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休養好的霸凌女回歸班級。
但和以往不同，她的桌子上被各種髒話塗鴉。
有被她欺負過的同學、看熱鬧的同學，甚至還有兩句是小跟班偷偷發泄的。
班長對此並沒有任何解釋，但沒收了霸凌女的「2」號胸牌。
這意味著霸凌女的身份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霸凌女正式變成了被霸凌的對象。
……
下午的班會，班主任遲遲不來，倒是班長抱著一堆胸牌走上了講臺。
班長說一號不在，他代為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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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次似乎沒有介紹一號的系統。」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向來記憶力很好的江楠楠像降了智一樣：
「哎，他是什麼來著，我記不太清了。」
班長啰嗦了一大堆關於班級的規則制度，接下來來到了重頭戲——調整編號。
班長依次將編號分發給每一位同學。
不出意外地，大家的序號都前調了一位。
到了我和江楠楠，班長卻把「29」的胸牌遞給我。
江楠楠有些錯愕，周圍同學的戲謔聲傳來：「沒關系，你這不還有一個 31 號可以欺負嘛。」
但班長越過了她拍拍我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地說：「30 號的能力是治愈系統，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成為 31 號的霸凌女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採，隻有被嘲笑的時候才會被拉出來遛遛。
江楠楠雖然有些害怕，但難得鼓起勇氣反擊。
「欺負同學是不對的！」
「什麼嘛，這難道不是我們班的制度嘛，管那麼寬，你家住海邊吧。」
11
除了江楠楠和學霸，所有同學都對霸凌女嗤之以鼻，指使著她做各種雜物，稍有不順心就會又打又罵。
在連續幾天的折磨下，霸凌女肉眼可見地消瘦起來。
又因為失去系統，和別的學校約架被完爆，名聲徹底跌落谷底。
等待她的將會是加倍的痛苦。
與此同時，一年一度的校花評選大賽開始了。
江楠楠的心態很好，很快就從憂傷中走了出來，主動向我科普。
「全校投票，時限大概五天，第一名將會代表學校錄制宣傳視頻，不過往年都是戚鬱唯。」
戚鬱唯就是校花，擁有萬人迷系統，再加上完美的身世和姣好的容貌，在學校的知名度很高。
江楠楠伸了個懶腰，看到我的側臉後突然兩眼放光：
「可是我感覺小藝你比戚鬱唯還漂亮一些，不如你也報名吧。」
女孩子的友誼就是那麼簡單，我用一枚創可貼換來了一個好朋友。
江楠楠經常從家裡帶來一些稀奇古怪的吃的，說是外面怎麼買都買不到的那種。
這次帶的是媽媽牌烙油餅，可惜沒吃到熱乎的。
我莞爾一笑，正要開口。
「你不長眼嗎？！」
12
一陣怒吼聲從江楠楠耳邊傳來，嚇得她一哆嗦。
校花正舉著她的外套一角怒目圓瞪，上面是一道長長的水筆印。
「我、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剛剛伸懶腰的時候周圍根本沒人。」
這段時間我不停給江楠楠灌輸「人人平等」的思想。
此刻她終於又鼓起勇氣踏出界限，就差把「是你故意撞上來」這句話明說了。
被反駁的校花氣拿起一旁的墨水就要潑過來。
我打了個響指。
「30 號系統升級，檢測到欺凌者，採用反彈模式。」
下一秒，校花潑墨水的手拐了個彎，硬生生地潑到了自己的臉上。
「啊！——你這個賤人！」
校花尖叫著跑了出去。
江楠楠看著跑遠的校花有些震驚：「小藝，我好像走了狗屎運，我的系統升級了。」
「那肯定是上天獎勵你的勇敢！」
好不容易熬到放學，所有人正蠢蠢欲動。
可這時突然有人喊了一聲：「評選投票統計出來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校花這次隻排第二名。
而第一名是我，票數高了校花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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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看到票數臉都氣歪了。
