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怕師傅渡劫時力弱，衍舊區區幾百年修為，哪來的能量融合師傅的一身仙骨和本事。
若是借用魔界的歪門邪道和詭異經術，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以為衍舊利用我SS師父，又把我變成一個廢人，已經是極惡了，然而他完全沒有下限！
若是衍舊得逞，天下必定大亂。
我的師父——養出衍舊這種孽畜的容璃上仙，以及他率領的煥真門上下幾萬弟子，必定會遭受世人口誅筆伐，被天帝降下重罰！
想到這裡，我緊張道：「師父，魔界淵口直通人間，此番若是不能一舉將他們全部再次封印，人間怕是要成為煉獄！」
師父回道：「為師知道，此番你們也得替師父挑起大梁來。阿馳，去點兵。小藍，你隨我去一趟太虛洞，這次仙劫，你替為師渡。」
6
魔界淵口一旦徹底打開，與魔界相連的人間會立即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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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帶兵守住淵口，師父進入魔界，尋機加固封印。
但是此次師父的天劫避無可避，我必須閉關凝神，在天劫來臨的時候將它引到自己身上。
師父將他用仙骨煉就的璃神劍交給了我，助我渡劫，但是我的修為不及師父的千分之一，稍有不慎就會搭上小命。
師父這樣安排，說明他和師兄此次行動必然九S一生。
可是我們都沒得選擇，上古封印術復雜且危險，極易被反噬。除了千年前下過封印的師父，換作任何一個人去都是送S。
師父和師兄出發後，我在太虛洞內和璃神劍面面相覷。
璃神劍是出了名地認主，除了師父誰都使喚不動它。
師父說，馴服它，我此次渡劫事半功倍。
我說：「我渡劫失敗必S無疑，天雷就會去找師父，師父在魔界危機重重，加上天雷，九S一生。」
璃神劍的劍穗恹恹的，但劍還是不肯出鞘。
「我和師父都S了，練馳就會繼承師父的衣缽，包括你。」
劍身開始抖動。
「他會用摳完鼻屎的手拎著你去捅妖怪的屁股。」
話音剛落，璃神劍出鞘，劍柄強硬往我手裡塞。
我嘆了口氣，歇下了逗弄它的心思。按下內心的擔憂，開始凝神修煉。
7
睜眼那一刻，天劫蓄勢待發。
帶著千鈞之力的天雷在師父的幻術指引下直直朝我劈來。
然而天劫有自己的意識，化作天雷劈在我身上的前一刻識破了師父的障眼法，收回爪牙，開始追蹤師父的蹤跡。
我舉著劍衝向天際，劍尖對著天雷，止住它的收勢，讓它不得不降下來。
天劫之怒雷霆萬鈞，我硬生生咬牙挺住，在最大一道天雷劈下來的時候，我和璃神劍已經默契到人劍合一，桴鼓相應，以身為餌引天雷入地，帶著毀天滅地氣勢的天雷瞬間泯滅於無形之中。
被天雷劈成一片焦土的太虛洞口，寒風凜冽，灌進我的袖口和裙擺，也揚起了我一頭黑發和雪白發帶。
我撫摸著手上的劍，感受著體內不斷暴漲的仙力和靈氣，感嘆道：「我太帥了。」
從自戀情緒中緩過來之後，我才反應過來這次渡劫順利得不可思議。我對著璃神劍說：「渡的不是我的劫，我怎麼感覺，體內也多了很多不屬於我的力量？」
璃神劍也一頭霧水。
我閉上眼睛，甚至能感受到千裡之外的靈力波動。無意中降下神識，發現璃神劍竟然掉在我腳邊開始顫抖。
我慌忙收斂神力，把璃神劍撿了起來。
做了這麼多年懶神仙，我從未感受過體內靈力如此充沛。
與此同時，師父仙骨煉成的劍卻虛弱到會被我壓制，不安瞬間籠罩了我的心頭。
此時練馳傳來的傳音符，更讓我的心墜入谷底。
「師父以身為餌，誘惑衍舊墜入淵口，強行在淵內設下封印。遍尋師傅不得，速來支援！」
8
