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且，繼父比想象中還要禽獸，我得盡快離開。
我還需要拿到一個東西。
同時也需要一個能讓他們狗咬狗的契機。
想到上一世我靈魂狀態看到的一件事，我唇邊勾起冷笑。
媽媽呀，你一直誇耀親親老公身強體健。不知道他那沙包大的拳頭落到你自己的身上，你又能承受幾拳呢？
4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扎著雙馬尾辮畫了個無比幼態的妝容。
媽媽正和繼父靠在沙發上你儂我儂的共享一個灌湯小籠包。
我笑著走過去站在他們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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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親吻到拉絲的時候摳著手自言自語。
「爸爸真優秀，我要是能找一個爸爸這樣優秀有男子漢氣概的男人當老公就好了。」
繼父終於停下動作看我。
我現在的妝容和媽媽昨晚直播時候的一模一樣。
媽媽臉上的笑容出現裂紋，繼父看向我的目光更深了。
我和她們說我不讀書了，今天要開始打工。
「媽媽說的對！學得好不如嫁得好！」
「媽媽當初是在哪裡認識爸爸的呀？小聽要像媽媽學習，加油！小聽加油！」
我扭著屁股嘟著嘴，繼父溫柔地笑了，甚至還給了我幾塊零花錢，走近拍了拍我的肩，目光在我胸部停留。
媽媽見狀趕緊將我拽開推出門，目光怨毒。
「我和你爸爸那是一見鍾情，你要找男人自己出去找。」
我了然地點頭，再次對他們甜甜一笑，離開了家門。
上一世，我從昨晚開始就被他們囚禁，直到塵埃落地都沒能走出那扇門。
而現在，我成功地站在陽光下。
深吸一口氣，我火速卸掉妝容。
我聯系了之前的班主任，說檔案袋遺失，然後一刻不停地趕往學校。
班主任是個很負責任的人，接下來一天的時間開介紹信，調檔案，填表，封條。
她陪著我學校，教育局，社區到處跑。
太陽落山之前終於勉強把文件補齊。
看著嶄新的檔案袋，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
上輩子，我以為文件被毀掉是毀天滅地的災難，甚至不惜豁出性命和家裡人硬碰硬。
可其實，一腔孤勇可能會撞得頭破血流，而未來也比我想的容錯更高。
再三道謝送走班主任，我很快忍住眼淚。
還不是傷感的時候。
擦掉眼淚，我戴上帽子口罩走進了昏暗巷子裡的一家酒吧。
舞池裡燈光搖曳，我掏出手機，對準吧臺邊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他似乎是在等人，不耐煩地頻頻低頭看手機。
過了大約半小時，媽媽穿著高開叉包臀裙出現在門口，她熟練地扭著腰嬌笑，坐上男人大腿。男人眼中某種火焰在猛烈燃燒。
不等媽媽再繼續勾引，他一把抱起媽媽，走向酒店後門的小賓館。
我也舉著手機抓緊跟上。
上輩子我S後，才知道媽媽不止在網上賣弄幼態，為了有足夠的錢養著繼父，她是真的會和直播間裡的前幾位大哥現實中見面作為主播福利。
他們約好了時間，辦事拿錢走人。而眼前這位，就是媽媽的榜一大哥。看兩人的熟稔程度，應該也不是第一回幹這種事。
一直錄到兩人進了酒店包間，我才停下手機。
還順便撿到了媽媽因動作太激烈掉落在房間門口的手機。
我重新化好妝，迅速回到家。
站在門口掏出鏡子，對著領口處裸露的皮膚狠狠揪了幾下。
那裡很快就有了幾處惹人聯想的紅痕。
打開門進屋。
爸爸一眼看到了我脖子上的紅痕，眼神中貪婪幾乎化為實質。
趁著媽媽不在，他湊近我，油膩惡心的呼吸打在我的頸側。
開口是故意壓低的氣泡音。
「小聽今天找到新工作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呆萌地撓著頭原地轉個圈，不著痕跡地躲開他。
「媽媽呢？她還沒有回來嘛？」
「是啊，她還沒回來，現在家裡隻有咱們兩個人哦，小聽寶寶。」
繼父似乎是再也懶得偽裝，將我一把抱住撲倒在沙發上，手指碾在脖頸處的紅痕上來回摩挲。
「小聽不乖，今天是不是遇到壞哥哥和小聽做壞壞的事情了？這種事情，其實爸爸就很願意教小聽的。」
我拼命克制著身體的顫抖，無視掉他在我身上遊走的大手。
故作天真地仰臉看他。
「爸爸，我今天去了你和媽媽相遇的酒吧工作喔！那裡的姐姐聽說我是媽媽的女兒，給我安排了和媽媽當年一樣的工作！周姐姐還說媽媽是她最厲害的員工，一天可以賣出好幾瓶最貴的酒呢！」
繼父動作瞬間停住，臉色瞬間陰沉。
「孟芬之前是在酒吧作陪的？她不說那天第一次來酒吧，是和我在那裡偶遇的嗎！她 NND 是裝清純騙老子的？！」
我趁機從繼父懷裡掙脫出來，裝作沒看到他鐵青的臉，繼續添上一把火。
「對了爸爸，我還在酒吧看到媽媽了呢！她當時正和另一個叔叔在……我還錄了視頻！」
