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他們很幼稚,和他們談戀愛感覺像是在哄孩子。
所以章嘉佳能看上李霄,也絕不是因為她迷途知返浪子回頭,她隻是ẗŭ̀₅看上了我們家的存款,以及一套在一線城市新買的房子。
爸爸媽媽都是在廠裡上班,自年輕開始到現在,早就做到了二把手的位置,每月工資不菲,退休之後也有養老金做保障,所以他們手中有一大筆存款。
媽媽說,我和李霄都是她的寶貝,她不會厚此薄彼,如果我有什麼需求,可以向她提。
恰好我在一線城市工作,每月租房都要從工資中扣去一筆,一時間看沒有什麼,可從長遠計遠沒有買房劃算,恰好我也攢下了一筆存款。
我和媽媽說了自己的想法。
我原本隻想買一室一廳夠我一個人住的小窩,可媽媽說既然是一線城市,那不如買大點的,到時候退休了她和爸爸也可以一起去小住。
我沒意見,最後我們敲定兩室一廳。
所以,章嘉佳以為的買給李霄的房子,房產證上實際寫的是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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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禮都隻是其次,章嘉佳最想要的其實是這套房子。
一套一線城市的房子,再低也價值幾百萬。
她算盤打得啪啪響,就是沒想到真的會有父母主動給女兒買房。
這注定了她打的算盤隻是一場空。
5
父母覺得李霄隻是一時衝動,他們堅決不同意李霄胡來。
李霄用絕食來表明自己的決心。
人三天不吃飯不會餓S,但長久的不進食就會虛脫。
才過了五天,媽媽就被李霄虛弱的模樣嚇得流了淚,卻沒再一味的阻攔。
章嘉佳如願以償地進了我家的大門。
按照老家這邊的習俗,女方第一次進門,家中的長輩都要給包紅包。
我媽雖然對章嘉佳不滿,但該盡的禮數都準備得很全。
她包了個一萬的紅包。
章嘉佳此刻沒了往日的張狂,裝作一副乖乖女的模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老實地接過紅包,面上笑得溫柔。
可接過紅包的手卻摩挲著錢鈔的厚度。
我離她最近,自然將她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摩挲完厚度之後,原本笑著的唇微微撇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逐漸變得敷衍。
顯然對數額不滿,但她依舊不客氣地將紅包裝進了自己的包中。
然後借口想要看看李霄的房間,將他拉走。
真是好笑。
兩家住在一個小區,之前我們又玩得要好,章嘉佳都不知道來過我家多少次,哪間屋子我沒帶她看過。
現在來這麼一出,不過是想要對李霄發泄不滿。
果不其然,即便關著房門,章嘉佳不滿的聲音也不能完全掩蓋:
「什麼嘛,阿姨也太小氣了,才一萬塊錢。」
李霄好似尷尬地笑了笑,又輕聲地安撫她。
我爸我媽都在廚房,客廳就坐著我一個人,他們倆聽不見,我卻聽得清楚。
如我所想。
章嘉佳完全就是衝著錢來的。
可能是因為章嘉佳不斷地抱怨,引起李霄的疑心,他疑惑地問:
「嘉佳姐,你真的是愛我,才願意嫁給我的嗎?」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停了,房間中蔓延著靜謐。
良久,章嘉佳輕笑,肯定地回復了他句:
「當然。」
而後她又撒著嬌:「不過我們說好的彩禮 28.8 萬和一套房都不能少,不ťúₛ然我媽媽和哥哥肯定不同意我嫁給你,他們會覺得我在你家受了委屈。」
李霄也回復得理所當然:「我已經和爸媽商量好了,彩禮按照你說的給,房子爸媽已經在看周邊新開發的樓盤了。」
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了章嘉佳,她高揚著聲調,一副不可置信的語氣:
「什麼?」
「你們不是在一線城市買了一套房子,我要住那套。」
李霄也懵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一線城市買了套房子?」
「那是我姐的房子。」
在門口聽了半天牆角的我適時地敲門,帶上最真摯的假笑請兩人出去。
