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前男友發消息：「買盒套送上來。」
前夫哥：「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那你還天天在前任樓下待一晚上？
「好一個大情聖。」
1
晚上睡前想喝點小酒助眠。
一不留神，喝多了。
但我酒量好，喝了兩瓶後腦袋依舊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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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越喝越煩。
我又開了瓶啤酒，起身走到窗邊。
垂眸往樓下望。
借著微弱的月色，我又看到了那輛車。
嘖了一聲。
掏出手機打字發消息。
我：【買盒套送上來。】
大概一分鍾後，對面才回復。
祁言：【？】
我皺著眉不耐煩：【快點。】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
祁言：【我們已經分手了，自重。】
我挑眉，不緊不慢地打字。
【祁總倒是自重。大晚上出現在前女友家樓下，有什麼大生意值得您親自來？】
對面不說話了。
我放下手機，仰頭又喝了口酒。
2
十分鍾後，門鈴響了。
我起身去開門。
門打開的一瞬間，我被撲面而來的涼意凍得一激靈。
高大的男人站在我面前，左手插在大衣兜裡。
我臉上泛著半醉的紅暈，雙臂交疊，嗤笑道：「來得夠快啊。」
「你怎麼知道我在樓下。」他眼睛漆黑地盯著我，嗓音很啞。
冷S了。
我把他扯進屋裡，門「啪」一聲關上。
也不回答祁言的質問，埋頭脫衣服。
嗯，脫的他的衣服。
「你等等。」祁言扣住我的手腕，眼底晦澀。
他的大衣已經掉在瓷磚上了，堆在我腳邊。
我拽了兩下，發現掙扎不開後，終於抬眼看他。
很不滿：「幹嘛，你沒買？」
在良久的對視後，祁言率先敗下陣來。
他唇角緊繃，偏過頭去不看我。
好久，我才聽到男人沉悶的聲音：「買了。」
我又拽了下手，這回很輕易地掙脫開來。
3
我手臂搭在他的肩上，踮腳湊近。
他認命般閉了閉眼，沒躲。
兩個人就吻在一起。
臉紅心跳的接吻聲在房間裡響起。
他單手扣著我的後腦勺。
主導權完全由他掌握。
我心髒狂跳，懷疑他也喝多了。
祁言很少有侵略性這麼強的時候。
喘息的間隙，我們鼻尖相觸。
我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聲音發軟：「分手後偷偷練吻技了？」
祁言以前就是個老古板。
酒不能多喝，晚上不能晚歸，手機還要二十四小時開機……
規矩比我命還長。
跟前女友接吻這種事，對於以前的祁言來說，還是太超過了。
我還以為他至少會半推半就裝一下。
他沒理會我的陰陽，定定地盯著我的眼睛看。
溫度再次升高前，男人緩緩開口：「要復合嗎？」
我愣住，眼睛微微睜大，表情定格在臉上。
看我這副模樣，祁言臉色也漸漸沉了下來。
「你不想復合？」
我們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些。
祁言瞥了一眼茶幾上的空酒瓶。
「喝酒了。」他冷笑一聲，一字一頓點破我的心思，「所以想明天裝傻？
「你的借口就是酒後亂性？」
我眨眨眼，他怎麼知道。
但我確實不想復合。
4
我當初提分手的原因，不隻是因為他規矩多。
還因為我意外發現他在外留學的小叔祁詢，是我的初戀。
我跟祁詢當時分得並不體面。
所以我不打算陷進這場狗血家庭倫理漩渦。
就跟祁言提了分手。
當然他小叔是我初戀這事我沒跟他說。
「許意，是打算這樣嗎？」
男人嘶啞的嗓音把我拉了回來。
他眼底的情欲已經褪了下去，隻剩下冰涼。
我心髒突然像是被人刺了一下。
