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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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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送到醫院後,


    「你這是耳石症,大概率缺少維生素D,導致耳石脫落,平衡功能失調,需要用機器復位。」


     


    醫生敲敲桌子,我才反應過來。


     


    我機械地點點頭。


     


    好,我做。


     


    醫生不耐煩提高了音量,「點什麼頭,我說了必須有人陪同,不然你摔倒可不得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我遲鈍地想,看病還必須有人陪同嗎?


     


    去找誰呢?


     


    我頓了頓,說可以自己負責,可以籤免責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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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還是不同意。


     


    一路上,我的大腦一邊是天旋地轉,一邊是爸媽和姑姑的話。


     


    我微微張開雙臂保持平衡,感受風從身體裡穿過,空蕩蕩的。


     


    媽媽不在家。


     


    爸爸握著我的手,語重心長地對我坦白。


     


    「你姑姑說的是真的。」他也不看我,「是爸爸對不起你。」


     


    「當時你爺爺讓我找個別的女人對你好,但我不忍心拋棄你媽媽,便沒有同意。你爺爺一時生氣就沒再管我們,可是後來他一直有暗中想給你錢,沒想到被你媽發現了,都被她截住了,給你弟存著呢。」


     


    「你姑姑給我看了這麼多年的轉賬記錄我才知道,不然我也要一直被蒙在鼓裡。」


     


    「是爸爸的錯,爸爸不該隻顧及你媽媽,忽略了你。」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你爺爺心裡一直有你,你不能不管他啊!你弟弟的事,先放一放吧,爸爸會想辦法的。」


     


    他認真地看著我,好像在顯示眼神的真摯。


     


    可是我卻不想看他。


     


    爸爸為什麼又改口了呢?


     


    現在這一切,就是真相嗎?


     


    我一步步扶著沙發走回房間,習慣性打開和周嶼的對話框,默默打字。


     


    淚水沾湿了屏幕。


     


    看不清了。


     


    我拼命地擦,一遍又一遍。


     


    卻越抹越多。


     


    第二天,我跟醫生謊稱男朋友就在外面等我,他去洗手間了。


     


    復位機器360度旋轉,下來的時候,我沒忍住吐了。


     


    吐得四肢百骸都是酸的。


     


    恍恍惚惚地下樓,我心裡一遍遍回想著爸爸的話。


     


    無意識摸索著手指上的鑽戒。


     


    突然腳下一滑,世界在眼裡翻山倒海,腦子裡一片翻湧。


     


    緊接著是渾身的劇痛。


     


    仿佛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裡剝離。


     


    我失去了意識。


     


    08


     


    眩暈終於停止,我睜開眼睛。


     


    我的靈魂漂浮在醫院上空,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屍體。


     


    生命,是多麼脆弱啊。


     


    我的罪孽還沒分辨清,我就已經被剝奪了知道真相的資格。


     


    周嶼在一旁痛哭。


     


    我的唯一緊急聯系人,是他。


     


    給我做復位的醫生在一旁罵罵咧咧,「我都交待清楚的啊,是這小姑娘騙人!她說她男朋友在外面等她的,那個誰,她還指給我看了……」


     


    他環顧四周想不起來我指的是誰,轉頭又罵周嶼。


     


    「這麼危險的事你就放任她一個人來做啊?你怎麼當男朋友的?!」


     


    周嶼緊握我的手,渾身都在顫抖。


     


    他一句話也沒說,但是手背的青筋都快爆了。


     


    上一次看到他這樣,還是不久前他帶我去玩遊樂場。


     


    坐過山車時我不小心側了下身子,安全帶有點松,他當場就嚇變了臉色。


     


    我打趣道,都怪我的腰太細了。


     


    他還是沒說話,隻是摟著我腰的手暗暗卸了力道。


     


    後來他抱著我,說自己好害怕,微紅了眼眶。


     


    我以為想到這些我會難過的。


     


    可好像,沒什麼感覺。


     


    和當初他提分手一樣。


     


    隻不過一句話,一些場景。


     


    輕飄飄消逝在風裡。


     


    我的靈魂,也在風裡逐漸分離。


     


    09


     


    我的屍體被推向太平間。


     


    白色的布一點點消失在門縫裡。


     


