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著我。
眼裡波濤洶湧。
「我錯了，栀意，」他按住我的肩膀，「之前是我不對，我現在知道了，你跟我回去，我會好好補償你，行嗎？」
「神經。」
我扒拉開他的手，轉身就想走。
結果他一把抱住我，我根本掙脫不開。
他在我耳邊輕聲道：「寶寶，我真的很想你，沒有你，我會S的，你能不能別這麼殘忍。我們在一起三年，你不能這麼無情。」
「是我伺候了你三年。」
結果他突然跪了下來：「那我也伺候你三年，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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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要走，他抱住我的大腿：「你孩子都生了，還想自己帶孩子嗎？就算我同意，我爸媽也會把孩子從你身邊帶走，你跟我回去，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孩子在這裡，接受的是什麼教育？你難道不為他們考慮嗎？」
47
我當然考慮過。
我想的是，過個幾年，鄭世勳肯定沒找我了，就準備帶著孩子申請不顛國的學校。
本來都已經在準備了。
我是準備申請碩士，給小孩申請小學的。
結果被鄭世勳這個變態給找到了。
他們算是徹底把我們監視起來了。
也沒人管。
晚上，吃了飯，我就聽到了巨大的轟鳴聲。
是直升機的聲音。
然後，鄭世勳的人，就不管不顧，打開了門。
鄭世勳控制住我， 對我道：「乖，回了港城我再給你賠罪。」
我、外婆、兩個寶寶被帶上了直升機。
又轉了私人飛機。
寶寶剛開始還哭，後來哭累了，就趴我懷裡睡著了。
48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讓我們入境的。
我們又被帶回了當初那套別墅。
什麼都沒變。
又什麼都變了。?
到港城，已經半夜。
兩個寶寶缺乏安全感，誰都不要， 隻要我抱。
鄭世勳讓佣人帶外婆去休息。
外婆不放心地看著我。
我隻能安慰道：「外婆，沒事的， 你身體不好，先去休息，什麼事，都明天再說。」
鄭世勳對我道：「走吧， 咱們還睡原來那屋。」
49
我想了想，還是抱著孩子上樓。
鄭世勳道：「我幫你。」
兩個寶寶立刻叫了起來。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
兩個寶寶還是很重，幸好這幾年練習慣了。
等他們抱上了床，他們立刻就哼哼唧唧地要我抱著睡。
我累得不行。
來都來了。
又能怎麼辦。
我隻能摟著他們倆睡了。
50
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鄭世勳就躺在不遠處。
兩個寶寶都懵懵懂懂，還沒醒的樣子。
我起來，帶他們倆去洗漱。
鄭世勳就在旁邊看著，他想要幫忙， 兩個寶寶就會立刻抡起拳頭，要打他。
兩個寶寶有點憂愁，因為我們被壞人抓了。
吃了早飯，鄭世勳坐在桌邊看著我們。
我們三個警惕地看著他。
他微微一笑：「你們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好好給我待在這裡，不要有什麼歪心思。要麼我就要把兩個孩子送到我爸媽那邊，讓他們幫忙帶。」
他看著我， 意思不言而喻，要是我不配合，他就要把孩子從我身邊帶走。
51
團團吐了口水在他身上。
圓圓脫了褲子。
我嚇一跳，問他：「寶寶，你幹嘛？ 」
「媽媽，我尿尿滋醒他！」
我趕緊捂住他的嘴。
鄭世勳臉色已經黑得不像樣子了。
他忍了下，對我道：「現在跟我去辦手續。」
一天之內，我們仨居然都有了港城身份。
看著港城繁華熱鬧的街道，我感覺熟悉又陌生。
團團看著窗外，問我：「媽媽，這是哪裡呀？」
「港城呀。」
圓圓問：「 媽媽，那我們怎麼回家呢？」
團團趴在我耳邊，小聲問：「是要趁他不注意的時候，逃跑嗎？」
52
我也很迷茫。
我隻能道：「咱們先在這裡住著。」
回我別墅，鄭世勳問：「他們倆會說英語和粵語嗎？」
雖然不想理他，但他在我這積威已久，而且和他對著幹，也沒什麼好處。
我隻能點點頭。
其實他自從來找我開始，就說的是粵語。
寶寶都聽得懂，不然也不可能開口就要罵他。
不過原來雖然我在家和他說的是英語和粵語，他們在外面和人交流都是普通話，所以對外人他們就自動切換成了普通話。
因為本來給寶寶規劃的教育方向就是要出國讀書的，他們小時候我就花了很多時間訓練他們英語和粵語。
53
鄭世勳坐在沙發上，對兩個寶寶道：「你們過來，別整天躲在你們媽媽後面。」