明明當初我說分手的時候他也沒挽留過。
現在一副被辜負的可憐樣子是什麼意思。
在沉默緊繃的氣氛中，我輕笑一聲，說：「不行嗎？」
祁言手指緊了緊。
「好。」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許意，是我一廂情願。」
他撿起地上的大衣，轉身想走。
「祁言，以後別來了。」
我脾氣也上來了，酒精似乎放大了負面情緒。
說出口的話刻薄得要命。
「裝情聖不適合你。」
男人往外走的腳步一頓，他慢慢垂下頭，挺闊的肩膀顫了顫。
我眉頭緊蹙：「喂，哭什麼？」
祁言其實很愛哭。
尤其是做那種事的時候。
每次我還沒哭呢，他先趴在我頸側嗚咽落淚。
男人的肩膀又顫了下，用手背用力壓了壓眼睛。
才轉過身。
我咽了咽口水。
該說不說，祁言哭得還是那麼好看。
眼眶湿紅，狹長的眸子裡帶著壓抑的委屈。
未擦幹的淚痕斑駁在他那張俊臉上。
「許意，你覺得我在裝。」他聲音裡還帶著哽咽，「你就這麼厭惡我？那為什麼還……還發那種信息。」
我舔了舔唇，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再親個嘴可以嗎？」
祁言眼角還帶著淚花：「什麼？」
清冷臉呆愣的樣子完全就是在勾引我。
我上前兩步，勾著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5
十分鍾後，我被推開。
「許意！」他扣住我不老實的手。
我無辜地仰頭看他：「怎麼了？祁總？」
他避開我的視線，聲線發顫：「你不想復合你還……你還這樣欺負我。
「許意，你真過分。」
男人眼角的淚更多了，唇上還泛著水光。
真誘人。
我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湊近問道：「能再親一個嗎？」
「不行。」祁言這次拒絕得果斷，「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咋了，分手了不能親嘴嗎？」我一臉無所謂。
祁言被我的強盜邏輯氣得眼睛更紅了。
但還是搖頭，寧S不屈的樣子。
我盯著他的唇。
他順著我的視線又紅了臉。
防賊一樣地往後退了一步。
僵持了一會兒後。
我被勾得昏沉的腦袋漸漸清醒，然後嘖了一聲，很不爽。
「不親就不親，你走。」
我把他推到玄關口。
「許意，你別這樣，我們聊聊不行嗎？」
「不想聊。」我撇撇嘴，蠻不講理，「祁言，你現在就給我走，以後都不許再來了。」
氣衝衝說完，我緩了口氣，然後補充道：「對了，套留下。」
祁言皺眉：「……」
看他這樣，我心口的火氣消了點。
輕輕笑了一聲，手指慢條斯理地勾了一縷發尾，也不看他。
緩緩道：「我以後跟別人用。」
話音落地，我感受到狹小的空間裡氣壓瞬間低了下來。
祁言眉眼間凝起濃重的鬱色，一雙眼緊盯著我。
我勾唇，還想氣他：「怎麼了，你不是唔……」
話被堵在唇邊。
祁言掐著我的脖子惡狠狠吻了上來。
唇齒廝磨間，他陰惻惻道：「我看你永遠學不會好好說話。
「那接下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停的。」
他抱起我，輕車熟路地走進臥室。
我被扔在床上。
男人站在床邊，周身陰鸷的氣息壓得我心髒狂跳。
「祁……祁言，你會溫……溫柔的吧……」
我有點後悔了，不該刺激他的。
「現在知道怕了？寶貝。」
祁言扯了扯領帶，唇角的笑堪稱溫柔似水。
「可惜任務還沒完成。」
我往後縮了縮：「什……什麼任務？」
男人單膝跪上床沿，骨節分明的五指握上我的腳腕。
「當然是。」他語氣緩慢，像是戀人間的呢喃，「把東西用完的任務。」
6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過去的。
我在嘈雜的雨聲中醒來。
