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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懷玉尋安 3564 2025-03-13 15: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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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不置可否。


    崔恪有些不滿地看向我:


    「不過是一條帕子,何必小題大做?」


    長公主不知道。


    崔恪也不知道。


    這帕子本就不是繡給他的。


    我繡工不好,但那人非要。


    那時,他埋頭嗅著我的脖頸,哄道:


    「我總要隨身帶著你的東西,不然我捱不住,你也……受不住。」


    我繡了好幾條,才得了一條像樣點的。


    前些日子,我偶然從箱底翻出了那些繡壞的帕子。


    恰巧,崔恪過來。


    他以為是給他的,理所當然拿了過去。


    我也隻能順水推舟。


    5


    月上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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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席早就散了。


    似乎是為了懲罰我為了條帕子斤斤計較,崔恪走時沒有帶上我。


    我們同乘一輛馬車來。


    來時,他還在車裡為我剝橘子,將我垂下的一縷發別好。


    我又一次路過茶樓,聽到那熟悉的名字。


    這次,我沒有停留。


    腳步換了個方向。


    鎮南將軍府外。


    高懸的牌匾亮得反光。


    顯然是最近重新修葺的。


    府邸的主人回來了。


    照理來說,魏尋安與長公主成親後,應是住在一起的。


    隻是那年,他還沒來得及搬家。


    門突然在我眼前打開。


    門房問我,來找何人。


    慌亂之下,我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說,我沒有馬車回去了。


    門房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一盞茶後。


    門房出來趕人。


    回去的路上。


    月光黯淡。


    前頭的路越來越黑。


    不遠處小巷子裡,傳來聲響。


    我有些後悔,應該早些回去的。


    身後傳來車馬聲。


    馬車華貴,趕車的馬夫穿得也端正。


    我揮手高聲道:「我是新晉狀元崔恪的夫人,可否搭我一程?」


    馬車沒有停,直直略過了我。


    我失望之時,卻見馬車行過數十尺,緩緩慢了下來。


    我瞧了眼幽深的暗巷。


    不再猶豫,跑了過去。


    馬車內傳來低啞的聲音:


    「崔夫人,我們往城外去,不路過崔府。」


    我連忙道:「將我帶到前頭巷子口就行,多謝這位大人。」


    馬車內的人沒有再說話。


    我便當他同意了,爬上了馬車。


    掀開車簾那一刻,我看到熟悉的人。


    魏尋安就坐在那裡。


    月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狹長的眼眸帶著冷色。


    讓我回憶起了那日。


    他順手拉過我,躲開了那倆小丫鬟。


    站定之後,他就與我拉開了距離。


    一如此刻,他嘴角帶著淺薄的笑意,喚我「崔夫人」。


    幸好,馬車足夠寬敞。


    我坐在離他最遠的地方。


    暗室中,魏尋安冷不丁開口道:


    「傳言,崔夫人摯愛夫君,愛到能忍下一切。」


    「真是叫人動容。」


    「但怎麼不見崔大人來接一接你?」


    其實,大概半年前。


    我和崔恪的關系還沒有到今日這個地步。


    我的婚事,還是崔恪自己求來的。


    他說,三載相知,他心慕我許久。


    待他高中,就八抬大轎娶我過門。


    他也沒有食言。


    隻是後來,長公主出現了。


    我抬眸看向魏尋安。


    他英武好看得緊,連皺著的眉頭,嘲弄的嘴角,都格外惑人。


    許是因夜色已黑。


    我那見不得光的心思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


    他那放在膝蓋的手,手指修長,指甲圓潤幹淨,猙獰的青筋凸起,似在暗暗使力。


    我腦子裡不由浮現出荒唐的畫面。


    那雙拿著兵刃的手,實在有勁。


    僅靠兩根手指就能將我託起。


    6


    崔府。


    我洗漱後回到臥房,竟瞧見了崔恪。


    他正站在書桌前,翻看著我的畫。


    數幅畫,畫工精細。


    畫中人或立或坐,英姿勃發。


    作畫之人顯然用心了。


    崔恪看向我道:「誰允許你畫了這麼多我的畫像的?」


    我道:「我改天去燒了。」


    左右人已經回來了。


    崔恪嗤笑了聲,滿眼不信。


    我轉了話頭,詢問他來找我有什麼事。


    崔恪皺了皺眉道:「門房說,你是被鎮南將軍府的馬車送回來的。」


    他知道得倒是快。


    我點點頭,沒有否認。


    下一刻,就被崔恪掐住了下巴。


    「賀懷玉,你是嫉妒長公主殿下,為了報復她,蓄意勾引魏尋安嗎?」


    「別讓人發笑了,他連長公主殿下都看不上,你這樣的,送給他他都不要?」


    我被掐得生疼。


    可我的注意力都被他的話給吸引去了。


    「你為何說,他連長公主殿下都看不上?」


    崔恪沒有多想,道:


    「都是男人,我能不知道?」


    「而且,武將欲大,他怎麼可能忍得住讓殿下獨守空閨!」


    我心底漫上隱秘的欣喜。


    離開前,崔恪警告我道:


    「你安分些,別讓殿下不高興。」


    之後幾日。


    聽聞,魏尋安還沒修養好,就接了一堆差事,往外跑。


    長公主殿下去堵他,連人影都沒瞧見。


    崔恪的院子整日鎖著,不讓下人過去。


    侍女說,聽見裡頭有女子的聲音。


    那女子高聲喊著「尋安」兩字。


    原來,長公主殿下心裡鬱悶,來這裡找樂子了。


    但這著實有點羞辱人了。


    入夜。


    崔恪穿得單薄,望著院子裡的牡丹花出神。


    他許是太過鬱悶,瞧見我,竟問道:


    「魏尋安回來了,你覺得我還有勝算嗎?」


    問自己的妻子這個問題,實屬少見。


    但我毫不猶豫地道:


    「有。」


    白日。


    我撞見了長公主與崔恪一起散步。


    長公主多看了兩眼的花,被崔恪折了下來,簪到了她發間。


    女子雍容華貴,嬌美端莊。


    男子清雅俊俏,身量筆挺。


    站在一起,格外般配。


    ƭů⁼迎面遇見我,長公主無一絲心虛,道:


    「崔夫人,本宮這幾日借崔大人一用,你不會介意吧?」


    未等我回答,她又道:


    「你放心,本宮不會搶你的正妻之位。」


    崔恪摟著她的腰。


    不同於對我時那樣粗暴,他的動作輕柔小心。


    他道:「殿下與她說這些做什麼,她有什麼資格管著我?」


    「我願依諾娶她,對她而言就是天大的福分了……」


    「不介意。」我打斷了崔恪的話道。


    「殿下盡管拿去用吧。」


    聞言,崔恪猛然瞪向我。


    他剩下的話被堵在喉嚨裡。


    長公主殿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她旁若無人地撫上崔恪的胸膛,說著看似寬慰的話道:


    「你夫人是吃醋了。」


    「她故意這麼說,就為了氣你呢。」


    崔恪頓時明白了,眼神鄙夷地看向我道:


    「別耍這種小把戲,煩。」


    說罷,崔恪拉著長公主離開,不再搭理我。


    我看著他們相攜的背影,對侍女道:


    「我的玉镯好像不見了。」


    侍女裡裡外外找了幾圈。


    一無所獲。


    我恍惚想起,道:


    「可能是那天晚上,落在鎮南將軍府的馬車裡了。」


    「我去將軍府走一趟。」


    7


    我在將軍府裡坐了一上午。


    將軍府的下人道:


    「將軍公事繁忙,這些日子都住在軍衙。」


    「他最快也要大後天才回來,您要不還是先回去吧。」


    我搖搖頭道:「那玉镯對我很重要。」


    下人道:「那行吧,我叫人送個口信給將軍。」


    我連忙道謝。


    一個時辰後。


    送去口信的人回來說,將軍什麼都沒說。


    他自然也沒有拿到我的玉镯。


    天色漸暗。


    下人表情為難。


    我不好再賴著不走。


    就在我走出將軍府的那一刻,一輛馬車遠遠駛來。


    馬車停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掀開車簾,露出一張冷峻肅穆的臉來。


    下人驚訝地迎上去。


    「您怎麼回來了!」


    魏尋安淡淡道:「提前完工了,比預計的快了點。」


    下人拍著馬屁道:「哪是快了點,快了至少整整三日,不愧是您!」


    魏尋安沉默。


    他幾步走到我面前。


    不知為何。


    我有些手足無措。


    明明是我故意找過來的,可真當他出現在我面前,卻不知要說什麼。


    相比之下,魏尋安的表情十分平靜,甚至還問我:


    「崔夫人,用過晚膳了嗎,可要留下來吃一口?」


    尋常不過的客套話。


    顯得我像街頭賣藝人肩上的猴子。


    一隻猴在那兒處心積慮又抓耳撓腮。


    「不用了,我找到我的镯子就走。」


    魏尋安道:「但我得先吃飯。」


    「我可以自己找……」


    我還未說完,他已經徑直走進了將軍府。


    就這樣,我和魏尋安坐在了一張桌上。


    我本來沒什麼胃口。


    可看著一道道菜端上來,不由咽了咽口水。


    都是我愛吃的。


    我最後還是拿起了筷子。


    吃完,魏尋安帶我去了停放馬車的地方。


    他指著其中一輛馬車道:「勞煩崔夫人自己找了。」


    他抱著手臂站在一旁看著我,表情並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爬進了馬車裡。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馬車裡密不透風,昏暗無比。


    我摸黑四處搜尋。


    我找了半晌,卻沒有在記憶中的位置找到玉镯。


    「魏將軍,你可是記錯馬車了——」


    我的話戛然而止。


    我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人。


    他身量實在高大,我一回頭就撞進了他的懷裡。


    馬車內的空間突然變得狹小局促。


    「你說什麼?」


    魏尋安聲音沙啞。


    沉香味霸道地拉扯著我的感官。


    「我說,不是這輛馬車,你記錯了……」


    「我沒有記錯。」


    手腕上突然有一光滑的觸Ţü⁾感。


    魏尋安將玉镯套進了我的手腕。


    玉镯沒有一絲涼意,帶著溫暖,甚至有些發燙。


    似被人捂在懷裡,藏了許久。


    記憶一下飄到了五年前。


    我手腳畏寒,而魏尋安就像個大火爐,哪哪都燙手。


    入秋之後。


    他翻牆而來,就為了幫我捂手。


    他還將我的腳放在他的腹部取暖。


    我有些不好意思,道:「決不能被娘親發現了。」


    魏尋安捏著我的手道:「怕什麼,若是被發現了,我就提前來提親。」


    「我與你青梅竹馬,也就比你長了六歲,他們定然會滿意的。」


    話是這麼說,可他的神情還是緊張了起來。


    我腳下的腹肌收縮了一下。


    我小聲道:「母親身子越發不好了,我想陪著她,而且我還想在家裡多留兩年。」


    因此在人前,我們還是一副不熟的樣子。


    魏尋安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將我撈進懷裡。


    「那就先欠著。」


    「賀懷玉,你可別賴賬,你欠我一個夫人。」


    他那時待我格外溫柔。


    不像如今,笑都不曾對我笑一下。


    魏尋安退開了兩步。


    他淡漠地看著我,道:


    「崔夫人,你記性這般不好,是記錯了馬車,還是——」


    「記錯了夫君?」


    8


    他果然記恨我。


    記恨我年少時,玩弄了他的感情。


    我腦中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作答。


    恰在此刻,下人匆匆來報。


    「將軍,長公主殿下聽說您提前回來,來找您了!」


    長公主殿下的聲音緊隨而來。


    「尋安!」


    「尋安人呢!」


    下人支支吾吾道:「小的也沒看見,一轉眼就沒了。」


    魏尋安與我靜靜地站在馬車裡。


    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話。


    隻有呼吸聲,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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