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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千歲山河 3320 2025-07-15 15: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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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侯府婢女,少爺醉酒後強行拉我開了葷。 


     


    他食髓知味,糾纏了我整整四年,卻從不肯給我名分。 


     


    我心裡清楚,少爺真正喜歡的人,是已有婚約的表小姐。 


     


    可表小姐的未婚夫是個陰晴不定的瘸子,她尋S覓活地不肯嫁過去。 


     


    老夫人心疼她,尋思了很久,終於想出了個替嫁的法子。 


     


    她將目光落在了與表小姐有幾分相似的我身上: 


     


    「桃枝,侯府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應該為侯府出點力了。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恭順地叩首在地:「奴婢知道,奴婢願為表小姐替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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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我是在灑掃的時候被顧辭安拖進花叢裡的。 


     


    他下手沒輕沒重,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夕陽西斜時,他神清氣爽地起身,隨手給我拋了個紅果,朗笑道: 


     


    「桃枝,這是爺賞你的。」 


     


    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見狀,我忍著疼痛跪在顧辭安的面前,鼓起勇氣問他:「少爺能否給我一個名分?」 


     


    自從四年前,顧辭安醉酒後強行將我拖入房中,我便被迫跟著他。 


     


    他食髓知味,三天兩頭便糾纏我,但從不肯給我名分。 


     


    聽見我的話後,顧辭安挑了挑眉,極輕地笑出了聲: 


     


    「桃枝,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隻是個奴婢,連給我做通房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如此,少爺能不能放奴婢自由,別再糾纏奴婢。」我終於把真正想問的說了出來。 


     


    顧辭安盯了我半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俯身用力捏住我的下巴。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呢。怎麼,想走?可我還沒倦呢。」 


     


    「桃枝,你記著,你是侯府的家生子,一輩子都離不了侯府,也離不了我。」 


     


    我滿心怨憤,咬牙瞪著他。 


     


    他反而笑得促狹:「桃枝,你這氣鼓鼓的模樣,就像一顆熟透的蜜桃,當真可愛。」 


     


    他說著,目光落在我的衣襟上,作勢又要伸手解開。 


     


    「阿辭,是你在花園裡嗎?」 


     


    不遠處,傳來了表小姐的聲音。 


     


    幾乎是立刻,顧辭安縮回了手,遠遠和我拉開了距離。 


     


    2


     


    表小姐看著花叢裡被壓壞的野花,蹙起眉來,問顧辭安:「阿辭,你們在做什麼?」 


     


    「桃枝偷懶,被我撞見,我正在教訓她。」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答道。 


     


    生怕表小姐不相信,他還板著臉教訓我:「辦事這麼不利索,侯府是白養你的嗎?我看這個月的月銀你也不必拿了。」 


     


    說完,他一腳重重踢上我的膝彎,強迫我跪在了地上。 


     


    表小姐沒有接話,反而半蹲下身,盯著我沒來得及扣好的衣領:「桃枝,衣裳穿成這樣,是想做什麼呢,引誘少爺嗎?」 


     


    說著,她伸手扇了我一個耳光,鄙夷地道:「就你,也配?」 


     


    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但顧辭安並不在意,反而拉過了表小姐的手:「打這麼重,掌心疼不疼?」 


     


    「你犯不著和她生氣,就算她有心引誘我,這種貨色我也是看不上的。」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花園的盡頭走去。 


     


    徒留我跪在碎石路上,臉頰高腫。 


     


    我早便知道,顧辭安真正喜歡的人是表小姐。 


     


    可表小姐早早就和丞相的兒子裴昭訂了親。 


     


    所以顧辭安和表小姐注定沒有可能,他隻能拿我發泄。 


     


    而我和他之間的事,是個秘密。 


     


    他生怕表小姐知道了會惱,又覺得和我這樣的人睡在一起辱沒了他的身份,三令五申讓我不準說漏嘴。 


     


