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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意浮生夢 3839 2025-02-28 16:3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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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碎了我心底隱秘處,最後一絲幻想。


    兩年的情分,在這一刻,去得幹幹淨淨。


    他將林嘉時緊緊摟在懷裡,目光憐惜。


    再抬頭時,看向我滿眼冰冷和失望。


    「嘉時體弱,受不得寒,你竟惡毒至此,想害死她不成?」


    8


    宴席草草收場。


    看著一片狼藉,我已懶得處理。


    我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對鏡卸妝時,我聽見外頭人進進出出的聲音。


    是府裡的大夫都去了林嘉時的院子。


    聽雨急匆匆來報。


    說,謝桓要取我嫁妝裡的血燕,賠給林嘉時用。


    謝桓還讓下人傳話過來:


    「老爺說,您無容人之量,若還要使這些後宅腌臜手段,他不會再輕易放過你的。」


    傳話人神情輕慢,禮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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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雨氣紅了眼:「分明是她自己跳的……」


    我按住她,示意不必多說。


    傳話人不屑地撇撇嘴,離開了。


    聽雨氣得睡不著,覺得我被欺負慘了。


    她做了綠豆糕給我吃。


    看著她著急、擔心,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樣子,我心中熨帖。


    我不忍告訴她,王家庫房裡,有的是宮鬥宅鬥教學示例。


    其中一本《橘貓嬛嬛傳》,我反復研讀。


    雖勉強修成,但對付林嘉時,綽綽有餘。


    她這種小伎倆,實在不夠看。


    第二日,我在花園裡遇到了謝桓和林嘉時。


    林嘉時半個身子倚靠在他身上,嬌弱得走一步喘三下。


    謝桓看向我,皺起了眉。


    林嘉時拉了拉他的衣袖,他無奈地對她笑了笑,然後對我道:


    「昨日的事,嘉時大度,原諒了你,望你往後不要再犯了……」


    他話音未落,我的衣角已經消失在了園子口。


    真是晦氣。


    都怪謝家實在太小了。


    沒過兩日,宮裡來人。


    是太後娘娘派人來取血燕。


    謝桓一愣,瞪向我:「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林嘉時要用,為何要獻給太後?


    太監接過盒子晃了晃,皮笑肉不笑道:「就這些了?」


    謝桓連忙請罪,說還在路上。


    血燕名貴稀少,尤其是我從廣陵帶過來這種。


    我自然不會主動讓家裡派人送來。


    謝桓忙著找血燕,還沒來得及找我興師問罪,林嘉時陷害我的消息就傳得沸沸揚揚。


    當日宴席,人多眼雜。


    她不會以為自己找的地方很隱蔽吧?


    當然,我也花了不少銀子,送出去不少東西。


    自然有「仗義」的夫人小姐願意為我作證。


    月上梢頭。


    謝桓出現在了我院子裡。


    他神情有些尷尬。


    「你臉上可還疼著?我讓人去庫房裡取上好的藥來。」


    片刻後,他又道:「……嘉時她,自幼無父無母,她心中不安,行事難免偏頗了一些,你多擔待些。」


    我笑道:「不妨事。」


    謝桓松了一口氣,卻因我下一句話,瞬間變了臉。


    「等她做了謝夫人,就有安全感了。」


    他語氣急促不耐道:「我已經解釋了,你為何還揪著不放?


    「你還沒想清楚嗎?和離是不可能的。」


    「那林嘉時呢?」我問道,「你忍心讓她難過?」


    謝桓看向我的目光別有深意。


    他道:「她不像你,她願意做良妾。」


    好一句,她不像我。


    「當年,我離開廣陵回上京後,被嫡兄陷害,跌落山底,是她救了我。你是我的正妻,但嘉時早就把自己給了我,我不能負她。


    「你若非要和離,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原來早在那時,他們就私相授受了。


    明明已經約定好了要娶我,卻和林嘉時上演了一處美救英雄、以身相許的梨園戲。


    我嗤笑一聲:「那就走著瞧。」


    9


    我面上灑脫,但事實是,我在這裡確實孤立無援。


    他一日不同意和離,我就一日不得自由。


    幾日後,謝桓高調納妾,排場堪比娶妻。


    上京城裡一時議論紛紛。


    林嘉時小門小戶,卻嫁給了如日中天的謝桓。


    他還寵極了她,為了她不惜冷落結發妻子王氏。


    有些男子猥瑣道,王家不得納妾的規矩本就有違人道,王氏古板冰冷,哪比得上林氏溫柔小意,是男子都會選林嘉時,王氏兩年無所出,活該失寵,如今還能做謝桓的正妻,已經是他念著情面了。


