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笑著拿出那柄蒼澤熟悉的短刀:
「也不是不行,那就留下最後一根,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
蒼澤落荒而逃,看向我的眼神滿是憎恨。
我立馬喚來暗衛,悄悄跟上。
11
是夜,我難得夢到了上輩子發生之事。
城門被鮫人大軍踏破後,我懷著蒼澤的孩子被他帶去東海。
說來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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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澤是鮫人族主力軍,卻在破城後回到海裡,並未在京城稱帝。
一個可怕的想法浮現。
朝中必有內鬼!
驚醒後,我立馬脫掉汗涔涔的睡袍,連夜趕往皇宮。
好在父皇並未休息,還在養心殿批折子。
精明如帝王,三言兩語就看出我身上的疑點。
「怪不得這半月來你的行為如此反常。」
是啊,上輩子的我斷然做不出親手將蒼澤閹割之事。
好在父皇依舊無條件偏袒我這個唯一的女兒。
「永和啊,父皇上輩子沒能保住你,這一次,便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父皇都要護你平安。」
燭光下,父皇的雙鬢已然染上白絲,眼角的褶皺似乎又多了些。
可對我的偏愛,十幾年來未曾衰退。
父皇將自己的貼身侍衛以及暗影閣令牌全都給了我。
一頓喬裝打扮後,我換上男裝,來到了軍營。
濃烈的血腥味幾乎叫人作嘔。
看著一個個被抬出去的士兵,我有些疑惑。
悄咪咪跟上,聽到那兩個挖坑的士兵說道:
「真是紅顏禍水!不就是碰了下那狗屁鮫人,至於被砍頭嗎?
「三十二人,說S就S,真是參了軍都改不了他一身匪氣!」
「噓!這麼會說,不要命了?要是被林將聽到,下一個躺在這裡的就是你。」
「哼,非我族人,其心必異!要我看,當初那說林將也是鮫人的傳聞鐵定是真的。」
心下一驚。
看來我猜得沒錯,鮫人族在軍中確有內鬼。
甚至是鮫人。
怪不得這個林將不會眼睜睜看著藍安安被糟蹋。
12
夜裡,趁巡邏松懈時,我悄悄溜到主將軍營裡藏了起來。
透過縫隙,我看清了林將的相貌。
身高九尺,扎著小辮,五官狂放卻精致,藍色眼瞳。
看來的確不是人族。
藍安安從背後將男人抱住,小手熟練鑽了進去。
「阿肆,軍書有我好看嗎……
「黑夜漫漫,若沒人陪著,安安會做噩夢的……」
說完,她從榻上走下。
全身不著寸縷,就那樣跨坐在林肆大腿上。
捧起男人的臉就吻了下去。
「早在海中見你第一眼,就知道是個燒的……
「剛喂完,這麼快就餓,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女人的呻吟聲很快傳來,伴隨著海浪敲打礁石的撞擊聲。
水漬從書案蔓延到屏風,再蜿蜒而上,從榻上流出。
藍安安這方面的功夫著實強大。
我忍著惡心聽了四個時辰。
事後,林肆將藍安安摟在懷裡:
「城外周家的廢棄宅子裡已經聚集了數千同胞,隻等蒼澤偷來公主府裡的京城密道布防圖,咱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一舉攻到金鑾殿。」
「阿肆,到時你把那永和公主留給我。她害我被三十多個男人糟蹋,我定要將痛苦十倍百倍還給她!」
「行,隻是蒼澤少了一根,待我登基後,頂多賞他個散職。」
藍安安一副無所謂的口吻:
「哼,隻有一根,等他回到東海,還不得被同胞嘲笑S!」
我聽得頭皮發麻,後背起了一身冷汗。
怪不得鮫人族會將容貌絕美無雙的蒼澤獻上。
原來一開始就是衝著公主愛男色來的。
我閉了閉眼,心裡為上輩子的悲劇感到自責。
城破那日,無數百姓流離失所。
鮫人族拿著鋒利長矛,所到之處血流成河。
凡是不贊成鮫人統治的,都被當場S害。
深吸了口氣,我慢慢平復激動的情緒,壓下想衝出去手刃林肆的衝動。
13
既然情報已經竊取,翌日我便趕回了皇城。
向父皇稟告鮫人族的計劃後,御書房陷入了沉默。
人鮫兩族自百年前便糾紛不斷。
殘忍嗜血的天性遭到人族打壓,他們憤憤不平,一直想砍下人族皇帝腦袋來表達自身的強大。
「父皇,要不讓兒臣立馬帶兵圍剿郊外周宅,S他們個措手不及?」
父皇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
「此行治標不治本,隻會惹得鮫人大怒,並不能讓他們安分。」
「那父皇的意思是?」
父皇拿出一則秘卷遞給我:
「你將增兵卷軸跟布防圖放在一起,待蒼澤偷走後,他們自覺兵力不夠,便會召集更多鮫人。到時,朕會在金鑾殿設下天羅地網,一舉大傷鮫人元氣。」
不愧是帝王,目光長遠。
待我回到府邸,之前派去的暗衛也傳來了消息。
