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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弟弟是頂流 3983 2025-04-28 14: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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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弟林洲是娛樂圈當紅頂流。


     


    外界對他的評價是陽光、開朗,性格溫和。


     


    但沒人知道,他在家倒反天罡。


     


    具體表現為,每天都在問我:


     


    「在哪?


     


    「去哪?


     


    「跟誰?男的女的?


     


    「怎麼還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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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管家說你穿塊抹布就出門了?」


     


    我決定找回點作為姐姐的尊嚴:


     


    「要你管!


     


    「我才是你姐,勞資想去哪就去哪!


     


    「反正你在 A 城劇組,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


     


    當夜,我非常囂張,玩到足足十點才回家!


     


    沒想到一開燈,我那本該遠在外地的弟弟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笑不達眼底地看著我。


     


    「林暮,我最近太慣著你了是吧?」


     


    ……


     


    「弟!林洲!我錯了弟!」


     


    1


     


    都說姐姐天生對弟弟有著血脈壓制。


     


    我以前深信不疑。


     


    直到我遇見了林洲。


     


    我那個言行表裡不一的弟弟。


     


    我覺得他大概生來就是找我要債的。


     


    因為在他成為娛樂圈頂流之前,幾乎所有認識我們倆的人都知道,我們的姐弟關系瀕危。


     


    瀕危到什麼程度?


     


    他剛被我爸帶回來的第一天,我倆就打了一架。


     


    那個時候我十七歲,他十三歲。


     


    朋友們都笑話我:「暮暮,你一個快成年的人,跟一個小孩計較什麼?」


     


    「再說了,他是你弟弟,你倆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有必要鬧得這麼僵嗎?」


     


    我當時不屑地呸了一口,表示我還真就計較到底,當定這個惡毒姐姐了。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給我媽爭口氣。


     


    為了那個曾經溫柔握住我的手,將我從泥淖裡拉出來的女人。


     


    是,我承認,我是林家夫婦收養的。


     


    於情於理,都沒有身份參與他們的家事。


     


    可他林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個私生子,氣S了我媽不說,還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所以我討厭林洲。


     


    就像他也對我沒什麼好感一樣。


     


    但我自認行得端坐得正。


     


    可我沒想到的是,林洲小小年紀,竟能熟練地掌握兩面派茶藝作風!


     


    我爸林建成在的時候,他就寡言少語。


     


    經常低著個頭,一副不善言辭,孤僻膽怯的模樣。


     


    這讓林建成對此十分擔憂,沒少為他往家裡請醫生。


     


    也不知道這林洲用了什麼法子,愣是讓這些醫生統一給他定下了抑鬱、自閉,需要人好好陪伴的結論。


     


    林建成聽後滿臉的愧疚,不僅好吃好喝地供著他,還叮囑家裡保姆下人都要對他細致入微。


     


    甚至不忘交代我:「小暮啊,爸爸工作忙,你在家多幫我照看著點你弟弟。」


     


    這話說得父慈子孝。


     


    我心裡卻明白,他這是怕我們沒事找事,耽誤他上外頭找其他女人。


     


    我媽在的時候尚且如此。


     


    更何況連著兩個女人為他鬥得你S我活,也攔不住他活躍的心思。


     


    可最終,我還是放下碗筷,慎重地點頭應了。


     


    因為我沒法拒絕林建成的要求。


     


    因為在這個家,我才是那個外人。


     


    林建成見狀,欣慰地繼續吃飯。


     


    倒是林洲。


     


    聞言抬起他那張陰鬱又精致的小臉,黑亮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細聲細氣地對我說道:「謝謝姐姐,以後給你添麻煩了。」


     


    「姐姐」這兩個字被他咬得很S,像是咬著耳鉤不放的魚。


     


    我面上不動聲色:「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


     


    心裡憋得直抽氣,隱藏在桌下的手也無意識地攥緊。


     


    沒人知道,在我左手虎口處有一道鮮明的牙印,正是坐在對面這看似乖巧的小子咬的。


     


    即使已經過去兩周有餘了,仍舊沒有消掉的跡象。


     


    若不是這深淺不一的坑窪提醒著我,我怕是也要被他這羸弱小可憐的模樣騙了過去——大抵是和他那當小三的媽媽一樣,慣是個會裝柔弱的。


     


    我在心裡惡狠狠地想著。


     


    2


     


    至於我和林洲是如何打起來的這件事。


     


    提起來就有點丟臉了,無論就哪方面而言。


     


    一是,我畢竟虛長了他幾歲,快十八了,和一個熊孩子動手,多少有點羞恥。


     


    二是,也不知道是他那個小三媽媽真將他養得不好,還是為了博得林建成的同情,林洲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瘦瘦弱弱的。


     


    除了一張以後有迷惑無數小女孩可能性的臉,他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孤傲,不願搭理人的勁。


     


    我稱之為欠揍。


     


    我和林洲具體是因為什麼吵起來的,其實我有點忘了。


     


    大概是我們從見面起,就都很生氣。


     


    我不知道林州在氣什麼。


     


    但我知道我在氣什麼。


     


    隻要一想起那個溫溫柔柔的女人,最後躺在病床上虛弱傷心的模樣,我就對林洲生不起一點好感!


