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旋即，她也發現似乎自己表現得太高興太激動了，隻能強行按下臉上的歡喜表情，「季哥照顧我們這麼久，給他買套房子也是應該的，我現在就回去跟我爸媽說。」
說完，她甚至沒等我下一句，就直接開門歡喜離開。
透過貓眼，我看到她出門不到五分鍾，季星辰也一臉狂喜地開門跑了出去，看來是陳招娣把我想給他買房的事情跟他說了。
我悄悄跟了上去。
這對奸夫淫婦看來實在是太激動，甚至顧不得找個更隱蔽的地方，就在小區樓下的長椅上碰面了。
我輕手輕腳躲到他們身後的灌木叢裡，想聽聽他們能說些什麼。
「你說真的？那個窩囊廢真要給我買房？」
「我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隻不過我爸媽怕是不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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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媽那對老不S的，我來解決。」季星辰拍拍胸脯，大包大攬地把任務攬下。
「到時候你盯著那個窩囊廢，讓他買個大點的房子，到時候要把我爸媽從鄉下接過來住的，還要給我專門準備一間遊戲房，電腦要最頂配的。」
陳招娣捂著嘴笑：「你可真過分，指著別人給你買房還叫別人窩囊廢。」
「他親媽被老丈人丈母娘害S了，老婆被我睡了，他還要給老丈人丈母娘拿彩禮，還要給睡他老婆的人買房子，不是窩囊廢是什麼？」
「就你聰明。」
「那當然，不然還怎麼做你男人？」
兩個人就這麼打情罵俏起來，我雙眼通紅躲在灌木叢裡SS地盯著他們。
笑吧，現在好好地笑，以後再想笑，機會可就不多了。
08
陳招娣在這邊鬼混，她爸媽可等不及了。
畢竟之前為了惦記在婚禮上家媽要錢，這兩個老東西堅決不肯讓我和陳招娣先領證，說農村的規矩必須是先擺酒，後領證，不然家宅不寧子嗣不豐。
也就是說，現在我和陳招娣的關系可是不受法律保護的。
我要是真急眼了，他們心心念念的彩禮房子可就全沒了。
以陳招娣的學歷長相，再釣一個和我條件差不多的冤大頭可就難了。
陳招娣的手機響了好幾次，都被季星辰隨手掛斷了，最後他幹脆把手機一關機和陳招娣親吻起來。
聯系不上陳招娣，她媽竟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
還好我之前早有準備，把電話摁了靜音。
我不慌不忙地把電話掛斷，慢慢從灌木叢裡撤了出來。
直到陳媽的電話打了十多個，我才接起電話：「什麼事？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媽媽S了我和招娣她爸也很遺憾。
「但沒辦法，你媽福薄，命裡擔不住招娣這麼好的兒媳婦，才這麼去了。
「她人S了，咱們活人的生活可是還得繼續啊，你都答應給小龍準備婚房和彩禮了，說出來的話不算數也不好吧？以後得多少人戳你脊梁骨啊？」
直到現在，他們一家人還惦記著從我身上搜刮錢財給陳天龍花。
我媽的S在他們口中就這麼輕飄飄地一筆帶過。
心裡的恨意熊熊燃燒，幾乎要將我吞沒。
「我已經和招娣商量好了，所有的錢全拿去給鄰居買房，你們別想花我一分錢！」
「鄰居？」電話那邊疑惑地重復了一遍，隨即音量陡然升高：「是不是季星辰？是不是他？錢你可不能給他啊，他和招娣……」
話說到一半，陳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我追問道：「他和招娣怎麼了？」
看來陳招娣一家早就知道陳招娣給我戴綠帽子了，隻不過卻不約而同地瞞著我，看我笑話。
「沒什麼沒什麼，我記錯了，你先別著急拿錢，等我和招娣先談談。」
那邊很快就掛斷了電話，我看著還和季星辰纏在一起難舍難分的陳招娣，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好戲很快就要開始了呢。
