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答應我，高考完就讓我雪糕自由，可付錢時她看著一筐鍾薛高想賴賬。
她的好閨蜜在我耳邊蠱惑:「乖，叫聲姐姐，你這輩子的雪糕我包了。」
我甜甜地叫了聲:「老婆。」
1
高考完，我姐說要兌現承諾，高調地領著我去超市買雪糕。
同行的還有她好閨蜜，賀清雪。
她倆開學就大三了，我的目標就是她倆的學校 A 大。
「隨便拿。」我姐叼了一顆棒棒糖，特豪爽。
吶，這可是她說的。
我怕她反悔，唰唰唰地拿了一筐鍾薛高，也沒什麼壞心思，我就是想嘗嘗幾十塊錢的雪糕是啥味兒。
我姐瞄了眼，不屑地嗤了聲:「這種名兒都沒聽過的肯定不好吃，你別替我省錢，多拿些可愛多啊巧樂茲啊什麼的，姐有錢。」
「我就拿這些。」我麻溜地跑去結賬。
當收銀員說出「480 塊」的時候，我姐下巴驚掉了：「多少？？？」
她懷疑人生般看向我，我眨了眨眼睛。
「我小時候吃那糯米糍才五毛錢，老冰棍一塊錢，現在雪糕這麼貴呢？」
「姐，人家等著你付錢呢。」
Advertisement
我姐可能是囊中羞澀，拿著手機一臉便秘，我嘆了口氣，打算就留一支嘗嘗鮮。
這時，一側的賀清雪擠了過來，打開付款碼，我姐要面子:「怎麼能要你付錢。」
「小事兒。」賀清雪睨了我一眼，「小弟弟喜歡，這點錢必須花的。」
我姐按住她的手機：「不用，我來。」
賀清雪直接付了錢。
「要不這樣吧。」她看過來，漆黑的瞳孔裡笑意撩人，「乖，你也叫我一聲姐姐，你這輩子的雪糕我都包了。」
她靠得太近了，我臉頰發燙，「……」
她好美，好溫柔，簡直戳中了我的心巴。
叫姐姐什麼的，多無聊啊。
我甜甜地叫了聲:「老婆。」
賀清雪一怔，應該是沒想到原本是逗弄我這個小弟弟的，現在反被調戲了。
我抿了抿唇，乖巧地問她:「你有男朋友了嗎？」
賀清雪低笑了聲:「沒有。」
我眼裡發著狡黠的光：「那我做你男朋友唄。」
我姐差點被嗆著：「喬凱，你要點臉！」
我瞪她：「要臉能追到女朋友嗎？」
「你、你什麼時候動的心思？！」
「第一次見她。」
我姐驚悚住了：「喬凱你藏得夠深的啊！」
她把賀清雪拉到一邊去：「他小孩子，你別理他！」
我氣得像個河豚：「斷人姻緣，不共戴天！」
眼看我倆就要幹起來了，賀清雪把我姐拉開，抬步走到我面前：「認真的？」
我猛點頭。
她似乎沉思了下，笑了：「好啊。」
2
就這麼簡單被我搞到手了？
我懵了，我姐更懵：「賀清雪，你跟他一個小孩胡鬧什麼？」
賀清雪順手替我拎了購物袋，在我身側走著：「沒胡鬧啊。」
「他……」我姐急得圍著我倆打轉，咬牙切齒道，「他還是個孩子，你覺得合適嗎？」
賀清雪眉眼含笑，音色淺淺：「我覺得挺合適的，而且弟弟主動追我，我不答應、你覺得合適嗎？」
我姐都氣笑了，手指頭在賀清雪胸口狠狠戳了兩下：「你被男人追得少了？也沒見你哪次點個頭啊！」
「這個嘛……」賀清雪看了我一眼，「主要是，都沒弟弟好看。」
「你放屁！」
「真的。」賀清雪一臉認真，「比弟弟好看的，又沒弟弟可愛。」
我姐成功被氣炸了。
賀清雪嘴角噙著笑，顯然就是故意氣我姐，看我姐氣得頭頂冒煙，我也忍不住捂嘴笑。
我姐迅速把矛頭指向我：「喬凱，回去我就告訴爸媽，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學別人談戀愛！」
「你告去唄。」
「行，你等著！」我姐捏著拳頭，氣得轉身就走。
我姐走後，就剩下我和賀清雪，超市就在我家附近，一路上步行回去。
沉默真的會讓氣氛有點尷尬，到我家樓下了，我覺得我必須說點什麼。
「那你以後、真就是我女朋友了？」我停下來，背著小手站到她面前。
「嗯。」賀清雪挽唇，將手裡的購物袋遞給我。
我接過來，我現在還不想回家。
我想跟她多待會兒，而且，人家談戀愛都會有個儀式感，比如拉個小手、親個吻、擁個抱？