「啟稟殿下,蒼澤重傷後逃去了郊外周宅,近日與軍營主將飛鴿傳書,收到了大批珍貴草藥……」
看來蒼澤是準備養好傷後再來偷取布防圖。
既然他如此看重傳宗接代,那我便送他一份大禮好了。
半月後,我的生辰宴辦得極為隆重,實乃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蒼澤戴著面紗,一身淡青色長袍,混在人群中十分低調。
煙花升空時,眾人舉杯暢飲。
蒼澤趁機溜進書房,輕車熟路找到暗格,偷走了布防圖。
可等他剛踏出書房門,就發現公主府遭到了襲擊。
賓客尖叫著逃竄,佳餚撒落一地,混亂不堪。
突然間,一柄長劍出鞘,直直朝蒼澤襲去。
這一劍,徹底將蒼澤變成了太監。
我躺在地上,嘴裡吐著血,透過銅鏡折射的光看到蒼澤慢慢變得崩潰。
血染紅了他的外衫,身子佝偻著,疼到龇牙咧嘴。
他似乎以為是我在搞鬼。
可一眼望來,見我要S不活地昏倒在地上,胸口處還插著短刀,便打消了疑慮。
蒼澤慢慢往門外挪去,一步步走得艱難,承受著生命極致的痛苦。
待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拐角,我從地上爬起,拿出豬血包扔掉。
前戲演完,該到高潮部分了。
14
逼宮這日來得異常快。
七千鮫人通過密道蹿出,烏泱泱佔領金鑾殿。
林肆最後一個鑽出,臉上的得意卻在看見一口巨大的鍋時徹底僵住。
我跟在父皇身側,站在龍椅旁居高臨下欣賞著他們的迷茫。
「江妤年?你沒S?」
蒼澤的聲音自魚群響起。
我遙遙望去,勾唇嘲諷:
「看來你在族群裡地位不怎麼高嘛,不然怎會讓你一個傷員參戰?」
蒼澤怔住。
等反應過來後,扯著嗓子尖叫,撥開魚群朝我襲來。
「是你!那晚的刺客是你安排的!你個毒婦,我要S了你!」
還不傻。
隻是,他的美夢注定要落空了。
父皇長袖一揮,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自屋頂出現。
林肆大喊不妙,想撤退,卻發現密道已被堵S。
箭矢帶著劇毒,鋪天蓋地朝鮫人射去。
除了蒼澤,全軍覆沒。
「將林肆砍頭,送去東海。」
父皇一聲令下,為這次的戰亂畫上句號。
藍安安作為餘孽,被我的暗衛抓來,跟蒼澤關在了一起。
「江妤年,你究竟是誰,怎會提前知曉我們的行動?」
大牢裡,蒼澤滿臉血汙,又驚又怒。
「都說公主好男色,蠢笨如豬,可是你……」
我冷笑著蹲下身,與他平視:
「怎麼,突然發現軟柿子捏不動,開始急了?」
蒼澤抿唇不語,防備地盯著我,似乎要從我眼裡看出一絲我不是永和的端倪。
可惜了,我就是我。
一個被復仇支撐著清醒起來的公主。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我族戰敗, 你也S害了其他同胞,為何要將我跟安安囚禁在此?」
想起上輩子囚禁我的那個山洞, 心裡的恨意又洶湧著襲來。
「一刀S了你,對你來說是賞賜。
「而你,不配!」
我揮揮手, 兩個影衛自暗處出現。
「把他衣服扒了,綁在長凳上。」
「江妤年,你要幹什麼?」
蒼澤臉上寫滿驚恐,徒勞地用手掙扎。
可是他太過虛弱, 被影衛跟拎小雞仔一般拎起來。
「蒼澤, 地獄是什麼滋味, 生不如S是什麼感覺,總要你親身體會過才能知曉……」
我將幾枚金元寶交給獄卒,吩咐道:
「找幾個暴力犯,就說, 每千次可以減刑一年。」
獄卒人精似的,立馬反應過來。
「江妤年, 你敢!」
蒼澤徹底怕了,脖子因怒吼而青筋暴起, 雙目猩紅, 像是要快崩潰。
我滿意扭頭, 囑咐獄卒:
「把他嘴堵上,免得咬舌自盡。」
至於藍安安, 我也是成魚之美,將她綁在了隔壁。
像她這樣貌美的女子, 又體質特殊,最受變態犯們的喜愛。
15
再一次見到蒼澤,是在半年後。
他整條魚像脫水了般,有氣無力耷拉在長凳上。
昔日海藻般靚麗的頭發沾滿了白色汙穢, 垂落在滿是水漬的地面上。
隨著我的靠近,他自動分開雙腿。
「快點,別磨蹭。」
公鴨嗓,難聽至極。
我控制著眼睛,盡量不去看那糜爛之地。
漫長的沉默,蒼澤應該意識到了什麼, 緩緩掀開眼皮。
原本明亮的眼瞳布滿血絲,渾濁、空洞、S寂, 像是遭受了極大痛苦。
卻在觸及到我身上豔麗的裙擺時, 陡然瞪大。
「江、妤、年,你竟然還有臉來……」
蒼澤奮力掙扎, 捆綁的鐵鏈哐當作響,在寂靜的地牢裡尤為突出。
浴桶周圍跪著幾個丫鬟,全都面面相覷,臉憋到通紅。
「這從」蒼澤漲紅了臉,面部猙獰扭曲。
「S了我!你幹脆S了我!」
這就忍不了了?
任憑蒼澤如何嘶吼,我都冷眼旁觀。
待到地牢隻剩粗重的喘息, 我這才緩緩開口。
「蒼澤, 你該慶幸自己不是母鮫。」
否則,我定會讓他嘗嘗剛流產便被其他鮫人糟蹋的痛苦。
至於隔壁牢房,我沒再去。
畢竟藍安安早在享受極樂的第二個月裡就美S了。
從地牢出來,踏入陽光的這一刻, 身後的黑暗將再與我無關。
這輩子,在地獄裡飽受折磨的,終於變成了惡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