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來時，全班同學都已經綁定了系統。
校花綁定了萬人迷系統，編號為 12，羨慕值越高就會越美。
學霸綁定了分數補償系統，編號為 7，如果失去朋友就會得到分數的補償。
班長綁定了威望系統，編號為 5，隻要保住班長的位置就能獲得十億獎金。
……
在這個班級裡，編號越低，地位越高。
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是個沒有系統的普通人。
直到某一天，編號為 2 的霸凌女在廁所準備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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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接徒手捏爆了她的系統。
1
「啪！」
我剛踏進班級，就看到了一個紋著紋身的女孩正在霸凌另一個頂著厚劉海的女孩。
由於力氣太大，厚劉海女孩連帶著身後的桌子摔倒在地。
旁邊的人不僅沒有扶她，反而嫌棄她弄亂了桌子。
班主任抱歉地朝著我笑笑，走到講臺上拍了拍手大喊安靜。
可惜的是沒有人理。
最後還是班長上前勸說，這才阻止了一場騷亂。
班主任把我安排到最後一排，同桌正是厚劉海女孩。
我從書包裡拿出隨身攜帶的創可貼遞給女孩。
她愣了一下接過來小聲說了句謝謝。
「你好，我叫江楠楠。」
「我叫孟藝。」
江楠楠原本應該寫著名字的胸牌現在隻有一個編號「30」，她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了編號正要開口解釋。
這時霸凌女帶著兩個跟班走了過來踢向我的板凳：「喂，新來的同學，你的系統是什麼啊？」
2
高三 1 班不是一個普通的班級。
據說去年集體旅遊的時候，大巴車意外車禍。
奇怪的是全場無人受傷。
在那之後所有人突然覺醒了一個名叫「系統」的東西。
所有同學在某一方面擁有著外掛般的改變。
至此高三 1 班一炮成名。
甚至國家都躍躍欲試，準備在他們高考之後重點培養。
而對於他們在這個學校做的事，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高三 1 班自己建立了一個國度。
在霸凌女快等得不耐煩的時候，我仰頭露出天真的笑容：
「什麼系統，那是什麼？」
霸凌女顯然沒想到我這個普通人會來到班級，輕蔑地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倒是跟班拿著記號筆唰唰唰地在胸牌上寫著什麼，之後把它扔給了我。
是「31」。
3
等她們走遠之後，江楠楠拉著我的衣服小聲說：「你不該說自己沒有系統的，就算撒個謊也好。」
我有些疑惑看著她。
江楠楠嘆口氣，語氣有些悽涼：
「高三 1 班已經不是一個班級了，更像一個王國，能力越強權力越大。
「像我這種沒用的系統，隻能拿到低名次，隻有被欺負的份。」
而我也才知道，江楠楠被打並不是因為她偷了東西，而是她解釋這件事並不是自己做的。
結果惹來更大的怒氣。
「那你是什麼系統？」
我認真發問。
「治愈系統，就是每次受傷的時候傷口會很快好轉。」
說著江楠楠撕開了臉上的創可貼，原本流血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江楠楠就繼續和我科普班級的情況。
高三 1 班原本三十個人。
校花綁定了萬人迷系統，編號為 12，羨慕值越高就會越美。
學霸綁定了分數補償系統，編號為 7，如果失去朋友就會得到分數的補償。
班長綁定了威望系統，編號為 5，隻要保住班長的位置就能獲得十億獎金。
……
而霸凌女則綁定了武力值系統，編號為 2。
說著江楠楠就拿出手機把我拉進了班級群。
我進群的一瞬間就被禁言了。
「低名次的人不配發言。」
江楠楠牽強地笑笑。