淵口封印已下，大量魔修在魔界內胡亂衝撞。如果強行從淵口闖入，必定會被魔修撕咬，無異於羊入虎口。若有道行較深的魔修在場，說不定能趁機撕開封印。
師父墜入淵口已有三日，練馳卻硬生生熬到了我渡劫結束，才敢將一切告訴我。
封印後的淵口難闖，但也不是毫無辦法，璃神劍便是我們的突破口。
它繼承了師父一半修為，練馳一眼勘破，如今的璃神劍力弱，師父的半數修為已被我繼承。
我握著璃神劍，感覺到它不如往日有活力。
我訥訥不敢置信道：「璃神劍是師父用自己的仙骨造的，如今卻承受不住他的修為，說明師父的情況不容樂觀。」
練馳面色沉重，對我交代道：「璃神劍可以在不衝破封印的情況下進入淵口，並且助我們迅速找到師父的位置。我原本打算自己帶著劍進去，但是……」
練馳沒有把話說完，我卻立即領會了他的意思。
我如今修為暴漲，進入魔界救出師父的勝算更大。更何況……
我看向不遠處緊盯著我們一舉一動的幾位仙人，練馳說，天帝在我到來一刻鍾前剛剛離去，但是指派了這幾位身手不俗的上仙看著我們。
他們知道我們絕不會扔下師父不管，但是他們也絕不允許我們冒著封印被撕裂的風險進入魔界。
我和練馳幾千年的默契，無須再多言。瞬息的功夫，我與幾位上仙纏鬥在一起，練馳衝向淵口，在他們甩開我攻向練馳的瞬間，我化作一道靈光附著在璃神劍上，急速俯衝，進入魔界。
速度快到別說淵口外的上仙，魔界內在淵口附近徘徊的魔修都沒反應過來，璃神劍便帶著我消失在他們的視野中。
我和璃神劍都是魔界的常客了，年少時沒少跟著師父進來收拾不安分的魔修。
璃神劍與師父之間有感應，我們沒有費多大工夫就找到了師父的位置。隻是洞外有嚴兵把守，我蹲守許久，使了幾回傳音術，師父那頭卻沒有絲毫回應。
好在沒一會兒看到衍舊走了過來，洞口看守的人都跪下行禮。我讓璃神劍縮小，隱匿在衍舊的發縫中，跟隨他一起進入了洞內。
可惡，發縫太寬，差點藏不住。
9
隨著衍舊越往洞內深處走，魔修的氣息越發濃厚，魔族獨有的怨氣戾氣無孔不入，緊緊裹挾著璃神劍。
洞內必定有實力深不可測的魔族將領。
不等我深入猜測，一道聲音灌入耳朵，讓我忍不住戰慄。
「三日了，你的身體養得如何？」
聲音渾厚又低啞，不帶任何感情和情緒，是魔族之王，陵霄。
衍舊朝他行了個禮，回道：「回王上，多虧了魔族靈醫良藥，屬下已無大礙，今日即可融合容璃的仙骨。」
陵霄嗤笑一聲，說：「若不是整個魔界隻有你仙骨尚存，倒也不會這麼便宜你。今日之後，你的實力必定登峰造極，屆時不會反咬我一口吧？」
「王上折煞下屬了，我對仙界的憎惡不比王上少半分。我隻會在王上攻入仙界的時候，衝鋒陷陣，有S無生。」
「呵，你最好是。」陵霄似乎不把他的承諾放在心上，說，「仙骨融合，於他而言是必S之術，於你，也是九S一生，唯有我魔界秘術能保你無恙。」
衍舊叩首道：「謝王上恩典。」
這一叩首，差點沒把我甩出去，我從衍舊發縫滑落，幸好卡在了他的腰間。
失去發絲的遮擋，周圍環境一覽無餘，全部映入我的眼簾，包括被密密麻麻的噬魂釘釘住，被鎖在一個巨大的黑籠裡，我那面無血色的師父。
我幾乎探不到他的一絲氣息，巨大的憤怒和恐慌將我淹沒，連帶著璃神劍也開始顫抖。
「什麼人！」
陵霄強大的魔神威壓向外擴張，我連忙穩住心神，快速盤算著在他們手上救出師父的勝算有多大。
「是我。」
栎閔綿軟的聲音從衍舊身後傳來，陵霄的威壓收斂了一些。
「閔閔，你過來做什麼？」衍舊轉頭柔聲問道。
「你昨日不是答應我，隻抽師父的仙靈，不傷他性命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衍舊還未回答，陵霄先笑出聲來，說，「衍舊，你鍾愛的女子，竟然這般婦人之仁，本王今日算是開了眼了！」
衍舊眉頭一皺，對著栎閔喝道：「出去！」
栎閔非但不聽，衝到籠子前面，擋在師父跟前：「我求你留師父一條命，拿走他全部修為還不夠嗎？」
「栎閔，出去！否則我也保不住你！」