班裡更有人當著校花的面竊竊私語。
「天吶……11 號有萬人迷系統都幹不過 29 號，校花的名號可以換人了。」
「以前覺得 11 號那麼漂亮，現在發現也不過如此嘛。」
「可惜 29 號沒有系統，要不然絕對碾壓 11 號。」
江楠楠則是大聲為我慶祝：
「好耶！我就知道小藝你超漂亮的！」
校花聽到江楠楠的話之後狠狠瞪了我一下。
第二天，校花背著最新款的香奈兒進了班，立刻被同學們圍作一團。
「這款包包估計得四十萬吧，天吶你家好有錢。」
校花語氣透露著自豪：「爸爸又在國外談成了一個大項目，特意買來獎勵我的。」
同學們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倒是我身邊的江楠楠欲言又止。
我嚼著江楠楠帶給我的小零食：「怎麼了？你也想要那些包包？我可以送你幾個。」
「沒，沒什麼。啊不不不不，這太破費了。」
有啥好破費的啊，我動動手指都是錢。
校花拿著香奈兒包包的事很快在學校傳開，所有人都在猜測校花的身世背景到底有多強大。
羨慕值也在不斷增加。
校花變得更漂亮了，越來越多的人為她投票。
我們兩人票數在逐漸追平。
14
難得趕上周末，我應邀去了江楠楠家做客。
甚至特意帶了幾個最新款包包，可惜江楠楠說什麼都不敢收。
「你是第二個不嫌棄我家庭的人。」
江楠楠因為我的到來格外開心。
一整天我都體驗各種新奇的小遊戲，原來在貧民窟也能如此快樂。
倒是出門打醬油的時候遇到了本應在富豪區的校花。
校花拖著垃圾袋正走向垃圾堆，看到我們之後垃圾直接丟地上跑了。
江楠楠撿過垃圾扔進垃圾堆：「喏，這就是校花的秘密，我答應過她不說的。」
我倒是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那你既然抓住了她的把柄，怎麼還任人欺負？」
霸凌女事件讓江楠楠見證了霸凌者的可怕。
這會兒她垂頭喪氣：「我以前也有反抗，但並沒有什麼用。」
懦弱的人活該被欺負！
我拉著江楠楠教育一番，直到她目光堅定地答應我會繼續硬氣起來。
投票的第四天，江楠楠拿著手機急匆匆跑到我面前。
有人在學校論壇匿名爆出校花是貧民窟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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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中的校花在同學們羨慕的眼神中上了豪華車，卻又在不遠處的偏僻小路停下，繼而上了通往貧民窟的公交。
截圖上甚至有校花近三個月的網約車消費記錄。
之所以每次校花家的車總是不重樣，是因為校花一直在 APP 打車！
更離譜的是校花竟然住在貧民窟。
酒鬼父親因為S人入獄，裁縫母親隻能靠著微薄的手藝補貼家用，香奈兒包包就是從裁縫店裡拿的。
證據清晰地擺放在帖子裡，所有人可見。
校花強顏歡笑地向同學們解釋說不是，但有人先一步把顏料灑到包包上。
「既然這樣，你家那麼有錢應該不心疼吧。」
校花突地跑過去掏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包包，然而越抹越黑。
另一個同學順勢拿起了校花桌上的手機，三下兩下解開鎖並翻出了消費記錄。
備忘錄上還有她對同學們的惡毒吐槽：
【15 號這個醜女，天天來找我，惡心S了。】
【要不是 23 號有點破錢，我才不想和她有一點關系。】
【去S去S去S，一群編號低的傻唄也配和我肩並肩一起走？】
證據確鑿，校花的紅潤的臉色瞬間失去了光澤。
同學們的嘲笑聲在教室回蕩，校花起身走到了我的面前。
「論壇上的人是你對吧？」
我攤開雙手，大有一副擺爛的樣子：
「怎麼可能是我，我哪有這通天的本事？」
當然，就算我有本事也懶得因為虛無縹緲的稱號去費那麼大一個周折。
可惜校花根本不信：「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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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的閱讀量指數般增長。
校花羨慕值迅速降低，幾乎一夜之間變醜。
