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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首輔大人,您這單巨賺! 3237 2025-05-06 14:0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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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敢得罪沈青臣,還是用如此凌辱人的方式。


    我略顯遲疑,故作難為姿態:


     


    【給首輔大人下春……藥。】


     


    這麼喪天良的事兒。


     


    不行!


     


    十塊金錠可不行!


     


    【得加錢。】


     


    「那就二十錠金。」那人加錢也痛快。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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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有錢人才能當冤大頭。


     


    07


     


    鋪子裡充斥著客人選脂挑粉的喧雜聲。


     


    陸拾不斷招呼著客人,忙得腳不沾地。


     


    陸拾是這家鋪子明面上的掌櫃。


     


    一是負責經營明面上的脂粉生意。


     


    二是負責收集信息,幫我打探消息。


     


    勾欄瓦舍之所,人員最是混雜。


     


    混雜的地方,消息最多。


     


    交易談妥,把人送走後,我斜靠在太師椅上放松身心。


     


    將桌子上的金錠牢牢抱在懷裡。


     


    思緒開始縹緲。


     


    那枚綠松石扳指的主人——烏齊格。


     


    他是西域戎國首領的小兒子,在盛京負責戎國與大元皇室的商貿生意,同時兼任使臣之職。


     


    此人,為人張揚,行事狂悖。


     


    烏齊格好龍陽,這事兒盛京城人盡皆知。


     


    烏齊格與沈青臣……


     


    難道,那些坊間傳言是真的?


     


    大元朝男女之風開放,有青樓,亦有伶館。


     


    青樓多迎男客。


     


    伶館多迎女客……和男客。


     


    傳言說:


     


    沈青臣有斷袖之癖。


     


    他的相好是伶館的一個雅公。


     


    伶館裡的男子有伶郎和雅公之分,雅公賣藝不賣身。


     


    那雅公眉目清秀,面容如謫仙。


     


    聽說其祖上乃門楣顯赫的世家,家族敗落後,他被迫入了風塵。


     


    此人煮酒、品茗、執棋、弄琴,樣樣在行。


     


    而且還,曉詩書,知天文,精通古史。


     


    勾的沈青臣頻頻流連於伶館。


     


    也正因如此,沈青臣二十六歲還未娶妻。


     


    而且傳聞,他內府院裡伺候的下人,也全是白淨的年輕男子。


     


    08


     


    如果這些小道消息是真的,那麼我大膽揣測:


     


    烏齊格喜歡沈青臣。


     


    然而,沈青臣卻心系伶館雅公。


     


    烏齊格因愛而不得,惱羞成怒,所以找人下藥。


     


    得不到沈青臣的心,那就得到他的身子。


     


    咳咳……


     


    啊啊啊……


     


    畫面太刺激,讓人不敢深入想象。


     


    我用力敲了一下腦袋:


     


    「嶽昭昭,少看些畫本子吧。」


     


    ……


     


    秋分後,太陽落山的時間一天比一天早。


     


    稍微一磨蹭,天就黑了。


     


    抓緊記好賬:九月入賬為二十錠金。


     


    兩萬兩白銀,沈青臣身價真高。


     


    勇毅侯府,王侯的爵位。


     


    一年的俸祿也才五千兩白銀。


     


    喜滋滋地歸置好賬目,我就帶著金錠,打道回府。


     


    回勇毅侯府。


     


    09


     


    我其實是勇毅侯府的嫡女,嶽昭昭。


     


    準確地說,是個孤女。


     


    勇毅侯的爵位,是我爹S後追封的。


     


    換句話說,是我爹的命換來的。


     


    哦,不,還有我那鬱鬱而終的母親,以及早產夭折的弟弟。


     


    三條人命,換來一個空爵位。


     


    我爹S之前是大將軍王,最年輕的大將軍王。


     


    也是第一個異姓王。


     


    我娘是皇帝最小的妹妹。


     


    在宮牆裡被千恩萬寵的養著。


     


    宮宴上,隻遙遙見了我爹一眼。


     


    就巴巴地去求了賜婚。


     


    隨著賜婚聖旨一同來到將軍府的,還有封我爹為大將軍王的聖旨。


     


