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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海棠花未眠 3351 2025-03-14 16: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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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和陸教授相戀的第三年。


    他嫌我隻是個徒有其表的花瓶女星。


    為了擺脫我的糾纏。


    他用他新發明的記憶修改器,修改了我們相戀的記憶。


    我如他所願將他當作了一個普通合作方。


    後來他卻後悔了,想要將我的記憶恢復。


    可他忘了記憶修改器隻能用一次。


    1


    陸砚川不知道,他決定刪除我記憶的想法。


    我一早就知道了。


    那段時間我連軸拍了好幾個大夜的戲,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找他。


    本來是想偷偷給他一個驚喜。


    沒想到,是他先給我了。


    我隔著門簾像一個小偷一般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陸砚川的語氣稀松平常,似在聊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他伸手握住他的搭檔於心的手道:「我們隻是不想傷害她,刪除我和她之間的記憶對大家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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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刪除戀人之間的記憶也是很重要的實驗數據……」


    我沒有再聽下去了。


    看著手裡精心準備了大半個月的禮物。


    隻覺得有些諷刺。


    原來我對他來說隻是一個好用的實驗體,方便他觀測數據的工具人。


    但是最後我還是去參加了那場實驗,因為我也很期待他的發明是不是那麼的神奇。


    人這一生痛苦的記憶太多了。


    不記得也是好事。


    2


    說來挺嘲諷的。


    我從前是有點自負的。


    畢竟沈穗這個名字,在我十八歲那年就紅遍了全國。


    男人的喜歡,對我來說是唾手可得的事。


    直到我遇到了陸砚川。


    很難想象,我會被這樣一個和我風馬牛不相及的男人吸引。


    不過即使過了很久很久,我都記得我們初見的樣子。


    彼時我陪一個關系很好的業界導演參加一場天使投資演講。


    而主講人就是陸砚川。


    我印象很深刻的是,那天下午會場的光線很好。


    夕陽透過旁邊的百褶窗揮灑出淡金色的光影,照耀在他的身上顯得恬靜而溫和。


    因為隔得很近,我連他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得很清晰。


    他的聲音清潤而有朝氣。


    別的我都記不清了。


    隻記得當時他望向臺下的眾人。


    那極富憐慈的一句:「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忘記痛苦呢?」


    我坐在臺下有些失神地繼續聽著他的介紹。


    他要發明的東西,我大抵了解了。


    「記憶修改器」,一個可以刪除痛苦記憶的東西。


    我有些詫異於科技發展的速度。


    又有點懷疑,臺上的男人真的能發明這樣的東西嗎?


    也許是緣分使然,我還沒來得及做其他反應。


    陪同的朋友很是感興趣。


    黃昏過後,我便在會場旁邊的咖啡廳見到了陸砚川。


    我陪著朋友坐落在他的對面。


    比起在臺上的從容不迫。


    私下裡的他似乎有些羞赧。


    我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突然發現他的耳後根整個都紅了。


    正想打趣他。


    卻突然被他點名。


    「沈小姐,你對這個項目感興趣嗎?」


    「還行。」我撐著下巴回道。


    「按照預計的時間,大概三年我們就能完成這個項目,沈小姐有興趣當第一個實驗者嗎?」


    他的眼睛亮而有神,黑瞳澄澈顯得赤誠而有生命力。


    「實驗者,刪除不好的記憶。」


    我承認這點有吸引我。


    不過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利用我去吸引更多的話題和流量。


    所以並沒有馬上答應他。


    晚上回到公寓裡,面對著梳妝臺那一瓶又一瓶的藥。


    我麻木地一個一個打開,吞下它們。


    看著鏡子裡那張悽豔的臉。


    我有些好奇。


    真的會發明成功嗎?


    比這些藥還管用。


    刪除了就不會夜夜做噩夢了對吧?


    3


    沒有給我太多猶豫的時間。


    我們的第二次見面竟來得是如此快。


    那時候他們實驗室需要拍一個宣傳片。


    刪除記憶這個點已經在全球很火了。


    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了這個實驗。


    彼時競選的女星很多。


    經紀人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把我的信息提交了上去。


    沒想到陸砚川直接選中了我。


    我也曾問過他理由。


    他說他讀書的時候看過我十八歲拍的那部青春影片。


    他誇贊我就像山谷裡清新的小百合,而後欲言又止地點了下我現在的狀態。


    現在的我是什麼樣的呢?


    抽煙喝酒,不計形象,甚至多次在公眾場合情緒失控。


    網友們甚至叫我是娛樂圈第一瘋子。


    陸砚川沒有沿著話題繼續說下去。


    他隻是給我遞了一杯溫水道:「我覺得總有一天曾經的百合花會重新盛開,像它最初一般無憂無慮。」


    「無憂無慮」,多好的詞啊。


    像是一場編織的美夢。


    那一刻我想,也許他的發明真的能成功。


    又或者我還可以幫助他成功。


    名氣於我來說是枷鎖,也可以是我的籌碼。


    就這樣,我同意了他的提議,並且成為投資人之一。


    4


    記憶保護那部短片,讓我的名氣更大了。


    我在裡面扮演一個受到傷害而走不出去的少女。


    我的歇斯底裡、極端、不受控制以及無法自拔的痛苦全都被鏡頭記錄了下來。


    可能算一些本色出演。


    這部小小的短片還讓我提名了一些獎項。


    我端著紅酒杯向陸砚川慶祝時。


    他卻突然拿走了我的酒。


    失控地將我緊緊抱住道:「穗穗,我發誓,我一定讓你以後隻記得令你快樂的事情。」


    我十八歲拍戲,拍到二十六歲。


    有些時候會有點分不清現實還是戲劇。


    但是一個人濃烈的喜歡就像咳嗽一般是掩藏不住的。


    那一刻的我,很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喜歡我。


    那我呢?