話音剛落，陵霄已經閃至栎閔跟前，捏住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
衍舊伸出手想要制止，卻忍住了。
栎閔慌亂間使出幾道仙術砸在陵霄身上，卻傷不到他分毫。
「你竟敢三番兩次忤逆破壞本王的好事！本王的地盤，還輪不到你們煥真門的人做……」
「主」字尚未出口，璃神劍已經從背後沒入他的心髒。
陵霄震驚地回頭，我一手握著璃神劍，轉動劍柄，魔神之心在璃神劍的炙燒下化作一道黑煙，另外一隻手捏住他的下颌，用力一擰，他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血濺了我一身。
陵霄的靈體浮在半空中，滿臉不可置信。
在他徹底消散前，我歪頭對他笑道：「現在輪得到我們煥真門的做主了。」
栎閔摔在地上喘著氣，尚未回神。
我撥開被陵霄的血糊在臉上的頭發，回頭看向衍舊。
他舉著劍的手看起來隱隱有些發抖，顫聲道：「你……你的修為……」
我一道術打落他手上的劍，順便挑開他手上的經脈，柔聲道：「如你所見，暴漲了。」
10
在魔界用仙法極易對仙體造成反噬，仙力越強，反噬越嚴重。為擊S凌霄，我使出了全部力氣，沒有分出絲毫心神去保護心脈。
反噬的仙力重擊我的胸口，我幾乎咬碎牙才沒有暈S過去。
我原地坐下，運氣修復心脈，裝作大發慈悲的模樣，說：「同門一場，我聽聽你們S前有什麼要狡辯的。」
將將緩過來的栎閔雙眼含淚看著我，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掙扎著爬向我，抓住我的衣角。
我想防備，卻使不出力氣。
她抽泣著，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說：「是痴情蠱……師姐，他對我也下了痴情蠱。」
我握住璃神劍的手緊了緊，一個眼刀向衍舊飛了過去。
一聲痛呼之後，他腳筋也斷了。
真奇怪，看向狗男人的時候莫名其妙又有力氣了。
11
從栎閔斷斷續續抽抽噎噎的敘述中，我拼湊出了真相。
三日前，師父剛墜入魔界的時候，為了封印淵口，生生扛下陵霄一道重擊。
陵霄眼睜睜看著淵口封印凝固，欲S了師父泄憤。
栎閔雖中了痴情蠱，卻憑著本能擋在了師父面前。
難怪陵霄方才說她「三番兩次」壞他好事。
「我以為是我瘋了，我幫衍舊籌謀著奪走師父的修為，但是在他們要S師父的時候，我的心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撕扯著。」
我抬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她修為比我弱太多，被痴情蠱操控得更深。
前日夜裡，趁著陵霄和衍舊密謀，栎閔溜進洞裡，彼時師父還吊著一口氣。
「師父告訴我，他不敢閉眼，怕睜不開了。」
說到這裡，栎閔哭到不能自已，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他說：閉了眼，就沒人知道我們栎閔也中了痴情蠱。
「師父他，他用最後一絲力氣給我解了蠱，就再也沒醒來過了。
「我想了很多辦法，想S了衍舊，想S了陵霄，想帶師傅離開魔界。可是我為什麼這麼無能！我以為我和師父要S在這裡了，師姐你怎麼才來嗚嗚嗚……」
我摟著栎閔，騰出一隻手給她擦眼淚，心口痛得心脈差點又崩掉。
好個衍舊，等我恢復一成仙力，扒掉他一層皮！
趴在地上裝S的衍舊突然抬起頭看向我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說道：「師姐，你受傷了。」
12
我的心脈受損太過，魔界算衍舊半個地盤，他沒一會兒就修復好了手腳上的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