剛說完就上課了，在起立的前一秒我飛快地說出心裡的話：
「你的系統很有用，不要自卑。」
4
課堂上老師隻低頭機械般念著書上的內容。
大多數同學在各玩各的，幾乎沒有人好好學習。
除了我身邊的江楠楠，還有我前面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學霸。
班長為了樹立榜樣坐得倍兒直，但心思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校花則是時時刻刻拿出鏡子照著她最美的臉。
一下午的課程很快過去，霸凌女由於逃課倒是沒再找麻煩。
今天輪到我所在的小組值日。
八人小組瞬間走了一半，還有一個同學對江楠楠稍稍客氣便背著書包走出教室。
「楠楠，今天的值日就辛苦你啦。」
沒一會兒整個教室裡隻剩我，江楠楠和校霸。
校霸做完屬於自己的那份工作也離開了。
我看著偌大的教室和沒做完的衛生，認命地拿起拖把和抹布幹了起來。
倒是江楠楠有些不好意思。
「孟藝同學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兩個人做值日確實快了不少，我們趕在天黑之前做完了。
江楠楠和我道別之後背著書包難得地趕上了最後一班公交。
公交和我走了相反的方向，那裡是 A 市有名的貧民窟。
5
班級群裡也沒有備注名字，每個人的 ID 都是數字。
就比如班長的是 5，江楠楠的是 30，我的是 31。
群裡每晚由班長發布作業，隨即就是答案。
偶爾有人約架逃課，組隊開黑，甚至有人開著低名次女同學的玩笑話，可這些都沒有人制止。
我在班裡安穩度過幾天後，終於有人找事了。
霸凌女因為連輸幾把遊戲後心情十分不好，整個班級都沉浸在低氣壓的氛圍中。
小跟班更以我見了霸凌女沒有問好為由把我堵在廁所裡。
我看著兩個人胸牌上的「23」和「19」，十分不解：
「她又不是神，為什麼那麼恭維她？」
這個班級裡似乎沒有人敢忤逆霸凌女，僅僅因為她的戰鬥力爆表。
旁邊的小跟班不屑地看著我。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懂不懂？」
「就是，老大的實力都能和神比肩了！」
在這個班級，霸凌女之所以得到 2 號的位置，是因為她的武力值系統太過於暴力。
隨隨便便一根手指就能讓人下不了床。
我低頭掩住眼底的思緒，惹得霸凌女更加不痛快。
霸凌女一步一步走了過來，巴掌落下來之際，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下一秒，我的另一隻手憑空伸進了霸凌女的腦袋裡，把系統抓了出來。
藍色，有些透明，水母一樣的形狀。
我一用力，它就變成泡沫慢慢消失在空氣中。
「啊！」
小跟班立刻尖叫起來，引起了外面同學的好奇心。
可大家進來之後，都面露恐懼地看著我。
因為他們的腦海中的系統統一播報：
「2 號系統已失效。」
6
這件事以霸凌女突然暈倒在廁所，其他班的同學報告給老師而結束。
老師慌慌張張地招呼幾個同學把霸凌女抬到醫務室。
如果忽略 1 班同學們蒼白的臉色，這頂多被認為是不吃早飯的低血糖女生暈倒。
我撥開人群準備回家，看樣子這最後一節課上不成了。
回到家，我坐在書桌前，翻開了那本《審判書》。
「武力值系統：判定，不合格，能量回收。」
1 班得到的系統其實隻是系統雛形。
宇宙站研發出來時還未給系統雛形設定單獨的能力和正確的世界觀。
結果在投放過程中出現了差錯，激發了他們心底最渴望的願望，形成了未被收錄的野生系統。
系統無法約束綁定者的行為，如果走上了彎路會極其可怕。
而我的出現，是為了審判系統，不合格者抹S，以維持位面的平衡。
雖然任何系統都對我無效，但霸凌女騎在我頭上拉屎這件事屬實不能忍。
我認真寫上原因：【太無賴，竟然敢襲擊尊敬的審判長大人。】
整理好這一切，我才顧得上亮個不停的手機。
我點開聊天軟件，江楠楠的信息不斷地湧進來：【你今天有沒有被嚇到？】
【好奇怪，我的系統突然通知我 2 號系統失效。】
