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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墨色之夏 3628 2025-08-06 15: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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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眶通紅,眼底隱隱一股瘋意,咬著牙說。


    「你放心,我要S了他們,尹初初他們一家,全都要S。我把他們全都踩進泥裡。」


     


    雨勢漸明,樹葉颯颯。


     


    在滿目蕭蕭的殘葉裡,我淡淡開口。


     


    「秦墨,你知道嗎,你SS的不隻是嘟嘟。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像是被什麼擊中般渾身僵硬,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夏夏......」他的聲音沙啞。


     


    雨水混合著淚水,滑落在他蒼白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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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沉寂。


     


    我沉吟片刻,開口。


     


    「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也快S了,我腦袋裡長了東西。」


     


    「真好,我再也不用看清你這張醜惡的臉。」


     


    「你現在有名利、地位,也替你媽報了仇。放我走吧。現在的我,對你來說隻是個累贅。」


     


    他身子一震,雨水中的臉龐更加蒼白。


     


    他扣住我的手腕,緊握著的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痛苦顯而易見。


     


    「不行,夏夏,我不能沒有你。」


     


    說著,他上前一步,低下頭,要來吻我。


     


    我從地上撿起玻璃碎片,抵在喉嚨,衝著他笑。


     


    「秦墨,我真的,寧願從沒遇見過你。」


     


    那片玻璃在我的喉嚨上留下一條細微的血痕。


     


    他的眼神瞬間充滿驚恐,手緩緩松開,口吻幾近哀求。


     


    「夏夏,你別這樣。我走,我這就走。」


     


    看他轉身消失在雨幕裡。


     


    我才深深呼出一口氣。


     


    10


     


    當晚,我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迅速搬出秦墨的別墅。


     


    剛回到小公寓,門鈴就響了。


     


    秦墨的聲音在門後傳來。


     


    「夏夏,開個門好嗎?」


     


    背緊貼著門板,我閉了閉眼,開口。


     


    「秦墨,你走吧,我不會見你了。」


     


    好一會,他才開口,嗓子低啞。


     


    「嘟嘟的東西你不要了嗎?我都給你送來了。」


     


    我猶豫了下,打開了門。


     


    面前的男人長相矜貴,卻穿著一件縮水的舊毛衣,顯得無比怪異。


     


    他的臉頰緊貼著一隻小狗,它嗚咽著,小爪子輕輕蹭著他的鼻尖。


     


    他低眉垂眼,笑著說:「夏夏,我們再養一隻小狗,好不好?」


     


    「和嘟嘟一樣。」


     


    我看著他,張了張嘴,卻吐不出一個字。


     


    半晌後,才開口。


     


    「你知道嗎,看見現在的你......」


     


    他猛地抬頭,微黯的眸裡閃過一絲希望的光。


     


    我低頭,笑了下。


     


    「我們最窮的時候,你撿過扔在地上的煙頭。現在的你,就好像那根二手煙,骯髒無比。」


     


    「我隻想吐。」


     


    他身形僵硬,猛地後退一步,臉上的笑容凝滯。


     


    下一秒,他輕嗤一聲,聲音微啞。


     


    「夏夏,我S都不可能放棄你。」


     


    「無所謂,髒就髒,我們爛在一起。」


     


    我關上門。


     


    隻是,這一整夜,小狗的嗚咽聲都在門外回蕩。


     


    11


     


    我站到窗邊,靜靜地看著樓下,幾個來回走動的保鏢。


     


    不遠處還停著一輛帕加尼,造型囂張,是秦墨的跑車。


     


    我無力地蹲下身,緊緊抱住雙膝。


     


    突然,電話在口袋裡響起。


     


    接起來。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江亦舟。


     


    我認識他,秦墨的兄弟,他們圈子裡很有名的制片人。


     


    掛斷了。


     


    鈴聲又一遍遍地響起。


     


    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江亦舟,你如果想來給秦墨做說客,就不必了。」


     


    那邊是一陣風聲,靜默片刻,他才開口。


     


    他的嗓音清冷,帶著一絲沙啞。


     