我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我想要。
「清雪姐姐。」我靈光一動，指著一側喊了聲，「你看那是什麼！」
她轉頭去看的時候，我低頭就準備！耍個流氓……
但當我的臉湊上去的時候，賀清雪已經抬頭看了過來，我倆的距離就真的隻有零點幾毫米！
我瞠目，心髒跳起了健身操，背景音樂還是《本草綱目》。
賀清雪慵懶的低音在我耳邊一遍遍撩撥：「想親我啊？」
3
我誠實地點了頭，「但是吧，我也會尊重你的意願的，如果你不給親，我也不會強求的。」
賀清雪低笑了聲，就這樣微微踮腳跟我視線持平：「那我還要謝謝小弟弟沒有霸王硬上弓了？」
「你要真想謝，就讓我親一下唄。」我循循善誘道。
她一臉笑，似乎頗為難：「嘖，你先表的白，要是初吻也讓你主動，我是不是有點沒面子？」
我壓住滿眼的激動：「那、要是你想主動親我，我也不會拒絕的。」
「才剛確定關系就親你，有點像流氓。」
「你這思想也太保守了！」
我不是急，我不是！
「早親、晚親，不都是親嘛，幹嗎浪費時間。」
有點小失望。
就讓我提前享受一下男朋友的福利，不行嗎？
彼此「僵持」了幾秒，氣溫在逐步升高。
我被她看得臉頰發燙。
她突然側過臉，修長的食指往自己右臉指了指：「那讓你親一下。」
我激動得要撲過去，她餘光落過來：「對姐姐溫柔點。」
我猛點頭，兩隻眼睛散發餓狼般的光芒。
就在我要行兇，啊不，行動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
「先接電話？」
我看著微信名「狗煩」，這不是我那「又狗又煩人」的姐姐嘛！
我咬牙接通語音：「喬一瑤，你幹嗎！」
「喬凱，你要是敢親她一下試試，趕緊給我滾回來！」
我仰頭，看見我姐趴在八樓的陽臺看著我，焯！
我鬱悶地掛斷語音：「這次先欠著，我先回去了！」
說完，我撒腿就一路衝進了電梯！
急！急著回去謀殺親姐！
4
我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我把雪糕扔在地上，撸起袖子就要幹架！
我姐連連後退：「不是我讓你回來，是咱爸媽讓你回來！」
我定睛一看，我媽正抱著手臂一臉嚴肅地看著我。
「媽，你好好說說他！」
我姐重新剝了一顆棒棒糖塞嘴裡，得意地等著看好戲。
我媽走過來，下一秒，一臉八卦地拉著我問:「真搞定賀清雪了？」
「嗯！」我一臉驕傲。
我媽對著我一頓誇:「到底是我兒子，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快準狠！」
我姐懵逼地衝過來：「不是，媽，他談戀愛！」
我媽白了她一眼：「談就談唄，現在不把好女人抓在手心裡，好女人就被別人挑走了。」
「媽，你是不是有點雙標啊？」我姐臉都氣白了，「我當初考上大學，你跟我說什麼？」
我媽絞盡腦汁想了幾秒：「不記得了。」
我姐忿忿提醒:「你說，一個月一千塊生活費是因為，怕我搞東搞西！」
我媽在我家就是理，從來不理虧，「我是怕你搞東搞西，但沒說不讓你搞個男朋友回來吧？」
「你的意思，允許我談戀愛了？」
「你談唄，你要是真能談個男朋友回來，那……」
「生活費漲到兩萬？」我姐顯然有點興奮，「媽，以咱家條件，一個月生活費兩萬不過分吧？你都不知道，今天凱凱要吃雪糕，我兜裡就五百塊錢，差點連雪糕錢都付不起，可丟人了！」
「凱凱想吃雪糕啊？幹嗎不跟媽媽講？」我媽的重點歪了，她把購物袋拎起來朝冰箱走去。
沒一會兒，我收到轉賬「兩萬塊」。
我媽笑眯眯地走回來：「想吃啥買啥，不夠再跟媽媽講。」
「媽！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姐急眼了。
「凱凱現在談戀愛了，吃飯看個電影不都得花錢？」
「那我也要談戀愛！」
「有本事你倒是談啊。」
「那我要是帶個男朋友回來，我的生活費就漲到兩萬嗎？」
