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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寫在霧裏的名字 4192 2025-02-25 16:2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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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還敢說我的狗兒子,你這種婊子配得上我的狗兒子嗎?」


    嚄!以為我弱,跟我耍無賴。


    遇到我心情不好,那他可是踢到鐵板上了。


    我打開手機,不急不緩道:


    「來,來個直播。


    「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你被你狗兒子咬了嗎?


    「你狗兒子是不是沒打疫苗,你才狂吠的?


    「不回答?記不清了?腦子全給了狗兒子了?


    「要不要我找城管幫幫你?」


    那男人看我毫不畏懼地強硬地舉著手機,終不敢再對著我出言不遜。


    麻溜牽著狗小聲地罵罵咧咧地走了。


    沒想到第二日,他竟堵在我跑步的路上破口大罵。


    說他的狗兒子不見了,肯定是我幹的。


    我笑道:「看來痛恨害群之狗的不隻是我一人啊。」


    他發瘋一般說要給他狗兒子報仇,讓我這個賤女人嘗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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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邊說,一邊向我撲過來,抬手就想扇我。


    眼看要躲不過這個瘋子的巴掌了。


    沒想到那手沒落下。


    那男人卻被一個過背摔,飛到了兩米外的草叢裡,正好趴在一坨狗屎上。


    傅東生擦了擦手道:


    「那狗是我讓處理的。


    「有本事找我。」


    那男的突然就喊:「偷狗啦!打人啦!」


    傅東生罵了句人狗不分的東西,便走過去低頭說了幾句。


    那人驚恐地看著他。


    爬起來就跑到我跟前道歉,求我放過他。


    9


    我看了他一眼,身上還有狗屎,著實惡心,便轉過了頭。


    他屁滾尿流地跑了。


    傅東生站在一旁,裝作偶遇道:「喂,蘇白安,晚上好!」


    我奇怪道:「你剛才對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主要是他老婆都不知道他在這裡有個家,還養了狗。」


    原來如此。


    我問:「你昨天也來了?」


    他紅著臉道:「嗯。我覺得夜跑危險就來了。


    「昨天我也想出手的。


    「後來覺得你比我厲害,比我解氣,我就沒出來了。」


    我淡淡道:「剛才謝謝你出手。


    「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拖泥帶水,也不喜歡太多牽扯。」


    他紅著臉道:「我知道。


    「可我覺得我還是吃虧的。


    「我活了二十多年,隻被你一人汙了我的清白。


    「你應該負責。」


    「你想讓我怎麼負責?你再踹我一腳把我送局子裡?」


    他苦笑一下嘟囔著:「碰你一下都不舍得,還送什麼局子裡?」


    我皺眉道:「那你就離我遠點。」


    他道:「那不行。我知道你說的男朋友是借口,根本就不存在。」


    我暗吃一驚:「你調查我?」


    他道:「沒有。我隻是回去想了想。


    「你這種性子的人,有了男朋友是斷不會同我吃飯看電影的。」


    我道:「你這又了解我了。


    「那你怎麼沒看出來我不想和你有牽扯?」


    他道:「看出來了。


    「不過我想,你既然汙了我的清白,那我的清白必須得給你,別人不行。


    「你要想清楚啊,你去哪裡能白撿個一米九的帥哥啊?」


    我心跳又加速了。


    我見過風格各異的男人。


    帥的美的才華橫溢的幽默多情的。


    可我沒有絲毫誘惑力。


    隻是到了傅東生這裡,他什麼都不用說也不用做,就站在那裡都可以吸引住我。


    可是那又能怎樣呢?


    明知沒有結果。


    我冷著臉對他道:「你的清白是警察判斷的,不是我想汙就能汙的。


    「別再跟著我!」


    他小聲小氣道:「警察又沒罵我是流氓。


    「再說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憑什麼不能走?」


    唉,有一腳踢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我嘆了口氣道:「傅東生,你真不知道什麼是危險嗎?


    「你可以有軟肋嗎?」


    他怔怔地看著我:「安安,你不是不喜歡我啊?


    「你原來是擔心這個啊?」


    10


    傅東生又消失了。


    再見面是一周後了。


    他認真地跟我說:「安安,我辭職了。


    「我現在自由了。


    「我倆之間沒有障礙了。


    「你……要我嗎?」


    我不可置信道:「辭職了?因為我?」


    他解釋道:「本來我就要辭的。


    「真不是因為你,你別有負擔。」


    我震驚極了。


    他有多熱愛工作我是能看出來的。


    就這樣放棄了?


