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頓飯吃得心不在焉。
我SS盯著薛徹。
可他始終溫文爾雅,舉止有度,並無任何不妥。
酒過三巡,薛徹似乎有些醉,讓藍安安扶著他去廂房歇息一下。
蒼澤跟了過去。
我也悄悄跟上。
誰料到薛徹這家伙根本沒醉。
他將藍安安撲倒在屏風上,喊來另一個男子,對她上下其手。
Advertisement
「這海裡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水嫩嫩的,爽S了!」
「薛世子當真大方,就連小妾都能共享,這等度量著實讓在下佩服。」
「哪裡的話,別看這妖豔賤貨嘴裡喊著不要,其實心裡早就樂翻了天,你看她身體多誠實,這都……」
汙言穢語夾雜著女人既痛苦又歡愉的哼唧,在屏風後此起彼伏。
藍安安被夾擊著,露出魚尾,緊緊纏著薛徹。
水漬順著天藍色魚鱗滑下,淫靡的味道在屋子裡蔓延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們將藍安安隨手一扔,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門。
蒼澤趴在窗戶邊上,看見藍安安整張臉潮紅,尾巴不正常地抽搐。
氣到紅了眼眶,攥緊了拳頭。
他幾次想推門而進,卻不知為何,瞥見藍安安湿答答的魚尾,又收回了手。
我看在眼裡,不由得發笑。
蒼澤自詡很愛白月光,卻還是嫌棄她髒了身子。
7
果然,回公主府後,蒼澤看我眉不是眉,眼不是眼。
他應該是在怪我,既然選擇救藍安安,就應該好人做到底,而不是給完安身立命的金子就不管不顧。
我把他橫眉冷對的態度視為空氣,暗中吩咐侍衛去薛府調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藍安安壓根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初拿著我給的金子置辦了一身非常華麗的衣裳,站在權貴常出沒的地方,一個勁兒勾搭貴公子。
她根本不想自食其力,隻想依附男人,好吃懶做。
即使知道薛徹是個表裡不一的浪蕩公子哥,甚至有變態惡趣味,她還是樂呵呵地跟著他。
按照侍衛傳來的原話,藍安安認為:雙倍男人,雙倍快樂。
她被滋潤到美得很,而且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不想離開薛府。
聽完後,我隻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震撼。
心裡不爽,我推開門想出去透透氣。
卻撞見蒼澤正鬼鬼祟祟貓著身子朝藏寶閣溜去。
我悄悄跟上,發現他把庫裡的珍寶夾帶出府,換成金子,然後給了一個蒙面女。
「安安,你在薛府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那低賤的人類若再敢強迫你,你就拿金子砸S他!」
藍安安感動極了,紅著眼眶與蒼澤執手相看淚眼。
還不忘通過拉踩我立住她純白善良的人設:
「阿澤,你可千萬別怪永和公主,她那樣高傲的人,怎會真心救贖我們異族?