「爸媽叫你們吃飯。」
飯桌上,章嘉佳顯然心不在焉。
匆匆吃完飯後,她提包就走,完全沒有來時的從容不迫。
6
我沒指望章嘉佳知道房子是我的後就打消心思不再糾纏我家。
但沒想到她都知道房子是我的,卻依舊賊心不S膽大包天地想要吞下。
雙方父母見面時,章姨又提出了房子的事兒。
五十幾歲的人依舊風韻猶存,她半靠在椅背裡看著自己塗的鮮紅的指甲,指責我媽太拎不清:
「小趙啊,我們從前是同事,又做了這麼多年朋友,我多說幾句你也別不高興,可是你看看,你這就有點太不像話了,哪裡有給女兒在一線城市買房,給兒子在十八線小城市買的。」
章姨整個人都表示不贊同,看我媽的眼神像看個傻子。
「女兒啊,再好,嫁了也是別人家的,遠的不說,你就看近的,咱們嘉佳不就是現成的例子,還是得把好房子留給兒子,正好趁這段準備結婚的時候,嘉佳和李霄都有時間,趕緊去把房子過戶了。」
「那房子上可得有我女兒一半的名字。」
她話說完,我爸媽的面色已經鐵青,但出於教養和禮貌,我媽還是溫聲回她:
「房子是楚楚自己掏錢買的,我們隻出了小部分,況且之後還要還貸款,不適合給李霄。」
章姨還是不S心,「話不能這麼說,你們把李楚養這麼大,她買套房子孝敬你們怎麼了?正好,這邊的新房不要了,全款買下一線城市的那套房做婚房,這不是皆大歡喜!」
章姨越說越興奮,手中還跟著比劃,算計了我,算計了我爸媽,可自己得的好處是一點兒都沒說。
往日裡章嘉佳鬥志昂揚,今天卻一改常態地裝恬靜。
我冷笑,這母女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把我們一家架在戲臺子上唱。
但她們唱得不好,就不能怪我把戲臺子給拆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我出聲:「想要我把房子過戶給你們,可以啊,太可以了。」
話說半截,我刻意頓了頓,眼看著章姨和章嘉佳不動聲色的對視一眼,掩藏面上流露出的喜色。
章嘉佳還特意仰高了脖頸,裝作一切與她無關的模樣開口:
「楚楚,這才是對的,一個人背貸多辛苦,還是快點找個男人嫁了吧。」
多典的語錄,我媽都不急,偏偏就是有人替我急。
我聽的抖了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抬眸掃了她一眼,繼續一板一眼的說:
「房子我現在已經付了一百五十萬,精裝修三十萬,一共一百八十萬,這房子總價二百五十萬,作為未來的大姑姐,別說我坑你們,你們給一百三十萬算了,剩下一百五十萬讓李霄還。」
別說一百三十萬,一百三十塊章嘉佳都不想掏。
她聽我這麼說,瞬間瞪大了眼高聲道: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你想在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那和未來丈夫一塊背貸不是很正常的事?這房子目前我已經花了一百八十萬,你不花錢就想把房子從我手上拿走?」
章嘉佳就是這麼想的,但她不能說,不然就顯得她存心貪圖我的房子,所以她隻能幹瞪著我。
看就看唄,被她多看兩眼我又不會少塊肉。
既然我把場面撕破了,那我不介意撕得更破些。
淑女坐改成翹二郎腿,我立馬從包裡掏出紙筆和章家算。
「從頭到尾你們都隻說了你們要這你們要那,還沒說你們能帶來什麼呢?」
「既然我們家要出將近兩百萬,那你們陪嫁一輛價值八十萬的車不過分吧,對了,車記得要加李霄的名字。」
「還有家電啊什麼的。」
我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越說她們臉色越難看。
最後章姨聽不下去,一把打斷了我:
「我們家沒那規矩,一般女方的婚前財產都做公證的,再說李霄不是有車。」
言下之意,車也不打算買。
哈,我聽得發笑,也當場就笑了出來。
真是相當的貪啊,拿結婚做營生,還想零成本高收入。
章姨又斥責我女兒家對弟弟的親事不該多嘴,平時隻要記得給弟弟打錢就行。
又說章嘉佳多孝順,畢業沒幾年就給哥哥買了房又買了車。
「那是。」我忍不住諷刺,「彩禮都收到手軟了吧,這年頭冤大頭這麼多,像你們家這麼算計,靠結一次婚什麼沒有?更別說章嘉佳結了五次。」
