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頁
  2. 千歲山河
  3. 第2章

第2章

千歲山河 3503 2025-07-15 15:03:16
  • 字体大小 18
  • 可我左等右等,沒有等到裴昭,等來的卻是管事嬤嬤。 


    她帶著一群婆子衝進來,直接掀開了我的蓋頭,朝我怒目而視: 


     


    「好你個S丫鬟,居然敢冒充小姐替嫁,真是活膩了!」 


     


    見我一臉茫然的模樣,有個婆子好心與我解釋: 


     


    「我們剛接到侯府的消息,說是發現本該出嫁的崔嬋小姐竟然被人打暈,反鎖在了柴房裡。」 


     


    「侯府說,是你生了貪念,想要攀上高枝,打暈了小姐後趁機替嫁。相爺知道後氣得不輕,命人即刻將你送回侯府。」 


     


    5


     


    一刻鍾前,侯府老夫人修了一封書信交給丞相。 


     


    明明是她讓我替嫁,信裡卻說是我自作主張,她倒成了受我蒙蔽之人。 

    Advertisement


     


    「桃枝這丫鬟仗著有幾分美色,心氣兒極高,總想著攀附權貴。也怪我們侯府管束不力,竟然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丞相想如何處置這丫鬟都行。若是看著礙眼,便送回永平侯府,我必狠狠懲治,令她求生不得求S不能。」 


     


    「隻是此事發生後,嬋兒受了重傷,怕是要臥床一段時日。侯府張羅了這麼久的婚事卻被人李代桃僵,足見嬋兒與裴將軍沒有緣分,不如婚約就此作罷,還請裴將軍另覓良配。」 


     


    與書信一同被送過來的,是那六十六臺嫁妝。 


     


    直到此時,我才明白,老夫人從沒想過讓我順利替嫁。 


     


    她命我替嫁,又當晚拆穿此事,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我的身上,隻是為了順理成章推掉表小姐和裴昭的親事。 


     


    而我,是她手裡的一顆棋子,生S不論。 


     


    我知道,此事發生後,相府容不下我。 


     


    若我被送回永平侯府,要麼丟進豬籠被水淹S,要麼僥幸留得一條性命,卻會永遠淪為顧辭安的玩物。 


     


    兩者,我都不願。 


     


    在一片吵雜聲中,穿著大紅喜袍的裴昭進了婚房。 


     


    他坐在輪椅上,低垂著眉目,目光落在被一眾嬤嬤壓住我的身上。 


     


    此刻,他成了我求生的唯一希望。 


     


    我奮力掙掉身上桎梏,跪倒在他面前,雙手捧起他的一片衣角,噙滿淚水望著他: 


     


    「替嫁一事從頭到尾都是侯府策劃,我也是被迫無奈才诓騙將軍。」 


     


    「求求將軍開恩,留我一條性命。」 


     


    6


     


    嬤嬤見我撲到裴昭面前,作勢就要將我拉開。 


     


    裴昭抬了抬手,止住了他們的動作。 


     


    他看了我半晌,從喜袍裡掏出一張素淨的帕子,仔細擦掉了我臉上的淚花。 


     


    「地上涼,別跪著,起來吧。」 


     


    他說話時語氣溫和,絲毫不見惱意。話罷朝我伸出手,將我扶了起來。 


     


    我還想給他解釋替嫁一事,他卻打斷了我的話,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無須解釋,我知道你是被迫,也知道永平侯府的老夫人撒了謊。」 


     


    「你若真存了攀龍附鳳的心思,又怎會選我這樣斷了雙腿的瘸子?想來是崔家小姐嫌棄我,不願嫁過來,老夫人才想出了個這樣的法子。」 


     


    「你叫桃枝對吧?」他抬眸看著我,溫聲詢問我的意見:「父親想將你送回侯府,我卻覺得,侯府能幹出這樣的事情,必然不是什麼好人家。」 


     


    「你是想回去,還是想在我的身邊待著?」 


     


    我怎麼會想回永平侯府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我連忙道:「我願給將軍做一輩子的丫鬟。」 


     


    他輕輕笑了一下,讓婆子將散落在地的紅蓋頭取來,備好合卺酒。 


     


    「都和我行過拜堂的大禮了,還做什麼丫鬟。」 


     


    「儀式得做全套,夫人。」 


     


    說完,他用喜秤挑開我的蓋頭,給我遞了一杯合卺酒。 


     


    「那六十六臺嫁妝,侯府都還回來了。明日我會讓庫房登記在你的名下,總得有些銀錢傍身才有底氣。」 


     


