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追求完美。
我高考分數隻能上一本。
她毫不猶豫替我報了清華：「要上就要上最好的，否則讀大學有什麼用？」
毫不意外，我與大學失之交臂。
打算復讀，我媽卻說：「復讀是不完美的，你已經不是高三學生了。」
她將我的報名表撕爛，不願意給我出一分錢。
我被迫選擇打工，後來早早嫁人，卻被家暴。
我剛要離婚，我媽攔住了我：「離過婚的女人就不完美了，夫妻間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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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被老公家暴致S。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填報志願那天。
1
「報志願就要報清華，上大學就要上最好的，否則就不完美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我媽在旁邊絮絮叨叨指指點點。
我手裡的填報志願書被她扔到一邊。
看著她眉眼間的樣子，透過時空和上一世重疊。
上一世，我高考考了 510，剛過一本線沒多少分，班主任和同班學生都建議我好好選擇。
我翻了整整三天志願書，終於選擇了一個還算心儀的專業。
結果同學陸陸續續都被錄取，我卻遲遲沒有收到消息。
直到高中和我不對付的女生對我陰陽怪氣：「人家可是報了清華呢，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居然還敢報清華，真是笑S個人。」
我知道自己的水平，從來沒有報過清華。
我的密碼隻有我和我媽知道。
我回家質問的時候，她正漫不經心地塗著指甲：「我給你改的，你填的那是個什麼破學校，好意思說出去嗎？他們都說清華是最好的學校，你要上就要上最好的，否則就不完美了。」
2
從小到大，我媽一直追求完美。
放學時她看見我的鞋子裂開，直接將鞋子當場扔掉，讓我走回家：「鞋子都裂開了，不完美了，我可不想讓別人嘲笑我這個完美主義，不如光著腳，反正一會兒就到了。」
那天我的腳底都是劃破的傷口，石子灰塵嵌入傷口中，我整整疼了半個月，我媽卻不聞不問。
後來長大，在她眼底，學生隻有優秀和差生，而我永遠是她眼底的差生：「中等生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差一點都是不完美，更何況你差這麼多。」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拿了九十九分回家，捏著卷子渴望得到她的誇獎。
她卻皺著眉撕掉了我的試卷：「還差一分，不完美，還不如零分。」
那天我哭了整整一晚，從此再也沒有拿過這樣高的分數。
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追求完美的媽媽竟然會擅自改掉我的志願，那事關我的前途。
我和她大吵一架。可事情早已定型，我無奈隻能準備復讀。
我媽本來支持我復讀，不知道聽誰說，復讀不好，隻有應屆生的身份才好。
她立刻改了想法，S活不同意我復讀：「復讀幹什麼？應屆的身份隻有一次，你這樣弄虛作假有什麼用？大家都知道我是個完美主義，你這樣做隻會讓我丟臉。」
她拿走我的身份證，不給我一分錢，甚至找爺爺奶奶輪番上陣勸說我。
我別無他法隻能打工，邊打工邊抽出時間學習。
她卻早早給我相親，我不願意她就以S相逼。
結婚後，老公家暴，我和媽媽求助，說我要離婚。
她卻嘟著嘴：「離過婚的女人就沒人要了，是不完美的，夫妻間哪有過不去的坎，最重要的是磨合。你連個大學文憑都沒有，還想怎麼樣？」
她甚至伙同老公將我戶口本藏起來。
我偷偷收拾行李要跑的那天，卻被老公逮住，他將我家暴致S。
再睜開眼，居然回到了今天。
想到前世的種種，我內心升起無限嫌惡。
明明是我親媽，卻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自己所謂的完美主義，將我迫害致S。
這一次，我絕不允許這一切發生！
3
我媽還在一旁嘟囔：「你報清華呀，我聽人家說那可是最好的學校。你可別報什麼普通一本二本，簡直是丟人。」
出乎意料的，我乖順點頭：「就聽媽媽的。」
既然我媽要偷偷改我的志願，那不如我先假裝同意。
我媽詫異地看了我一眼，眼底帶著些懷疑。
我假裝沒看到她的神情，起身出了臥室。
過了好一會兒，我媽才喜笑顏開地走出來。
我猜她一定不相信我，偷偷查了我的志願，看到真的是清華後，這才放下了心。
我暗暗勾唇一笑。
報完志願後，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不一會兒，姑姑敲門來看我。
她帶著孩子，樂呵呵地恭喜我們：「嫂子，我來看看沫沫和你。聽說沫沫過了一本線了，打算報個什麼大學呀？」
我媽得意洋洋：「這孩子隨我，事事隻求最好，達到完美，這不，立志要上最好的大學，報了清華。」
此話一出，姑姑立刻朝我投過來欣賞的目光，嘴裡不住誇贊：「還是嫂子有本事，會教孩子，把沫沫教得這麼好。」
甚至拉了拉小侄子：「你看你姐姐多有本事，要報最好的學校，你可要和姐姐好好學習。」
小侄子搖著頭撒潑：「我不要，我要玩具，我要好玩的東西，你自己學習都不好憑什麼要求我學習好！」
