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此言一出，周圍瞬間響起了議論的聲音。

天帝笑了笑說：「那這要是食言了，可就不好辦了。」

 

晏川柏鏗鏘有力地回答：「請天帝放心，晏川柏自當全力以赴！若是食言，那便也無臉來見天帝了。」

 

我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但很快就淹沒在了眾人的討論聲中。

 

出徵前，晏川柏更是大張旗鼓地告訴了所有人，他要在戰後回來迎娶黎音仙子。

 

這段時日，黎音與晏川柏恩愛有加的畫面都被眾人看在眼裡。

 

晏川柏的神殿也異常熱鬧，仿佛都在為這場大婚做著準備。

 

整個天庭也彌漫著未戰先捷的氣氛，他們都認為晏川柏這次敢放出豪言，必有不俗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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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次戰役，大捷時晏川柏出盡風頭，戰敗時我們白斂軍卻是脫不了幹系的。

 

晏川柏實力自然不弱，可他如此自負驕傲，焉知哪天不會跌落神壇？

 

我與他的種種，也該在這場戰役中結束了！

 

出徵那日，隊伍浩浩蕩蕩，有氣震山河之勢。

 

蕭凝忽然與我並排，問了一句。

 

「無人相送？」

 

我沒轉頭，淡淡道：「母親臥榻，自是來不了。」

 

過了幾秒，旁邊的人沒有吱聲，隱隱有要走的趨勢。

 

我提醒道：「蕭將軍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

 

蕭凝咳嗽了幾聲，回答肯定。

 

「自然。」

 

我放緩腳步，行至隊伍的末尾，看著前面兩道突出的身影。

 

黎音溫柔地擦拭著晏川柏的臉，滿臉心疼的樣子。

 

晏川柏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她，當真難舍難分。

 

我轉頭看了看自己陣營的人，個個英姿颯爽，風光正盛。

 

「白斂軍！」

 

我大聲喊著名字，她們也跟著回應了起來。

 

很快飛龍軍的人也不甘示弱地喊了起來。

 

行到天河畔的時候，魔族的身影已然出現在眼前。

 

晏川柏一聲令下，飛龍軍就衝了出去。

 

我揮了揮手，白斂軍也同樣衝了上去。

 

天河上方頓時亂作一團，黑白交織，場面激烈。

 

飛龍軍衝鋒在前面，消滅了一群魔獸，接著又是迎面而來的傀儡人。

 

我緊握長槍挑翻圍堵而來的幾人，朝著魔族首領的方向飛了過去。

 

晏川柏快我一步衝了過去，砍下了首領身邊幾名守衛的頭顱。

 

魔頭見狀連忙退至後方，被掩護了起來。

 

這次魔族進攻的規模與之前一樣，可連連戰敗，讓他們在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那魔頭更是不敢直面我們。

 

魔族的人向來力量強悍，看這架勢恐怕是想要逐漸消耗我們的精力。

 

上一世，白斂軍耗盡神力布下陣法，控制住了魔頭，這才使得晏川柏順利取得魔頭的首級。

 

而如今的晏川柏見狀，必定會上前阻撓我立下功勞。

 

可我早已改了陣法，若是有人橫加阻撓，會立刻遭到反噬。

 

果然，當我喚來白斂軍擺下陣法時，晏川柏就馬上疾衝過來揮下一道攻擊。

 

而他也瞬間被彈開了，嘴角溢出了一道血絲。

 

蕭凝來到晏川柏的身旁，冷冷俯視著他。

 

我飛身上前，在魔頭自爆前取下了他的首級。

 

魔族的其餘人見首領已S，頓時慌了神，混亂中被天兵們S得措手不及。

 

敵人大勢已去。

 

我轉頭看向晏川柏，他已經起身了，眼睛SS盯著我手上的頭顱。

 

此時，蕭凝站在他身側，飛龍軍也集結在他身後，與我身後的白斂軍形成一種對立。

 

我故意將那顆魔頭踩在腳下，然後戲虐地說：「想要啊？那你過來撿吧。」

 

晏川柏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白沅！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你一個女人要什麼功勞？」

 

我毫不在意地看著他，接著將那顆頭踢到了中間的位置。

 

「嘖。看你如此心急，我送你好了。」

 

晏川柏一激動就牽動到了受傷的胸口，又痛苦地「嘶」了一聲。

 

「你別欺人太甚......啊！」

 

一把玄黑色的匕首插入了晏川柏的胸口，瞬間的疼痛讓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隻一眼，我便認出了那是魔器玄幽，上一世SS我的東西。

 

隨後他便摔倒在地。

 

蕭凝臉上沾了些血點子，他緩緩道：「你話太多了。」

 

