那我換一個。」


    我指著他手中的玉镯,說:「我要那個,手上的戴膩了,想換了。」


    這一語全場更是震驚。


    旁邊的範大人在擦汗。


    誰也沒想到我會在宴席上這般不識大體。


    我沒有得到傅懷胤的回應,他冷靜地吩咐下面丫鬟:「將她帶下去。」


    掙脫開身旁的丫鬟,我繼續不理智地說:


    「我今日一定要一個答案。」


    旁邊的範大人在猛擦冷汗。


    「好一個不識大體、不顧身份的姨娘。」


    傅懷胤擲地有聲:「都放開她,讓她問。」


    整個場地,落針可聞。


    11


    方才撥弄了幾下琴弦,我好像一下來了感覺。


    抬起不聽話的左手摁壓琴弦,配合著右手竟也能彈上一首簡單的曲調。


    隻不過已經瑕疵遍布。


    就像是和傅懷胤的這段關系。


    我抬眼問他:「孩兒的婚事,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


    「對。」


    他回答得幹脆利落:「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我與夫人都沒異議,郎御史為人寬厚,這樁婚事,已經訂下了。」


    原來早已經敲定了……


    琪妃誠不欺我。


    「好。」


    身上綿軟異常,好像一下被抽幹了力氣,快站不住了。


    「不知左相大人是否記得,除去正妻隻此一妾這句話?」


    我的聲音一下子變得惡狠狠:


    「傅懷胤!你的諾言都被狗吃了?!」


    沒等他反應,我猛地摘下手腕上的玉镯,擲了出去。


    「不要了,還你。」


    以為那玉镯會掉在地上,摔個粉碎。不料傅懷胤冷著臉一個閃身,穩穩地接住了。反倒是那翠綠玉镯,被他隨意丟在一旁,爛成幾段。


    我掉頭就走,腳踝卻疼痛得厲害,走得極慢。


    茹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我身後,與翠竹一左一右扶起我。


    「娘,你沒事吧?」


    我看著茹兒,流下了今晚的第一滴淚。


    孩子,娘不好,什麼都改變不了。


    「話還沒說完,就著急走了嗎?」


    一句話好像是從冰窟窿裡橫掃出來。


    我身子一輕,已被人扛在肩上。


    「滾。」


    「全都滾。」


    傅懷胤已經目空一切,他不顧我的掙扎,將我扛進他的院落內室,一個松手,我慣性摔在床帳裡……


    12


    他有怒,我有恨亦有怨。


    此時像是針尖對麥芒,一高一低對峙著。


    傅懷胤雙手撐在床帳的上方,眼神冰冷。


    「鬧夠了沒有。」


    他從懷中掏出玉镯,湊上前來要為我重新戴上。


    「鬧夠了就戴上。」


    我閃躲開他,「這镯子的來歷,相爺能展開說說嗎?」


    傅懷胤說:「有些事情不用非拿到明面上來說。」


    我苦笑一聲,「如果我非要說呢?」


    「相爺身份高貴,當年怎會因為一個無聊的賭約就犧牲自己的色相呢?」


    「想必與聖上的賭注非同一般吧。」


    「我真的不懂,相爺是怎麼在一個自己無感的女人面前許下誓言,甚至肌膚相親的呢?」


    傅懷胤被我說得惱羞成怒:


    「就算是這樣,本官也留下了你的孩子,給了你們這麼多年衣食無憂的生活。」


    「不是嗎?」


    我的淚因為他的話又再次落下。


    即使最開始是欺騙,他也覺得他沒有虧待我。


    「傅懷胤抓著我的肩,強迫我直視他。」


    「敏敏,你要講道理,這麼多年被你退回的黃金玉飾沒有千件,也有數百。」


    「我真的不知道還要怎麼對你好。」


    「是你先背棄了諾言。」我直視他。


    「你說過的,除了正妻隻要我一個,可你看看你的後宅已經變得擁擠不堪。相爺的心很大,那裡面裝了太多的人。現在妾已經被擠了出來。」


    傅懷胤輕嘆一聲:「我以為你明白這些。」


    「當朝左相,是不會也不可能隻守著一兩個女人。」


    「更何況你的身份特殊。」


    我眼前一黑。


    「所以茹兒的親事也是因為她母親的身份特殊嗎?」努力撐著身子,穩住身形。


    傅懷胤沉默著不開口。


    「我不是妓女,我的身子是幹淨的。就算是旁人誤解,難道你不清楚嗎?」


    良久無話。


    我被他的沉默打得連連後退,整個人已經不是坐在床上而是癱在床上。


    「傅懷胤,回答我,你不清楚嗎?」


    「敏敏。」傅懷胤放軟了聲調:「之前的十幾年不是過得好好的?」


    沒有。


    早就不好了。


    隻是煙雨樓裡的回憶在支撐著,現在回憶也變成了笑話。


    我起身抱住傅懷胤。


    他愣了一下,可能是覺得我妥協了,將我抱得很緊。


    「相爺,我想好了,放妾吧。」


    13


    那晚,我見識到了傅懷胤滔天的怒意。


    他感覺到了我去意已決,隨即從齒縫裡跳出兩字:「休想。」


    「相府的大門,由不得你隨意進出。」


    說完又將我帶進被子裡,滾到床帏最深處。


    狂暴吞噬的吻襲來,像是發泄,又像是唯恐失去。


    人到中年的傅懷胤極少失控。


    我忍受著脖頸和耳垂處被噬咬的疼痛,任由他放肆。


    「做吧,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傅懷胤猛地抬起頭,與雙眼無光的我對視了良久,狼狽離去。


    我知道自己已經走不掉了,以為自此會被傅懷胤放逐在相府。


    後半夜迷糊間身旁一沉,他又回來了。


    隻不過這次明顯冷靜了許多。


    他頂著不染情欲的眸子,卻做著那樣的事。


    結束後,他喘著粗氣伏在我耳邊:


    「真的要走嗎?」


    我背過身沒有理他。


    「為什麼要走?」


    還是沒理他,他也沒再問。


    14


    那晚之後,我將當年從煙雨樓帶來的東西整理成了一個小包裹。


    傅懷胤見到後便日日留宿在這裡。


    防我像防賊一樣。


    每日天沒黑就趕了過來,次日下朝後還會再過來一次。


    白日裡院中更是多了好幾個護衛。


    我隻覺好笑。


    以前從不過問我行蹤的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安在我身上。


    若是換做以前的我,大概會感動到爆哭吧。


    現在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呢?


    我吩咐著翠竹將傅懷胤送來的幾箱翡翠金條安排到院中的小庫房。


    「夫人,小庫房裡已經裝不下了。」


    「那扔門口好了,改天去換成銀票。」


    我不再拒絕傅懷胤送來的任何東西,也不在乎這些東西是不是別人挑剩下的。


    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拿去換銀子,買自己喜歡的。


    我一直在挑戰傅懷胤的極限。


    靈姐兒的身上珠玉環翠,我便也讓我的茹兒珠圍翠繞。


    一切都按照嫡女的規制。


    後院中更是越發高調,不再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僅不把後來的小妾放在眼中,甚至隱隱取代了林於君的主母位置。


    小妾們怨聲載道,我以為會惹怒傅懷胤,誰料他卻輕輕笑了:「你開心就好,想怎麼樣都行。」


    轉頭又對著告狀的幾個小妾道:「忍受不了的,可以自行離開。」


    這招行不通,我又生一計。


    傅懷胤隻是派人跟著我,並沒有限制我的自由。


    是以每日我都會去煙雨樓報到。


    不想卻碰到了故人。


    聖上還是同十幾年前一樣,風度翩翩。


    「既然有幸遇見,便一同聽曲兒吧。」


    天子一言既出,我不得不從命。


    隻是在心裡萬分鄙夷。


    他可也是當年賭約的一方。


    闲談間聖上無意中問起:「左相如今膝下也隻有兩女吧?」


    我淡淡應是,心裡祈禱著這首曲子趕快彈完。


    15


    又逢一月一次的家宴。


    我坐在傅懷胤身邊,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一陣惡心。


    「不吃了。」


    皺著眉頭回去躺在床榻上,又隨後被人拽了起來。


    傅懷胤聲音軟軟地說:「哪裡不舒服?」


    我甩開他的手:「惡心,想吐。」


    「大概是見到你心情不好。」


    他當然不相信我的話,冷冷吩咐著叫個太醫來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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