    他雙眼一眨不眨盯著我,等我回應。


    那眼神像火一樣熾熱,燒灼著我。


    我渾身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在喊:要了他!要了他!


    好像真沒理由不要他了。


    可我與人疏離慣了,嘴巴怎麼也說不出一個「要」字。


    他看我不作聲,有點緊張道:「安安,以後,就是我餘生所有的日子,都歸你了好不好?」


    我結結巴巴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鄭重道:「安安,我想和你在一起,無論生死。」


    他渾身繃得緊緊地站在那裡。


    哪裡都沒動。


    偏那喉結上下滾動,恰好落在我眼裡。


    我腦子轟然一聲沒了理智。


    我一定是瘋了,忍不住上前用唇碰了一下。


    他身子倏地僵硬了。


    緊接著欣喜地一下子緊緊抱住我,不讓我有後退的機會。


    我抬頭看他,見他眸色漸深,緩緩低頭就吻了上來。


    他好像和我一樣生澀。


    嘴唇都咬破了也不肯放開。


    我都要窒息了,他才聲音喑啞說:「安安……這個……我想了好久了。」


    夜色微醺。


    沉醉了兩顆心。


    後來他承認,在我這裡,他就不知道什麼叫原則。


    第一次遇見那天,他本來應該把我按倒在地的。


    可回身看見踹他屁股的是我,心裡竟是高興得不得了。


    他說那一瞬間,他聽見老天跟他說:「瞧!這就是我派給你的老婆!」


    我嘲笑他明明是見色起意,還說得冠冕堂皇的。


    他壞壞地笑著,也不否認。


    其實他一直不知道,我才是見色起意。


    別人背影高大在我眼裡隻不過是高和大。


    隻有他,第一眼就讓我想到了偉岸這樣的詞。


    因為他本就是那樣的人。


    11


    領證那天,他在後面抱著我,強迫我在起霧的窗上寫他的名字。


    那黏膩的汗水,分不清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敵不過他,隻好乖乖地寫著。


    傅、東、生三個字,二十二畫,我要寫好久。


    我蹙眉道:「你名字筆畫怎麼那麼多啊?」


    他看著歪歪扭扭寫滿整扇窗戶的名字,輕笑著把頭埋在我的頸間說:「安安啊,除了生死,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


    後來才知道,能把我們分開的,從來就不是生死。


    12


    我們的婚禮,定得有點急。


    因為寶寶來報到了。


    他說要快點辦婚禮,不然寶寶太大了,穿婚紗會不好看。


    他知道我愛美。


    婚禮前夜,他和為數不多的朋友們開著單身派對。


    他笑得舒暢。


    我突然出現,毫不留情地說分手。


    他紅著眼尾,拉著我的手說:「安安,這個玩笑不好笑。」


    這時我和男模玩床單的照片也發到了他的手機上。


    他猶豫很久,顫聲道:「安安,我們明天婚禮。


    「你該知道我期盼了多久。


    「P 這種照片搞惡作劇不好笑。


    「我當沒看過。」


    我甩出流產報告單,無所謂道:「孩子不是你的。


    「要是你不介意頭頂戴綠,那我可以考慮繼續。」


    一句話,讓他低下了頭,彎下了背。


    半晌,他抬眸看我,聲音第一次冷得像寒冰:「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轉身離去那一瞬,正見到一滴淚剛好滑過他眼尾那顆淚痣。


    心好痛。


    可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13


    前一天。


    傅東生母親找到我。


    她說傅東生那個青梅竹馬的京圈大小姐屬意他,所以我必須得離開。


    她說:「蘇白安,你真愛阿生就該離開。


    「你也看到他身上那些傷疤了。


    「他一路走來受了那麼多的苦。


    「這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我作為母親不能讓他放棄。」


    我第一次求人,嘴巴都哆嗦著:「求您別讓我們分開了。


    「那會要了我們兩個人的命!」


    她不屑道:「男人都是健忘的。


    「你不用擔心他。」


    她看出我不願意分手,便拋出了我母親的照片。


    我哭道:「我們都有了孩子了。」


    她冷冷道:「孩子還會再有,機會卻不再有。你想清楚。」


    我一瞬間死心了。


    我母親工作特殊,若身份暴露了可能就會沒命。


    我不敢拿我母親的命冒險。


    他母親親自拍了我和男模的照片,又親眼看我打掉了孩子。


    最後讓我親自跟傅東生說分手。


    她威脅利誘過傅東生,可他不為所動。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曾那麼堅定地守護過我倆的愛情。


