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為了讓我高考超常發揮，整日求神拜佛。
卻無意間將自殺學霸的魂魄勾回了家。
學霸為表誠意，整日幫我刷題復習。
分數揭榜那天，我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他反手將我撲倒在床。
「當然是你本人了。」
1
高考前一個月，我媽神秘兮兮地交給我一樣東西。
「這是我去廟裡求的，得道高僧也開過光了，保證你高考可以考個很好的分數。」
是的，你沒看錯。
臨近高考，別的父母都在一門心思地給孩子煲湯，補課。
我媽另闢蹊徑，選擇了一條新賽道——上香。
我雖有些無奈，但想到這已經是我媽能力範圍內做出最大的努力，還是將東西收了起來。
「以後你別搞這些沒用的了，我學習就這樣了。」
我媽嘿嘿一笑：「相信媽，這次絕對可以的！」
到了晚上，我才知道我媽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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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冥思苦想做數學題時，一道清冷的男聲在我的身後響起。
「選 B。」
我身體僵住，手中的筆也懸在半空。
就在我騙自己都是幻聽時，那道聲音再次出現。
「沒聽見？讓你選 B。」
這語氣帶著滿滿不耐煩，可聲線又清潤好聽。
我轉過頭看，一個穿著校服的少年正垂著眼看桌面上的試卷。
他身子飄在空中，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微上揚，眉頭緊皺。
「啊！你誰啊！」我嗷一嗓子喊了出來。
這時，他才稍微將目光從我身上掃過。
「吵什麼？」
他嘖了聲，伸手又往我試卷上點了點。
「填啊，腦子笨還聽不懂話嗎？」
聽到這話，我剛才的害怕勁瞬間下去了。
哪來的小野飄，亂闖還罵我蠢！
他似乎是能察覺到我的想法，有些無奈地指了指一旁的香囊。
「我是你媽請來的家教，助你考高分。」
家教？
我媽還能招個魂來家教了？
這誰能信？！
我狐疑地打量著他，隻覺得眉眼有幾分眼熟。
這時他再次開口：「我叫陸沉，是……」
沒等他繼續往下介紹，我主動打斷。
「我認識你。」
陸沉，本市出了名的天才，拒絕保送，還接近滿分。
隻不過天才命薄，高考出成績之後，他從天臺一躍而下。
什麼也沒說，隻留下三個字：我累了。
於是從那之後，滿城都開始亂傳謠。
有的說他被父母壓迫太久，有的說他被自己青梅竹馬的女友背叛，還有人說，他愛上了自己的男老師。
「所以……你為什麼自殺啊？」我八卦地問道。
陸沉面色暗了下來，語氣也帶了幾分寒意。
「與你無關，你隻需要好好學習，讓我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我更疑惑了。
雖說我媽挺厲害，還能找來學霸給我做家教。
但我知道，這世上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那我該付出什麼代價？」
陸沉總算抬眼看向了我。
他勾起一抹笑意，緩聲答：「肉償。」
我看看他，又看看自己。
這也可以？
2
找個鬼當家教，效果確實不錯。
一模考試。
在旁人抓耳撓腮的時候，陸沉站在一旁控制住我的手，輕松刷完了整張。
我忍不住在心裡贊嘆：「不愧是大學霸，太強了。」
陸沉輕哼一聲，表情還是那副冷樣。
「題目不難，難的是如何控分。」
他表情沉了下來，似乎真的在思考怎麼做才能讓我有進步又不會嚇到人。
我的崇拜又漲了幾分，果然是大學霸，這都能拿捏。
到了出榜單那日，我看著自己的名字，徹底傻眼了。
「這就是你說的要控分要低調？」
我指著上面的紅紙黑字，嚇得手都在抖。
陸沉瞥了我一眼。
「全校第一而已，以前我都是全省。」
就這樣，我一戰成名。
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怕是得回家放鞭炮，可我不行。
