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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點絳唇 3192 2025-03-05 16: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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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我還是叫她失望了。


    趙珏吻去我的眼淚,唇擠壓著我的眼球,迫使我流出更多淚水。


    我又問了他:「幼時為何幫我?」


    這次有了不同的答案,他說:「因為我見過你,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你根本不記得。


    「那時父皇每隔幾個月便出宮一次,起初我不知他是去做什麼,直到一次他帶上了我。


    「在那個有著蠟梅樹的小院,我看到了你。」


    他說的我的確不記得了。


    他說他曾在雪地裡抱我摘蠟梅花。


    然後看著我像小燕子一樣抓著蠟梅花跑進屋,隻留下一串小腳印。


    他又說起了他本英姿颯爽的母後逐漸跟從前判若兩人。


    尤其在看到他與皇帝生得越來越像後。


    她恨皇帝,也恨他。


    因此從未好好待他。


    在她心中,他從來都比不上朝妤。


    我不耐地打斷了他:「那你又是何時對我……」


    他捏了捏我的臉,笑了一聲,笑聲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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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宮裡,哪能奢求喜歡,可你不同,你不是宮中人,我不知為何覺得你特殊。」


    「隻是覺得,我想要你,你就是我的。」


    我嘆了口氣:「放了趙鑠吧,他禁足已有一月了。」


    「他敢對儲君動手,我罰得不算重,不過既然你替他求情,孤便放了他吧。」


    趙珏手指繞著我的發絲,心情很好的樣子。


    「宋安,你呢?你想要什麼,說出來,我都能滿足你。」


    「你給不了。」我道。


    19


    及笄那日,一早春禧殿便堆滿了禮。


    阿娘精神格外好,讓我替她绾了個從前在家時的發型,又上了些胭脂。


    「安安,他還會認識我嗎?」


    「會。」


    我的笑比哭還難看。


    阿娘柔和地笑笑:「阿娘總有一日會去陪你阿爹的。」


    「你今日便及笄了,婚事已經可以提上日程了,阿娘如今不能出去,我會囑託你姨母為你操辦。」


    我移開與阿娘對視的目光:「好,都聽阿娘的。」


    我的事,趙鑠已然告訴他母妃,她找過我,我央她在阿娘面前替我保密。


    容我等阿娘身子好些了再與她坦白。


    阿娘手摸上我的臉,滿眼眷念:「都瘦了,是阿娘沒照顧好你,出了宮,阿娘再無法看顧你了,你要記得阿娘的話。


    「夫君愛重你,你便待他好,夫君待你不好,你也一定要好好地活,我會一直看著你。


    「阿娘一生本就離經叛道,女子在這世上想要好好生存太難,阿娘不要你守規矩,他若是待你不好,你便離開,記得了嗎?」


    「我記得,阿娘,我會牢牢記住!」


    我笑著笑著掉下淚來。


    阿娘替我拭去眼淚:「哭什麼?」


    阿娘同我說了許多話。


    今日趙珏下了令,任何人不得來春禧殿。


    我與阿娘安安靜靜,吃完飯她依舊坐在窗前,手中是替我繡了一半的驅蟲荷包。


    籃子裡已經放了好幾個她提前為我繡好的。


    午後陽光暖和,我仿佛好久沒睡過覺一樣趴在阿娘膝上。


    直到申時後,阿娘才笑著喚我起來。


    她柔和的臉映在我瞳孔中,我看愣了,張口便道:「阿娘,我不想成親,隻想陪著你。」


    「不許胡說。」


    阿娘為我揉了揉酸痛的後頸,拉著我起身:「你日後要是想念阿娘,還是可以進宮陪我。」


    夜裡,我與阿娘窩在一起,安穩地躺在她懷裡。


    我們已經許久沒像這般說話,直到亥時,阿娘捂著胸口悶哼了一聲。


    我忙起身查看,她便推著我下榻:「阿娘困了,安安,你回偏殿吧,阿娘想歇息了。」


    「我想同阿娘一起睡。」我有些委屈地望著她。


    「這樣大的姑娘了,快去。」


    在阿娘的催促中,我一步三回頭,阿娘瞧著我的背影揮揮手。


    我也確實困了,分明下午睡了那麼久,還是往床上一躺便睡了。


    隻不知過了多久,我臉上傳來了一陣湿熱。


    那湿熱還在往下移動,我伸手推了推,手也被握住了。


    下一瞬,那湿熱落在了我手上。


    我猛地驚醒,入目是趙珏眼含笑意的臉。


    他說:「宋安,你及笄了。」


    20


    猛烈的吻幾乎將我淹沒,我還沉浸在不知何時被帶來東宮的震驚中。


    我難受得直掙扎,他便抓著我,吻著我:「安安,你想要的我都做到了,我想要的還沒有。」


    我掙扎的力道漸弱。


    我疼得厲害,也哭得厲害。


    到了後來,趙珏開始執著地在我耳邊問:「安安,喜歡我嗎?」


    「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我的意識都破碎了,還記得不停地搖頭。


    不喜歡。


    從來都不喜歡。


    誰會喜歡一個強迫自己的人?