    我在人世間活過的最後一點證據,沒了。


     


    爸媽都沒有過來,醫生說電話沒人接。


     


    周嶼久久回望,攥緊我的手機,和我手上的兩枚戒指——我把它們都戴著了,就好像,自己替他愛著自己。


     


    他熟練地輸入開機密碼,——他的生日——卻停頓了一會。


     


    無數條密密麻麻的紅色感嘆號刺痛了他的眼。


     


    「最近頭好暈啊,站都站不穩……」


     


    「醫生說必須有人陪才能治療,可是我隻有你了,你能陪我嗎……」


     


    「我不是故意麻煩你的,不是矯情,我說自己就可以,但是醫生不允許……」


     


    ……


     


    周嶼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直到縮在自己的臂膀裡。


     


    失聲痛哭。


     


    過路的病人都不由得遲疑駐足。


     


    我歪了歪頭。


     


    以前我哭的時候,他都會輕輕抱住我。


     


    「不哭不哭,小羽乖乖……」


     


    他輕輕哼唱著。


     


    把我當孩童一般。


     


    我扯了扯嘴角。


     


    應該笑笑吧?


     


    生命中為數不多挺溫馨的記憶。


     


    可是笑好累啊。


     


    我也沒力氣像那樣抱他了。


     


    10


     


    我對一切都沒有興趣了。


     


    隻覺得終於解脫。


     


    真好。


     


    我迎著太陽蹦蹦跳跳,在風裡奔跑。


     


    靈魂解離,又吸引拼湊起來,又再次解離……


     


    真好玩。


     


    玩了許久許久,許是太無聊了。


     


    我想回家看看。


     


    ——想找一個真相。


     


    沒想到,卻在家裡看到了周嶼。


     


    「這是羽夕的遺願,把存款給她爺爺治病。」


     


    我撓了撓腦袋,好像有這麼回事。


     


    從小到大媽媽都特別恨我,隻有爸爸還偶爾會維護我。


     


    「你老怪羽夕幹什麼?這就是命,命不好罷了。」


     


    媽媽哭得難以自已,「是,是我命不好,生下來這個討債的,佔了她弟弟的命!」


     


    爸爸便不說話了。


     


    我躲在爸爸身後,他高大的身軀讓我的心依稀不那麼漏風了。


     


    所以爸爸說的該是真的吧。


     


    爸爸還是愛我的,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我便給周嶼留言,說想把錢給爺爺。


     


    爸爸連連道謝,拿著錢就要去找姑姑,突然想起什麼回頭,


     


    「那羽夕……」


     


    我也抬起頭。


     


    「她在自己工作的醫院S的,能是算工傷不?有賠償嗎?」


     


    11


     


    周嶼數次張嘴,最終一言不發,甩手就要離去。


     


    媽媽S命拽住他,「你是羽夕什麼人啊,憑什麼幫她做主?!她的錢是給她弟的,不可能給那個老不S的!」


     


    他嫌惡地甩開媽媽,一字一句,「我是她的,未、婚、夫。」


     


    媽媽還要發瘋,忽然眼睛一亮,「好啊,那你們雖然沒結婚但也訂婚了,不能她S了立馬就不管她吧?這喪葬費你得出吧?她弟弟你也不能不管吧?」


     


    媽媽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眼冒精光。


     


    周嶼已經氣息不平,胸膛起起伏伏。


     


    可他最終面帶微笑,緩緩吐出一句話。


     


    「原本羽夕求我,等婚後拿一套房給她弟結婚用的,可惜現在她不在了,我自然沒有這個義務了。」


     


    媽媽臉色立馬變了。


     


    我撇撇嘴,他這個騙子。


     


    婚前我可沒臉提這個,是偶然才知道爸媽居然繞過我跟他提這個事情。


     


    他還一直瞞著我,怕我難堪。


     


    「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意思,你要強,不會開這個口。不過這個事情,確實不可能。」


     


    他當時說,「如果你爸媽態度好,幫幫忙也可以的。但是他們明顯是道德逼迫你,那我絕不放縱他們。」


     


    其實,我知道他也是為我好,心疼我。


     


