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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護頌 3833 2025-03-24 16: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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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撿到一個少年,他既不是歷劫的仙君,也不是落魄的貴公子,他是我在苗疆生活時,一同長大的傻子年頌。


    隻因他過份好看,而那些人知道我耽於美色,為了巴結我這個新貴公主,假意扔在我門前。


    這次,我沒有如往常一般給皇姐送去。


    我頂著荒淫名頭,放浪的卻是我那一脈所出的姐姐。


    名聲我不在乎,但年頌,那個眼眸清澈的少年,我要保全他。


    1


    召我觐見,又不讓我入殿,是婉荷慣用的伎倆。


    殿內調笑嬌喘聲不斷,跪在荷清殿前已有一個時辰,耳邊不曾清淨。


    整日宣淫,這婉荷精力是真好。


    日影西斜,喉間幹澀,膝間傳來陣陣麻痛,有汗珠從鬢間滴落。


    終於等到丫鬟燕冬來請:「主子允了公主的求見,隨我來吧。」


    起身踉跄,燕冬嘴角譏笑,並未扶我。


    不禁在心底暗罵:「狗仗人勢。」


    婉荷嬌媚的聲音入耳:「姐姐玩得盡興,一時忘了時辰,妹妹不會不體諒吧。」


    殿內三個衣衫不整的少年圍跪在婉荷身邊,空氣腥甜發膩。


    我忍著惡心,對婉荷恭敬行禮,「哪裡的話,受皇姐傳召是妹妹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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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張嘴吃下少年剝好的丹荔,細細咀嚼,未免我的禮。