【而且班主任派我和班長去醫務室照看 2 號，我們等到天黑她才醒來。隻不過她今天脾氣好差，還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呢，就是感覺像是給我撓痒痒。】
【她的系統好像真的失效了……】
除此之外，還有班群的一條管理消息：
【31 號已被管理員解除禁言。】
7
第二天一早，我和往常一樣卡點進入教室。
但是平常闲散的同學們現在正抱作一團竊竊私語。
有人暗戳戳地推著班長，小動作被我盡收眼底。
班長不耐煩的表情一閃而過，然後又變成老好人的模樣走到我面前。
「31 號同學，昨天隻有你們幾個在廁所……」
我雙手捂嘴作出驚嚇狀：
「昨天真的好可怕，我隻不過為了躲開 2 號的攻擊，沒想到她把自己扇暈過去了。」
「噗——」
同學們被我形容的場景笑到。
兩個小跟班沉默了，因為她們根本記不得具體的了。
我在抹S武力值系統之後順帶將在場所有人的記憶清除，防止帶來太多麻煩。
畢竟實在沒忍住當場動手。
班長最後不S心地問：「你真的不是系統擁有著嗎？」
「我不是啊。」
我隻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系統審判者罷了。
8
小跟班還想再說兩句，但是其他同學早就已經不耐煩。
「又不是你的系統失效了，皇上不急太監急。」
「就是，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見沒什麼大瓜，同學們叫喊著沒趣便相繼散開了。
倒是學霸停下了刷題的動作，若有所思地盯著我。
半晌終於開口：
「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我猛地愣住了。
糟糕，細節說太多惹人懷疑了！
這時剛剛倒完垃圾回來的江楠楠碰巧接過來話：「她又沒有系統，隔壁班那些人不也是記得清清楚楚嗎？」
經過最近的觀察，我發現江楠楠是這個班級裡難得的一股清流。
即使因為等級制的存在備受欺凌，但骨子裡的善良和開朗從未被磨滅。
甚至努力反抗著這個班級的不公平。
出淤泥而不染。
學霸難得被噎了一下，轉身前像看傻子一樣看了眼江楠楠。
「多動動腦子，離她遠點。」
好脾氣的江楠楠難得生了一回氣：
「她是我的朋友，才不像某人為了追求系統的力量放棄友誼！」
9
一直到放學，江楠楠都在為了學霸的話心情低落。
我有些無奈，隻能學著電視劇裡的樣子安慰江楠楠：「好了，別生氣了，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江楠楠半天憋出來一堆話：
「他以前明明說我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但是擁有系統之後他就和我絕交了。」
學霸的系統是分數補償系統，如果想要從系統那裡提高分數就必須失去朋友。
「那你認為系統是壞的嗎？」
「嗯……也不能這麼說吧，它也確實給我們帶來了好處。至少我再也不用擔心媽媽看到我在學校留下的傷口了，也不用擔心生病沒錢去醫院。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大家變得越來越可怕……」
「或許壞的不是系統，是人心。」
江楠楠聽完我的大實話之後更 emo 了：
「那顧澤呢？他心也太壞了吧。」
顧澤是學霸的名字。
一路上我都在聽著江楠楠講學霸的故事，勉勉強強拼湊個大概。
學霸的媽媽很早就離世了，而爸爸是個完美主義者。
爸爸對學霸的要求極高，從小不許他和任何小朋友玩，必須把所有時間都用在學習。
一旦成績下降就會被暴打一頓，所以學霸隻能不斷進步。
可是到了頂端進步哪有那麼簡單呢。
直到他擁有了分數補償系統，拒絕與所有人交流，孤獨的同時成績越來越好。
最後就是和僅剩的朋友江楠楠絕交。
「如果系統的存在是失去快樂，我還是寧願沒有系統好了。」
江楠楠和我分別時對我說。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