    洞房夜,裴昭和衣躺在我的身側,什麼都沒有做。 


     


    紅燭跳躍,映得他眉眼沉靜如水。 


     


    他說:「桃枝,莫怕。」 


     


    那個晚上,我翻來覆去想了一夜,也沒明白為什麼傳聞裡說裴昭性情惡劣、陰晴不定。 


     


    他明明是個極溫和的人啊。 


     


    翌日,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關於我身份的流言,在府裡傳得沸沸揚揚。 


     


    小廝見我出來,就悄悄與旁人嚼起舌根,左右不過說我絞盡心思攀附權貴,將軍夫人這位置來得名不正言不順。 


     


    裴昭聽見後,當即沉了臉色:「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詬病夫人了?」 


     


    他責令了小廝一頓後,將院子裡所有的僕役全部喊來,正色道:「桃枝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們當和敬重我一樣敬重夫人。」 


     


    「此後若再冒犯,一律杖責處置。」 


     


    說這些話時,裴昭周身盡是肅S之氣。 


     


    這時我才想起,他是在戰場上廝S、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將軍。 


     


    裴昭想要教我看賬本,取了賬本來後,才發現我根本不識字。 


     


    他沒有多問,隻鋪開一張宣紙,在紙上規規整整寫下兩個字。 


     


    「桃枝,這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是不是太小家子氣了?」我不好意思地問他。 


     


    他搖了搖頭,溫聲道:「誰說的?」 


     


    「一陣曉風花信早,先到小桃枝。你的名字,就是一場盛大的春天。」 


     


    我愣了愣,想起顧辭安曾經說的話。 


     


    他說:「桃枝,你爹娘給你起的這個名字,還真是適合你。」 


     


    「桃枝就是供人隨意玩弄採摘的,你也如此。」 


     


    其實我在侯府,也曾想過讀書識字。 


     


    我偷偷去過私塾,看見小姐們在裡面捧書念詩。 


     


    我看得入了迷,用蘸了炭灰的秸秆,模仿夫子的筆畫,在板磚上認認真真地寫出歪歪扭扭的字。 


     


    結果第二天,我就被顧辭安抓到了。 


     


    他提起我的後衣領:「桃枝,偷懶被我發現了吧,信不信我讓管事罰你月錢?」 


     


    我連忙解釋:「我沒有偷懶,我是幹完了活才過來的。我也想學學寫字。」 


     


    他看著炭灰寫成的字,挑了挑眉,嗤笑道:「原來這是字啊。你不說,我還以為是鬼畫符呢。」 


     


    說完,他提著我的後領,硬生生將我拽了出去。 


     


    「桃枝,你一個丫鬟學寫字有什麼用?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消極憊懶,我就告到管事婆子那去。」 


     


    「我不是憊懶,我……」 


     


    他不等我說話,便勾唇笑了起來,臉上帶著滿滿嘲弄與玩味:「若有闲暇時間,那就好好學學怎麼取悅我。」 


     


    「你的前程捏在我的手裡,隻要讓我舒服滿意了,你才會過得好,知道嗎?」 


     


    那日過後,學堂四周有護衛把守,說是怕闲雜人等打擾少爺小姐念書。 


     


    我在侯府最後一點讀書識字的機會,也被顧辭安剝奪了。


     


    而此刻,裴昭握著我的手,從最簡單的筆畫開始,一步步填補我曾經的渴望。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在裴昭的院子裡,僕役們都會識字。 


     


    我不由得輕聲感慨:「之前在侯府,他們不讓丫鬟識文斷字。」 


     


    「這就和過去隻讓男子上學堂、不許女子念書是一個道理。他們擔心你們看了書,萌生了自己的想法,就沒那麼好擺布了。」 


     


    「在我這裡,沒這樣的事。」 


     


    我在裴府住下,大多時間都在裴昭的院子裡。 


     


    裴昭和傳聞中一樣,不受裴相喜愛,連院子都在最偏僻的角落。 


     


    他是庶子,生母早逝,裴相子嗣又多,沒功夫管他,一年到頭都不會和他見上幾面。 


     


    若不是他上了戰場軍功赫赫,隻怕會無聲無息地淹沒在相府裡。 


     


    這日,我正習字時,守門的小廝忽然跑了進來,給我遞來一張字條。 


     


    字條套在信封裡,隻有短短一句話,卻看得我心尖一顫。 


     


    上面寫著:「桃枝,今日戌時三刻,出來與我一敘。」 


     


    生怕我看不懂字,他還在邊上畫了個男女赤身相會的圖。 


     


    字條是顧辭安給的。 


     


    7


     


    我將字條扔進燭火裡燒成灰燼。 


     


    戌時三刻,我和衣上床,幫裴昭揉捏他的小腿。 


     


    裴昭輕輕託起我的手,止住了我的動作:「桃枝,不用這麼辛苦。」 


     


    「我這雙腿一點知覺都沒有,算是徹底廢了,我也接受了。」 


     


    見我神情恍惚,他含笑問我:「今日怎麼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我在想,若是顧辭安發現我沒有赴約,會做出什麼事情? 