    可是我從小就覺得自己是S人兇手,不做點什麼,那罪孽必要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可是後來慢慢的,他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氣極的時候,還指著我鼻子罵我是扶弟魔。


     


    我又委屈,又有點失望。


     


    人類的悲歡,到底不可能有感同身受。


     


    媽媽攔著他S活不讓走,又開始數落我害慘弟弟的罪過。


     


    周嶼翻出我的手機,「姑姑說爸媽在騙我,爸爸也承認了,你說是真的嗎?我都不敢問媽媽……」


     


    面對周嶼的質疑,媽媽抵S不承認。


     


    「她是姐姐,不管什麼原因她都應該養她弟!我生了她,她就該聽我的!」


     


    周嶼懶得再說,冷笑一聲推倒她,大步離開。


     


    我也飄過去跟他一起去探望爺爺。


     


    病房門口,我和周嶼一起聽到了真相。


     


    「這丫頭總算有點良心,知道拿錢給她爺爺,不像你!」姑姑對爸爸翻了個白眼。


     


    爸爸反唇相譏,「那是羽夕用命換來的錢,你可真是個好姑姑。」


     


    姑姑也笑了,「那可比不過你,自己隻顧著打麻將,害兒子發燒傻了,居然騙老婆是難產缺氧害的,還任由老婆汙蔑女兒二十八年!」


     


    「你女兒,可是替你背了二十八年的黑鍋!」


     


    12


     


    爸爸臉色鐵青,為自己辯駁,


     


    「我又不是故意的,照顧孩子很辛苦的,我就隻離開了那麼一會啊。」


     


    我整個鬼都呆滯了。


     


    姑姑還在譏諷,「要是我,丫頭比那傻兒子不知道好多少倍,祖上燒高香才有的高材生,定要捧在手心疼。可惜你們老陳家祖傳的重男輕女,傻兒子也比體面女兒值錢。」


     


    「你現在值錢的女兒沒了,就一個傻子養老,工資都被你老婆搜刮去了吧?呵,拿著你的錢還讓女兒養弟弟,你那老婆也是個狠角色。」


     


    「以前你不敢離婚,怕沒錢找不到老婆。現在有錢了,錢又不在自己手上。真是笑S人嘍!」


     


    剛從手術後醒過來的爺爺也在虛弱附和,「快、快離婚!一個賠錢貨、一個智障兒,丟S人了……」


     


    爸爸面色不虞,姑姑還在陰陽怪氣,「丫頭的存款還剩點,幹脆給你當下一個老婆的彩禮好嘍!」


     


    我呆呆地聽著。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爸爸的愛和維護是假的。


     


    那隻是心虛和殘存無幾的愧疚。


     


    爺爺的愛也是假的。


     


    他根本不曾關心過我,不過是姑姑騙我出錢的說辭。


     


    還有什麼是真的呢?


     


    我思前想後。


     


    哦。


     


    媽媽的恨是真的。


     


    二十八年,從未變過。


     


    周嶼在門外,面無表情地按斷了錄音鍵。


     


    13


     


    媽媽聽到錄音的一瞬間崩潰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


     


    「這個老不S的,他居然敢騙我這麼久!」


     


    她面色漲紅,氣得語無倫次,「我要讓他賠我兒子命來!」


     


    周嶼面無表情地悉心提醒,「還有女兒。如果你女兒活著,我會給她一套房,給她弟弟娶媳婦。」


     


    媽媽驟然起身,「還有女兒!他還我女兒命來!」


     


    周嶼冷漠的攔下想衝出去的媽媽,惡魔低語,「別忘了還有老爺子,羽夕她爸和姑姑騙了你這麼久……」


     


    「她姑姑騙羽夕說老爺子的錢都被你貪了,羽夕到S都恨你,那錢,你可拿著了?」


     


    媽媽閉了閉眼,攥緊了手。


     


    晚上,周嶼一遍遍撫摸著戒指,來來回回翻著我的對話框。


     


    都是我不曾與他交心的話。


     


    「這麼多年,我活得那麼窒息,我被當成兇手一樣苟活著,我那麼拼命努力地贖罪……」


     


    「我有印象……雖然已經有些模糊,可是我夢裡經常出現被掐得渾身傷痕的場景。我一直以為那是媽媽恨我害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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