醒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桌上放著字條和一張銀行卡。
祁言：【桌上有你喜歡的早餐，我去上班了，卡裡有一點零花錢，寶貝，晚上見。】
我盯著晚上見那三個字看，心髒顫了顫。
昨晚祁言磨著我說要復合。
我意識混亂，在眼前又一片空白時，松了口。
所以我現在，好像又成他女朋友了。
我劃了劃手機。
高中同學群消息 99+。
指尖一頓，點了進去。
【你們聽說了嗎，祁詢要回國了。】
【是嗎，我聽朋友說他都當上副教授了。】
【天哪，大校草回國，誰去接。】
【手術暫停，我去接。】
【上課暫停，我去接。】
【拉屎暫停，我去接。】
【……】
我有些愣神。
他要回國了？
7
跟祁詢說分手那天。
也下了小雨。
少年站在我面前，雙目通紅。
五指垂在身側緊攥成拳，鶴頸深深折了下去。
他說：「許意，你真的沒有心。」
我放下手機，看向窗外。
雨珠拍打在窗上。
又蜿蜒而下，像是一張巨大的網。
要把所有人都束縛其中。
8
今天祁言回 A 市。
前幾天他出差了，我也樂得清闲。
可以認真思考下次說分手要怎麼開口。
沒辦法，跟初戀的侄子談戀愛。
這種事對我來說也有點太超過了。
手機裡是祁言發的餐廳地址。
我舔唇，視線牢牢盯著屏幕。
剛才連哄帶騙地讓他發了腹肌照。
照片裡男人精壯的腹肌藏在衣擺下，若隱若現。
他可能是太害羞了，衣服隻撩起一點，指尖用力到泛白。
但這樣更勾人了。
我懷疑祁言學過怎麼勾引我。
不然我怎麼每次都被他釣得七葷八素。
9
到了餐廳，服務員帶我進包間。
打開門，空無一人。
我有點火大，竟然讓我等他。
雖然他提前說了會晚到，但我還是火大。
沒有在想親嘴的時候親到嘴，是一件很悲傷的事。
好在沒有等多久。
十分鍾後，門就開了。
高大的男人走進來。
我撲上去。
祁言擋住我躍躍欲試的嘴。
我就在他掌心輕啄了兩下。
他長睫一顫。
有些委屈地看著我。
「一一，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隻喜歡我的身體？
「出差也不給我發消息，一發就讓我發腹肌照。」
我鑽進他懷裡，嗅了嗅男人身上久違的松木香。
邊摸腹肌邊說瞎話。
「說明我對你是生理性喜歡。
「你不覺得很珍貴嗎？」
他蹙眉想了想，然後鉗著我的下巴吻了上來。
「是很珍貴。」
親了一會兒後，我縮在他懷裡。
「今晚去我那兒嗎？還是訂個酒店？」
祁言沒說話，喉結上下滾動。
最後沉沉地呼出一口氣。
他按住我的肩膀拉開了一點距離。
垂下眸，很認真地盯著我的臉看。
我難得有些不好意思，捂了捂臉。
「幹嘛？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一一很漂亮。」
祁言扯下我的手，從口袋裡掏了張手帕。
仔細地替我擦唇邊花掉的口紅。
我眯著眼，乖巧地仰頭配合他的動作。
包間裡的玻璃反射出我們倆的身影。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歲月靜好。
「我家人想見見你。」片刻後，祁言直起身，突然開口。
我睜開眼，有些機械地眨了眨。
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哪個家人？」
話音落地，身後倏地響起開門聲。
祁言視線越過我，看向我的身後。
「小叔，你來了。」
10
重新見到祁詢的第一面。
我的第一個念頭是，天S的，他怎麼更帥了。
三十歲的祁詢完全褪去了少年的青澀稚嫩。
穿著黑色大衣，肩寬窄腰，五官變得更加鋒利深邃。
似乎舉手投足間，都在散發著遊刃有餘的熟男氣息。
在我渾身僵硬的時候。
祁詢面不改色，臉上掛著得體的笑。
「你好，我是小言的小叔，我叫祁詢。」
我也笑，笑得無比難看。
有點語無倫次：「你，你好，叫我小許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