    「桃枝,你若敢說出去,我便說是你引誘我的。到時候老夫人罰你浸豬籠,我可就救不了你哦。」 


     


    他總是這樣,拿我的性命威脅我,要求我取悅他。 


     


    那日,表小姐說我品行不端,罰我跪三個時辰不準起身。 


     


    剛巧下了一場大雨,狠狠澆在了我的身上。 


     


    我在夜裡起了高熱。 


     


    顧辭安是在那個時候進來的。 


     


    他熟門熟路地摸到我的床邊,將我搖醒:「桃枝,過來服侍我。」 


     


    我啞著嗓子搖頭:「少爺,我身子不舒服,今夜是不行了。」 


     


    他探向我的額頭,滾燙的觸感告訴他我沒有說謊。 


     


    可顧辭安並沒有走。 


     


    他在我床邊站了半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熱乎乎的小桃子,抱起來一定很舒服。」 


     


    天亮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半條命都要沒了。 


     


    顧辭安揩去我眼角的淚:「我等下就讓人給你煎藥,隻是風寒而已,很快就會好的……」 


     


    他還要再說,屋外響起了吵嚷之聲。 


     


    隱隱預約還聽到了表小姐的抽泣聲。她哭著說:「我不嫁!我S也不嫁!」 


     


    「他本來就在相府裡不受待見,現在還斷了一雙腿,我怎麼能嫁給一個瘸子?」 


     


    顧辭安聽見表小姐的聲音,立刻起身穿好鞋襪,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3


     


    原來,與表小姐定親的裴昭在戰場上身中埋伏,廢了雙腿。 


     


    表小姐說什麼也不肯嫁了。 


     


    她撲進老夫人的懷裡,淚眼汪汪地央求老夫人幫幫她。 


     


    「我哪裡是嫁人啊,我這過去分明是受苦,您舍得嗎?」 


     


    表小姐自小在老夫人膝下長大,府裡又沒有別的姑娘,老夫人疼愛得緊,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哄著她: 


     


    「嬋兒不哭了,我想想辦法。」 


     


    「隻是這裴昭前腳才剛出事,我們後腳就提出退婚,世人難免指責我們無義。得有個兩全的法子才是。」 


     


    顧辭安也在慈安堂,是他向老夫人提出了「替嫁」。 


     


    老夫人沉默片刻,頷首答應:「倒也是個辦法。」 


     


    「不過要找個和嬋兒身形差不多的,免得出嫁時被人發現,鬧出岔子。」 


     


    那兩天,老夫人身邊的趙嬤嬤頻頻觀察府裡的女婢。 


     


    沒多久,趙嬤嬤出現在我面前:「桃枝,老夫人找你。」 


     


    老夫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捏著我的身契:「桃枝,今日喊你來,是有件事要與你說。」 


     


    她將替嫁一事和盤託出。 


     


    「侯府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該給侯府出點力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嘴上是在問我,可她手裡翻來覆去地拿著我的身契把玩。 


     


    我知道,她是在告訴我,我的命捏在她的手裡,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可她想多了,能離開顧辭安,我當真求之不得。 


     


    我恭順地叩首在地:「奴婢知道,奴婢願為表小姐替嫁。」 


     


    婚期就定在三月初三。 


     


    剛巧這段時日顧辭安被派了公差,得等到三月中旬才能回京。 


     


    離開的前一日,他心情大好,對我也溫柔了些。 


     


    「桃枝,過段時日我就要娶親了。」 


     


    我聽老夫人說了,等我替嫁讓表小姐恢復自由身後,她就會定下表小姐和顧辭安的親事。 


     


    能娶到自己的心上人,他當然歡喜。 


     


    顧辭安一邊把玩著我的頭發,一邊笑著說:「我想過了,你若好好表現,給你個名分讓你做通房也未嘗不可。」 


     


    「小桃子,你其實挺討人喜歡的。」 


     


