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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皎皎雲間月, 4112 2025-06-19 15: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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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娘是花樓最受歡迎的頭牌,十二歲那年,她帶著我改嫁到了侯爵府。


     


    宋聿珩是侯爺唯一的兒子,因為我娘的出現,他的娘哭瞎了一雙眼。


     


    而我,又數次親眼目睹了他自我慰藉。


     


    所以,他恨我娘,更恨我。


     


    我娘S後沒多久,侯爺也S了。


     


    我原以為他會將我撵出侯爵府,卻未曾想到他會娶我過門。


     


    婚後他對我百般體貼,關心呵護。


     


    在我愛上他後,轉身便迎了白月光入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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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我獨守空房,任人嘲笑。


     


    待他再入我房門。


     


    我慌張遮掩起一地的瓜子皮,起身笑臉相迎。


     


    他的臉凜若冰霜,對我道:“你的眼睛怎還未哭瞎。”


     


    1


     


    哭瞎?


     


    我瞬間悟了!


     


    抽起袖中絲帕遮掩在臉上,滿面梨花帶落雨,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惹人憐。


     


    “永夜拋人何處去?絕來音。香閣掩,眉斂,月將沉。爭忍不相尋?怨孤衾。”


     


    宋聿珩沉著的臉,比我腳下的鞋底板還要黑上三分。


     


    大概是被我掃了興致,又或是未見我同他娘一般哭瞎了雙眼。


     


    甩著臉子,狠狠拂袖而去。


     


    那寬敞的大袍,硬是揮到了我的臉上。


     


    刮得我細嫩的皮肉,有幾分痛感。


     


    我原地站著等了半晌。


     


    見他是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沒再找我麻煩。


     


    這才肯拍拍屁股坐下,掏出桌子下面偷藏著的話本和瓜子兒。


     


    我翻著書角,查找方才慌亂中,還未來得及折住的那頁。


     


    有了,就這裡。


     


    “爭忍不相尋?怨孤衾。”


     


    話本子裡的女子,正對著男子訴著衷腸。


     


    男子一把將女子緊抱在懷,俯身送上香吻。


     


    我拾撿起一粒瓜子兒遞送嘴中。


     


    同一句話,憑甚我要挨一肘子甩?


     


    我知曉,宋聿珩斷不可能會和書中的男子一般,朝我送上香吻。


     


    宋聿珩恨我。


     


    整個侯爵府的人都知道。


     


    隻因我娘是青樓名妓。


     


    我十二歲那年,同她一起來了這侯爵府。


     


    我娘奪了他娘的寵愛。


     


    我娘的出身,讓他在圈子裡被人恥笑。


     


    而我,又屢次撞破他在書房中自我慰籍。


     


    他那如刀鋒般凌厲,恨不得將我吞食入腹的眼神,嚇得我拔腿就跑,至今仍是難以忘懷。


     


    我娘S後,我原本以為,他會立馬派人將我連人帶物一齊丟出侯爵府。


     


    卻未想到,他是將我丟了,卻沒丟到府外。


     


    而是丟在他宋聿珩的金粉紅漆雕花大床上。


     


    他是想我S的。


     


    卻是讓我,換了個S法。


     


    那夜,他困我在床榻,手綁至床前,長發松散撲我面,掐我細腰,念我乳名。


     


    事畢。


     


    “不愧是青樓名妓生出的女兒,倒是深得衣缽。”


     


    2


     


    我媚眼如絲,面如春桃。


     


    扯著他的發絲,打在手心裡轉圈。


     


    “宋聿珩,瞧瞧你現在的這副模樣,倒是比我更下賤。”


     


    那日,我以為他會揚起巴掌,打在我的臉上。


     


    畢竟從未有人像我這般,總是挑釁他。


     


    可他沒有。


     


    反而一改往日的囂張與跋扈,滿臉的挫敗與無奈。


     


    “皎皎,我輸了。”


     


    輸了?輸什麼了?


