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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難圓 3435 2025-05-13 16:33:29

在我確證胃癌那天,他的青梅在朋友圈官宣懷孕。


 


傅斯言匆匆趕回家籤下了離婚協議,但我的確診證明卻被他不屑一顧地丟在地上。


 


「夏舒,你不覺得這樣蹩腳的挽回伎倆,很沒必要嗎?」


 


1.


 


我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讓傅斯言看到了,同時被他看到的還有我的確診證明。


 


「夏舒,別用這種蹩腳的伎倆。」傅斯言將紙隨意丟在地上,「我一直在利用你,喜歡你,都是假的。」


 


「我知道。」我低聲應著,胃抽痛著,從他出庭指證我爸,從他的青梅饒真真告訴我是我爸害得他們家破人亡時,我就知道了。


 


「對不起,以後也不會了,你就當沒看見吧。」我將我的確診證明收好,將筆遞給他。「離婚分傅先生幾百萬應該不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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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所作所為,我沒法替他狡辯。


 


但傅斯言騙了我這十年,總該值點錢的。


 


那天我去看我爸,他整個人已經憔悴得不成樣子,他說:「小舒你別怪斯言,一切都是我當年利欲燻心。你以後好好跟他過日子,記得經常來看我就好。」


 


我忍著哭腔,將眸裡的淚水逼了回去。


 


我說,好。


 


我答應了我爸要好好過日子的,我要好好治病,活下去,爭取走在他後面。


 


傅斯言的冷笑將我從回憶拉回現實,「就這幾百萬,夠還他欠下的債嗎?」


 


傅斯言翻開協議認真看了起來,「要不要我聯系律師再改改?」


 


每個字都像冰塊一樣,冷冷地砸我心口上。


 


「我爸對不起你,對不起很多人,我知道。這些不用你還。」拿著紙張的手蜷縮著,將那一端揉皺,手心的汗一點一點地往上面滲。「這些錢,買我這十年,夠了。」


 


「好。」傅斯言點點頭,下颌緊繃著,眉眼冷得可怕。


 


這十年他一直偽裝得很好,在我面前,任由我作,任由我在他身上發泄對他的情緒。


 


他總是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我的情緒,眉眼十年如一日地柔和。


 


這是我第一次看他發火,手背青筋凸起,筆在他手上有變成兩半的趨勢。


 


傅斯言很快就籤完了,字跡因過於急切而有些潦草,每一筆都十分用力,似要將紙張劃穿。


 


「這房子是當初我爸買給我們的婚房,我打算賣了替他填點。你的東西我已經收拾好了,都在那幾個大箱子裡,你送我的東西也在裡面。」說的時候,我無意間低下頭,看到無名指上那一小片與其他手部膚色截然不同,是我曾經戴婚戒的地方。


 


傅斯言求婚的時候跟我說,如果戴上,就要被他套牢一輩子。


 


我當時泣不成聲地回他,一輩子太短,下輩子也要。


 


可沒有兩輩子,也沒有一輩子,我們之間隻有十年。


 


十年對我來說是轉瞬即逝,但對傅斯言來說,可能是度日如年。


 


「你……」


 


話被傅斯言打斷:「你收拾得這麼快,怎麼以前裝作一副丟三落四的樣子?」


 


一句話可以因為語氣不同而有不同的含義,而傅斯言這句,明顯帶著諷刺。


 


以前我的確是丟三落四,家裡的東西都被傅斯言打理得井井有條。


 


我唇角微彎:「也不快了,從我爸入獄到現在,兩個月了,傅先生。」


 


這兩個月他一直沒有回家,但我能在饒真真的朋友圈裡看到他的動態。


 


我也清楚,是饒真真故意讓我看到的。


 


至於為什麼我會有她微信……那是因為,她是傅斯言的秘書。


 


在傅斯言工作之後的第三年,她闖進了我跟傅斯言的生活。


 


與我裝成好姐妹,每天都恨不得發十幾條微信跟我透露傅斯言在公司的生活,讓我是她毫無戒心。


 


殊不知,一切都是她想讓我看到的。


 


傅斯言瞳孔一縮,抿著嘴角沉默著。


 


「論起裝,傅先生顯然更勝一籌。」我努力讓自己的嘴角向上揚,不讓眼淚往下流。


 


傅斯言高大的人影壓過來,尼古丁的味道頓時充斥著我的鼻腔。


 


「孕婦不能聞二手煙,多為饒小姐著想,少抽點吧。」我將手抵在他胸前,將人推開。


 


饒真真朋友圈最近的一條是一張驗孕棒的照片,那時候的我握著剛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紙是溫溫的,但我卻手腳冰涼。


 


我想我應該點個贊的。


 


傅斯言沒預料到我的動作,向後趔趄兩步才站穩。


 


他眸底閃過一絲震驚,很快又恢復方才冷冰冰的神情:「不是說房子要賣嗎?我出高於市價的百分之十,你賣給我,你走。」


 


話音一落,震驚的人變成了我。


 


我不明白為什麼傅斯言要這樣賭氣,可能是錢多到沒處花吧。


 


我沒必要跟錢過不去,我點了點頭。


 


「但合同擬好之前,還是請你先搬走。」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律師,現在就寫買賣合同,錢我一起打給你,你搬。」傅斯言此時莫名得像一個賭氣的小孩,後槽牙緊咬,「你搬」兩個字咬得極重。


 


他生氣歸他生氣,但這個舉動深得我心。


 


我又點了點頭:「你安排就好,我下午還有約。」


 