    我小時候,也過了幾年有爹疼娘愛的日子。


     


    凡事都有個但是。


     


    後來嘛……


     


    當年的事,過去太久,如今已不由分說。


     


    如今,盛京城人人都知道。


     


    自勇毅侯夫婦S後,他們的獨女,因思親過度,一病不起,成了靠湯藥吊命的病秧子。


     


    這十年來,我人前都裝作一副病恹恹的模樣。


     


    深居簡出。


     


    正因如此,長街胭脂鋪的灰色生意,安穩經營了十年。


     


    煙花巷裡神秘的行書先生。


     


    勇毅侯府的病秧子嫡女。


     


    沒人會把二者聯想到一起。


     


    10


     


    盛京位於北方。


     


    入秋後,降溫更是一眨眼的事兒。


     


    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半個月,陸續下了好幾場雨。


     


    風雨無阻地跟蹤了沈青臣半個月。


     


    衣裳加了一層又一層,我還是患了風寒。


     


    好消息是,我大概摸清了他的日常行程。


     


    倒是和傳言不大一樣,沒見他去伶館。


     


    起碼這些天,一次都沒有去。


     


    但,凡是遇五逢十的日子,沈青臣都會孤身去明月茶樓。


     


    今天是九月二十五號,沈青臣如前幾次那般,過了午時便匆匆離開皇宮。


     


    回到府邸後,他將官服換成素衣暗袍,緊接著走進了明月茶樓。


     


    沈青臣在茶樓有一個專屬包間。


     


    茶,他隻喝君山銀針。


     


    每次去茶樓,半兩茶一壺水,待一個時辰。


     


    沈青臣總是在固定時間來茶樓,所以茶樓伙計會提前備好他的茶水,等他一來就送進去。


     


    昨日,我喬裝成茶樓伙計。


     


    趁著客流多、座位全滿的忙時,把沈青臣的茶換掉了,換成了用藥水浸泡過的君山銀針。


     


    確切地說,現在是君山「淫」針了。


     


    按時間算,沈青臣現在正在泡茶。


     


    烏齊格給的藥無色無味。


     


    君山銀針口感渾厚,沈青臣喝不出來。


     


    太陽稍稍西沉,風便冷了起來。


     


    我裹緊了身上的狐絨鬥篷。


     


    馬車停在明月樓的斜對面。


     


    透過窗簾與車窗的間隙,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沈青臣靠窗的半側身子。


     


    和我一樣在暗處偷窺的,還有烏齊格。


     


    陸拾給他的消息,他來得很早。


     


    他在茶樓對面的酒樓,已經等了半天了。


     


    嗯,他對沈青臣是真愛沒錯了。


     


    我倆都躲在暗處,全神貫注地盯著沈青臣。


     


    一陣搗鼓之後,沈青臣終於將茶送到了嘴邊。


     


    沈青臣喝完第二杯的時候。


     


    烏齊格起身抬步,慢悠悠地進了明月茶樓。


     


    一臉勢在必得。


     


    11


     


    藥到胃了,人也到位了。


     


    金錠穩穩到手了,我也可以走了。


     


    「阿嚏。」


     


    「阿嚏。」


     


    「阿嚏。」


     


    一連打了三個噴嚏。


     


    我現在風寒伴隨著發燒,隻覺得頭昏昏沉沉。


     


    隻想快點回去,躺在床上休息。


     


    趕馬車得在外面的車架上吹風,我在車裡重新整理了一下鬥篷,想裹得更緊些,少受一些風吹。


     


    倏地,桌椅板凳破裂的聲響從樓上傳來。


     


    還未等我有所反應,就感覺車架一沉。


     


    有人竄上了馬車。


     


    緊接著,一聲響亮的馬鞭響起,馬發出嘶鳴,馬車開始快速前進。


     


    突如其來的慣性讓我一下子被晃倒,後背猛地撞在車廂裡的木質坐凳上。


     


    尖銳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


     


    感覺骨頭都撞碎了。


     


    連日的風寒,腦袋本就昏昏沉沉的,撞這一下,頭更暈了。


     


    疾行的馬車顛簸得厲害。


     


    迎面的風把車簾一角吹起,我隱約瞧見了駕車的人。


     


    一身素衣暗袍。


     


    果然是沈青臣。


     


    「烏齊格這個廢物!」我咬牙切齒地暗罵道。


     


    沈青臣竟然跑了,難道烏齊格的藥是假的?