     


    我不得而知,卻也不想開口去問他。


     


    他差人送來了錦繡華服。


     


    要我嫁給他。


     


    我覺得是天大的笑話。


     


    一路小跑到他桌案前,打算與他對峙。


     


    敗壞我名聲,屬實可惡。


     


    但見他垂首拿著毛筆,在鮮紅的紙張上,寫了庚帖。


     


    “你字識得不多,你的庚帖,我替你寫好了。”


     


    “寫好什麼寫好。”


     


    我搶奪了過來,看了兩眼便撕掉。


     


    我眼尾的餘光打量著他,卻隻見他眼底神情一黯淡。


     


    “你不罵我?”


     


    真是奇了怪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說了,我要娶你。”


     


    他眼波流轉,華光四起。


     


    “你不是最痛恨我娘,竟還要娶她的女兒?”


     


    “斯人已逝,恩怨兩清。”


     


    “你不怨我在你十五歲那年,拿著大石,砸了你的腦袋?”


     


    “原是我先拿石子丟你身上,你反擊,不為過。”


     


    好氣量!那麼……


     


    “那年,我還幹了件事,你也不怪我?”


     


    他蹙了眉,有些疑惑。


     


    似是心中已然覺得,我那些雞鳴狗盜,他都早已了然於心。


     


    還有何事,是我幹了,他又不知曉得。


     


    “何事?”


     


    “那天,砸了你的頭,還是不解氣,偷你池中龜,換上塘中鱉。”


     


    “...我龜友呢?”


     


    “拆殼剔肉,食我腹中然。”


     


    “…無礙。”


     


    “那還有你自我慰藉之事——”


     


    “沈流景,這事不用終日掛在嘴邊!”


     


    他眉眼氣得直抖。


     


    我笑得顫彎了腰。


     


    那段時日,是我同宋聿珩為數不多的和諧時分。


     


    他變著法子地哄著我,寵著我。


     


    沒了你來我往的針鋒相對。


     


    偶爾的一句爭吵,也能被人說成是小夫妻倆的蜜裡調油。


     


    直到半年後,宋聿珩娶了他的心上人。


     


    那夜,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闔府上下無不被紅燭點亮。


     


    溫青青,丞相之女,溫婉如玉,眼顰秋水迷得宋聿珩找不著北。


     


    我守著我的孤床,迎來了第一位奚落之客。


     


    宋聿珩的生母王氏。


     


    她被人攙扶著走到我的院內。


     


    久不出門,那皮膚白的瘆人,身子卻是豐腴。


     


    一看便知是享了許久的富貴。


     


    她纖長的手輕輕一指,便引來無數打手。


     


    我屋中擺設,盡數被那群打手砸了個粉碎。


     


    她笑容滿面,薄唇輕啟。


     


    “我兒今日大婚,爆竹禮樂之聲遠不如這些悅耳動聽,你娘命賤,活該S得早,若是能讓她知曉自己的女兒早就是被我兒玩爛的貨,那該有多痛快。”


     


    我垂了眸,放下懷中拼S護著的砚臺,將它好生放在一旁。


     


    趁王氏得意忘形之際,抬腳猛衝,一頭扎進她的懷裡。


     


    同她一起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上。


     


    “我的腰!我的腰!”


     


    她瞎了,腰也傷了。


     


    躺在床上數日,嘴裡將我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我無所謂,畢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的祖宗在哪塊地裡埋著呢。


     


    3


     


    可到底是有人不願意了。


     


    溫青青穿著一身水青色衣裙,領著一個眼長在頭頂上的丫鬟來了我的寢居。


     


    於是,她成了我房中的第二位奚落之客。


     


    “論理,你比我先進門,應當稱你一聲姐姐,但我又是以平妻入的府,且不屑與你這等妓子之女姐妹相稱。”


     


    “若是平日,我便是連踏你這門都嫌髒,但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說上兩句,你言行粗魯,舉止低俗,不僅衝撞婆母,還謾罵夫君,即便你是侯爵夫人,也當受這家法。”


     


    她纖手一揮,那丫鬟便拿著戒尺走了過來。


     


    我瞥了一眼,沒好氣地撂了湯匙。


     


    “你這是要打我?”


