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夫君在新婚夜被大火燒S後,人人都說我是喪門星。
隻有婆母護在我身前,說我既拜了堂,便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夫人。
我深受感動,孝順婆母,教養養子,還拿出所有嫁妝貼補侯府。
可待養子功成名就,卻一碗毒藥將我害S。
臨S前,我才知夫君並未葬身火海,而是拿著我的嫁妝和心上人私奔了。
再睜眼,我重生在新婚夜。
看著想馬上假S脫身的夫君,我決定助他一臂之力。
毀容、絞舌、斷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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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S嗎?我偏要他好好活著。
我要讓他一點點看著,侯府是如何走向滅亡的。
1、
我是江南首富之女。
爹娘乘船行商時不幸遇海嘯去世後,我嫁給了自小定親的侯府世子穆子琛。
怎料大婚當夜,穆子琛為我取一盤糕點葬身火海。
人人都說我是災星,克S爹娘,如今又克S夫君,就該將我活埋。
唯有婆母沒有怪罪我,反而待我如親女。
我心懷感激,在面對侯府天大的窟窿,眾人無止的索取時,掏盡嫁妝,沒有任何怨言。
在婆母領著一個孩子上門,說要將他記在穆子琛名下時,我也為他遍請名師,嘔心瀝血為他在官場籌謀鋪路。
可在他成為朝廷新貴後,迎接我的不是滿室榮耀,而是一杯鸩酒。
「要不是你這個毒婦霸佔著我娘的位置,我也不會和爹爹娘親分別,被你折磨二十多年。」
穆雲安笑著打開房門,對著進來的男人,恭敬地喊了一聲,「父親。」
我聽見教養了二十年的兒子冷漠地說,「父親,毒婦已S,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我拼命睜大雙眼,眼前的男人雖已年近四十,卻依舊豐神俊朗,比之二十年前新婚之夜,也不遜色。
是穆子琛。
我張開嘴想問他為什麼,可一口鮮血嘔出來,說不出話來。
最終疼痛S去。
2、
看著滿目的紅色和灼灼燃燒的龍鳳呈祥紅燭,我身形一晃,不敢相信我竟然重生在和穆子琛大婚這天。
上一世穆子琛借口去小廚房給我拿糕點,一去不回,我在新房中等了又等,直到婆母帶著烏泱泱一群人哭天喊地破開房門。
大姑子上來就給我一記耳光,罵我是喪門星,害S她弟弟。
我愣在當場,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我才知穆子琛去廚房給我拿糕點,遇上廚房失火,最終燒S當場。
我哀慟不已,可看著哭得幾近昏厥的婆母,隻知大聲叫嚷不知所措的大姑姐,年幼不經事的小姑子,我強打精神為穆子琛辦完喪儀。
事後外面的人卻說我無情無義,新婚夫君為自己而S,我卻能正定自若操辦他的葬禮。
可真是個狠毒的婦人。
思及此,我猛地抬起手,在他臉上左右開弓。
穆子琛被我打得連連後退好幾步,捂著臉一臉詫異。
我強忍著再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趕緊上前捧起他的臉,一臉自責擔憂,「夫君,妾身還以為是歹人闖了進來,一時情急才傷了夫君,夫君莫怪。」
穆子琛抿了抿唇,低垂的眼底一片幽黑,似是隱忍著怒火。
「是我唐突了,夫人你可餓了,我去廚房給你拿些糕點。」
前世他的一番柔情蜜意哄得我飄飄然,才讓他們給我扣上喪門星害S夫君的名號。
這次不管他說什麼我都搖搖頭,隻大膽地牽著他的手一臉孺慕嬌羞,不讓他離開,並吩咐守在外面的丫鬟去廚房取點吃食。
燭火搖曳,照得穆子琛的臉明明暗暗,他的神色逐漸慌張起來。
我始終施以溫柔的微笑,除非他給一個讓我滿意的理由,否則,別想從這兒出去。
最終,穆子琛輕輕一跺腳道,「我剛想起來,母親的補藥還在廚房爐灶上熬著,今日事務良多,丫鬟怕是要忘。」
「啊,要為婆母拿藥,那夫君快去吧。」
聽此,我才滿意地松開他的衣袖。
看著穆子琛的疾步離開的身影,我喚來一直守在外面的陪嫁丫鬟香雲。
原本一臉喜氣的香雲聽了我幾句話,面色凝重起來,轉身跑出門去。
待四周都安靜下來,我卸下重重的頭冠,靜靜地等待。
3、
今夜的火遠比上一世的要大得多,從廚房開始後院好幾間房全都燒著。
火光滔天,綻開在漆黑的夜空,如一條猩紅的野獸盤踞在侯府後院。
我的婆母蔣氏捂著胸口,急得跺腳,招呼著下人趕快滅火,隻時不時呼喊兩句穆子琛的名字。