    過了一陣,流言又變了趨勢。


    都在說,謝桓如何寵愛林嘉時。


    他帶著她出席宴席,結交貴女,給足了她臉面,又為她一擲千金,上好的珍稀藥材如流水般進了她的院子。


    兩人出雙入對,除了謝桓上朝幾乎形影不離,真是愛慘了她。


    聽到這些傳聞時,聽雨正給我磨著墨。


    她翻了個白眼,小聲罵了一句什麼。


    不日,太後邀請我進宮。


    獻血燕那次,她就看出來了我和謝桓間的端倪。


    太後身邊的嬤嬤說,多虧了我的血燕,太後最近氣色好了不少。


    這是要幫我的意思了。


    聽聞,多年前,太後曾被一先皇帶回來的民間女子,害得小產。


    許是因這經歷,讓她願意對我伸出援手。


    她果然挑明了道:「後宮不得幹政,但哀家也見不得你受這麼大的委屈。」


    出宮時,太後塞給了我個黑皮壯碩的侍衛。


    雖說是侍衛,但這劍眉星目的模樣、這蜂腰翹臀的身材……旁人隻是不敢多說罷了。


    我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恭敬地說,讓我為他賜名。


    我想了想道:「那便叫破浪吧。」


    破浪而去,萬頃波中得自由。


    既然是太後所賜,我也不敢真讓他替我做什麼活。


    但他卻勤快地出奇,而且極其會看人顏色,差點搶了聽雨的活。


    我一抬手,他就遞來溫度適宜的茶。


    我一收筆,他就來將字畫書卷整理起來。


    到底是太後那裡調教過的。


    我抬眸看向他道:「你想要什麼?」


    破浪龇著兩顆小虎牙,笑得憨厚:「願隨侍在小姐身邊。」


    他同聽雨一樣,不喜歡喚我「夫人」。


    「我會一直伴您左右。」


    真是動聽。


    男人的允諾,總是那麼動聽。


    10


    自我身邊有了破浪,流言蜚語便接踵而至。


    多是唾罵我不守婦道。


    謝桓不過是納了個妾,我竟給他戴了綠帽子,我該被浸豬籠。


    我不甚在意。


    可我沒想到,謝桓反應這麼大。


    那日我回來,就見一人負手站在院子裡。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那樣的表情,我頭一次見。


    謝桓眼神冷冷地掃過破浪。


    「王夏意,你是要用他氣我嗎?」


    他看向我,眼眸沉沉,醞釀著怒意:「你可知此舉,有多影響我的顏面!」


    我目不斜視從他身邊走過。


    卻在擦肩而過時,被謝桓抓住了手腕。


    我將想要上前的破浪呵退。


    看著謝桓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我尋了個理由讓破浪先下去。


    「你倒是護著他。」


    本就是我與謝桓之間的事,況且破浪還是太後送的人。


    謝桓抿著唇看著我,眼神越來越晦暗。


    隻是,不知為何,他那雙凌厲的眼眸裡,竟還有一絲委屈。


    我還在懷疑是我看錯了,下一刻,他一把將我拉過,俯身傾軋了上來。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


    曾經令我甘之如飴的氣味,如今還混進去了另一種柔柔的花香。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謝桓被打得頭偏了過去。


    他眼中閃過震驚。


    夜色靜謐,一時無聲。


    半晌,他回過神,定定地看著我。


    他的身形照著寬大的衣袍,竟有幾分瘦削。


    突然,他開口道:「這樣你消氣了嗎?