09
看來陳招娣的爸媽就在不遠處等著陳招娣的消息，這邊剛掛了電話不到五分鍾，陳招娣的爸媽就趕到了我租房的小區，正好把陳招娣和季星辰抓個正著。
陳媽是個潑婦性子，二話不說衝上前去就把兩人分開，對著陳招娣的臉就是狠狠地兩巴掌：「小娼婦，為了個野男人還敢算計你弟弟的錢了？還要給這個野男人買房？誰給你的膽子？」
陳招娣自幼長在重男輕女的家庭，對自己爸媽說的話向來是不敢反抗，面對她媽的斥責，她嚇得不敢說一句話，隻能害怕地低頭盯著地面。
「現在你快點打電話，說你後悔了，你要把你們家的錢全給你弟弟，而不是給這個窮酸東西買房子。」
季星辰本來還在看熱鬧，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什麼意思？說給我的房子就是給我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陳天龍那個廢物要房子有什麼用？」
「就憑那個男人是陳招娣釣的，陳招娣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陳媽掐腰挺胸，口水都要噴到季星辰的臉上。
季星辰可不慣著她，一腳踹在陳媽的肚子上。
「哎喲。」陳媽痛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作壁上觀的陳招娣爸立刻衝上來，和季星辰打作一團。
我就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這三個人狗咬狗。
陳招娣像隻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既不敢違背爸媽的意思，又不想傷了自己的情郎。
最後還是圍觀群眾看不下去，打電話報了警。
一行人都頭破血流被送往了醫院，隻有陳招娣一個人除了臉上的巴掌印外沒有別的傷口，因此被帶去醫院做筆錄。
我急忙跑到陳招娣家，著急地敲響房門。
陳天龍懶洋洋地打開了門，見到我，神情傲慢起來：「怎麼？來求和了？行啊，彩禮翻倍。」
「你爸媽和別人打ŧũ̂₁起來了，好像是因為要把你的什麼錢給什麼人，給啥星好像是，現在傷得不輕，都在第二醫院呢！」
我語焉不詳地說道。
「什麼？我的錢？」
陳天龍性格急躁又自私，早就把家裡的東西當成自己的私有物，現在一聽這幾句挑撥，立刻二話不說穿著拖鞋就出門去了。
我則趁著這個間隙去法院走起了訴訟程序，要求拿回我此前給的彩禮，並且申請財產保全。
陳招娣一家就這樣淡出了我的視線。
一連幾天，我和陳招娣都沒有任何聯系。
直到一周後，陳招娣才打電話給我，哭得期期艾艾：「我隻有你了」
在陳招娣的要求下，我趕到了醫院，她一臉羞怯地捂著肚子：「我懷了你的孩子。」
陳招娣真是昏了頭了，這麼多年我尊重她愛護她，堅決要把我們的第一次放在新婚之夜，所以這麼多年，我都沒有動她一下。
「陳招娣，我們都沒有發生過關系，你說你懷了我的孩子，當我傻？」
「是你一次酒後亂性，就把我……」陳招娣故意停頓兩秒鍾，才接著說，「因為怕你內疚，我就沒跟你說，沒想到就那麼一次，這個小生命就來到我們身邊了。」
「她胡說，她肚子裡的是季星辰的野種，你還不知道吧，季星辰和她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斷過，她一直在拿你的錢給她自己養野男人！」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陳招娣的媽已經先從病房外闖了進來。
距離上次見面時間間隔不過一周，但是她卻像是老了幾十歲，腰佝偻著完全看不出是那個能在我婚禮當天指指點點罵一個多小時不停氣的潑婦。
「你是什麼好東西？哈哈，你老公沒了，兒子沒了，以後也別指望我養你，你就做個J女求男人找你賺錢給自己養老吧！」
一向對她媽唯唯諾諾的陳招娣現在卻硬氣起來了，指著她媽的鼻子大聲罵道，光看這罵人的架勢，不愧是她媽養出來的女兒，一脈相承的蠻橫無理。
10
看著兩個人吵了有半個小時，我才聽明白這一周究竟發生了什麼。
