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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懷玉尋安 3612 2025-03-13 15: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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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狀元郎崔恪與長公主愛得轟轟烈烈。


    有人聽見,他對長公主說:


    「若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他的替身又何妨?」


    無數雙眼睛看著我的笑話。


    祖母問我,還嫁不嫁。


    我繡著嫁衣,頭也不抬,說:


    「嫁。」


    1


    婚事如期舉行。


    婚前,我不吵不鬧。


    所有人都認為,我愛慘了崔恪。


    他作為父親門生,借住我家三載。


    我早就對他芳心暗許。


    即便知道,他為愛做替身,我依舊奮不顧身。


    因此,新婚之夜。


    崔恪有恃無恐,對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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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麼歡喜我,非我不可嗎?」


    紅燭照著昏黃的火光,映襯著崔恪眉眼深邃,分外俊美。


    這般好看的人,講出的話卻不好聽。


    「既然是你自己選的,就別怪我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他掐住了腰肢。


    紅木雕花的架子床晃得快要散架了。


    崔恪表情兇狠,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剝。


    我本以為,今夜他會一走了之。


    我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我看到穿著長公主府侍女服飾的女子,在窗邊一閃而過。


    原來是為了氣她啊。


    真是小孩心性。


    他不知道這樣隻會把人推得更遠。


    之後幾日。


    崔恪索取無度,我渾身酸痛。


    他毫不在意,帶著我四處赴宴。


    似在做給什麼人看一樣。


    宴席間隙,侍女著急忙慌為我補妝。


    原來是我脖子上的粉掉了,露出曖昧的紅痕。


    怪不得剛才有人對我指指點點。


    著實有些不體面了。


    長公主出現,一身白衣壓不住一張牡丹芙蓉面。


    她守寡多年,一直是這副打扮。


    崔恪假裝不在意她,卻全然忘了我已經離席很久了。


    我回到他身邊。


    剛坐下,他就湊過來親昵道:「夫人,多吃點,好生養。」


    說著,他朝我碗裡夾了好幾塊羊肝。


    我不吃內髒。


    崔恪自然不知道。


    或者說,他並不在乎。


    見長公主沒有看過來,崔恪動靜越來越大。


    大到,就差要與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行親密之事了。


    眾人落在我臉上的眼神憐憫又幸災樂禍。


    我推拒的動作,引來崔恪的不滿。


    他壓低聲警告我:


    「賀懷玉,你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嗎?」


    「你沒有資格拒絕。」


    他修長的手指壓在我的唇瓣上,一雙上挑的丹鳳眼睥睨著我,眸中俱是寒意。


    比陌生人還要無情。


    好似往昔三載,隻是我一個人在做夢。


    恰在此刻。


    一僕從跌跌撞撞跑進來,大喊道——


    「鎮南將軍、驸、驸馬回來了!」


    四座皆驚。


    長公主猛然站起。


    小桌上的碗碟酒杯落了一地。


    聲響刺耳。


    她臉上俱是驚喜。


    崔恪下颌繃緊,手上不由使勁。


    他的指甲掐進了我的唇瓣。


    他死死盯著長公主,未曾發現——


    我亦摔碎了手中酒杯。


    2


    崔恪終是沒忍住。


    在長公主離席後,他跟了上去,將我一個人留在了那裡。


    眾人眼中看向我,眼中都是同情。


    我克制住手指的顫抖,面色尋常地告辭。


    路過茶樓。


    說書人正眉飛色舞。


    講的就是鎮南將軍魏尋安。


    當年,前線戰事吃緊。


    魏尋安與長公主成親當夜,就奔赴戰場。


    後來,他的死訊傳到了京城。


    如今算來,已整整五年。


    五年啊。


    市井的消息很是靈通。


    魏尋安是帶著敵將首級回來的。


    他重傷失蹤,九死一生。


    蟄伏五年,將敵軍一舉殲滅。


    豐功偉績,難以一語囊括。


    隻是苦了長公主。


    為解相思之苦,尋了個替身。


    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了那狗血的三角戀上。


    一邊是青梅竹馬,少年夫妻。


    一邊是新科狀元,偏執小狗。


    就看長公主要哪個了。


    還是,兩個都收入房中?