     


    chun 藥吃完,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渾身無力、任人擺布嗎?


     


    花那麼多錢找人下藥,就不能買點質量好、藥效強的 chun 藥?


     


    現在倒把我拉下水了。


     


    成事不足的廢物!


     


    12


     


    馬車一路飛馳,橫衝直撞。


     


    所過之處,盡是謾罵聲。


     


    沈青臣握著馬鞭,快抽出火星了。


     


    目前的情況,我必須盡快脫身。


     


    思考片刻後。


     


    我調整情緒,裝作被突然劫持馬車的無辜女子。


     


    驚恐萬分地朝著車外哭喊:


     


    「嗚嗚嗚……你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嗚嗚嗚……」


     


    「嗚嗚嗚……求求你不要S我……嗚嗚嗚……」


     


    「要銀錢的話,你得找我爹,我家住在……」


     


    「你要我幹什麼都可以……嗚嗚……求求你不要S我……嗚嗚嗚……」


     


    ……


     


    這招不管用。


     


    我喊得嗓子都啞了,可沈青臣一直不搭理我,隻顧一個勁兒地趕車,仿佛馬車上根本沒有我這個人。


     


    馬車很快便出了鬧市。


     


    喧雜聲漸漸遠去,隻留下車輪碾壓地面的聲響。


     


    馬車慢了下來。


     


    我在猶豫要不要趁現在跳馬車。


     


    以現在的速度跳車,應該不會摔S。


     


    不過,會不會摔斷胳膊或腿就不好說了。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太耽誤我賺錢了。


     


    下下策。


     


    13


     


    經過幾番權衡和深思熟慮,我決定繼續裝柔弱。


     


    書香世家的子弟,自小受四書五經的規訓,大多是正直的老古板。


     


    他們多數秉持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信念。


     


    這些人尊老愛幼,更不會為難弱女子。


     


    沈青臣應該也不例外。


     


    我剛要開口繼續先前的哭喊,忽然發現車架不晃了。


     


    我觀察了一會兒,確定馬車確實停在這兒不動了。


     


    我從車窗探頭望出去,看到馬車駛入了一個空曠地。


     


    空地上零零落落地堆著不少花盆。


     


    堆積的花盆裡有些還長著菊花,應該是品相不好被篩掉不要的。


     


    是菊園。


     


    菊園培育的菊花專供皇宮使用。


     


    重陽節舉辦賞菊宴後,菊園就空了,這裡自然也就沒人了。


     


    沈青臣作為首輔,管朝廷調度,他自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駕著馬車來到此處。


     


    他應該察覺到自己被下藥了。


     


    烏齊格作為他國外使,沈青臣比我更了解烏齊格。


     


    書香墨客向來注重臉面。


     


    首輔大人更是如此。


     


    我悄悄撩起車簾,隻見沈青臣坐在駕車的位置,一動不動。


     


    有些古怪。


     


    但眼下沒工夫細細琢磨。


     


    我悄悄撩開另一側車簾,收攏衣裙鬥篷,彎著腰小心翼翼地準備下馬車溜走。


     


    剛才坐在馬車裡沒發覺,站起來後,重心高了,明顯感覺馬車有輕微且快速地抖動。


     


    帶著疑惑,我瞥向沈青臣。


     


    沈青臣依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微微仰起頭,那如鬼斧神工雕刻的面容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雙眸緊閉,鴉羽似的睫毛細細顫動,高挺的鼻梁上有一層薄汗,嘴唇微微張開……


     


    長得真是好看。


     


    比畫本子裡的線條人還要精致。


     


    我站在晃動的車架上,看得入迷。


     


    涼風一吹,頭又暈又疼,意識有些恍惚。


     


    我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然後拉近與他的距離,觀察那張漂亮的臉。


     


    昏沉、出汗、紅熱、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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