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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男友的小叔是我前男友 3922 2025-04-22 15: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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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祁詢唇邊的笑更溫柔了。


    我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跟初戀和現任坐在一桌吃飯。


     


    初戀和現任還是叔侄關系。


     


    這是一道倫理題。


     


    他們在聊天,而我的頭一直沒再抬起過。


     


    「一一,你不舒服?」祁言坐在我的身側,突然湊近問我。


     


    我心口一緊,筷子差點掉了。


     


    「沒,沒什麼,你們聊你們的。」


     


    祁言抬手,似乎想摸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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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識撇頭避開。


     


    那隻手滯在空中,他看了我一眼,緩緩收回了手。


     


    我毫無所察,埋頭扒飯,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11


     


    周圍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祁言似乎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不佳,開口想緩和氣氛。


     


    「一一,你之前不是喜歡研究植物嘛,我小叔就是植物學家。」


     


    我怔了怔。


     


    「哦?」冷淡的聲音在另一側響起,帶了點玩味,「小許還是個植物愛好者啊?真是沒看出來。」


     


    祁詢坐在我的另一側。


     


    怪聲怪氣的。


     


    我抬頭,今晚第一次拿正眼看面前這個男人。


     


    但是咬牙切齒。


     


    邊瞪他邊假笑:「隻是隨便種種花。」


     


    他已經「不小心」踢到我的小腿三次了。


     


    祁詢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沒再說什麼。


     


    然後桌底下又踢了我一腳。


     


    S悶騷男果然對我懷恨在心。


     


    我憋屈地埋下頭,又囫囵地扒了口米。


     


    餓S鬼一樣。


     


    「你很喜歡這家的飯菜?」


     


    祁言給我倒了杯水,語氣莫名有些冷。


     


    我胡亂「嗯」了一聲:「是挺好吃的。」


     


    祁詢在旁邊笑了笑:「這家餐廳的糖醋魚也不錯,嘗嘗?」


     


    「不用了,小叔。」祁言替我拒絕,「一一不愛吃魚。」


     


    祁詢眉梢輕挑。


     


    「看來你很了解她。」他語氣含笑,像是隨意地調侃揶揄。


     


    祁言的指尖在酒杯上摩挲:「當然了小叔,畢竟是我女朋友。」


     


    應該是我心理壓力太大,我莫名覺得包間裡的氣氛凝滯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崩塌。


     


    於是在窒息前一秒,我跑了。


     


    12


     


    去了一趟洗手間。


     


    出來時,走廊裡就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祁詢半倚在牆上,指間夾了根煙。


     


    沒點,就拿在手上不緊不慢地上下晃動。


     


    祁詢確實變了不少。


     


    他以前說自己是塊木頭,那現在應該是一塊閃著寒芒的黑曜石。


     


    祁詢眸子沉沉:「許意,舊情人裝不熟的遊戲好玩嗎?」


     


    呵呵,我正憋著火呢。


     


    剛才腿給我踢得疼S了。


     


    於是眼睛彎彎地朝他笑:「挺好玩的呀,小叔。」


     


    最後兩個字我語調拉長,存心膈應他。


     


    話音落地,祁詢臉上的表情果然出現裂痕。


     


    「許意,你也真叫得出口。」他冷笑一聲,嘲諷道,「有我在,你覺得你嫁得進祁家?」


     


    見他滿臉看不慣我的樣子,我心裡更來氣了。


     


    扯扯唇:「那如果我非要嫁呢?」


     


    祁詢沒說話,垂下眸跟我對視。


     


    良久後,男人喉間溢出一聲笑。


     


    他大步走近。


     


    在我逃跑前,扯過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拉進懷裡。


     


    大掌扣住我的腰身。


     


    我咬牙切齒地瞪他,使勁掙扎了兩下。


     


    結果就是腰上的力道越來越大。


     


    兩具身體緊緊相貼在一起。


     


    我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呼吸時的起伏。


     


    祁詢好整以暇地低頭看我,嘴角的笑冷冰冰的。


     


    「祁詢!你放開!」


     


    見他沒有絲毫松開的意思,我有點慌了。


     


    壓低聲音罵他:「你發什麼神經?!祁言還在裡面!」


     


    他勾唇,無賴似的眨眨眼。


     


    「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我愣住,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在國外這些年到底學了什麼?