    斜倚在美人榻上,撫向少年刀鋒似的眉梢,漫不經心開口:「聽說前幾日妹妹得了個冠玉少年,怎麼沒見送來?」


    「回皇姐的話,您平素最是嚴謹,身邊人都是經過再三查驗才能入殿,妹妹早年在苗疆生活,探查出那少年身上帶蠱,與之歡好食髓知味,再近不得旁人身。」


    我頓了頓,以頭搶地接著道:「況且此人心智不全,命不久矣,妹妹擔心皇姐日後如何自處。萬不能將對您有危害的人……」


    「啊!」慘叫直逼耳際,一時忘了口中要說的話,驚恐抬頭。


    榻上少年臉上蜿蜒的血痕順著下巴滴落,指縫間的眼眶內黑洞洞。


    剛才還熠熠生輝的眼珠,此刻躺在婉荷滴著血的手上。


    她帶著護甲的手指在空中亂舞,神色欣賞地把玩。


    不愧是皇室第一美人,像是惑人的妖。


    隻聽她語帶惋惜:「你這雙眼最像他,可他從不會這樣諂媚討好地笑。」


    說罷一腳將痛苦蜷縮的少年踢下榻。


    宮人訓練有素,手腳麻利地抬走少年,清理幹淨血汙。


    我攥緊發顫的手。


    婉荷沒有一絲波動的聲音響起:「此次念在你是替本宮著想,日後休要自作聰明,下去領罰吧。」


    我懸著的心放下,好在沒繼續糾纏年頌的問題。


    生生挨了十鞭,開裂的肌膚與衣料相互摩擦,每一步都是考驗。


    直到走出府門才真正松了口氣。


    2


    如今外戚勢力龐大,婉荷那個嫡公主,仗著皇後寵溺,殘虐成性。


    沉迷身體享樂,又不願擔汙名。


    起初她對我很好,直到滿大街的傳言起:「長於民間的孝謹公主放蕩不羈,酷愛俊美少年就這樣宣之於口,後院接進一個又一個面首。」


    這話自不是出於我口,面首卻實打實進了我的府門。


    而我府上的下人,除了貼身服侍的丫鬟是父皇賞賜,其餘都是皇後排布,唯婉荷的命是從。


    我的府邸同婉荷的公主府僅有一牆之隔。


    婉荷為了行方便,甚至在我二人府邸之間闢了一道小門,那些少年都是從那道門送進她的院子。


    我這才覺出她別有用心的好算計。


    那時我初來乍到,不識時務,前去找她對峙。


    她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散播謠言的內侍被生生拔了舌頭。


    隨後還問我可是滿意了,看出我的驚惶,她嘴邊漾起諷笑,明確表示父皇對我有所虧欠,這點髒水,於我這個勢孤的公主而言,無傷大雅。


    我感受到她的可怖,也無力抗衡,隻想敬而遠之。


    「謹安公主府」幾個大字入眼,自嘲一笑。


    娘親日盼夜盼,沒能等到,承諾同她廝守一生的男子,在我 13 歲時含恨而終。


    她再堅持兩年多好啊,就能見到朝思夜想的那個人了,也不會時不時瘋癲,對著我揮刀扔石。


    而今我被父皇找回一年之久,看似榮寵,迎來送往,又有幾多真心。


    再次邁步又是鑽心地疼,仿似有附骨之蛆在背後蜿蜒爬行。


    我眼前發黑,扶著牆勉強站立,抬手揉了揉臉,盡量看起來與平常別無二致,省得年頌擔心。


    深呼吸幾口氣,再次睜眼,一個面容冷峻的挺拔男子倚在牆邊,正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我。