    趙珏連聲音都哽咽了,隻道:「不喜歡便不喜歡吧,我會待你好,你總有一日會喜歡的。」


    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再醒來是東宮的小太監在門外焦急地喊:「殿下!太子殿下!」


    趙珏警惕地睜眼,先是看了眼睡眼蒙眬的我,才沉聲道:「什麼事?」


    「春禧殿出事了!」


    我跌跌撞撞跑回去時,趙珏遣過來的宮人跪了一地。


    阿娘安靜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


    我過去碰了碰她的手。


    冷。


    冷得嚇人。


    「安安?」


    趙珏叫了我一聲,準備上前。


    「別動!」我回頭厲聲喝止,又扭頭輕輕道,「阿娘不喜歡你們。」


    趙珏怔在了原地,滿眼悲傷,又往後退了兩步。


    我跪在床前替阿娘整理儀容。


    從頭至尾,我都很平靜。


    內務府很快通知了整座皇宮為阿娘發喪,皇後身子不適,喪儀是由趙鑠的母妃主持的。


    我向她叩了三個頭,磕得額頭鮮血淋漓。


    這場喪儀在阿娘妃位的規制中辦得得體又盛大。


    皇帝依舊沒來。


    趙珏也沒來。


    喪儀結束的那日,我猝不及防吐了血。


    意識模糊時依舊是在東宮。


    「皇兄,你還不明白嗎?她跟你我不同,她不是宮裡的人,留在這裡活不下去的!讓她走吧!」


    「不可能!」


    兩個人爭執得面紅耳赤。


    趙鑠神情悲憤,恨恨地又要往前衝,最終停住。


    趙珏有些絕望地咆哮:「孤不會放手,她哪怕死,也得死在東宮!」


    我始終未醒,太醫來了又走。


    連從民間請回來的神醫都來過了。


    多日過後,趙珏終於崩潰了,趴在床前抓著我的手腕質問:「為什麼你這麼狠?為什麼要這麼狠?你當真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他瘋了一樣怒吼,在東宮打砸。


    皇後也來了一次,臨走時隻道了一句「報應」。


    她果然很恨他們父子。


    趙珏兇狠地俯身咬我的唇,湿鹹的液體淌了我滿臉。


    當夜,春禧殿偏殿一場大火帶走了所有, 公主喪生火海。


    天蒙蒙亮時, 皇宮喪鍾四起。


    整整四十五下。


    皇帝駕崩。


    我坐在出城的馬車上, 隻在鍾聲停下時望了眼皇城方向便迅速回頭。


    前路才是我的歸途。


    後市井傳聞, 皇帝駕崩前欲再見一面生前最寵的妃子。


    豈知棺椁中除了一身衣裳什麼也沒有。


    我撐著腦袋靠在蠟梅花樹旁,任雪落了滿頭滿身。


    輕聲道:「果然, 還是家裡的蠟梅花最香。」


    說著, 我將頭靠近樹旁的小土丘, 裡面是阿爹的衣冠與阿娘的骨灰:「阿爹阿娘, 你們說是嗎?」


    番外:初遇


    南邊近來小匪猖獗, 我頭腦一熱往這邊跑, 倒將此事給忘了。


    此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六七個衣著邋遢的大漢正往這邊圍。


    我有些想哭,握緊我在上一個城鎮買的匕首。


    然而就在他們激動地要撲上來時,一支箭嗖地插在了其中一個大漢的腳邊。


    那大漢嚇了一跳, 隨即仗人多壯著膽子轉頭怒叫:「誰!哪個王八羔子敢暗箭傷人,給老子滾出來!」


    「哎?就是愛管闲事的小爺我!」


    少年音懶散不著調。


    我看了半天,直到一個大漢指著樹杈大叫:「那兒!那狗崽子在那兒!」


    我雖害怕, 也跟著看了過去。


    影影綽綽的樹葉間, 一個少年正伸著懶腰起身。


    竟直接立在了樹杈上, 然後彎弓搭箭,不耐煩道:「狗崽子叫誰?」


    此前在京都時, 我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


    狂傲, 不羈。


    最後的結果便是幾個土匪被「嗖嗖」落下的箭雨嚇得屁滾尿流。


    少年從樹上一躍而下,我這才看清對方長相。


    邪肆的桃花眼,長眉入鬢,薄唇如冰。


    是一副極好的長相。


    對方也怔怔地瞧著我。


    「阿娘……」


    「身我」他話一落,我便紅著臉收回視線。


    真是個登徒子!


    我福了福身:「謝公子救命之恩。」


    「就謝一下?」他蹙了眉。


    我認真地點點頭,從地上撿起剛弄掉的包裹:「公子安心, 恩情我日後一定會報的。」


    「日後有什麼意思?」


    我在前頭走, 他在後頭跟著,嘴裡不停地嘰嘰喳喳。


    「那兒也有個小匪窩。」


    「這一塊兒時常有獵物上路,獵人設有陷阱。」


    「哎哎哎, 前頭走不通, 是個山坳!」


    我總算停下了腳步, 不滿地扭頭看他:「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等你報恩啊, 你隻說日後報恩,可你既不問我籍貫何處姓名為何,也不說你自己的籍貫姓名, 我以後去哪兒找?」


    說著他停了下來,一臉了然:「嗷~姑娘是想賴賬!」


    我氣哼哼地瞪他:「曲宴,京城人士!」


    他笑了:「宋越,本地人。」


    他指了指前方:「好了, 前方就出了山匪密集地, 此後大路平坦,姑娘一路順風!」


    我愣愣的。


    原來一直跟著我是送我出匪窩。


    見我不動,他又道:「姑娘還不動, 是想先報恩再離開?」


    我扭頭便走。


    身後傳來他宋越含笑的聲音:「我常在這一帶打獵,姑娘若想報恩,隨時回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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