    心髒有一些痒痒的。


    死水一樣的湖面突然有了漣漪。


    我放縱自己沉溺於這樣的感情裡。


    愛人有時候是良藥,有時也是劇毒。


    兩情相悅是甜蜜的,戀愛的時候我的情緒也上揚了很多。


    但是一個人開始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掩藏不住的。


    隻是那時的我太過自負。


    以為憑借著那些時光和命運賦予我的名氣,以及那張臉。


    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至於變化得那麼快。


    可是我怎麼能想到後來。


    這個男人為了擺脫我。


    竟到了要不顧約定,私自刪除我的記憶的程度。


    這算是我成年以來自尊遭受的最大打擊吧。


    5


    我們一個在娛樂圈。


    一個在實驗室。


    共同的話題越來越少。


    最開始他隻是和我說實驗室給他派了一個新搭檔。


    他和她很不對付。


    他說於心的脾氣臭得就像茅坑裡的石頭。


    他和她待的每一分鍾都是在忍耐。


    再後來他偶爾會誇贊下她。


    他說她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真本事還是有的。


    那麼難的公式她居然兩個小時就解出來了。


    再然後他說,於心一個女生搞實驗也挺不容易的。


    他讓我每次讓人送去的飯多帶一份。


    也不是完全沒有察覺他的變化。


    但是過於自信到了自負的地步。


    我想想他從前和我吐槽的那些話,又怪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多疑了。


    因為不管是我自己,還是身邊的人都覺得陸砚川是一心搞科研的人。


    不會搞那些亂七八糟的。


    可是,是人就會變的啊。


    6


    記憶刪除看起來很新穎的科技。


    但都是需要很多錢砸進去的。


    為了拿到更多的資金。


    我接的戲越來越多。


    冬天下雪的日子裡,冷得風都在咬骨頭。


    可是我要在這樣的天氣裡拍夏天的戲。


    還是一場水下戲。


    我想著就差臨門一腳的實驗,以及已經籤約了的合同。


    還是咬著牙跳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現場的場務看到了我被血染紅的褲子。


    我才得以休息。


    是的,那天也是我的生理期。


    我趕緊回房車匆忙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圍上了厚厚的毯子。


    助理小安好奇地問我為什麼這段時間這麼拼命。


    我忽悠她說,我這是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下一個影後就是你姐。


    然後換上衣服去找陸砚川。


    他給我說過他今天下午休息。


    昨晚我在他車上發現了暖宮神器。


    我當時有些詫異,想不到一向不拘小節的男人竟也可以變得這麼細心。


    因此我就沒有帶助理給我準備的。


    結果等我趕到的時候,於心正在和他吃飯。


    我打了個招呼,肚子疼得實在厲害,於是趕緊找了個理由去他車上。


    出乎我意料的是,車上什麼都沒有。


    我趕緊給自己點了個外賣。


    蜷縮在車上實在難受。


    陸砚川趕到的時候,我的外賣也差不多到了。


    於心看到後,慌張地解釋道:「穗穗,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個是給你買的。」


    我看了看陸砚川躲避的目光,沒有說話。


    也許不是給我買的。


    7


    車上我閉著眼睛。


    一向穩重的陸砚川有些語序混亂地解釋道:「不是,她跟個男人一樣,連自己的生理期都記不清楚,所以我才給她買的。」


    「所以她記不清楚,你記得清楚。」我看向他,直白地問道。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而後帶著怒氣反問我道:「所以沈穗,你是懷疑我了嗎?」


    我不知道那個看起來溫潤有禮的男人,竟也會這麼倒打一耙。


    我不喜歡爭吵。


    沒有回答他那個問題。


    隻是有些倦怠地道:「無所謂,我隻是希望實驗結果可以快點出來。」


    而後打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


    呼嘯的風往我的大衣裡灌入。


    我該習慣這樣的冷寂的。


    人不能過於寄託於他人。


    因為生理期的原因,我可以吃的藥少了些。


    夜裡很難挨。


    我將門死死抵住,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祈禱著實驗成功。


    陸砚川不喜歡我,也沒有關系。


    可以刪除那些痛苦記憶就好了。


    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撐下去了。


    8


    我的十八歲是天堂和地獄共存的。


    一部影片就讓我紅遍大江南北。


    可也正是因為足夠引人注目。


    才會遭受那些。


    無數個夜裡我都會陷入那場噩夢中。


    送我進酒局的是我的家人。


    事後攔著我報警的也是我的家人。


    我可能真的不夠強大。


    因為過早踏入社會。


    我並未被好好教導。


    我的對抗方式,就是自殘。


    不分場合地發瘋。


    所有人都在說當初那株清麗的小百合瘋了。


    隻有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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