團團立刻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大壞蛋，等我打得過你了，你給我等著。」
圓圓又要脫褲子。
我忙按住他。
我牽著兩個寶寶坐在沙發上。
鄭世勳忍著氣道：「給你們報名了學校，明天就去上學。以後你們就要在這裡生活了。要像個男子漢那樣。
「等過幾天再帶你們回去見爺爺奶奶。」
兩個寶寶看著我。
外婆也從外面的院子裡進來。
兩個寶寶忙跑了過去。
54
佣人立刻道：「小少爺，外面好玩，我帶你們出去玩一會兒吧。花園那邊還有天鵝、小馬駒和小鹿，你們要去看看嗎？」
「媽媽？」
兩個寶寶喊我。
我說：「你們倆跟著外婆，注意安全，我一會兒就來找你們。」
他們倆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還不放心地瞪了眼鄭世勳。
鄭世勳看著他們出去的背影，立刻坐到了我身邊。
我趕緊移開。
他按住我的肩膀，誠懇道：「栀意，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懲罰我，要我怎麼給你賠罪，我都同意，但你別離開我， 也別不理我，行嗎？」
我疑惑地看他一眼。
他別是得了精神分裂吧。
剛剛還一臉高高在上的樣子，現在又裝深情？
55
他握住我的手，眼睛裡全是祈求和可憐：「我原來太混蛋了，傷害了你的心，我不該委屈你，居然和別人結婚，我當時太自大了，我明白自己的心，明白得太晚了，求你，給我一次補救的機會，行嗎？」
媽呀。
我懷疑地看著他。
原來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給他的茶水要是溫度不合適，他都得「嘖」一聲，嫌棄地看我一眼。
我厲聲道：「不管你是誰，都馬上從這具身體上下來！」
他愣了下：「你在說什麼？」
我抽出自己的手：「你還是趕緊去請個道士作法吧，你肯定被鬼上身了。」
他噎了一下，繼續深情道：「栀意， 你想要我怎麼給你賠罪，都行。」
56
「那你把我們放了。」
「這不行。」
我抽回自己的手：「你有病，我告訴你，錢是無法困住我的。」
「那我用我的愛，我真的愛你，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他急切地說，「要不是愛你，我能和你在一起三年？要不是愛你，我能頂著巨大的壓力悔婚，要不是愛你，我能找你這麼多年嗎？隻是我明白得太晚，以為不管我做了什麼，你都會永遠等我。我是萬萬沒想到，居然連錢都不在乎。」
「我以後會好好愛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說出來，我都能改正。」
「我一點也不愛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做什麼都沒用。」
「不會的，我會感動你，我知道，你不會伺候人，原來跟著我，是你受委屈了，以後都我伺候你，行嗎？你伺候我三年，我也伺候你三年，不，我伺候你三十年。」
57
鄭世勳這個人，嘴上說著給我道歉，什麼都答應我。
結果就是什麼不答應。
什麼都要經過他的同意，還派人監視我，去哪裡都有人盯著。
美其名曰，是為了保護我們。
他是鐵了心不放我們走。
團團和圓圓的幼兒園就在別墅區內，最近這段時間，我除了接送他們，基本沒什麼正事做。
外婆找到了份活兒幹。
她現在對食品安全問題猶如驚弓之鳥，就想自己種菜。
吃著放心。
鄭世勳就讓老管家帶她去菜園子裡幹活。
他家的什麼食物，還真是自己種的。
包括各種調料、油等等。
外婆算是找到了她的樂趣，每天都跟著佣人去擇菜、做飯。
她對鄭世勳不冷不熱。
58
過了幾天，鄭世勳叫我和他一起出門。
我雲裡霧裡。
結果他帶我去登記結婚。
我想走，他就在我耳邊威脅：「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把孩子帶走。」
登記完，他看我生氣，就又來道歉：「栀意，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會惹你不高興，真的，我也是太愛你和孩子了，我們總該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幸福的家庭。」
服了。
混賬事，他照樣做。
道歉，他也道歉。
但就是不改。
回了家，他立刻去給我拿拖鞋，還要幫我脫鞋。
我趕緊移開了：「我自己能行。」
他站直了身體，嘴裡還說：「我真願意伺候你。」
我翻了個白眼。
「老婆，別生我氣了， 我真的改了。痛改前非了。」
59
之前的社交賬號我早就沒有用了。
離開了港城，也用不到。
沒想到還能登錄。
一登錄，就看到他給我發了很多信息。
從最開始的威脅，暴怒，生氣，到後面的哀求。?