    可惜最後,我還是放棄了他。


    14


    回到我出生的蓉城,很快適應了新的生活。


    可就是再也感受不到快樂了。


    我消瘦得很快。


    母親專門讓她的上司梁隊安排我們見了一面。


    她那麼堅強的人卻流了眼淚。


    她說:「安安啊,你別難過。


    「這是我最後一個任務了。


    「我已經申請轉內勤,到時就可以陪你了。


    「你再稍等等哈。」


    我聽了,忍不住多了點期待。


    雖然她沒能陪在我身邊,但我知道她愛我不比別的母親少。


    我盼著能挽著她的胳膊撒嬌,我們一起去逛街,去吃各種小吃。


    她給我買喜歡的裙子。


    她累了我給她捶腿。


    我盼啊盼啊。


    那天本也沒什麼特別。


    我卻沒來由地覺得心慌。


    忽然接到梁隊的電話,說快去看看你媽媽。


    那是最後一眼。


    她死得很慘。


    我好不容易才認出那是媽媽。


    明明媽媽說這次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為什麼會走了呢?


    我去求梁隊讓我接替媽媽的任務。


    我說,如果這一輩子我還有什麼必須做的事情,那就是替我媽媽報仇。


    可梁隊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他說,這個任務太危險。


    他不會再看著我出事的。


    會有人給媽媽報仇的。


    15


    媽媽走後一百天,我去看她。


    突然起霧了。


    我忍不住想起那個逼我在霧中寫名字的人。


    媽媽落葬那天,我看到他了。


    他遠遠地看著我,吸著一支煙。


    等我再回頭,他已經走了。


    我小小聲問媽媽:「媽媽,我能不能回頭去找他?」


    我想去看看他,然後就去給媽媽報仇。


    媽媽無聲。


    是不贊成嗎?


    我追問:「媽媽,我去看看他可好?就看一眼。」


    依然沉默。


    霧把一切都凝固了,連風都沒有一絲絲。


    悶熱得人像要爆炸。


    我便坐在地上,打開手機,想聽聽媽媽的聲音。


    媽媽不能錄像,但曾錄過她為我唱的兒歌。


    她眼裡,以為我一直那麼小。


    正聽著,手機裡突然推送了一條消息:


    傅氏太子爺傅東生和京圈長公主孫芷媛將訂婚。


    原來傅東生是傅家私生子。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母親。


    她本以為她兒子難有入主傅氏的機會,和誰結婚她原本並不在意。


    可孫芷媛的喜歡讓她看到了希望。


    孫家的背景,絕對能助她兒子登頂。


    所以她才不惜一切代價逼我離開。


    也難怪傅東生從來不提他母親。


    他一直知道他母親的心思。


    媒體上鋪天蓋地都是他們的好消息。


    看著看著我就流淚了。


    這個消息,是媽媽您想讓我看的吧?


    您是要勸我別回頭吧?


    好後悔我沒聽您的。


    我還是偷偷去看了他一眼。


    他和未婚妻甜蜜地並肩而立。


    那個說除了生死不能分開的男人,他是怎麼做到那麼快就忘了我的呢?


    他怎麼能那麼快就把承諾給我的幸福給了別人呢?


    不過這些於我都不重要了。


    他不傷心就好。


    那晚說分手時,他從天堂到地獄的表情我見過。


    每想一次就痛一次。


    現在,他解脫了。


    我也就不那麼痛了。


    16


    又回到了蓉城。


    申城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我習慣了每個深夜獨自窩在沙發上,卻習慣不了不想一個人。


    白天越若無其事,夜裡就越無處可逃。


    我就像站在海嘯裡,任洶湧的海水一波一波撞擊、淹沒……


    我就是沙灘上那被撞碎了的貝殼。


    可是第二天太陽升起,我又不得不活過來。


    我覺得頭好痛,痛不欲生。


    我可以死,但是媽媽的仇還沒報。


    我一直在搜集信息。


    可是作為普通人,這太難了。


    我找到梁隊,再次要求接替媽媽完成任務。


    我說我不怕死的。


    梁隊堅定地拒絕了。


    他說讓我相信他,那個任務在繼續,媽媽的仇一定會報的。


    他說那麼多人不舍得我死,所以我應該是那個好好活著的人。


    可我怕自己等不了那麼久。


    一急之下,我暈了過去。


    醒來時,醫生正對梁隊說,這病不好好治療,活不過一年是常事。


    還是申城的第一人民醫院最權威。


    最好立即就去,刻不容緩。


    梁隊很緊張,說第二天就一定要帶我去申城。


    我拒絕了。


    我不想踏足申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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