     


    祁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俯身湊近我的耳垂。


     


    嗓音沉緩,像是蠱惑:「你說要是被祁言看到我們兩個這樣,會怎麼樣?」


     


    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覺得耳根都在發燙。


     


    他果然是想羞辱我。


     


    「你被他打一頓,我和他分手,就這樣。」


     


    他挑眉:「那還挺值。」


     


    我閉了閉眼。


     


    「你真是有病,有必要討厭我到這種地步?」


     


    祁詢沒回答我的話。


     


    手指在我的腰窩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許意,跟小五歲的男人談戀愛開心嗎?」


     


    我用力掐他腰上的軟肉。


     


    「開心,年輕有活力,比跟你開心。」


     


    他扯著唇依舊在笑:「好,特別好。」


     


    下一秒,我的下巴被用力掐住。


     


    男人冷冽的氣息瞬間逼近。


     


    「叮——」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祁言來電。


     


    13


     


    祁詢的動作硬生生止住。


     


    他眼底閃過一抹惡意的寒光:「接起來。」


     


    我手機差點掉了。


     


    強撐著氣勢:「祁詢,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說完,我趕忙把手機摁滅。


     


    「怎麼,怕他知道?」


     


    我緩了幾口氣,然後抬眼,專注地盯著他看。


     


    祁詢皺眉:「看什麼?」


     


    「我發現個事。」


     


    「……」


     


    他一臉疑惑的樣子比剛才看起來可愛不少。


     


    我彎了彎眼,心口的鬱氣消散了大半。


     


    指尖鉤住他的領帶。


     


    往下一扯,男人低下頭。


     


    「祁詢你好像……」我的視線慢慢從他的唇移到眼睛,嗓音戲謔緩慢,「還喜歡我。」


     


    祁詢猛地一怔。


     


    走廊的燈似乎都暗了一點。


     


    兩秒後,他推開我。


     


    往後退了幾步,像是避之不及。


     


    祁詢五指收緊,嘲諷道:「許意,別對自己這麼自信。


     


    「我還不至於沒底線到對侄子的女朋友有什麼想法。


     


    「況且,你配嗎?」


     


    嘁。


     


    他現在說話難聽得跟我有一拼。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那你可要自重點啊,小叔。」


     


    我從他身邊走過。


     


    舊情人的久別重逢就這麼不歡而散。


     


    14


     


    我沒再回包間,給祁言回了個電話。


     


    隨便扯了個謊說自己不舒服想回家。


     


    電話那頭,男人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我送你。」


     


    「不用——」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對面打斷。


     


    他聲音發緊:「一一,我是你男朋友吧。」


     


    我眉頭微蹙,覺得他似乎話裡有話。


     


    最後我還是坐上了祁言的車。


     


    我撐著腦袋看車窗外的行人。


     


    似乎是學校晚自習下課了,學生們勾肩搭背地走在人行道上。


     


    偶爾能看到一兩對情侶,背著書包,羞澀又甜蜜地牽著手。


     


    我的思緒被拉遠。


     


    我跟祁詢以前也是這樣,穿著藍白校服,每晚都並肩走在沉寂的夜色裡。


     


    兩人的手都垂在身側,前後晃蕩時指尖不經意觸碰。


     


    祁詢就小心翼翼地勾上我的小指。


     


    磕磕絆絆道:「可……可以牽手嗎?」


     


    我紅著臉點頭。


     


    他臉也紅,手指一點一點扣進我的指縫,有些艱難地十指緊扣。


     


    15


     


    「你覺得我小叔怎麼樣?」


     


    身側響起的聲音把我拉了回來。


     


    我緩過神,看了一眼祁言凌厲的側臉。


     


    「怎麼突然說這個。」


     


    紅燈,他停下車。


     


    修長的食指在方向盤上輕點。


     


    「隨便問問。」


     


    我想起剛才走廊裡男人惡劣的樣子。


     


    「我不太喜歡你小叔。」


     


    祁言挑眉,隨即贊同地點頭:「他年紀大了,還天天泡研究所,人確實有點S板難相處。」


     


    我:「……」


     


    沒記錯的話,祁詢好像跟我一樣大吧。


     


    我腦袋靠著車窗,昏昏沉沉。


     


    16


     


    我跟祁詢分手的原因,其實就是情侶間常見的問題——異地戀。


     


    他高中一畢業就出了國。


     


    我們一個月大概能見三四次面,沒見面的時候我們每天都會打視頻。


     


    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之間似乎還是有了不可調和的隱秘的矛盾。


     


    許多因為距離沒能及時解決的小問題,終究會有爆發的一天。


     


    那會兒我剛上大學,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更加直觀地感受到了階級。


     


    我初步意識到自己跟祁詢之間的距離。


     


    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學習好,家世好,長相好。


     


    當時的我跟現在也有很大區別。二十出頭,自卑又擰巴的年紀。


     


    我甚至忘了那天具體是因為什麼。可能是因為論文寫不出來,也可能是因為經期肚子疼得S去活來。


     


    我落著淚給祁詢打電話。


     


    接起電話的人是一個女生,說著我聽不懂的法語。


     


    我終於崩潰,掛斷電話後嚎啕大哭。


     