姑姑臉色變了又變，剛要發作，我媽衝小侄子招著手：「過來舅媽這裡，舅媽給你一個好東西。」說著她起身去屋子裡拿玩具。
看到她手裡的東西時，我翻了個白眼，果然不出所料。
那是我珍藏的手辦，我平時自己都舍不得摸，僅僅是隔著玻璃罩看一看。
上一世，我媽卻為了所謂的面子，未徵得我同意將我的手辦拿出來給小侄子玩，那是我買了十幾個才開出的隱藏款。我十分心疼，偷偷和媽媽說。
她卻黑了臉：「小孩子能幹什麼，就一個小玩具你至於嗎？我都給了人家了你好意思讓我要回來嗎？我可丟不起這個人。還有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怕真的壞了就壞了，我怎麼教出你這麼一個小心眼的女兒。」
後來小侄子玩膩後，隨手將我的手辦一丟，我媽沒看到，一腳踩了個稀碎。
我大發雷霆，她卻覺得我大驚小怪：「不就裂開了一點嗎？用膠水粘一下不就好了嗎？」
這一次，我也要讓她體會一下。
4
我媽剛把玩具遞給小侄子後，我故意打開遊戲還把聲音開到最大。
隨著 TIMI 的聲音響起，他眼睛一亮瞬間跑到了我面前：「姐姐，你在玩遊戲嗎？我也想玩。」
我故意誘哄：「好呀，我們去房間裡玩好不好？」
他搗蒜般點頭。
我帶著侄子去了我媽的房間，故意打開一款女生小遊戲。
小侄子看到後撇著嘴：「這是女孩子玩的遊戲，我才不要玩，難道沒有其他了嗎？」
我搖了搖頭，繼續玩遊戲。餘光中，我看到他朝著我媽梳妝臺走去。
不到一會兒，「咚！」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我扭頭去看，小侄子驚恐地盯著手裡的玉镯，玉镯上有一個缺口。
他急忙放下玉镯，朝我不住擺手：「不是，我還沒碰它就碎了，不是我幹的不是我幹的。」
我媽非常寶貝這個镯子，每天都要擦好幾遍，平時也不舍得戴，就怕磕到碰到。
眼下居然被小侄子弄出一個缺口。
我立刻大喊她進來。
我媽看到玉镯後，倒吸了一口冷氣。
姑姑看到後，立刻走上前呵斥小侄兒：「誰讓你亂動你舅媽的東西，現在給人家弄壞了，看我不打S你！」
說著姑姑動手打著小侄兒。
小侄兒邊哭邊擋：「我知道錯了媽媽，你別打我，舅媽對我這麼好，一個镯子而已，她不會怪我的。」
我媽捧著镯子，呆愣在原地。
我則慢悠悠地走過去，拿起镯子「啪」地摔到了地上：「有了缺口就不完美了，還不如直接摔了。」镯子在地上碎成了三瓣，還有無數裂片。就好像我媽的心跟著碎了。
她尖叫一聲，隨後兩眼一黑，暈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媽SS瞪著我，尤其是看到旁邊四分五裂的玉镯，差點又暈過去。我及時扶住她。
姑姑十分抱歉：「嫂子，都是我的錯，是我沒看好孩子，你說個價，我賠給你。」
不等我媽出言，我大手一揮：「姑姑你說什麼呢，我們可是一家人，我媽才不會這麼小心眼，就一個镯子而已。況且我媽是完美主義，镯子有缺口對她而言不完美，她肯定是要扔掉的，如今你還幫了她的忙呢。」
我媽用食指顫巍巍地指著我。
我故作驚訝：「媽媽，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我還以為你是完美主義呢，難道你不是？」
我媽現在像活吞了一隻蒼蠅，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當然是。」
我內心冷笑連連，她總算體會到我的憤怒無措了。
我媽把我們打發走後，自己一個人在臥室平復。
我剛回到臥室，忽然手機彈來一條消息。
班長在群裡@大家，說明晚舉行一個畢業聚會，希望大家都能參加。
大家紛紛贊同，關於地點具體時間討論得熱火朝天。
我沒答，默默翻著記錄。
忽然，有人私發了一條消息給我。
學霸張之若：【陳沫，你去嗎？】
張之若在我們班是高冷學霸的存在，任何人問他題目，他永遠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唯獨我問他時，他會耐心地替我講解各種算法，甚至我打瞌睡的時候，他也隻輕敲我的腦袋，露出寵溺又無奈的眼神：「會了嗎？」
我不好意思搖頭的時候，他會重新講一遍，永遠不嫌麻煩。
班上的人都傳他喜歡我，我也曾經這樣想過。
直到閨蜜路南絮某天紅著臉附在我耳畔偷偷說：「沫沫，張之若和我告白了。」
我才知道原來張之若喜歡的是路南絮，靠近我不過是想在路南絮面前刷好感。
內心冒出的那點火苗，沒來得及接受春風沐浴，就被層層裹挾憋悶至S。
後來我錯失大學，草草結婚半年後，路南絮和張之若結婚了。
我隻得苦笑著送上祝福。
5
思緒飄回，眼下張之若問我肯定是為了確定路南絮是否參加，因為我們每次都同時參加或者離開。想到這，我敲下一個字：【去。】
那邊再也沒有回答。
我媽因為镯子的事情給了我好幾天冷臉，我也無所謂，隨口告知她今晚出去吃飯，直接離開。
到了地點後，我推門進入包廂。
路南絮看到我來之後熱情地朝我招手。
我走到她跟前坐下。
不一會兒張之若也趕來，看到我們之後，他的耳尖唰地通紅。
他猶豫再三，最後在我身邊坐下。
我洞悉一切，悄悄和路南絮耳語：「張之若看見你耳尖都紅了，你還不答應他？」
語氣中卻泛著苦澀。
路南絮看了張之若一眼，朝我噓了一聲：「小聲點。」
我一副了然的樣子。
吃完飯，我們打算去唱歌。
剛到包廂的時候，班級有幾個男生先後把我圍住。
直到情書被塞到我手上時，我還有些發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