     


    於是我們兩個互相語言攻擊。


     


    甚至口幹舌燥時,我不合時宜咒罵著,現在的學校都是怎麼教育祖國的花朵的,嘴這麼毒!


     


    攻擊著攻擊著。


     


    林洲諷刺我媽是個廢物,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我罵他是個有媽生,沒媽養的小畜生。


     


    然後我倆就打了起來。


     


    毫無章法,你拽我頭發,我踢你一腳的那種。


     


    互不相讓地扭打成一團,在地上滾得是有來有回。


     


    後來想想,我在這歷史性的大戰中還是佔了便宜的。


     


    畢竟當時的林洲不過是個發育不良的熊孩子。


     


    我比他高些,也健康些。


     


    暗地裡給他踢了無數悶腳。


     


    直到我掐著他脖子,他對著我的手咬了一口,我吃痛地放開,而樓下又傳來林建成回家的動靜。


     


    我倆才紛紛收了手,互瞪一眼。


     


    默契停下的同時利落收拾好自己,姐友弟恭地對著林建成迎了出去。


     


    3


     


    自這之後,我和林洲就展開了長達半年之久的鬥爭。


     


    朋友們笑話我像個小學雞似的,跟個初中生這麼認真。


     


    我哀怨地將頭埋進臂彎裡,覺得自己是有些魔怔。


     


    我知道,其實錯不在林洲。


     


    可我就是忍不住恨他。


     


    就像誰也不知道沈禾柔對我的意義。


     


    我是十二歲那年被沈禾柔與林建成領養的,比現在的林洲還要小上一點。


     


    五年前的小雨忽至,讓當年發生的許多事都揉碎在了綿綿細雨之中。


     


    那年我防衛過當,失手S了自己的繼父。


     


    因為受了未成年人身份的庇護,最終被判了六十多萬的人道主義賠償。


     


    我媽因此一蹶不起。


     


    無論是我繼父的齷齪,還是我殊S的反抗,她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人病如山倒,又先後查出肝癌與腦膠質瘤,在床上躺了六個多月後,我媽最終撒手人寰。


     


    這期間,債務、賠償、醫療支出。


     


    利滾利,貸滾貸,加起來三百多萬。


     


    我們家雖然談不上清貧,但也並不富裕。


     


    那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就算掏光了家底,我和我媽也湊不出這筆巨款。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這無望而暗淡的時光裡,並沒有任何人來尋我們的仇,也沒人來管我們要債。


     


    甚至我媽臨走前,也享受到了最好的醫療待遇。


     


    他們都說,或許是因為我太過倒霉,上天終於給了我一點幸運。


     


    可我知道,這不是幸運。


     


    而是因為沈禾柔。


     


    是她,站在我的身後,為我蕩平了一切。


     


    我至今仍然記得見到沈禾柔的第一面。


     


    那是在我S人的判決下來之前。


     


    我正被繼父家的親戚追著討債,追著毆打,追著賠命。


     


    因為沒看清路,我失足跌落在了雨後的泥潭裡。


     


    那天的泥潭真的又髒又臭。


     


    可再抬眼時,我看見的是一隻盈白的手,一把純黑的傘,一個溫和的微笑。


     


    就那樣輕易地將我拉出了泥淖。


     


    於是我媽葬禮後的第三個月,沈禾柔帶著相關手續接走了我,同時成了我新的母親。


     


    4


     


    沈禾柔無法生育。


     


    這是我在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後,才知道的事情。


     


    但她從未覺得我和她親生的女兒有什麼分別。


     


    沈禾柔有著一個母親該有的所有特質。


     


    溫柔,強大,內斂,無私。


     


    她與我說:「我很慶幸自己有一個十多年如一日愛我的丈夫,和一個漂亮懂事的女兒,這無疑是我人生的一種成功。」


     


    彼時我對她的這句話並沒有太深的領悟。


     


    隻是每日看著她與林建成恩愛和睦,漸漸組成了我夢想中的家,覺得興奮無比。


     


    而且因為沈禾柔,林建成對我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們就像真正的一家三口一樣,幸福而又美滿。


     


    可是啊……


     


    可是我不懂為什麼。


     


    為什麼我眼中疼愛媽媽的爸爸,卻會在這恩愛綿長的歲月裡,瞞著她,與另一個女人,早就有了一個孩子?