晏川柏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我走上前，低聲對他說：「這下你是真無臉見天帝了。」

 

「還有，你該不會以為隻有自己重生了吧？」

 

晏川柏嘴巴一張一合，發出難聽的吼聲。

 

「賤......」

 

他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我就扭斷了他的脖子。

 

如果重生一次就是為了暴漏自己醜惡的本性，那這樣的結局又怎麼不配呢？

 

10

 

另一邊，晏川柏殘餘的部下還在垂S掙扎。

 

然而他們很快就被蕭凝等人給圍了起來。

 

我將那顆魔頭放入錦盒之中遞給了蕭凝。

 

「恭喜蕭將軍。」

 

「這戰神的位置馬上就要易主了。」

 

蕭凝嘴角上揚，伸手要去接那錦盒。

 

我卻將手往回收了收，淡然道：「蕭將軍可否再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凝朝我靠近，臉上的笑愈發地張揚，眼神中帶著一種狠厲的侵略感。

 

「好啊，漱玉君的條件我怎能不答應？」

 

我慢慢湊近他，面上平靜，手上卻悄悄做起了動作。

 

「我想......」

 

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蕭凝還在緊緊盯著我。

 

「什麼？」

 

光影剎那間，蕭凝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人。

 

我嘴巴微動，念起了決。

 

手上的圖騰發出耀眼的紅光。

 

待蕭凝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露出真容的黎音手拿利劍狠狠刺入了蕭凝的身體。

 

我冷笑了一聲，說：「蕭凝，這下輪到你了。」

 

黎音抽出劍，從身後踹了蕭凝一腳，他被迫跪了下去。

 

我奪過他手中的玄幽，抵著他的脖子，鮮紅的血液順著刀身一滴一滴流了下去。

 

「你猜到了？」被重傷的蕭凝抬頭看著我說，語氣釋然。

 

「是黎音告訴你的吧。」

 

我眼神冷戾地看向他，凝聲道：「你想對我母親下毒的事，當真以為我不知道？」

 

「還有你用那隻鳥整日監視我，以為我不會察覺？」

 

蕭凝一下子變得狂笑不止，沒過一會，又忽然冷靜了下來說：

 

「是我失策了。不過沒關系，S在你手上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質問他：「解藥呢？」

 

誰知他又露出一個惡心欠揍的笑容說：「什麼藥？那不過是人間無色無味的藥丸子罷了ṭū́₋。」

 

黎音的臉色瞬間變了，咬牙切齒道：「瘋子！」

 

我實在懶得跟他廢話，與黎音對視一眼後，給了蕭凝最後一擊。

 

兩抹紅光在空中相撞再融合，直直擊中蕭凝的心髒。

 

黑霧從他身體裡跑了出來，然ṭŭ̀₍後徹底消散。

 

這是入魔的象徵。

 

其餘人都傻眼了，局面有些混亂。

 

杏兒帶著白斂軍上前震住了他們，終於安靜了下來。

 

我一手拿著長槍，一手舉著象徵勝利的錦盒，對他們喊道：「你們有誰不服？」

 

他們面面相覷，眼中帶有未知的恐懼。

 

「若有誰不服，我就在這，等著。」

 

過了半晌，沒有一人站出來。

 

忽然有人跪了下來，朝我抱拳行禮。

 

「我願為將軍效勞。」

 

漸漸地，跪下的將士越來越多，此起彼伏的聲音震耳欲聾，早已壓過了當年那些對我肆意嘲諷貶低的聲音。

 

當ṭű̂²你越來越強的時候，那些惡意詆毀的聲音才會逐漸小下去。

 

我轉過頭對黎音說：「報仇的心情可還爽快？」

 

黎音眼眶微湿，卻張著嘴巴笑了。

 

「爽。」

 

11

 

此戰一結束，便引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晏川柏和蕭凝S了。

 

一個屍身掉入了天河，一個因入魔而S。

 

天帝雖然惋惜，卻也有些惱怒。

 

「我竟不知天庭的將軍還入了魔？」

 

沒人會真正地關心晏川柏和蕭凝是如何S的，他們隻關心天庭還有什麼兵可以繼續用。

 

S了，便換下一個。

 

再S，便再換下一個。

 

可你又不得不承認，這是一種合理卻無情的一種方式。

 

同樣，晏川柏可以當戰神，我亦可以。

 

沒有人規定女子不能當那最高位的統領。

 

處理完這一切事情後，我回到了月懸殿。

 

母親與杏兒早就在院中等著我了，旁邊還有一個不緊不慢喝著茶的黎音。

 

我將黎音拉到身邊，展示了我們手上的圖騰。

 

