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
還沒掀開簾子的時候我就被人抱了下去。
聞著熟悉的味道，我心一驚。
“鄭雲風！”
暴露了真實的面目，鄭雲風不再喬裝打扮。
我被他禁錮在懷中，毫無掙扎之力，最後被他的侍女換上了喜服。
“柔兒，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你不是說好了，要跟我一直在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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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五花大綁著，他將酒水送到我唇邊，我假意飲下，卻吐了他一臉。
“這些年你為了報仇，做了多少錯事，你以為我真的一概不知？”
“還是你覺得你放在密室裡的那些畫像，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鄭雲風神色癲狂一般，將臉上的酒水抹的一幹二淨。
“是，我承認我對你動機不純。”
“可我是愛你的呀，柔兒。”
曾經看著他的面容，我總是滿心歡喜，可現在看著他的那張臉，我隻覺得可惡醜陋。
我高聲喊著：“可你要S我的父親！”
他立即反唇相譏：“是你的父親，先害得我的父親逃往瓜州！”
“是你父親讓我們家族再無翻身之機！”
他瘋了。
他真的瘋了。
看到他將自己的鮮血滴到酒水之中後，我不斷後退著。
“沒關系的，柔兒，隻要你父親S了，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不要！”
我縮到角落之中，趁亂踢了他一腳，隨後滾下床，撞開了窗戶。
他擔驚受怕的看著我。
“柔兒，過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咬緊牙關，渾身顫抖，丈量了一下樓房的距離。
掉下去應該不會S的。
於是我甩身直接跳了下去。
可我卻跌到了滿是馨香的懷中。
顧息有些寵溺的聲音響起。
“娘子，好玩嗎？”
我立即縮在他的懷中。
“你怎麼才來啊。”
07
顧息緊緊抱著我，將我放置在馬車內，解了繩索。
“我來的晚了，下次不會了。”
面對我時，顧息總是笑著，可他轉身，立馬冷著臉翻身上了二樓。
鄭雲風被他暴打了一番，拖到了衙門。
臨走時，鄭雲風仍然賊心不S。
“柔兒，我還會回來的。”
他所言非虛，鄭家早已沒落，可他仍然有那麼多的勢力不斷的來到上京。
甚至還能聯合朝廷官員讓我父親罷官。
我整日整日的睡不著，直到有一天，我終於得知了真相。
08
鄭家次子鄭雲風，乃前朝皇子。
鄭雲風的父親乃是前朝先帝身旁的近侍。
多年前，我父親與鄭父乃至交好友，可是無意間察覺了鄭父想要扶持前朝皇子上位。
更想引起戰亂，擾亂民生。
為了不引起朝廷動蕩，父親和聖上商議將鄭家流往瓜州，永世不得回京。
於外界而言，則是鄭家克扣鹽稅。
鄭父的計劃還沒開始，便就結束。
從此鄭家便成了沒落貴族。
鄭雲風的恨便在那時就種下了。
當年聖上心慈，念及小兒無辜，便隻判了流刑。
誰知鄭家賊心不S，竟將所有的事告訴了鄭雲風，甚至還歪曲了事實。
父親繼續道。
“鄭雲風到現在還以為是我誣陷了鄭家。”
“我如今罷官，便是和聖上做的一些計劃而已。”
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父親已然罷官，可是鄭雲風仍然想置父親於S地。
鄭家的S侍果然將鄭雲風從S牢裡救了出來，並且逃往邊國。
鄭雲風卷土重來，依仗著邊國的勢力，竟然想以匡扶正道的借口，掀起戰亂。
邊國篤視中原已久，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掀起內亂，坐收漁翁之利。
可鄭雲風不知真相的是，聖上早就做好了準備，隻等他進京。
鄭雲風身披鎧甲，拿著長槍闖進宮門時，立刻被射在了馬下。
一夕之間，所有的官兵全部倒戈。
鄭雲風看著自己的S侍，將弓箭射向自己，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們瘋了嗎？”
S侍摘下口罩，鄭雲風這才發現，S侍早就被替換了。
大勢已去，鄭家隻能是滿門抄斬的命數。
鄭雲風頹然的坐在地上。
隻能抬頭看著蒼天喃喃道：“為什麼？”
顧息走在他身旁。
“鄭雲風，你真以為自己天潢貴胄，生來是皇子嗎？”
“我如今隻是戰敗，你不必再多羞辱我！”
鄭雲風根本不是什麼前朝皇子，他隻不過是鄭家收養的兒子而已。
是鄭家一個發動戰爭的棋子。
“難道你真的忘了嗎？”
“你的父親，是瓜州的一商戶。”
08
我走上前時，鄭雲風瘋狂的磕著頭想請求聖上饒他一命。
他不斷地訴說著自己隻是被鄭家利用了。
他根本不是鄭家的兒子。
他看到我忽然怔愣住了，隨後捂著自己的臉，不想讓我看到。
我蹲在他面前，將他曾經送給我的玉佩塞了回去。
他漠然一笑，將玉佩狠狠的摔碎。
“柔兒，如果重來一次，你可否願意嫁給我？”
我細細想了想，如果重來一次，我也不確定。
畢竟從他接近我時，他就隻想著復仇。