     


    “錯了,不是我要打,而是受了夫君之命,執掌中饋,管理這後院,你既犯了家法,就理當受罰。”


     


    我眸色一暗。


     


    那丫鬟見我不作聲,便拿著戒尺朝我走來。


     


    直到快逼近。


     


    我抄起床頭的雞毛掸子,便往她主僕二人身上揮。


     


    掸子還未打到她們身上,便聽她們二人嘰哇亂叫。


     


    三兩下,便是跑得比兔子還快。


     


    那溫青青臨走的時候,頭上還飄著幾根雞毛,醜態百出,別提多喜人了。


     


    高門裡的大家閨秀,就是學了一副傲嬌做派,真遇到事了,早就跑得沒了影。


     


    不到晚間,我便聽洗掃的下人說。


     


    溫青青回了南苑後便犯了心疾。


     


    果不其然,宋聿珩深夜便踹開了我屋的門。


     


    帶著一身的盛怒,眼底的戾氣似要將我穿透。


     


    “賤人”


     


    “砰!”


     


    隨著東西破碎的聲音。


     


    我緩緩抬了頭,看向他。


     


    這是他大婚後,我第一次見他。


     


    也不知是溫青青太過纏人,還是他的有意視而不見。


     


    總之,我和他,同在侯爵府,卻是面兒也未曾見上一面。


     


    年少時,他喚了我娘一聲賤婦。


     


    我娘捏著他的臉,一副好笑的樣子,“那王氏也就這點能耐了,除了讓你見了我這麼叫,還教你什麼了?”


     


    我娘走了,我就成了他口裡的賤人。


     


    那日緊護在懷中的砚臺,此時七零八碎地攤平在地面上,有種破碎之美。


     


    怪不得溫青青生氣時總喜歡摔東西。


     


    原來是這聲兒好聽,碎了也好看。


     


    宋聿珩每次見了,也不生氣,也不心疼。


     


    轉身就叫人去給她再備上更好的。


     


    反倒是我去找管家,想要買幾個杯盞時。


     


    管家卻說,“陛下仁善,在宮中下了勤儉之令,侯爺交代了,咱們府上也當跟之隨之。”


     


    我聽了隻覺得好笑。


     


    她溫青青就可以隨便摔東西玩。


     


    我缺杯盞用,就要勤儉持家。


     


    他們這群人,顯然是針對我。


     


    我自是咽不了這口氣,轉身溜到他宋聿珩的書房,偷了他兩個稀世夜光杯。


     


    “那砚臺,你還記得嗎?”


     


    他蹙著眉,滿眼不屑道:“我記那砚臺作甚?”


     


    “呵,沈流景你以為我為何要娶你?莫不是真以為我喜歡上了你?”


     


    “你娘骯髒下賤,是那千人騎,萬人枕的青樓妓子,卻妄想我侯爵府的榮華富貴,搶了我娘的風光,害得我娘哭瞎了一雙眼睛,你是那賤婦的血脈,骨血裡也是下賤,我不過是哄著你,寵著你裝裝樣子罷了,竟還真讓你以為我喜歡上了你。”


     


    “沈流景,又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敢動青青的?你連青青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你這骯髒的女人!”


     


    我眼睛淡淡落在他身上。


     


    “你既然這麼惡心我,何故要穿我做的衣裳。”


     


    他愕然,隨後臉上便是一副吃了蠅子一般的模樣。


     


    “隨手一拿便穿,誰記得這是花錢買的還是你做的。”


     


    “那你脫!”