說著,我開始進屋將屬於我的東西一一收拾。


 


其實剩得不多,除去我送給傅斯言的以及傅斯言送給我的,加上我急於出手,本來就斷舍離過一次。


 


在我合上行李箱的那一刻,房屋買賣合同也發過來了。


 


籤完字的那一刻,我透過鏡子看到自己輕松的笑容,抬眼正對上傅斯言的雙眼,我被他陰沉的臉嚇了一跳。


 


鬼使神差地,我對他說了句:「合作愉快」。


 


離開時,一個大箱子越過我飛向樓道裡的垃圾桶。


 


巨大的響聲將我嚇了一跳,還未等我緩過來,又一個箱子飛向垃圾桶。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我身後是傅斯言。


 


他正在丟垃圾,一箱是他送我的東西,另一箱,是我送他的。


 


回過神後,我沒有回頭,走進了電梯。


 


但奇怪的是,直到電梯門關上,我身後都沒傳來關門的聲音。


 


2.


 


傅斯言的錢很快就到賬了,似乎他比我更急切地想要結束這段關系。


 


但沒想到的是,下午我們就見面了,在醫院的婦產科。


 


當年的其中一個受害者的孩子剛出生,因為胎位不正,後續需要支付昂貴的治療費用。


 


我希望能幫一幫他們,當然,我也希望他們能幫我爸說一兩句求情的話。


 


她的丈夫說她拒絕見我,同時以她生完孩子情緒容易不穩定,希望我以後都別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失落地從婦產科離開,抬頭眼前就撞入了一對男女,是傅斯言和饒真真。


 


他們二人對我的目光時也是同等的震驚。


 


我沒必要自取其辱,打算裝作沒看見,加快步子從他們身邊走過。


 


擦身而過時,手腕被驀地扣住,寬大的掌心貼上來,帶著些許潮氣。


 


前進的動作被打斷,心髒猛地一縮。


 


我驚恐地抬頭,撞進傅斯言那雙布滿紅絲的眼,身上的尼古丁味道比早上更要濃鬱一些,聞得我頭暈。


 


這究竟是多大的煙癮?


 


我聞不得煙味,小時候我爸偶爾犯煙癮也隻會躲到衛生間裡抽。


 


但跟傅斯言這十年,別說衛生間,就連接吻時,我都嘗不到半點尼古丁的苦澀。


 


他也是真的能忍,這十年還真挺委屈他的。


 


手腕的痛楚讓我很快就將內心的自嘲拋諸腦後,傅斯言的聲音落到耳邊:「為什麼來這裡?」


 


我抬頭對上他的雙眼,他像是在極力壓抑著情緒。


 


但我此刻除了尷尬,隻有疑惑:「我們的婚姻已經結束了,我也沒必要向你透露我的行程。」


 


我並不想將自己狼狽的樣子展現在傅斯言和饒真真面前,握住手提包的手五指收緊,指甲嵌進掌心。


 


「你懷孕了?」傅斯言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忽然拉得更近,帶著尼古丁的熱風就這樣灑下來。


 


一旁的饒真真雙眼驀地睜大,不甘地咬著唇。


 


我無聲地笑了出來,低頭將傅斯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傅先生屬實是多想了,每次你的措施都做得很好。」


 


早幾年我的確想過要孩子,但每次跟傅斯言說到這個話題,他總是以現在他的公司剛起步,如果要得太早,他怕沒有時間陪伴他。


 


我想到以前小時候我爸也是經常因為工作忙缺席我的各種家長活動,覺得傅斯言說得有道理,在幾次之後,我也想通了。


 


所以這幾年再也沒提過,隻希望傅斯言的公司早日能步入軌道。


 


如果跟我有孩子,他就要被這個孩子綁住餘生。


 


而這個孩子,也將是他跟饒真真之間永遠的隔閡。


 


那些借口,不過隻是用來拖延我的理由而已。


 


他跟饒真真相處兩個月,饒真真就懷孕了。


 


足以可見,不是怕孩子缺少父親的陪伴,而是不想跟我有孩子。


 


話音剛落,傅斯言臉上的神色有了一絲裂縫。


 


「夏舒,別騙我。」他咬牙道。


 


「我沒有必要騙你。」濃烈的尼古丁讓我不忍微微皺眉,後退兩步拉大我們之間的距離。


 


饒真真看著傅斯言,臉色逐漸難看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來婦產科?」他又問我,手指指向科室門前「婦產科」三個大字。


 


我才發現,他手上依舊戴著那塊我送給他的表。


 


是我們結婚那年,我送他的生日禮物。


 


但這塊表明明已經被我放進了箱子,而那個箱子,則在上午被傅斯言丟進了垃圾桶。


 


所以我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我看錯了。


 


「其中一位受害者在這裡,我來拜訪。傅先生對我這個答案滿意嗎?」我不明白為何傅斯言一定要對我步步緊逼,一定要我將自己的傷疤揭給他看。


 


但我清楚,如果今天我不說明白,我可能走不了。


 


無論是傅斯言還是饒真真,都不會允許我存在懷孕的可能。


 


我將湧上來的淚水逼了回去,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阻止我離開。


 


3.


 


三天後,我拜訪了一部分曾經被我爸傷害過的家庭,再次回到醫院復診。


 


「你現在這個情況是中期,隻要積極治療,治愈的機會很大。」醫生是個與我年齡相仿的男人,他叫梁沉。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他的名字有些熟悉,但我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


 


胃又開始一抽一抽地疼,我站起來,雙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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