可笑的是，我與他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
一切都是鄭父的利用而已。
他這個棋子，也早就被放棄了。
鄭家早就在他被活捉時全部撤離到了邊國。
如今，他孤家寡人徹徹底底成了一個廢子。
“鄭雲風，我曾經真的愛你。”
“可你對我滿心利用，甚至想讓我身敗名裂。”
“所以重來一次，我不會再跟你見面。”
誠然，少年時，他對我是真心，可我永遠不會忘記他對我的羞辱。
鄭雲風痴笑著，搖了搖頭。
“原來是我做錯了。”
“是我錯了。”
我不再看他，而是靠在了顧息懷中。
朝堂波雲詭譎，鄭雲風雖然落了網，可是鄭家S灰尚可復燃。
多年前，聖上心軟放過鄭家一馬，如今卻是埋下禍端。
顧息被聖上親封大將軍，前往邊國出徵。
我滿心憂患，隻盼他能平安歸來。
顧息卻是摸著我的臉。
“你夫君我難道有這麼弱嗎？”
我捏著新做的鎖子甲，跟他身上比試著。
“你是不弱，可我還是擔心啊。”
他一把將我摟在懷中。
“娘子不必擔心，有你在家中，我可舍不得那麼早就S。”
我立馬讓他拍了三下木頭。
“以後這些不吉利的話，別再說了！”
他便哈哈一笑，與我鬥鬧。
此次大戰，顧息三戰三勝。
三個月，邊國同意將鄭家全部送往中原。
此戰不僅大勝，而且還搓磨了邊國的囂張氣焰。
簡直一舉兩得。
我在家中望眼欲穿，隻盼著顧息歸來。
09
父親站在我身旁，一陣蔫酸吃醋。
“這女兒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這麼心急如焚的等著我呢。”
父親的話，我全當耳旁風，直到顧息來到我身旁，我才終於露出笑臉。
“平安回來就好。”
顧息捏捏我的臉，隨後，將懷中的手帕打開。
“我聽說邊國的梅花是綠色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臉一片紅，當著大家的面打情罵俏，我還真有些不適應。
這麼冷的天，他竟然還有心思給我摘兩朵梅花帶回來。
一時間我心中不知是甜蜜還是心疼。
於是我將那兩朵梅花細心包好，放在了妝奁中。
鄭家因為造反，最終滿門抄斬。
鄭雲風S的那一天，說要見我一面。
我本不想去，可是，顧息卻牽著我的手，跟我一同前往。
我心下有了勁，這才同意了他的要求。
時間過得真快，已經一年了。
去年的這個時候，還是漫天大雪。
也是我發現真相的時候。
鄭雲風縮在角落裡，再也沒有得意張揚的樣子。
看到我來，他將自己的散發收拾了一下。
我們二人怔愣良久，依舊沒有人開口說話。
“柔兒…”
我伸手止住。
“你不能叫我這麼親密。”
“好…常姑娘。”
看著他滿身憔悴，我竟無一絲波瀾。
“從前的錯事，我與你道歉。”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鄭家不是我的家。”
一方斜斜的陽光照在他身上。
“可是為了出人頭地，我必須按照父親的去做，遇到你我才知道生活原來也可以遍地生花，原來也可以那麼生動。”
“可當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我隻能將錯就錯，求得那萬分之一的機會，試試到底能不能成功。”
可他做的都是錯事，這必定是不能成功的。
就算他能成功，我的父親被他S了，我也絕不可能放下芥蒂跟他在一起。
我悲哀的看了他一眼。
“從你騙我的那天起，我們就再無可能。”
他一身苦痛，可那與我無關，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資格去怨對去報復我。
可他還是那麼做，所以他的下場皆是咎由自取。
我轉身再也不想跟他多說話，在我身後顧雲風笑了。
那是一種如釋負重的笑。
走出牢外，我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這場欺騙，我終於可以走出來了。
門外細雪紛紛，顧息撐著傘迎著我。
來年開春，門外來了個乞丐。
我多方辨別，才看出來這竟是凌雲。
她渾身髒汙不堪，看起來似乎經歷過什麼磨難。
調查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凌雲竟然也參與了反叛。
為了撇清責任，凌家竟然將凌雲逐出了家門。
而凌雲出門之後，就被自己的父親下了啞藥。
她身無長物，性格又高傲冷僻。
一開始身上還有些銀兩，可是後來花光了，便隻能沿街乞討。
如今，從瓜州走到上京，她是用了三個月。
看到我的臉後，她竟然還想上前抓弄我。
我冷眼看著她，將幾個銅板撒到她身上。
拜她所賜，我手上還留著那個被燙傷的疤痕。
我不是什麼慈心聖母，如今，賞她幾個銅板，也隻不過是同為女子的可憐罷了。
天氣漸漸暖和，我的身體卻越來越不適。
郎中診脈後告訴我，我竟然有了身孕。
顧息急得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把所有山珍海味都送到了廚房。
看著他焦急的模樣，我拿了一顆橘子。
“阿息！”
“我要吃橘子！”
顧息回頭。
“好嘞，娘子！”
春色正好，屬於我和顧息的日子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