     


    但我沒敢告訴裴昭,隻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翌日,門衛又來找我,給我遞來一個信封。 


     


    這次的信封裡,裝著一隻銀镯子。 


     


    是顧辭安送給我、又被我脫下來的那隻。 


     


    此後隔三差五,門衛便會來給我送信封。 


     


    信封裡的東西,一開始還是朱釵口脂等尋常物什,而今日,裡面放著一件小衣。 


     


    這件小衣很眼熟。 


     


    四年多前,顧辭安高中探花,在賀喜聲中吃多了酒,撞見正在院子裡打掃的我。 


     


    他眯著眸子看了我半晌,忽然彎唇笑了起來,朝我伸出了手。 


     


    後面的事情太過慘烈,我隻記得他舉止粗魯,撕掉我的小衣,指縫裡滲著我的血。 


     


    被撕碎的那件小衣,布料樣式和此刻信封裡的這件一模一樣。 


     


    我知道,顧辭安這是在威脅我,若我不乖乖和他見面,他會將我和他的事情盡數抖出。 


     


    可是見面又能如何呢?


     


    還不是被他威脅、玩弄,然後白白髒了身子。 


     


    我將門衛喊了過來:「日後若再有人給我送東西,直接退回便是,別再送到我這裡。」 


     


    可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在長公主的百花宴上,我還是碰見了顧辭安。 


     


    彼時顧辭安已經和崔嬋成了婚。 


     


    隔著人群,顧辭安頻頻朝我這看來,目光灼熱,令我一陣反胃。 


     


    宴至中途,裴昭被太子請去談話。 


     


    我去解手,回宴席的途中經過了一片竹林。 


     


    突然有人喊住我的名字:「好久不見啊,我的小桃子。」 


     


    聽見這聲音,我瞬間脊背僵直。


     


    竹林裡,顧辭安扎著高馬尾,懶懶地倚在竹子上,正抬手和我打招呼。 


     


    8


     


    我不欲與顧辭安多言,轉頭就要離開。 


     


    他卻三兩步揪住我的衣領,將我拽進了竹林裡:「小桃子,還想往哪裡跑?」 


     


    「世子慎言。」我用力甩開他的手。 


     


    他嘴角噙笑,上上下下將我看了一遍:「看來在裴府過得不錯,珠圓玉潤了不少,倒是愈發像顆可口多汁的水蜜桃了。」 


     


    我滿心厭煩,作勢想要回席,他卻緊緊攥著我的手,斂了笑容,面色陰沉起來。 


     


    「桃枝,我給你送的東西,你都看見了吧?」 


     


    「約你這麼多次,你都不出來見。你還真以為你是將軍夫人,敢在我面前拿喬了?」 


     


    他伸手狠狠捏住我的下颌,像過去一樣,用上位者的神態睥睨著我。 

    作品推薦

    • 澄明我心

      "在距离婚礼还有两个月,我无意中发现男朋友的小号。 视频配了一个下大雪的背景,上面的内容是:【爱上未婚妻的姐姐怎么办?】"

    • 養月亮

      我资助了宋寒和他的白月光。刚要掏信用卡,眼前闪过一串弹幕——

    • 貴妃的私生女

      "母亲貌似先皇后,让微服出巡的皇帝失了神。 不久,母亲被当街劫走,我们找到她时,她已貌毁身亡。 母亲出殡的那天,父亲升了官。 结果,我父兄死于赴任之途,祖母和其他族人葬身火海。 唯我侥幸活了下来。"

    • 認錯網戀對象之後

      网恋一年,决定奔现。男友的网名叫【A 大最帅】,所以在碰头地

    • 我和京圈太子爺官宣了

      陆泽拿影帝当天,他和圈内小白花官宣了。照片中两人十指 紧扣,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戴在小白花手上,那原本是送 给我的。

    • 給老公捐贈骨髓後,他把我拋棄了

      "老公身患绝症,怀孕八个月的我挺身而出捐赠骨髓。 手术失败,我被迫打掉双胞胎,悲痛欲绝之际,老公安慰我说:“阿念别怕,我死了也无妨,就是我妈…希望留个后。”"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