到最後，感覺我的賬號都成了他的樹洞。
我那個電話號碼居然還能用， 而且還有話費。
鄭世勳說：「我一直給你衝著呢，我就等著你回來，我不信你能躲一輩子。」
他說這話，總感覺陰森森的。
讓我背脊發涼。
60
我推了推他：「說話就說話，你能別離我那麼近嗎？」
「好的，老婆。對不起。」
話是說了，但他一點要動的意思也沒有。
我忍著氣。
正要翻翻大家的動態。
結果他捏住我的下巴，鋪天蓋地的吻就侵襲而來。
還有獨屬於他的那股冷冽的氣息。
我用力地推他，結果力氣耗盡了，他也沒放開我。
直到我氣若遊絲般，他才抱住我：「對不起，老婆，我剛剛沒忍住。」
等下午的時候，我一看動態，他發了張好幾年前的，我們倆特別少有的合照。
還發了我們登記結婚的證件上去。
配文寫著：【確實是真愛，還結婚了。】
61
團團、圓圓回來。
團團問我：「媽媽，你結婚了？」
圓圓問：「媽媽，你和壞蛋結婚了？」
鄭世勳在後面提著他們倆的書包：「我是你們爸爸。」
圓圓道：「媽媽，你等著我長大，我會救你的。」
鄭世勳一手提一個人的後衣領：「趕緊寫完作業，一會兒法語老師要來了， 還要學馬術。」
團團、圓圓非常不滿，瞪著腿要踢他。
還「媽媽媽媽」地叫喚。
鄭世勳也叫：「老婆，還不管管這兩個逆子。」
我想了想道：「團團圓圓，你們快去寫作業。」
兩人從他手下逃了出來，跑遠了，才「略略略」地做鬼臉。
鄭世勳氣得不輕。
62
晚上，兩個娃跟在我身邊睡了。
其實原來在家裡，他們倆都是自己睡了。
來了港城，沒有安全感，就跟著我睡。
鄭世勳在最邊上，看了看他們倆，小聲道：「我把他們倆抱去兒童房。」
我「嘖」了一聲：「你有病啊，別把他們倆弄醒了。」
說著，我就要閉上眼睛。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有兩個孩子在，我就不信他還敢做什麼。
結果我還是真的低估他了。
他還真的敢做什麼……
太無恥了……
雖然跟著他的那三年，我心裡把他咒罵了幾萬遍。
但這狗，在床上是真的會，又玩得花，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過了半晌，他好整以暇地問我：「要不要我？」
我咬著唇， 恨恨地瞪他一眼。
他笑了一聲，起身，抱起我，就去了書房。
等給他放在書桌上，感覺很涼，想問他為什麼不去房間。
就看到書桌上放著我當年走的時候，寫給他的那張白紙。
他一邊動作，一邊道：「當晚我回家，就看到你寫的這個，我還想說，你翅膀硬了。
「沒想到，果然是翅膀硬了，都飛走了。
「老婆，咱們從這裡結束，就從這裡開始，好不好？」
我S命忍著，這狗。
原來火急火燎，現在又開始磨洋工了。
我攥著那張紙，咬牙道：「不做我走了。」
他笑了一聲：「那我可不客氣了。
「對了，明天回家見我爸媽，婚禮定在三個月後。」
「我還、還……沒同意！輕點，狗賊！」
「沒事，先辦了，我再給你賠罪。債多了不愁。」
番外
1
鄭世勳還是很稀罕他新養的金絲雀的。
主要是人長到他心坎上去了。
不多不少。
人看著冷冷清清的， 還有些憂鬱。?
但實在是個呆頭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