那天陳天龍聽了我的話，跑到醫院想找那個覬覦他財產的人算賬。
恰巧看到剛從警局趕到醫院正陪在季星辰身邊的陳招娣。
他對季星辰並不陌生，對自己姐姐和季星辰之間的關系也一清二楚。
那是誰想染指他的財產也就不言自明了。
陳天龍當即就衝上去和季星辰扭打起來。
季星辰剛和陳招娣的父母打完架受了傷，當然不是陳天龍的對手，一個不小心就被推倒在地上，後腦猛地撞到地板上，當即就不省人事了，至今未醒。
陳招娣從小到大被灌輸的思想就是爸爸弟弟就是她的天，她這輩子都是要為陳天龍奉獻的，但是這些終究不及情郎重要，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打了報警電話，並且配合警察全力追捕在逃的陳天龍, 說出了陳天龍所有可能的去處, 順利把陳天龍逮捕歸案。
因此，她爸媽和她徹底決裂。
他們怎麼也不肯相信，一個賠錢貨竟然把他們的寶貝兒子害入獄了。兩人氣得對陳招娣拳打腳踢，陳招娣被打昏迷進醫院, 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懷孕了。
他們本想拿家裡的錢去找律師疏通關系, 讓陳天龍少受點罪，結果卻發現卡裡的錢已經被凍結了。
我早就把他們一行人拉黑, 我家的地址他們又不知道, 萬般無奈之下，陳招娣的媽知道陳招娣一定會找我，這才到病房門口蹲守，想著拿陳招娣出軌這個情報換取我的感謝費。
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貪婪：「如果不是我, 你可是要一直被戴綠帽子呢！現在收你幾十萬感謝費也不過分吧？你快讓法院把銀行卡解封。」
我衝她們笑笑：「你猜為什麼你們在那個時候趕到小區，為什麼正好撞見季星辰和陳招娣, 又是為什麼陳天龍在沒人通知他的情況下會出現在醫院？」
兩個女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驚駭的神色，旋即反應過來：「是你？」
「這不過是給你們的回報罷了, 放心，這禮物我還沒送完呢！」
我丟下這句話, 轉身離開了病房。
11
我給他們送的第二份大禮是一張法院的傳單，並不隻是為了要回彩禮。
結婚那天, 我特地準備了微型攝像頭帶在身上, 本來是想記錄幸福時刻的，卻意外錄到了陳招娣爸媽撒潑的全過程。
她爸推搡我媽致我媽發病, 隨即又阻攔送醫導致我媽S亡, 這已經構成故意S人罪已遂。
陳招娣的媽媽因為幫助她爸搶我的手機, 也構成協助故意S人。
這下他們不用再擔心兒子在獄中過得好不好了，我送他們一家三口, 一起去監獄裡團聚。
由於證據確鑿，警方很快將當時一眾主犯從犯逮捕。
隻是很可惜判不了S刑。
但這不重要。
彩禮被法院判定退回之後, 我還申請了民事賠償訴訟。
他們的家即將被法拍。
十年八年以後, 就算他們出來, 也早已老得走不動道, 無家可歸, 兒子還在裡面踩縫纫機。
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活！
至於陳招娣, 我並沒有放過她。
我拍下了季星辰的植物人診斷單寄給他遠在鄉下的爸媽, 告訴他們是陳招娣的弟弟把季星辰打成了這樣的。
季星辰的爸媽連夜趕往城裡, 按照我給的地址在病房裡逮住了陳招娣。
因為陳招娣肚子裡還懷著季星辰的孩子, 他們並沒有傷害陳招娣。
隻不過為了給兒子報仇，整日變著法兒折磨陳招娣, 把她使喚得團團轉。
陳招娣一邊要賺錢養活自己, 還要賺錢交季星辰的醫藥費, 現在還要再負擔季星辰父母生活上的花銷。
不得已她隻能打好幾份零工, 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心力交瘁。
最終不堪重負，在懷孕六個月時累暈摔倒, 直接大出血。
孩子沒人了。
人也沒了。
媽媽去世後的半年，我和爸爸帶著她最喜歡的百合花去她墳前看她。所有作惡的人都得到了報應，我和爸會好好地活下去, 你安息吧。
百合搖曳，我在亡母墓前，淚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