    「如果打我能讓你理智點,我原諒你這次的逾矩。」


    他退開一步,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服。


    「盡快把他送走,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回答他的,是我另一巴掌。


    清脆得很。


    之前他打我那巴掌,差點忘記還了。


    剛剛那巴掌是打他輕薄惡心的舉動。


    一碼歸一碼。


    謝桓最後走得氣急敗壞。


    11


    謝桓覺得,沒有人會支持我和離。


    他錯了。


    姐姐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她身上帶著父親的折子,還有寫給交好世家的書信。


    違背誓言,王家不會善罷甘休。


    太後還送了我一份大禮。


    她買下了林嘉時曾住過的宅子。


    命人在宅子門口,豎了塊牌子,上書幾個大字——


    謝桓外室故居。


    下面還有小字介紹林嘉時的生平。


    比我派人查得更加清楚徹底。


    寫她不知感恩,曾收養過她的老妪病死前來借兩貫錢,被她趕了出去。


    寫她撿到謝桓後,便日日去尋生子方子。


    寫她……


    林嘉時梨花帶雨地來找我。


    「你為何要這般陷害我?」她可憐兮兮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謝桓匆匆趕來時,她正跪在我院子裡,我正練著字。


    謝桓臉黑了下來。


    他正要開口質問,聽雨搶先出聲:


    「林氏自己要跪,我們家小姐可一句話都沒說,謝大人該不會又要冤枉人吧?」


    破浪立在一旁,眼神譏诮。


    謝桓一時語塞。


    他沉聲道:「目無尊卑,你就是這麼管教下人的?」


    我在潔白稠密的宣紙上落下最後一筆,方才開口:


    「我院裡的下人,輪不到謝大人說三道四吧?」


    謝桓看向我的雙眸盈滿怒意。


    聽雨也不理會他,從我手中接過宣紙,歡喜地要去晾起來。


    謝桓看見紙上字,一時怔住。


    他許是憶起了往昔。


    我的字,謝桓是認識的。


    遙想當年,尺箋傳情,我曾寫詩贈予他。


    字字都是我練習千百遍後,精挑細選出來的。


    後來,他跟著借住王家的大儒學習,每每苦思到深夜,我就在旁陪著他,在紙上寫著我和他的名字。


    他瞧見時,紅了臉。


    後來,歲月流轉。


    寫著謝桓與王夏意這幾字的紙,落在了廣陵王家的某個角落,夾在書卷中,或是壓在鎮紙下,不會再有人翻開細細地看,看著看著還能忍不住笑起來……


    如今,白紙黑字,隻餘——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謝桓的臉白了下去。


    12


    謝桓想要說什麼,可他還沒開口,林嘉時就倒了下去。


    聽雨嚇了一大跳:「別訛人!」


    謝桓沒有任何猶豫,看也沒看我,就去扶起了她。


    林嘉時輕聲道:「我知道姐姐不待見我,但我從未做過那些事情,你辱我清白可以,但不能連累了夫君的名聲……」


    聽雨聽不下去了:「某些人不要敢做不敢當!」


    她話音剛落,就被謝桓一腳踹在了心口。


    男子的力道本就大,何況謝桓還沒留情。


    聽雨一下就被踹了出去,腦袋磕到了石桌上。


    我摔了筆,猛然站了起來。


    椅子摔倒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


    林嘉時害怕地往謝桓背後縮。


    謝桓擋在她身前,警惕地看著我。


    可我隻是過去查看聽雨的傷勢的。


    她跌坐在地上爬不起來,血一滴一滴落下來,觸目驚心。


    我瞥見了林嘉時不屑又得意的眼神。


    我正想讓破浪去喊府裡大夫,就聽她突然捂著肚子喊疼。


    「夫君,好疼,我好疼,我們可能、可能有了……」


    謝桓立刻高聲道:「快把府裡大夫都喊來!」


    說著他抱起林嘉時,快步走了。


    我捏緊了拳頭。


    聽雨抓著我的袖子,小聲說:「小姐,我沒事……」


    我沒有時間再去做糾纏。


    我把聽雨送到最近的醫館時,她已經昏迷了過去。


    我在醫館陪了聽雨三日。


    三日後。


    聽雨方醒來。


    但她已經不認識我。


    她的記憶回到了十歲。


    「姐姐、姐姐,你吃這個,好吃。」


    她眼神清澈,亮晶晶地瞧著我。


    她藏了綠豆糕給我吃。


    是了,聽雨八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我身邊。


    她還記得我。


    她還記得我喜歡吃綠豆糕。


    我咽下綠豆糕,將她哄睡後,提著劍回了謝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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