     


    得知林洲存在的那年,是沈禾柔與林建成婚姻的第十五年。


     


    他十二歲。


     


    算來不過兩年,她的婚姻就遭到了背叛。


     


    沈禾柔崩潰得很輕易。


     


    輕易到被病痛折磨時,她甚至對我恨恨道:


     


    「暮暮啊,你為什麼就不能是媽媽的親生女兒呢?


     


    「生不出孩子就那麼重要嗎!」


     


    她赤紅著雙眸望著我,淚如雨幕。 


     


    可臨S前,那雙柔和的手還是撫慰著我的頭,愧疚地與我道:「對不起,暮暮,媽媽愛你。」


     


    所以我怎麼能不恨!


     


    所以我怎麼能釋懷?


     


    可我又恨不了林建成。


     


    我的吃穿用度是他的,住行花銷也是他的。


     


    連我現在唯一的身份,都是他答應沈禾柔會讓我永遠是他們的女兒而保留的。


     


    所以我也同樣答應了沈禾柔,不會在我往後的漫長餘生裡,為了她而痛恨著林建成。


     


    於是這種無法紓解的感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我和林洲的鬥爭上。


     


    他嗤笑我不要臉沒素質,跟一個小幾歲的人爭來爭去。


     


    我嫌惡他人不大心歹毒,以後指定是個不長個的矮冬瓜。


     


    我們左爭右鬥,明槍暗箭。


     


    吵來吵去,罵來罵去。


     


    家裡的保姆們起先以為我倆失心瘋了,都掛了一臉的擔憂。


     


    到後來,也就見怪不怪了。


     


    甚至還能在我和林洲互相陰陽怪氣的背景音裡,不受影響地繼續幹活。


     


    而對於這場爭鬥。


     


    我以為,我作為比林洲多吃了幾年飯的人。


     


    雖然常被他氣個半S,但怎麼也算是穩賺不賠的。


     


    可就是如此,我才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場小學雞爭鬥,最終輸的人竟然會是我!


     


    5


     


    林州這小子簡直是太陰了!


     


    我思過來想過去,總結了一下,我輸就輸在還是太要臉了!


     


    事情是這樣的。


     


    在我又一次裝作不經意,用打翻的牛奶灑了林洲的試卷,讓他在學校罰站了一上午後,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高人的指點,還是林洲此人天生擅長變臉。


     


    他突然轉換了一種戰術,打得我措手不及。


     


    具體表現為——


     


    當著林建成的面,不再跟我陰陽怪氣了。


     


    而是甜甜地對我姐姐長,姐姐短。


     


    隨後轉身就在背地裡向林建成告我的狀。


     


    說他天天姐姐長,姐姐短,真出事了姐姐又不管。


     


    什麼:


     


    「姐姐都不願意和我說話,是嫌我話太多了嗎?


     


    「可是我很喜歡姐姐啊,姐姐卻不願意跟我玩,去哪都不帶著我。


     


    「我同學都可羨慕我了,有個這麼漂亮的姐姐,可是姐姐從來都不願意去接我一次,是我不得姐姐的喜歡嗎?」


     


    等等等等。


     


    一來二去。


     


    林建成把我叫過去談了好幾次話。 


     


    恨得我是牙直痒,又無法發作。


     


    沒辦法,隻好收起喧囂的態度,按照林建成的要求,和林洲維持著「友好」的姐友弟恭關系。


     


    整又整不過。


     


    罵又嫌丟臉。


     


    於是——


     


    家庭作業?


     


    行,姐姐教!


     


    出門玩沒零花錢?


     


    行,姐姐給!


     


    開家長會?


     


    行,姐姐去!


     


    我和林洲的鬥爭,瞬時被迫從明面轉移到了暗面,開始由邊際漸漸交叉到了生活。


     


    累得我每天是心力交瘁,虛得要命。


     


    以致每天上課時同桌都委婉地讓我「少看點猛男腹肌」。


     


    我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想著,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


     


    還好,就在我抓耳撓腮、不得其解的時候,因為一個偶然,我終於有了和林洲停戰的契機。


     


    ……


     


    6


     


    說真的,其實這天我根本不知道是林洲的生日。


     


    我隻是晚上湯喝多了,憋不住起夜。


     


    輕輕打開門後,客廳陽臺上微弱的燭光和站著不動的黑影,嚇了我一個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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