    我習慣性地對他彎了下嘴角,那人眉心微皺,是我看慣的冷眼。


    他轉身離去,消失在街角盡頭。


    我收起嘴邊弧度,都怪婉荷,讓我在短短一年養成了諂媚的毛病。


    頭腦昏沉,再無心探究他是誰,緣何出現在此。


    3


    丫鬟木喜掩好門為我上藥,細細包扎。紅著眼圈將衣服替我攏好。


    「小謹,小謹……」年頌將門拍得劈啪作響,他手上向來沒輕沒重。


    木喜出言:「年公子請回,公主……」我拍拍她的手,慢慢起身將門打開。


    年頌撞進我懷中,邊說:「小謹,你回來怎麼不去找我?」腦袋邊在我頸邊蹭,還像小時候一樣愛耍賴。


    我本就沒什麼力氣,不由後退兩步,撐著桌沿勉強站穩。


    忍著背上疼痛,撫了撫年頌的頭,「有些累了,白日再陪你玩。」


    他松開我,表情有些不情不願,轉而盯著我的額頭,抬手抹去我的汗:「你熱了嗎,小謹?」


    我呀然失笑,虧我還怕年頌會擔心。


    他看不出來,真好。


    木喜扶我坐下,將年頌哄出房,年頌扒在門邊,趁著木喜不注意,跑回抱住我的雙腿,一屁股坐在竹毯上,「我不走,我要待在小謹身邊。」


    他將頭靠在我膝上,我揮退木喜,看著年頌天真的瓷白面龐出了神。


    我們分開一年多,再見時他已出落得俊美無疇,隻是說話動作起來便漏了怯,儼然稚兒模樣。


    從他顛三倒四的言語中,依稀辯出他如何到此。


    自從我被父皇接走,他跟著出了寨子,可惜半路失去方向。


    差點被山匪擄去,恰遇一隊身著鎧甲的哥哥將他救下,一路隨行來到王都。


    年頌的娘親吳姨待我很好,給我縫制衣物,教我辨識草藥,在我娘親發病時,護著我躲去她家。


    我娘親去世不久,吳姨也因為常年操勞一並去了,隻剩我和年頌相依為伴。


    我來王都不知前路如何,便託了鄰居婆婆照看他,沒想過他會找到這來。


    見他第一反應就是將他藏起,不想還是被婉荷盯上了。


    拉起他滑至臂間的衣袖,娘親發病時,幾次都是他為我擋下。


    憐惜地撫上他腕間刀疤,他睡眼惺忪,朝我笑得依戀。


    「一定要護住他。」我對自己說。


    4


    背上的傷令我昏睡兩日,每次睜眼年頌都守在床邊,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慌張。


    我想安慰,又實在打不起精神。


    迷蒙間娘親出現在我跟前,慈愛地撫著我的臉頰,下一刻她面上泛起冷意,將稀奇古怪的蠱蟲往我嘴裡送。


    我掙扎著抗拒,年頌奪下一把塞進嘴中,娘親放開我,看著年頌露出滿意的笑容。


    忽然年頌七竅流血,癱倒在地。


    我猛然驚醒,看到他趴在我床邊睡得安穩,才松口氣。


    晚間用膳,年頌將我面前玉碟堆成小山,笑盈盈看著我。


    我皺起眉衝他揚了揚下巴,「你吃,別光瞧我。」


    他聽話地夾菜,卻遲遲不往嘴裡送,大有我不吃,他也不吃的架勢。


    我好笑又無奈,隻好拿起筷子。


    「砰砰」空中炸開朵朵煙花,震得年頌臉上一白,剛到嘴邊的鴨腿掉在桌上。


    依稀有歡笑聲傳來,是婉荷的公主府,又在耍些討她面首歡心的把戲。


    年頌扔下筷子,上前幫我捂住耳朵,他說:「別怕小謹。」


    每炸一下他的身子便跟著一抖,我拉下他的手,覆在他耳朵上。


    他眼中映著盛放的煙花,明媚不可方物。


    我回頭示意木喜關上門窗。


    他臉色發白還是努力對我笑著,忽然心生歉意。


    心中有個念頭,隱隱浮出水面。


    婉荷派內侍送來邀帖,三日後是她的生辰,點名要帶年頌一道參加。


    我知道她有意試探,一方面也是想看我出醜。


    忽然想到此前婉荷的話,詢問木喜:「你可聽說大公主有什麼心儀之人?」


    「依奴婢看,貌美的,那位都喜歡。」


    這我也知道。


    5


    生辰宴當日。


    木喜為我梳妝,年頌圍著我們打轉,吵著讓木喜給他抹粉。


    陪他鬧了一會,眼看時辰不早,我招來父皇安排的暗衛,命他守好年頌。


    木喜提著賀禮,立在一旁眉頭緊鎖,「大公主令您帶年公子一道出席,不遵從能行嗎?」


    我心裡也打鼓,點著的頭,緊接著搖了搖。


    步履虛浮走出府門,迎面撞上那日立在我院牆邊的男子,他一身玄衣,金絲雲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面容冷峻,將這暖陽無端染上三分寒意。


    木喜在我身後淡淡出聲:「這是禁軍統領李迎淮,李將軍。」


    難怪殺伐之氣如此之重,我朝他點頭示意,他隻是淡淡撇我一眼,並未停步。


    擦身而過時,我抬頭望向他凌厲眉目,那個被挖眼的少年浮現腦海,手不由一顫。


    被柔軟的掌心覆上,木喜在我身旁低聲解釋:「將軍向來孤高,皇後一黨至今也無法將其收為己用。皇上多有倚重,公主莫多想。」


    我自是知道,雖名為公主,無世家仰仗,沒哪個將我放在眼裡。


    我走在李迎淮身後,進了婉荷的公主府。


    他遞上賀禮,內侍打開盒子一瞬,我瞧著內裡東西有些眼熟,竹青色海棠玉環。


    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燕冬來請,似是候我多時,我顧不得細看,給木喜使了眼色,跟著燕冬往內裡行去。


    眼見公子貴女到得差不多,婉荷拉著我高聲道:「怎麼沒見妹妹帶著那些男寵,虧姐姐還特意帶話,自家宴請不用拘著自己,來往的都交情甚篤。」


    邊說邊將我鬢間碎發別至耳後,護甲微涼的觸感,激得我後背起慄。


    她揚著不達眼底的笑,接著道:「姐姐於男女之事倒是不甚了解,日後還需向妹妹討教一二。」


    我心裡翻了白眼無數,數你能演,還不得不維持體面,「皇姐莫再取笑妹妹了。」


    跟婉荷關系要好的紈绔子弟調笑道:「大公主可別跟著鄉野之輩學壞了。」


    聞言我轉頭,場中人表情各異,看熱鬧的有之,撇臉皺眉的有之,最後將目光定在開腔之人身上。


    我心裡鄙夷:「得虧你長得不好,不然婉荷也得拿你當個消遣。」


    許是察覺我眼中厲色,他摸著鼻子,怏怏斂住笑意。


    一時無聲,婉荷打起圓場:「開筵,列位隨意,權當家宴,萬要盡興。」


    6


    席間李迎淮一點沒被熱鬧氛圍所感染,板著臉一一掃視場中之人,投向婉荷的目光帶著探究。


    他對我的注視似有所覺,在他眼風轉來之前,我起身離席。


    宴中人唯婉荷馬首是瞻,我隻覺聊賴。


    坐於水榭有一下沒一下地撒著魚食,蜂擁而上的胖魚,像極了院中前來赴宴的眾人。


    婉荷帶笑的聲音傳來:「幾日不見妹妹消瘦了些許呢,看來妹妹也無福消受傻子的滋味啊。」


    明知故問,還不是被你抽的。


    我回身,敷衍地點頭:「是,妹妹身體孱弱。」


    她正居高臨下地打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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