叫人不知到底是房子重要還是兒子重要。
畢竟穆子琛燒S是假,這火可是實打實要燒到前院。
一群人忙活許久才將火撲滅。
「夫君,夫君!」
蔣氏剛歇下心,見我流著淚踉踉跄跄過來,微不可查地碰了碰大姑姐穆雨綿的手。
穆雨綿心領神會如上一世一般就要給我一巴掌,我一閃身,她身形不穩,當眾摔了個狗吃屎,差點把牙給磕掉。
蔣氏抽抽嗒嗒上前,「潭兒,這事怪不得你,都是琛兒心疼你,要去給你拿點心,才遭此大禍。」
我止了哭泣面露不解。
「母親,您在說什麼,夫君明明是給您拿熬煮的藥去,才不幸遇到此事,您為何要怪罪到我身上,」
蔣氏一下變了臉色,口不擇言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兒分明是為你去取吃食。」
這時,一位夫人從人群中擠進來,「侯爺為人孝順,確是為老夫人取藥才去的廚房,我與我的丫鬟都親耳聽他所說,老夫人您不要太難過。」
這位夫人出生世家大族,說話直言不諱,上一世這位夫人在府中迷路作證穆子琛是為我而S,不過這一世我叫丫鬟緊跟在穆子琛身後,先他一步回了這位夫人的話。
此話一出,蔣氏面白如紙,她怎麼也想不到,穆子琛為了與心上人浪跡天涯,不惜拿她做借口。
上輩子穆子琛被贊是深情郎君,我卻被扣上喪門星的頭銜。
這輩子你就自己擔著害S親兒子的罪名吧。
我眼中含淚,聲音委屈哽咽,叫人看得楚楚可憐,「母親不知是聽信了哪個下人亂嚼舌根,夫君已S,又得這樣的汙蔑,我還不如一頭撞S在這院中。」
大婚當日汙蔑逼S兒媳,京中人的言語怕是要砸斷蔣氏的脊梁。
聽著周圍隱隱約約傳來的議論聲。
蔣氏趕緊拉住我的手,咬著牙道,「沒錯,是我昏了頭,竟聽下人的胡言亂語,誤會了我的好兒媳。」
我止住眼淚,乖巧點頭。
紅綢換成白幡,喜事變喪事。
靈堂上,我哭得聲嘶力竭,撕心裂肺,扒著棺材想要將其打開。
「夫君,你怎麼就這麼走了,留下妾身一個人如何是好,讓妾身隨你去吧。」
香雲假意拉我,實則幫我一起推棺材蓋。
眼看著棺材蓋露出一條縫,蔣氏顧不上傷心,急急叫人將我拉開。
若是當眾被人發現這是一個空棺就完了。
眾人拉扯間我身子一歪,軟軟倒在香雲身上。
靈堂上一群人亂作一團,蔣氏無暇裝暈,隻能出來主持大局。
今世我隻是掉了幾滴眼淚,就有人稱贊我竟對穆子琛用情至深,真是可笑。
4、
上一世在穆子琛的靈堂上,蔣氏哭得暈厥,我白衣缟素被眾人謾罵。
醒來她將我叫到床前,將府中賬本一一交予我。
蔣氏說我既然嫁入她家,她就拿我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她年事已高,大女兒早已嫁出去,府中也沒有稱心的人,便將府中中饋交與我打理,讓我管理府中大小事務。
我深受感動,可不查不知道,這偌大的侯府竟是個空殼。
我拿著賬本去找她。
她又哭得情真意切,「老侯爺去得早,子琛早早擔著這侯府的重任,可他一個人再有本事,朝中無人,也扛不住日漸衰頹的侯府,他本是想退了與你的婚約的,侯府這般殘破,不想耽誤你,可他一見你就傾心於你,去當鋪赊了幾百兩銀子,說是要將你風風光光娶回來,誰曾想,他竟丟了性命。」
她說若穆子琛在一定有辦法,可現在穆子琛走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這些。
看著憂慮重病的婆母,年幼的姑子,和與我情深才慘S的夫君,我用自己的嫁妝一一填補。
我和穆子琛的親事是當初老侯爺與我祖父定下的,自老侯爺S後,穆家就百般刁難想要解除婚約,偏偏我爹娘S後,他們就歇了心思,堅持與我的婚約。
想來他們明白就算與我解除婚約,能哄得貴女嫁進來,見著這空殼一樣的侯府肯定是不會忍著吃虧,還會讓滿京城看笑話。
隻有我這樣S了爹娘,沒人倚仗,還有金山銀山般嫁妝的女子,才會被他們的花言巧語哄騙拿捏,即使知道真相也無人可求救。
等將我扶到床上休息,屏退眾人,關了門,香雲才一臉嚴肅向我回稟。
她帶著我從娘家帶來的小廝堵了廚房後門,穆子琛假S不成,也沒真S,等到他被濃煙燻得暈倒,香雲就開門將人拖了出來,找了一駕馬車帶到城外。
將人打了一頓後,挑了他的手筋,又將一盆燒得炙熱的炭潑在他臉上,塞進他嘴裡。
事後隻給他簡單包扎,保住一條命,扔去了城外的廟裡。
據香雲所說,穆子琛痛得在地上打滾,扒著她的腿求饒。
若非還要我在府中做戲,我恨不能親自去將這男人千刀萬剐。
靈堂一事後,我就病了,第二日去請安,蔣氏看我病恹恹的模樣,也不好意思將府中爛賬扔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