「你要是真能找到男朋友，那剩下的一萬九……」
我姐一臉期待，我媽話鋒一轉:「就直接轉到我女婿卡上。」
我姐:「……」
「爸！你管管我媽！」
我爸扶了扶眼鏡，裝作專心看報紙，「別找我，咱家不管是錢還是人，都歸你媽管。」
5
晚上八點，我吃著鍾薛高，趴在床上給賀清雪發信息：「你回到家了嗎？」
賀清雪回得還挺快的，她給我發了一張照片——酒吧裡，燈光迷離。
「到家再跟你報告。」
我翻身躺在床上，給她回道:「那我先睡了。」
我姐敲門進來，倚在門口說:「別怪我沒提醒你，賀清雪可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賢良淑德，她不是你能駕馭的。」
我知道。
賀清雪每周都會去酒吧兼職，具體做什麼，連我姐都不知道。
按理說，大學去酒吧這種地方兼職的，家庭條件應該一般，可賀清雪花錢卻從來不眨眼，我可以合理懷疑，她做的不是正經工作。
有一次，我在酒吧門口，看到她穿著一件白襯衫，胸口解了兩顆紐扣，嘴角叼著根煙跟一個男人膩膩歪歪。
當時我的想法居然是——真特麼會撩。
是的，我肯定有病。
6
凌晨兩點多，賀清雪給我發來微信:「準備回家了。」
我迷迷糊糊地給她回了個「嗯」。
誰知道，她語音打了過來：「吵醒你了？」
我困得半死，但聽到她泛著些許慵懶的低音，我想撒個嬌:「是啊，你準備怎麼補償我呀？」
賀清雪輕笑：「那要不要、出來約個會？」
「現在？」這大半夜的，「好啊。」
「嗯，我大概半小時到。」
跟她通完語音，我困意全無，簡單收拾了一下，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悄悄摸摸地出了門。
賀清雪倚在車前等我，手心的打火機開開關關，深夜的路燈下，她周身籠罩著一層虛幻的光輝，實在誘人。
她抬眸看過來的那一瞬，我的心跳瘋狂加速。
我跑過去：「這麼晚約我，你不困啊？」
「習慣了。」她掃了我一眼，「跟我約會，就穿個拖鞋？」
「舒服嘛。」
「上車，帶你去兜風。」
我上了車，她帶著我逛了一圈，我還是第一次凌晨兩三點在外面瞎逛，車速很快，風很涼爽，有種年少輕狂的刺激感。
賀清雪把車停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偏過頭來問我:「困不困？」
我搖頭，一點都不困，很興奮。
但緊接著，我就僵住了，她離我太近了，這夜又異常寂靜，我盯著她的唇……
賀清雪意識到我對她有想法，繼續替我解開安全帶，她倚回去：「這裡沒有監控，你用這種眼神邀請我，就不怕我做得更過分？」
7
「你不會的。」我笑著將拖鞋脫掉，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
賀清雪倒有些驚訝：「這麼確定？」
我點頭，眼裡眯著光：「我親眼看過你跟一個男人膩歪，但是、是他一直想勾引你，你眼裡一點騷動都沒有，後來他可能覺得撩不動你就走了。」
「呵。」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那你應該知道我是在哪兒工作，還敢讓我做你女朋友？」
「在哪兒工作不重要，隻要你潔身自好就行。」
「你覺得我在那種地方工作還能潔身自……」
「能啊。」
賀清雪說著話，我開口打斷，揚著臉笑顏如花地湊到她面前。
車內灑進些許月光，我跟她的臉都沐浴在絢爛的色彩裡。
她顯然怔住，低著的眸光在我臉上停留。
她刻意壓低了聲：「喬凱，你離我遠點，現在太危險了。」
我湊近聞了聞：「你沒喝酒啊，哪裡危險了？」
她往後讓了讓：「誰跟你說女人喝酒才危險了？」
「電視劇裡說的，言情小說也是這麼寫的。」
「……喬凱。」
賀清雪眯起視線：「你年紀這麼小，怎麼學得這麼妖？」
「你沒聽過另一句話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