我羞澀地腳尖在地面來回摩擦，臉頰緋紅。
手機被繼父一把搶過。
繼父臉色鐵青地看著媽媽和野男人擦槍走火走進雲雨酒店 1009 包廂，拳頭上青筋暴起。
「TMD 騷娘們敢背著老子偷人！看老子不砍了他丫的！」
繼父面色猙獰，一腳踹開大門，剛要出去又想到什麼，目光冰冷地走進廚房，帶走剁肉的砍刀。
我在心裡為他加油。
媽媽呀，你不用要強了，你心心念念的強已經在路上了，準備好籤收了嗎？
5
確認繼父離開後，我立刻反鎖了大門，一刻不停衝進媽媽和繼父睡覺的主臥。
我要把最重要的證件從媽媽房間裡偷出來。
那是外婆的戶口本。
當初媽媽一心追逐愛情，生下我後直接扔給外婆，連戶口都不願給我上。
外婆沒有辦法，隻能託關系將我上到她的名下，一直等到外婆離世，媽媽也浪夠了想安定下來都沒再更改。
她這個時候想起自己還有我這麼個女兒，她重新找到我，怕我跑了，戶口本也成為了她拿捏我的工具。
翻找了好一陣，才從媽媽睡覺的床墊下找到。
我摸索著戶口本封面，眼淚一瞬間湧了上來。
外婆是對我最好的人，她會溫柔地摸我的腦袋，會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省下來給我。但是她已經不在了。
我努力收拾著自己的情緒。
不行，還不能難過。
看到旁邊藏起來的現金和之前撿到媽媽掉落的手機，我又有了一個想法。
隻是捉奸有什麼意思，媽媽還是好幾十萬粉絲的大網紅，我要徹底斷了她的財路。
我迅速將戶口本，身份證，還有一些重要證件換洗衣物收拾好，送出門和檔案袋藏在一起。
我又重新回到了家裡。
此時，本地新聞，某男子深夜捉奸的新聞已經爆起來了。
視頻裡，繼父以一敵十踹開酒店保安，撞開包間門，將滿身大汗的男人直接砍翻。
榜一大哥也不是吃素的，挨了一下瞬間清醒。
比劃著招式和繼父打作一團。
拳頭菜刀飛舞，血珠飛濺。媽媽在一旁幾乎嚇暈。
等到警察來用電棍才將兩人分開，兩個大老爺們都渾身是傷。
因為性質惡劣，兩人都被治安拘留十五天。
等媽媽哭哭啼啼回到家，我已經坐在客廳畫好一個完美無缺的幼態妝容，手上還握著一沓錢。
媽媽的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大。
看到我，她終於不再偽裝自己的本性。
揚起手，劈頭蓋臉的巴掌砸下來，嘴裡還不幹不淨地咒罵。
「你個萬人騎的婊子，你就見不得老娘好，一定是你挑唆我男人，你不得好S！」
她的眼神宛如惡魔。
看到我手上的錢，她更氣憤了。
「你還敢偷老娘的錢！你看我不打S你！」
巴掌一下下扇在我的臉上，背上。
我努力忍受著，裝作天真不解地歪頭看她。
「媽媽寶寶怎麼了？你嚇到小聽了，小聽害怕……」
我雙手握空心拳抵在眼睛上，嚶嚶嚶地哭泣。
媽媽目光陰冷。
「這又沒有爺們，別演了。不管你說什麼我今天都要打S你，明天就把你賣出去，我要讓你被千人騎萬人罵，我要讓你……」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到我支在桌子上的，她自己的手機。
我此時也柔柔弱弱地撐起身子。
「可是媽媽寶寶，小聽剛剛正在直播呀。」
手機屏幕上，評論已經刷瘋了。
【我靠，這還是之前一直哥哥哥哥的那個主播嗎，這什麼女羅剎，取關了取關了。】
【平臺快來管管啊，惡意家暴，語言侮辱，這種直播間抓緊封了啊。】
【什麼滿嘴噴粉的母豬，還自稱香香軟軟小女孩，我呸！】
【一秒下頭，溜了溜了。】
而她剛剛因破防對我的所作所為，正在被幾十萬人圍觀。
無數人被她狂躁的樣子嚇到，她的粉絲量急劇減少。
媽媽慌了。
她努力夾著嗓子，瞬間恢復成之前寶寶的樣子。
「剛剛是在跟女兒排演話劇呢，寶寶是不是很厲害呀！」
她溫柔扶起倒在地上的我，指著我身上她剛剛打出來的傷痕。
「這些都是特效妝啦，哥哥們被寶寶騙到了吧！略略略～」
實際上，在鏡頭照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我一把，讓我替她說話。
於是我順從地點點頭。
「是呀，媽媽寶寶演得真好，哥哥們不用擔心小聽哦，排演家暴媽媽都是會給小聽額外的零花錢噠！」
我撿起一旁的鈔票，對著鏡頭晃了晃。
「瞧！這些都是媽媽寶寶之前獎勵給小聽的呢！媽媽最好啦，她最愛我啦！」
頂著媽媽要吃人的目光，我吧唧親了她一口。
「媽媽寶寶，小聽要去找朋友玩哦今天晚上都不回來啦，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不會不同意小聽去吧。」
媽媽目光冰冷，卻不得不擠出一個假笑。
「怎麼會呢！寶寶是最開明的媽媽啦！剛剛都是開玩笑的啦！」
我滿意地關門。
然後頭也不回地逃離這個所謂的家。
6
拿著所有行李證件，我連夜逃離了這座城市。
等在新城市找到地方落腳，高考志願填報剛剛開啟。
上一世，我甚至連我高考成績都不知道，就懵懵懂懂地被趕出家門跌入社會。
而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