    說著,他的手漸漸不安分起來,撫上我的腰肢,作勢就要解開腰帶。 


     


    一股黏膩的惡心感從心底深處生出,我攔住他的動作:「少爺,我來月事了。」 


     


    其實沒有,就是不想他觸碰而已。 


     


    他是真的心情愉悅,今日放過了我,低頭握住我的手,在我的腕上套了一隻銀镯。 


     


    「喏,賞你的。」 


     


    「這是我正兒八經送你的頭一件禮物,你一定要時時戴著,沐浴都不能摘下來,知道嗎?」 


     


    在顧辭安的軟磨硬泡下,我答應了他。 


     


    可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冷冰冰的镯子。 


     


    它的形狀就像一個镣銬,看得我心生厭惡。 


     


    那天,顧辭安抱著我不肯撒手。他將臉埋在我的發裡,深深嗅了幾口。 


     


    「想到要離開你一段時日,我還真有點不舍。」 


     


    「桃枝,乖乖等我回來,回來後好好寵愛你。」 


     


    我看著明滅的燭火,在心中舒出了一口氣。 


     


    等顧辭安回來,我已經離開侯府了。 


     


    4


     


    三月三那日,侯府張燈結彩,處處紅綢。 


     


    相府給了豐厚的聘禮,足足六十六抬。 


     


    我穿上嫁衣,喜帕掩面,一步步走出侯府。 


     


    「本來是樁好姻緣,可惜裴將軍前段時日瘸了雙腿。」 


     


    「何止瘸腿,我聽說那裴將軍性情乖張,待人刻薄,實在不是良配。」 


     


    「這麼看,崔小姐好可憐啊,居然要嫁給這樣的人。」 


     


    他們說起裴昭時,嘴裡都沒幾句好話。 


     


    旁人是騎馬接親的,但裴昭坐的是輪椅。 


     


    隔著喜帕,我看不清他的模樣,隻知道他在花轎邊等著我。 


     


    我正向他走去時,遠處忽然傳來馬蹄之聲。 


     


    馬蹄聲越來越近,底下的小廝傳報,說是顧辭安辦完事情,提前回來了。 


     


    他翻身下馬,走到我的身邊,上下看了幾眼,壓低聲音滿意地問老夫人:「這是哪個丫鬟,身形和嬋兒果真相像,我都快分不清了。之前在府上怎麼沒有見過?」 


     


    老夫人低聲罵了他一句:「這個時候多嘴說這些做什麼?」 


     


    「還有,這丫鬟之前在你院裡,你怎麼可能沒有見過?」 


     


    「我院裡?」顧辭安喃喃反問。 


     


    我感覺有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是顧辭安的。 


     


    剛巧一陣風吹來,吹開我的衣袖,露出我手腕上的一點朱砂痣。 


     


    顧辭安很愛那顆朱砂痣,尤其喜歡含在嘴裡。 


     


    身後的他見狀,豁然拔高了音調,攥著老夫人的手冷聲問道: 


     


    「替嫁的人……不會是桃枝吧?」 


     


    裴昭在此刻掀起轎簾,我抬腳上了花轎。 


     


    簾子復又被人放下,風聲呼嘯裡,我聽不見老夫人的回答。 


     


    我隻知道,我離開了侯府這個牢籠,雖然前路未卜,但好歹還能看見一點微弱的光。 


     


    鼓樂喧囂裡,轎夫抬起花轎,搖搖晃晃地將我送往相府。 


     


    喜娘攙扶著我坐上婚床,讓我耐心等待裴昭挑開喜帕。 


     


    出嫁前,老夫人再三和我強調:「桃枝,你不用擔心。這門親事是在嬋兒幼時定下的,那裴昭與嬋兒多年沒見,定然不知道嬋兒的模樣。」 


     


    「你隻管安心扮好嬋兒,好好嫁去相府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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