「都怪我,以為她引薦的薛世子是良人,輕易信了她,這才行差踏錯,無法脫身……」
說著,她握住蒼澤的手,泫然欲泣的模樣我見猶憐:
「還好有阿澤的接濟,我在薛府才不至於舉步維艱。」
蒼澤感動得一塌糊塗,連忙發誓,說下次會帶給藍安安更多的錢財。
我在一旁氣得牙痒痒,恨不得喊來侍衛抓住這對痴男賤女亂棍打S。
可我忍住了。
一個絕佳的計劃在腦海形成。
既然蒼澤這麼喜歡藍安安,作為他的主子,我自然要滿足他啊。
8
公主府設宴,宴請八方來賓。
蒼澤起了個大早梳妝打扮,恨不得把黃金跟瑪瑙穿在身上。
平心而論,他的確姿色不錯。
一襲水藍色絲綢長袍,獨特的卷發高束,配上那昳麗的容貌,頗有一股異域之美。
見我盯著他打量,蒼澤的自尊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頭顱高高昂起,像隻鬥勝的雞,命令般的口吻跟我說:
「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本公子的確英俊無雙,是這天地間最美的男子,但不是你這渺小的人類可以肖想的!」
說著,他哼了一聲,推開我往宴席走去。
身邊的丫鬟們見我被推得踉跄,憤憤不平就要去追蒼澤。
但被我攔下。
「罷了,就先讓他得意得意。」
畢竟,隻有站得越高,摔下來才會越疼。
賞花宴,顧名思義,花多,女眷更多。
薛世子不僅帶來了藍安安,還有他的原配陳氏。
藍安安也是個蠢的,出門在外,絲毫不知收斂,一個勁兒地往薛徹身邊湊。
一會兒喂糕點,一會兒扯袖子撒嬌。
完全沒注意到身邊陳氏越來越黑的臉跟薛徹僵硬的表情。
有趣,真有趣。
陳氏家族可是鎮守邊關大功之臣,當初薛徹為前途,可是在暴雨中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娶到陳氏。
小妾什麼的,私下玩玩也就算了。
當著這麼多京城權貴的面兒,一旦他表現出對藍安安有絲毫偏愛,寵妾滅妻的名聲便會不脛而走。
但顯然,藍安安這個蠢貨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锲而不舍在雷區蹦跶。
蒼澤坐在我身側,那雙好看的眼睛落在薛徹身上,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
氣氛正熱鬧時,侍女端上佳釀。
蒼澤看都不看,憤憤地一飲而盡。
沒過多久,他白皙的臉上浮現紅暈,看向藍安安的眼神越發迷離。
「來人,蒼澤喝醉了,帶他下去休息。」
小廝們架著蒼澤去了貝殼房。
就在他走後,宴席上忽然發生爭吵。
陳氏:「藍安安,看你幹的好事!」
她指著薛徹髒掉的外袍:
「酒都端不穩,白瞎了在薛府吃的那麼多補品!
「你可知世子這一件衣裳價值百金?就算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後院失火的戲碼向來為眾人所樂道。
薛徹怕丟臉,隻好將藍安安呵斥一番。
可誰知藍安安不樂意了,小臉上掛著淚,我見猶憐:
「世子,方才分明是姐姐絆了我一下,根本不是安安的錯……」
「閉嘴!」
薛徹瞄了眼陳氏,發現她已然沉下了臉。
這讓他心裡慌得啊。
他可不想在升官的節骨眼上得罪陳氏一族。
眼看議論聲越來越大,薛徹隻好將藍安安趕下宴席,免得在此丟人現眼。
9
小插曲很快過去。
酒過三巡後,眾人微醉。
陳氏朝我行了一禮:
「聽聞公主斥萬兩黃金在府邸修建了金銀湖跟貝殼房,不知妹妹是否有幸能窺見一二?」
我笑笑:「當然!」
眾人來了興趣。
畢竟,永和公主無底線寵愛一條鮫人之事傳遍大街小巷。
我特意喚來陳氏與我一同前行帶路。
薛徹一下子就精神起來,恨不得陳氏多說幾句好話,保他青雲路。
偌大的金銀湖,清澈可見底的東海水。
湖畔,一枚由白玉石打磨而成的巨大貝殼鑲嵌著鑽石,流光溢彩。
隻是,誇贊的話還未說出口,一陣陣羞恥聲便傳了過來。
循著聲響,我們走到貝殼開口前。