    而我,不配有姓名。


    隻是走了狗屎運,嫁給崔恪的小官之女。


    當夜。


    崔恪回來得很晚。


    他一身酒氣,腳步踉跄。


    送他回來的,是長公主府的侍從。


    我從他手裡接過崔恪。


    侍從道:「崔夫人,我家長公主讓我給您帶句話。」


    「她不是有意招惹崔大人的。」


    「您若是想要什麼補償,她會盡力滿足您的。」


    招惹,還能分有意無意?


    我還未開口,猛然被壓在我肩上的人一把推開。


    我趔趄了兩步,差點摔倒。


    夜風襲來。


    崔恪背影蕭瑟。


    「她以為我崔恪是什麼,是她的狗嗎?」


    隻聽他冷笑了聲,語氣裡滿是悽涼。


    「我不要她什麼狗屁補償。」


    「她不要後悔就行。」


    「她不知道,被她當條狗的崔恪,是個犟種,絕不會吃回頭草。」


    3


    那晚之後。


    崔恪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重新喊我「懷玉妹妹」,與我一起用膳,為我畫眉。


    溫柔小意,演得頗為投入。


    我差點就信了。


    好在,好景不長。


    自詡犟種的崔恪,在長公主和魏尋安一起出現的那一刻,徹底瘋了。


    向來高傲的長公主挽著身邊高大男子的手臂,小鳥依人。


    鎮南將軍魏ţŭ̀⁽尋安身量足有九尺,虎背蜂腰。


    他眉眼沉靜,似帶著塞外的風霜。


    他薄唇緊抿,唇色還有點蒼白。


    據說,他是帶著傷回來的,許是還沒恢復好。


    他的眼眸掃過在場的人,經過我時,沒有半分停留。


    「尋安,這兒風大,我們快入座吧。」


    長公主柔聲喚著他,滿眼擔憂。


    魏尋安應了聲「好」。


    被蠻夷稱作修羅的將軍,唯有面對長公主時,眼中會露出幾分柔情。


    宴過三旬。


    魏尋安咳嗽了兩聲。


    長公主慌忙喊太醫,又親自為他斟茶倒水。


    看著這一幕,崔恪桌子底下的拳頭握緊,眼尾泛紅。


    我埋頭吃菜,渾然不覺。


    魏尋安先行離開,下去休息。


    他走後,長公主屢屢走神。


    有貴女道:「都說小別勝新婚,五年未見,算是大別了。」


    「殿下這般舍不得將軍,還不快去瞧瞧,將軍就等著你去呢!」


    在眾人揶揄的目光中,長公主殿下臉頰泛紅,告罪離開。


    長公主一走,崔恪再也坐不住了。


    很快,他也不見。


    我吃了個七八分飽,才姍姍起身。


    坐在那裡實在壓抑。


    太多雙眼睛打量著我,壞了我的胃口。


    我尋了處清靜的地兒坐著。


    坐著坐著,竟就這麼睡著了。


    我久違地夢見了少時的人。


    那時,我還會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


    而那人,已成了朝堂上的風雲人物。


    母親還在世。


    我跟著她遠遠瞧見,那人坐在高頭大馬上。


    駿馬飛馳,長安花開。


    是我隻在畫冊中見過的模樣。


    轉瞬,就到了崔恪初來我家的時候。


    崔恪是母親那邊親戚的遺腹子。


    崔家也曾是名門望族,但崔父崔母英年早逝,門庭落敗。


    崔恪投奔而來。


    父親毫不猶豫留下了他,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他喚著我「懷玉妹妹」,贈我簪花,與我作詩。


    在母親眼中,Ṫù₉他是我的天降良緣。


    崔恪因被人說長得有幾分像那位百年將才,氣得當場甩臉色,將自己關在屋中。


    我帶著他最愛吃的綠豆糕,去寬慰了他很久。


    ……


    就像長公主和魏尋安。


    我與崔恪,其實也是青梅竹馬。


    我是被Ťû⁻說話聲吵醒的。


    兩個小丫鬟湊在一起,似在說什麼驚天大秘密。


    她們不曾發現我就在花叢後。


    「你猜我剛才瞧見了什麼?」


    她迫不及待就自己回答道:


    「長公主殿下和崔狀元,他們竟在魏將軍隔壁房間……」


    我豎直了耳朵,聽見了不堪入耳的詞。


    那小丫鬟嘰嘰喳喳,將那場面描述得繪聲繪色。


    兩人本是針鋒相對。


    崔恪紅了眼說,長公主殿下狠心。


    長公主亦說他絕情,剛與她斷絕關系,就與自己夫人好上了。


    崔恪見她吃醋,喜出望外。


    他當即表示,與我沒有半分情意,當日娶我也是因我門第低微,好拿捏。


    將來,我也隻是個誕下他子嗣的工具。


    長公主沒有說話,可面色已緩和了不少。


    崔恪卑微求歡,長公主半推半就。


    兩人最後情難自禁了。


    「魏將軍已經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我要去告訴魏將軍。」


    「你不怕長公主殿下要了你的命嗎!」


    那小丫鬟有些不服:「她都做出這樣不檢點的事情了,哪還有臉降罪於我?」


    「況且,魏將軍心善,一定會護住我的!」


    是啊。


    他向來是心善的人。


    我學不好功課,被女夫子責罰,他路過都要幫一幫我。


    正想著,我手腕的玉镯擦到了石子上,發出響聲。


    「誰!」


    兩個小丫鬟朝我的方向看來。


    就在兩人掀開花叢的那一刻,我被人拉到了假山後頭。


    伴著一聲低笑,沉香味鑽進了我的鼻孔。


    眼前是肌肉結實的胸膛。


    丫鬟口中此刻本該睡著的人,出現在了我面前——


    4


    「好久不見。」


    冷淡又疏離的四個字。


    在我腦子裡反反復復。


    我回到宴席後不久,崔恪也回來了。


    他的唇角沾著口脂,臉上的餍足還未褪盡。


    我瞧了兩眼。


    他嗤笑了一聲,道:


    「賀懷玉,別一副被我拋棄了的樣子。」


    「前幾日,不過是演演戲罷了,你可別當真了。」


    「你連殿下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我怎麼會看上你?」


    我一句話也沒說。


    不多時。


    長公主殿下也回來了。


    不同於崔恪滿臉喜色,她的表情不怎麼好看。


    特別是當有人提起魏尋安,她眼眸間的失落藏也藏不住。


    我隱約聽見,她的貼身侍女,安慰道:


    「將軍隻是不善於表達感情……」


    長公主音量拔高,聲音尖銳:「他剛才連門都不讓我進!」


    「那是將軍不願讓您看到他虛弱的樣子。」


    「當真是這樣?」


    「您還不信您的魅力?您看,崔大人都對您如此痴迷了!」


    長公主信了,面露欣喜。


    我心裡失笑。


    長公主殿下似是為了驗證自己的魅力。


    她眸光一閃,舉著酒杯,施施然朝我與崔恪走來。


    崔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突然間。


    一路過的小丫鬟手裡一滑。


    滿盤菜餚潑灑在了長公主的裙擺上。


    崔恪將那跪地求饒的小丫鬟一腳踢開。


    他當場單膝跪下,拿出帕子,為長公主殿下擦拭起了裙擺。


    那帕子上,赫然繡著「懷玉」兩字。


    正是前些日子,我贈予他的。


    那日。


    他眸光微閃,道,他從未收到過女子親手繡的帕子。


    長公主殿下金尊玉貴,府裡繡娘成群,自然不可能親自做繡活。


    我笑道:「你若喜歡,我可以再給你幾條。」


    聞言,他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看向我,眉眼間竟有一絲柔和。


    春風拂面,墨發飛揚。


    他應了聲「好」。


    他將那帕子收進懷中。


    後來,侍女還欣喜地過來告訴我:


    「姑爺是真的回心轉意了。」


    「您給他的帕子,他寶貝得緊,都不曾離身。」


    如今,那帕子就這麼被沾滿了汙漬,又被揉成一團,丟棄在旁邊。


    長公主顯然也瞧出來了。


    「弄髒了崔夫人親手繡給崔大人的帕子,本宮改日定讓人上門賠禮。」


    她朝我歉意一笑,卻藏不住眼眸中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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