「你們拿章嘉佳當吸血包,章嘉佳願意白給你們當吸血包,這叫什麼?這叫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我撂了筆,直接笑著鼓掌。
爸爸媽媽坐在那,臉色從一開始就沒好看過,這下更是裝都不裝,臭著臉起身道:
「我家廟太小,恐怕供不起你們這尊大佛。」
媽媽又說:「小章啊,咱就算有那麼多年的交情,你也不能拿我當個傻子,不是我說話難聽,你看看你家嘉佳現在值不值二百萬呢?」
章姨臭著臉不說話。
我媽不是傻子,可有人非要上趕著衝上去當傻子。
章嘉佳在一旁淚眼婆娑地不知道和李霄說了什麼,李霄立馬將章嘉佳護在身後,抬起了胸膛決然道:
「媽,我此生非嘉佳姐不娶!」
章姨聽了這話,唇角又掛上得意的笑,恢復了之前從容的姿態,一副不可商量的模樣:
「彩禮 28.8 萬,一線城市的房子寫上我女兒的名字。」
「今天辦妥,明天就去民政局。」
「不然免談。」
7
我媽呵呵冷笑,撸起袖子跟著我爸對著李霄就是混合雙打。
李霄不可能和自己親爸親媽動手,隻能抱頭滿屋子亂竄。
媽媽指著李霄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也滾!有這二百萬我買個什麼孝順兒子買不來?更何況我還有個女兒,又不是非得指望你!」
李霄看爸媽動了真格,立馬像個鹌鹑似的不敢再說話。
雙方不歡而散。
但我知道,章嘉佳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她既然盯上了我們家,即便沒有那套房子,她也會想方設法地和李霄結婚,畢竟那 28.8 萬的彩禮在那擺著呢,蚊子再小也是肉。
果不其然,沒隔幾天,章姨就帶著水果上門來緩和兩家的關系。
章嘉佳趁著長輩在客廳說話,帶著得意挑釁的笑向我示威:
「楚楚啊,你這大姑姐做定了,我勢在必得。」
我滿不在乎地點點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行,祝你馬到成功。」
章嘉佳見我不為所動,突然沒了鬥志,一言難盡地看了我一眼,又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我看著她傲嬌的背影,扯唇無聲笑了笑。
她能不能成功,也得看我從不從中作梗。
章嘉佳並不見得多喜歡李霄,她隻是圖李家的錢,按照她的處事風格,以及李霄被下了降頭似的迷戀程度。
等到兩人結婚後,章嘉佳會哄騙著李霄將新房過戶給她,再加上彩禮,賺得盆滿缽滿後再隨便找個理由鬧離婚。
這是我這麼多天暗地裡調查和章嘉佳結過婚的前幾任得出的結論。
同一種招數,章嘉佳屢試不爽,但稀奇的是這五個人誰也不知道誰的存在。
章嘉佳瞞得好,找的這五個人,有本地的有外地的,就是沒有共同的朋友圈。
隻有這些回回被她坑份子錢的身邊人,才知道她結過這麼多次婚。
章嘉佳把自己包裝得好聽,叫什麼斬男S手。
但她做的一系列事情的本質其實就是騙婚。
這怎麼不算另一種程度上的詐騙?
縱使李霄自己作S,我可以不管,可爸爸媽媽辛苦了一輩子攢下的積蓄和房產,如果就這麼被章嘉佳奪走,我難以想象他們會受多大的打擊。
我要杜絕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
8
章嘉佳如果不把算盤打到我家,我隻會遠離,並不會摻和到她的破事中。
可她想破壞我的家庭,那我就一點不能容忍。
從上次外出吃飯章嘉佳找到我之後,我就開始搜尋關於她前五任的蛛絲馬跡。
通過那些幾次三番被章嘉佳邀請去參加婚禮的冤大頭朋友。
我漸漸得知了這些人的個人信息。
加上微信,取得交流,我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將章嘉佳曾經做過的事同時向五個人披露。
五個人裡有已經結識真愛,不願再為那點彩禮折騰的冤大頭。
但同樣也有咽不下這口氣,想要把辛辛苦苦攢的彩禮追回來的老實人。
我成功和那人對上線。
受害者五號是真心喜歡章嘉佳,兩人結婚前後也甜蜜過很長一段時間,可沒過多久,章嘉佳就要S要活地提離婚。
受害者五號不明白為什麼,也不同意。
章嘉佳就每天不厭其煩地跟在他身後騷擾他,嚴重到甚至影響他的工作。
當愛意漸漸被消磨,留下的隻有一地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