不僅臉上開始起皮冒痘，雀斑黑眼圈也十分明顯。
學校裡開始有「校花不如我」的傳言。
最起碼我的人設沒塌。
校花到處在學校摸黑我：
「我明明也在貧民窟見到她了，她穿得破破爛爛的樣子在垃圾堆旁。」
「你是說我嗎？」我從書包裡翻出訂單給她看，「很可惜我有錢，畢竟我的包包都是自己買的。」
江楠楠想要為我澄清，被我阻止了。
畢竟很不湊巧，我和包包的真正主人在一個小區。
第二天一早，一位貴婦找上門來，巴掌落在了校花臉上。
貴婦揚言要去報警，嚇得校花直接哭了。
校花的媽媽來到校長辦公室鞠躬哈腰地給貴婦道歉，總算把事情化小了。
大家看到校花媽媽一陣鄙夷：
「一看就是貧民窟出來的，還裝什麼大小姐。」
這下校花的品行在學校是真的臭了。
為了讓美貌恢復到從前，校花除了每天照鏡子，每隔幾分鍾就會塗一次護膚品。
企圖讓自己的臉恢復到原來的美貌。
課堂上，校花的同桌一把奪過護膚品，倒在了手心聞了聞。
全是廉價護膚品的味道。
「喲，怪不得不讓我們碰，敢情是怕我們爛臉啊。」
「垃圾桶裡撿來的吧。」
說著便不顧老師的臉色徑直走到垃圾桶旁像丟垃圾一樣扔了進去。
其他同學紛紛笑了起來。
投票第五天，我的票數遙遙領先，校花已經不可能反超了。
除非我退出參選。
中午，我收到了一張紙條。
【午飯後，來一樓教室，我知道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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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完飯按照約定來到了一樓廢棄的教室。
空曠的教室中，校花早已經等候多時。
兩天時間，校花的大眼睛高鼻梁全都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十分普通的面容。
再加上她平時過度依賴系統，從未護膚過。
現在臉上的雀斑和青春痘十分明顯。
校花抬頭看到了我，難掩心中的恨意，面目猙獰：
「我隻是想變美有錯嗎？父母給不了我的我自己爭取。
「沒了，什麼都沒了。」
她向我走來，扁平的五官擠在一起毫無美麗可言。
「求求你退選吧，我一定要拿到校花的位置，這樣羨慕值會重新升高，我的臉就還有救。」
我露出嫌棄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讓給你？」
校花也是霸凌者，隻不過不在明面上動手罷了。
經常私底下小動作不斷，還會向班長打小報告欺負編號低的學生。
見我拒絕，校花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反而神神道道地說：
「隻要你的臉毀了，我就還是校花，我就能安穩畢業。
「對，這樣一切就回到正軌了。」
說著校花瘋了般拿出藏在口袋裡的美工刀。
可還沒等校花有所動作，她就蹲坐在地上痛苦地捂住頭。
我伸出手，和系統的聲音重合。
「判定：不合格，系統失效。」
臨走前，我對徹底變為普通人的校花說：「有羨慕就會有嫉妒，最重要的是問心無愧。」
我打開教室的門，在門口看到了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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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的羨慕值為 0，判定：不合格，系統失效。」
班長將校花的胸牌回收，將校花排在了最低位。
投票結束，我理所應當地成為了第一名。
我在校長辦公室代表學校參加錄制時，滿臉青春痘的校花被帶到別班同學面前問誰更美。
同學難以啟齒的表情惹得那些霸凌者哈哈大笑。
成為班級末尾的人很不好受，校花需要無條件承受所有人的霸凌。
校花也找過班長懇求他幫幫自己，可是班長裝作很為難的樣子：「畢竟班級的規則就是這樣，你曾經也這樣對待過別人啊。」
幾天後，校花終於忍受不了陰陽怪氣的氛圍哭喊著要轉學。
可就在校花跑出去的時候卻被一堵肉牆撞了回去。
門口戴著兜帽的男生背對著太陽笑得張揚，對校花說：
「我讓你走了嗎？」
19
男生將校花帶了出去。
反應過來的江楠楠嚴肅臉：
「他就是那個排名最高的 1 號。
「他叫什麼？
「啊！我好像忘記了，奇怪，我怎麼會忘記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