     


    4


     


    那日,宋聿珩衣冠楚楚地來,走的時候,卻脫得隻剩下中衣。


     


    而那破碎了的砚臺,被我磨成了粉,制成了沙包。


     


    於一日夜中,砸進了溫青青的寢房,嚇斷了她的吟哦。


     


    呔,宋聿珩,看你個混球萎不萎。


     


    那砚臺本就是他送我的生辰禮。


     


    他說:“女子立於世,要知理明理,才不會被人騙。”


     


    那時我沉迷於男色,被他三言兩語的情話,唬得暈頭轉向。


     


    可他這話卻說得誠然。


     


    當初,分明是他嫌我字寫得難看,學上的少,怕出門在外,折辱了他的臉面。


     


    這才主動擔任起了我的教學夫子。


     


    明明是為著他自己,卻能話鋒一轉,將問題甩給我。


     


    好學問,我要學,學了才不會被這混球騙。


     


    我擦拭了一把眼淚,將話本子一甩,扔到了一邊。


     


    整個人癱在床榻上。


     


    忽然有點想我娘了。


     


    我這房中,自溫青青嫁進門後,便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入夜,我趁所有人都睡著了。


     


    便從我院中的狗洞鑽了出去。


     


    許是最近瓜子兒磕的有點多,鑽到一半,便覺得有些不妙。


     


    卡住了。


     


    我長嘆了一口氣。


     


    早知出門時,就少穿一件衣服了。


     


    我吸了吸鼻子。


     


    正無奈感傷時。


     


    不知從何處冒來的黑衣蒙面人,竟是看也不看,徑直朝著我踩來。


     


    我下意識地伸手保護自己。


     


    “咚!”


     


    那人被我拽住了小腿,臉朝地面,砸了下去。


     


    我倒抽了一口氣。


     


    “嗐,該多疼啊。”


     


    那人反應過來後,便是怒赤著一雙眼睛,揮起大刀,向我砍來。


     


    “好漢饒命!”


     


    我大聲求救,卻心裡一涼。


     


    這三更半夜,哪兒還有人會在這犄角旮旯裡。


     


    可我等了半晌,頭頂的大刀卻並未落在我身上。


     


    我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


     


    隻見一穿著緋紅衣衫的男子,單手持劍,抵住了我頭頂上方的大刀。


     


    “找到你了。”


     


    我眼波流轉,似有疑惑。


     


    “好漢,我不認識你啊。”


     


    那男人斜晲了我一眼,後又將眼睛放在我對面蒙面男子身上。


     


    “沒說你。”


     


    我悻悻點頭,看著兩人在我腦袋頂上暗自較勁廝S。


     


    我趁他們廝S之際,使勁從狗洞中掙扎拖出。


     


    那蒙面男子明顯不敵對方,便想要拿我威脅人。


     


    我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卻又被他給摁坐了下去。


     


    “把劍扔了,不然——”


     


    我抄起手邊的大石,使勁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看著石頭上的血跡,我嚇得魂都沒了。


     


    “他他他S了?”


     


    “沒S,暈過去了。”


     


    我拍著胸脯,粗喘了口氣。


     


    抬眼卻見他怪異眼神。


     


    “吃什麼長大的,這麼有勁。”


     


    “……”


     


    我看在他救我一命的份上,用我為數不多的銀錢,請他吃了酒。


     


    臨走前,又給自己打了一壺。


     


    “你一個女子還酗酒?”


     


    他蹙了蹙眉。


     


    我卻挑了挑眉。


     


    “女子怎麼不能喝酒?”


     


    隻見他搖搖頭,“並非是偏見,隻是喝酒傷身,你要少喝。”


     


    於是乎,他把我贈予他的那點酒,和我這一壺,做了個調換。


     


    “……”


     


    我怕不是遇到個騙子吧?


     


    5


     


    可這騙子,偏偏又心腸很好。


     


    他不僅沒問我為何從這侯爵府的北苑狗洞裡鑽出。


     


    還主動說要送我回去。


     


    他單腳一點地,我便隨他騰空而起。


     


    我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腰身。


     


    轉念一想,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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