兩條藍色魚尾相互交纏,拍打著地面,水漬滿地,好不激烈。
「阿澤哥哥~安安好委屈,那世子就是個軟飯男,見我被老太婆欺負,大氣不敢出一個……
「阿澤哥哥,我瞧著那公主最疼愛你了,你能不能哄哄她,讓她滅了陳氏?不然以我小妾的身份,回去後怕是被陳氏磋磨S啊……」
一陣低喘後,男人沙啞的嗓音響起:
「安安別怕,那傻公主最是好騙,S掉陳氏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等你上位後,可以暢通無阻進出薛府,到時我們便能每日相見,每日溫存……」
「真是好大的膽子!」
一聲怒喝,兩魚如五雷轟頂般僵硬轉過身來。
幾百人的注視讓蒼澤本就白皙的臉又白了幾分。
藍安安美眸瞪大,又想捂嘴又想捂尾巴,手足無措。
「世子,你聽我說世子……」
薛徹快步上前,向來沉穩的他在眾人面前失了態,一掌掀翻藍安安。
蒼澤卻一眼沒分給她,隻是望向我,後知後覺:
「是你?」
還不傻,那杯酒確實是我的手筆。
我的淺笑似乎印證了他的猜想。
蒼澤氣到魚鰭豎起,眼瞳豎起,像隻即將暴走的獸。
「為什麼?」
我提著裙擺走到他身邊,用手帕捂住難聞的奢靡之味,低聲在他耳邊說道:
「你可得感謝我啊,幫你摘下了心裡的白月光。」
蒼澤身體緊繃,陡然抬頭,滿眼驚恐。
陳氏一副被辜負了的樣子,紅著眼眶搖搖欲墜。
「既然你執意寵妾滅妻,那咱們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明日上朝,我父親會向聖上求下和離書。」
「夫人,你可千萬莫聽這妖物胡說啊!我對你的情誼天地可鑑!這定是異族挑撥我們人族的把戲!」
薛徹急得呀,當場就欲派人將藍安安處S。
蒼澤這才回過神來,想去阻攔,卻被侍衛左右摁住。
「阿澤救我,安安還不想S!」
藍安安的呼喊、蒼澤的掙扎、薛徹的挽留、眾人的唏噓……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夠了!這裡是公主府!」
我一聲厲喝,所有人都回過頭來望向我。
「既然是在公主府出的事,那本公主自然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蒼澤眼裡閃過希冀,用口型告訴我:「隻要你能保下安安,我便答應你一個條件。」
我冷眼掃過,拔高音量告訴眾人:
「鮫人藍安安汙蔑陳氏,穢亂公主府,罰充軍妓!」
蒼澤一臉驚恐憤恨。
我望向他,補充道:
「至於蒼澤,勾搭薛世子小妾,破壞家庭和睦。
「便罰剁掉其一根,貶入奴籍。」
蒼澤的手下意識捂住襠部。
幾乎是怒不可遏地衝我大吼:「江妤年,你敢!」
我抿唇不語,隻是吩咐丫鬟拿來那柄我從重生之日就開始打磨的剪刀。
「本公主大度,會給你留一根做魚的體面。」
我朝快要崩潰的蒼澤走去,露出這十幾天來最暢快的笑:
「雖然小了點,但湊合湊合也能用吧……」
現場的男官們全都一臉痛苦,有些甚至別過頭去不敢看。
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貝殼房,鮮血幾乎染紅了金銀湖。
「永和公主的鮫人男寵在府邸偷魚,被閹割。」
「薛世子的貌美小妾變身軍妓,營帳三日踏入百人。」
一時間,我「少男S手」的稱號響遍京城。
10
遭受到極致痛苦的蒼澤被我從府邸扔了出去。
他慘白著臉,嗫嚅著唇,似乎是在說,讓我等著,他會要我好看。
我睨了他一眼,提起裙擺朝他腰腹處踩去。
狠狠用力碾著,鮮血瞬間染紅繃帶。
細密的汗水幾乎將蒼澤淹沒。
他雙手SS扣住我的腳踝往一邊挪。
「江,妤,年……
「你定是被髒東西附了身,行事竟變得如此狠辣惡毒!」
我將腳挪開,鞋尖挑起蒼澤下巴。
欣賞完他的慘樣兒,才慢悠悠開口:
「對付白眼狼渣滓,屬實不能手軟。
「怎麼,現在是懷念上了本宮先前對你的好,又想留在公主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