母親坐不住了, 驚訝地看向黎音。

 

「這是.......」

 

月族之人一生隻能有單個血脈, 若是雙生子，則會將圖騰一分為二烙印在手上，並承受超常的痛苦。

 

而黎音就是我的親妹妹。

 

她手上的圖案正是我手上殘缺的那一部分。

 

我始終忘不掉那日黎音悄悄爬窗進入我殿中的景象。

 

那時，她剛在我殿外跪了將近七日。

 

如今卻如換了一個人，精神抖擻地出現了我的殿中。

 

我警惕地看著她，瞬間起了一道屏障隔在我與她之間。

 

「你還沒跪夠？」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忘了重設月懸殿的陣法，讓她鑽了空子。

 

可黎音的一聲沅姐姐讓我腦袋不由地懵住了。

 

這個時候的黎音還從不敢如此喊我, 那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沒等我想明白，黎音就主動伸出了她的右手。

 

那上面的圖案正是我所缺失的那一部分。

 

很快我就清Ṫũ̂₄楚了，黎音也重生了。

 

她說自己被蕭凝拿住了把柄，還被喂了藥，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去引誘晏川柏。

 

「把柄？」我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黎音頓了幾秒後正色道：「那時, 我在見到你的第一面時，我便知曉你就是我的姐姐。」

 

「可我...實在是害怕, 我不願暴露這層關系, 隻願留在你身邊就好。」

 

「後來在宴會上，也是蕭凝設計害你差點失去理智，但被我及時發現，送你回了月懸殿。」

 

黎音說就是那次蕭凝發現了她的把柄。

 

我蹙眉道：「他為何要如此？」

 

「執念罷了。」黎音的眼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什麼執念？

 

接著我又聽到黎音說上一世給我母親下毒的人便是蕭凝！

 

我先是震驚和不解, 接著便是惱怒和憤恨。

 

「他憑什麼？就為了所謂的「執念」？」

 

黎音忽然有些哽咽：「他已經入魔了。你大婚那日我被他操控著S了你。」

 

怪不得我會見到上古魔器玄幽, 因為那根本就是蕭凝操控的結果！

 

「後來呢？」

 

黎音冷著臉說：「我恢復神志後，想起了發生的一切，於是我S了晏川柏。」

 

「接著...自刎了。」

 

這一字一句拼湊起來，竟讓人無法用言語去形容這是什麼感受。

 

我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了黎音。

 

任她在我的肩上慟哭。

 

原來黎妹妹當真是我的妹妹。

 

12

 

再後來，黎音就繼續回去扮演晏川柏的愛人, 而我則表現得與她勢不兩立。

 

以此騙過蕭凝的眼睛。

 

重生過後, 我早就將母親接到了自己的宮殿，ẗų₄蕭凝沒有了下手的機會。

 

所以天帝設宴桃園的時候我便知道蕭凝必定要出手了。

 

所以我隨便編了個理由，讓母親吃下了那顆假S丹。

 

在我從魂池脫身後，又刻意與蕭凝搭話。

 

因為我早已猜到那個叛徒的行動就是蕭凝指使的, 而非晏川柏。

 

所以蕭凝才會在此處蹲守我, 留足了給我母親下毒的時間。

 

時間一到，杏兒就依據我的指示給我傳音了，而我當著蕭凝的面強裝鎮定。

 

這一切正合蕭凝的意。

 

母親昏迷後被杏兒帶了回去，我也焦急地趕了回去。

 

窗外那隻鳥眼睛圓溜溜地盯著我們。

 

蕭凝的眼線還真是無處不在，我忍不住感到一陣惡寒。

 

誰又知道這種監視持續了多久？或許從以前開始就有了。

 

這段時間裡，我一直瞞著杏兒與母親，因為當身邊親近的人都相信了，蕭凝才會信。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 她們才明白我與黎音早已解除誤會。

 

杏兒鼓起嘴巴，大聲道：「好你個白沅！居然瞞著我！」

 

我送了好多糕點，她才勉強原諒我。

 

這下多了一個女兒, 母親更是驚喜不已。

 

原來當年母親難產昏迷, 父親見是雙生胎，他知曉月族血脈必會給我們帶來極大的痛苦。

 

於是他帶著體弱的黎音隱居他處，給黎音身上下了封印。

 

這樣方能極大減少血脈對我們的影響。

 

母親尋找了父親多年無果。

 

後來父親身受重傷S去了, 黎音被迫獨自一人出來了。

 

最終兜兜轉轉她又遇見了我們。

 

我請求天帝為黎音賜位，全天庭都知道了黎音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妹妹。

 

從此黎音仙子不再，唯有青霜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