進教室之前，我的不安達到了頂峰，開始不自覺將衣袖往下拉。
飄在一旁的陸沉有些疑惑：「這個成績你不滿意？」
我搖搖頭，沒有回答。
怎麼會不滿意，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成績。
可第一容易招人妒忌，而我，本來就處於風波之中。
果然，才進教室，我就發現自己的課桌空空如也。
書本與一些雜物全數被丟在樓下，此時已經被池水泡爛。
劉然趾高氣揚走到我身邊，那新做的指甲死死戳著我的額頭。
「喲，看不出來，咱們班還有你這麼個人才呢？」
她的聲音不小，很快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班花慕青坐在後方，放下手中的鏡子抬眼看我，臉上掛滿了譏笑。
「然然，怎麼說話呢？畢竟人家初夏爸爸多，誰知道是不是哪位爸爸給她好好輔導了？」
這話如同石子落水，四周猛地炸起哄笑聲。
可她們還嫌不夠。
劉然身子微微前傾，那精致的淡妝下是沒有掩飾的嫌惡。
「哎你說說，你和那位爸爸，是不是在床上做的輔導啊？」
3
我深吸一口氣，手指都快嵌入掌心。
極端的憤怒讓我忍不住想要一巴掌扇過去，但我知道，這樣沒用。
於是我扯出一道笑：「說完了？麻煩讓開。」
不顧劉然的反應，我猛地從她身邊擠過去。
還沒走出幾步，身後的笑聲再次升起，那些不堪入耳的話也隨之而來。
「笑死我了，說不定啊是和那個男老師睡了吧？」
「受不了，我多看她一眼都覺得惡心想吐！」
「這種爛貨，就應該再次被我們抓去好好洗幹淨！」
……
這些人吐出來的利刃，猶如刀子割肉。
我緊緊握著拳頭，逼自己不再去想，也逼自己不要再惹是生非。
離開教室之後，陸沉忽然開口。
「你挺能忍。」
不忍又能怎樣？
我們這是所私立學校，聽說慕青的爸爸是有股份的。
剛來這所學校的時候，我真的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學習裡面。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我比慕青高了 3 分。
到了放學，我就被她還有她的小跟班堵在了學校門口。
她們打我，我就打回去。
但耐不住人多，最後還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的。
到了第二天，學校裡就開始有人散播我媽的謠言。
我知道是慕青幹的，沒忍住打了她一巴掌。
當天下午就來了退學通知，我那時候天真地以為，我學習好，別的學校也會要我的。
但事實並非如此。
在權力面前，我這種不算怎麼好的學生根本沒人在意。
我媽為了我，給慕青下跪，才換來了這次上學的機會。
不光是我，那次考試比慕青好的都得到了教訓。
所以從那以後，學校裡有了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全校第一的位置都必須是慕青的。
之前有個男生好幾次都比慕青考得好，最後因為精神問題退學了。
「校園霸凌？」陸沉聲音冷了幾分。
雖然我們從未看到過慕青對那個男生動手。
但是無故丟失的書本，課桌裡的蟲子，被人偷掉的校服，還有老師莫名其妙地指責。
加起來足以壓垮一個本就家庭貧寒自卑的高三生。
「那你就打算這麼忍下去？」
我撩起褲腳走進水池：「等畢業吧，我應該套上麻袋把她倆打一頓。」
「狠狠地打一頓，打到她們叫我奶奶為止。」想到那個畫面，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隻怕你等不到畢業。」陸沉說。
4
剛回到教室，教導主任跟校長就找上了門。
他們收到了關於我的實名舉報信。
舉報人是劉然。
「我親眼看見林初夏進考場之前在那喃喃自語，考試的時候也時不時地東張西望，她肯定作弊了，不然就靠她那三腳貓的水平，怎麼可能會比慕青考得好。」
我考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比慕青高。
「關於這封舉報，你有什麼要辯解的？」校長問我。
我搖搖頭，用不怎麼有底氣的聲音開口：「我沒作弊。」
「不如這樣吧。」慕青提議。