    第二天,我跟祁詢提了分手。


     


    當天晚上,在宿舍樓後面的梧桐樹下,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少年,紅著眼把我抱進懷裡。


     


    他抱著我的手臂一寸寸收緊,聲線發顫。


     


    「一一,我可以解釋的。


     


    「那個女生隻是我的一個同學,我那天手機落在研究所了。是我的疏忽,你打我罵我都行,別跟我分手。


     


    「一一,隻要別跟我分手……」


     


    他說到後面嗓音裡已經帶上哭腔。


     


    我看著夜幕中稀稀拉拉的幾顆星星,輕聲開口:「祁詢,我隻是不喜歡你了。」


     


    少年單薄的身體就這麼僵住。淚水砸在我的脖頸,燙得我渾身發麻。


     


    祁詢那天哭得很兇,一邊哭一邊親我。


     


    我的臉也被打湿。


     


    我忘記那天是怎麼收場的,隻記得祁詢最後惡狠狠地咬上我的肩頭。


     


    他說:「許意,我再也不會喜歡你。」


     


    17


     


    我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顛簸震醒。


     


    車停住了。


     


    我迷茫地睜開眼,跟一雙冷沉的眸子對上。


     


    「祁言?」


     


    男人的臉色陡然柔和下來。


     


    看著我,音色也溫柔似水:「姐姐剛才做了夢?」


     


    我一愣:「想起一些往事。」


     


    「你怎麼,突然肯叫我姐姐了?」


     


    祁言沒回答我的疑惑,反問道:「重要嗎?」


     


    「什麼?」


     


    「往事。」


     


    我有點蒙,訥訥道:「你唔……」


     


    祁言突然探身吻上我的唇。


     


    我睫毛一顫,慢慢閉上眼。


     


    親了好幾分鍾,他才松開我。


     


    我腦袋發暈:「很晚了,我想睡覺。


     


    「一個人的。」


     


    祁言盯著我又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我送你上去。」


     


    上樓一打開家門。


     


    燈還沒打開。


     


    祁言壓著我又要親上來。


     


    我眼疾手快地捂住臉。


     


    慌忙道:「我今天真的累了。」


     


    祁言沒有再動作。


     


    黑暗中,我耳畔隻能聽到男人顫抖的呼吸聲。


     


    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了,早點休息。」


     


    伴隨著一聲關門聲的響起,四周又歸於平靜。


     


    我慢慢放下手。


     


    默然地看著眼前虛無的黑暗。


     


    果然,還是要早點說分手吧。


     


    我和祁言是地下戀,我提的要求。這樣分手時能少些麻煩。


     


    跟祁言戀愛時,我二十九歲。


     


    學生時代還有些模糊的階級觀念,在步入社會後,日復一日變得清晰明了。


     


    祁言是祁氏的繼承人,他不可能會娶我一個小人物,我這個小人物也不想嫁進珠光寶氣的豪門。


     


    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會有什麼未來。


     


    18


     


    第二天一早,我去公司上班。


     


    坐在工位上敲敲打打,最後檢查了一遍辭職信。


     


    發送後,我伸了個懶腰。


     


    點開手機。


     


    老家的表妹給我發了條消息。


     


    【姐,舅舅和舅媽說下周要去找你。】


     


    看來他們又報警找我了。


     


    我轉了轉椅子。


     


    那些痛苦的片段就又湧了上來。


     


    我從小就是個乖乖女。


     


    嗯,裝出來的。


     


    因為早早意識到隻有裝乖才不會挨爸媽的打。


     


    後來裝久了似乎就真入戲了。


     


    青春期最叛逆的一次是高中偷偷報了離家很遠的學校。


     


    錄取通知書到的那天。


     


    爸爸打了我一巴掌。


     


    然後把我關進房間。


     


    兩周,陪著我的隻有一隻小倉鼠。


     


    後來那隻倉鼠被我弟喂給他的貓吃了。


     


    我沒說什麼,又當起了一個乖孩子。


     


    後來或許是氣球吹久了總有破裂的一天。


     


    大學一畢業爸媽就給我安排了相親。


     


    一個滿臉橫肉的油膩男。


     


    那個男的把手伸向我的那一刻。


     


    我恍然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好像活得太累了。


     


    於是我不裝了。


     


    大半夜提著行李箱就走了。


     


    再也沒回去過。


     


    我仰頭,盯著天花板。


     


    我爸前幾年做生意失敗。


     


    欠了不少錢。


     


    就找上了我。


     


    我算了算賬,把他們花在我身上的錢轉給他們。


     


    然後火速搬了家。


     


    看起來他們是把錢又花完了。


     


    我想笑,但扯了扯唇,又覺得想哭。


     


    點開郵箱。


     


    最新的一條郵件是大使館發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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