「這次成績作廢，明天重新出題讓初夏重新考一遍，要是考得比這次高，說明她沒作弊，要是比這次少……」
「那就是作弊，直接開除。」校長接過慕青的話毫不留情地說了出來。
我驚訝地看著校長，他甚至都不演一演就答應了慕青的提議。
既然如此。
「可以。」
我點點頭，目光不著痕跡與陸沉對視。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衝著我似笑非笑挑了挑眉。
隨後，我再次開口。
「但我有個條件要是我考得比這次還好，那劉然同學就是冤枉我了，是不是應該公開跟我道歉？
「你要知道高考之前侮辱一個學生作弊是多大的傷害，無異於要了我的命。」我假裝啜泣。
校長表情有些遲疑：「所以你隻是要道歉？」
「不，我要她……」我頓了頓，視線落在了劉然的身上。
「下跪道歉。」
劉然與慕青微微一怔，隨後面上充滿不屑。
在她們看來，我不過是僥幸作弊成功，而且哪怕我再努力復習，她們也可以在題目上做手腳。
所以，她們會認定自己贏。
事情就這樣敲定了，但由於老師出題需要時間，因為這場考試定在了三天以後。
回家的路上，我還是有些不安心。
慕青的方法不對。
但用這種辦法考第一名的我跟慕青又有什麼區別呢？
真的不算作弊嗎？
正在失神之際，陸沉輕飄飄嘖了聲。
「想不到你真的會按照我提示的方法去做。」
我瞥了他一眼：「你想得很周全，我沒理由不信你。而且，考試不是有你嗎？」
陸沉「哦」了聲，繼續說：「不過今天是我給你輔導的最後一天，希望你能加油，拿下第一。」
「什麼？」我猛地停下步子，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這次的方法明明是他教我做的，是他說如果不拿成績讓劉然公開和我道歉，那麼她們會一直糾纏我。
怎麼我按照他所說的做了，結果還被賣了！
陸沉感覺到我的不滿，依舊是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我隻是提議這個方法，什麼時候說過會幫你？」
說完，他向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臉，都揚起了得意。
這下我算是徹底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陸沉的計策。
考試的時候，他故意操縱我讓我考第一名將我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面對慕青的霸凌，他沒有任何的驚訝，說明他早就知道。
「直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陸沉斂了笑。
「這次的考試我幫你，不僅如此，剩下的一個月我全方位地幫你補課，讓你正大光明地考上心儀的大學。」
「我需要付出什麼？」
他指了指我的身子，緩緩靠近，手指從耳垂滑至臉頰。
冰冷的觸感傳來，我心中一顫。
「自然是肉償了。」
5
他的臉距離我不足兩釐米。
他的眸子好像有種魔力，讓人移不開跟他對視的目光。
一分鍾後，他撲哧笑出了聲。
「逗你玩的，不過你放心，我要你做的事也不簡單。」
說完他就往前飄。
我有點無語，還窩火。
哪有拿這種事逗人玩的？這不胡鬧嗎！
越想越氣，我幹脆在後方胡亂打幾巴掌。
原以為手會像電視劇裡那樣，從他身體穿過去，卻沒想到，一巴掌實實在在落在了他的後背。
啪！
清脆的聲響在巷子裡回蕩。
這下不隻是我愣了，就連陸沉也怔住。
我不可置信地舉著手晃了晃，問：「你不是鬼魂嗎？怎麼會有實體？」
陸沉低著頭琢磨片刻，隨即抬眸看我。
那雙原本暗淡如死水的黑眸，此時居然迸射出了幾道希望的光。
「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原來是這樣！」
原來是哪樣啊，我急得在後面跳腳。
他語氣欣喜，表情也格外激動，甚至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身上像過電一般，麻嗖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