    「夏夏,要不要和我走。」


     


    「我帶你走,去德國。」


     


    沉默片刻,我疑惑地問:「為什麼?」


     


    半晌後,他才開口。


     


    他隻說了三個字。


     


    「走不走?」


     


    一輛超跑停在暝蒙的夜色裡,秦墨靠在車頭,抽著煙,眼睛凝望著我的方向。


     


    隻一秒,我就回他。


     


    「好。」


     


    12


     


    第二天,我被一陣騷動驚醒。


     


    樓下幾個紋身男站在保鏢面前,揮舞著鐵棍,他們在挑釁。


     


    下一秒,幾個保鏢和他們起了衝突,一群人突然間陷入混戰。


     


    門鈴突然響了,我的心跳如鼓。


     


    小心翼翼地打開門。


     


    江亦舟站在門外,一身雨水,拉起我的手,穿過混亂的現場,坐進樓下的黑色轎車。


     


    到了機場。


     


    他緊握住我的手,我的手心因為緊張一片黏膩。


     


    他的手緊了緊,開口。


     


    「放心,德國那邊,有最好的腦科專家。」


     


    我點點頭。


     


    陽光穿窗而入,撒下一片澄黃。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原本冷清的機場一瞬間變得人頭擁擠,攝像機和記者們湧向某個角落。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閃光燈裡,秦墨正撥開簇擁的人群,他的眼神透過喧囂的人群,直直地望向我。


     


    然後,落在我和江亦舟交握的手上。


     


    他的眼神在那一瞬間變得無比冷冽。


     


    秦墨撥開人群,向我們疾步走來,但不知道被哪個要籤名的粉色攔下來。


     


    下一秒,他的臉變得扭曲,憤怒的拳頭,一下下地,砸向那個粉絲。


     


    助理拉住他,人群攔住他,他淹沒在人群中。


     


    登機廣播響起。


     


    江亦舟擋在我身前,皺了皺眉,低聲對我說。


     


    「該走了,夏夏。」


     


    我被他拉著,穿過人群,向安全出口走去。


     


    身後人潮擁擠,喧鬧聲變得模糊。


     


    在一片搖曳的風聲中,我似乎聽見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


     


    「夏夏,別走!求你!」


     


    而我隻是,微微低頭,沒說話,也沒回頭。


     


    13


     


    三個月後,在德國冷寂的街頭,我裹緊了外套。


     


    對面的男人正坐著喝咖啡,他微微皺眉,對著電話裡低斥了幾句。


     


    我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氣。


     


    握著的手機傳來李菲的聲音。


     


    「你都不知道,尹初初家現在多慘,一家下了監獄。秦墨把尹初初甩了以後,她懷恨在心,居然在黑市買了硫酸,在秦墨影帝頒獎結束後的答謝宴上,潑到他臉上。」


     


    「你是沒看到,秦墨現在那張臉,嚇S個人,明星是當不成了,整個人瘋瘋癲癲,被人送到精神病院,還整天嘴裡喊著什麼永遠......」


     


    我的神思開始遊離,視線落到面前的雜志上。


     


    雜志封面是一個無比矜貴的男人,是出事前的秦墨。翻過一頁,是半張被硫酸腐蝕的臉,鬼魅般可怖。


     


    陽光裹挾灰塵,在光柱裡跳舞。


     


    江亦舟的側臉朝迎陽光。


     


    他掛斷電話,低聲說道。


     


    「剛做完手術,你應該多穿點。」


     


    我垂下眼,攪拌著咖啡:「手術花了很多錢吧,我想辦法還你。」


     


    江亦舟勾了勾唇:「祖上做生意,有點小錢。」


     


    我啞然失笑。


     


    他半眯著眼,漫不經心地說。


     


    「夏夏,你好像,從來沒記起我。」


     


    14


     


    再聽到秦墨的名字,已經是半年後了。


     


    這天,我坐在小花園裡。


     


    秋千搖曳,秋風如絮。


     


    突然,我的手機響起。


     


    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屬地是國內。


     


    接起來。


     


    先是一片沉寂,緊接著,傳來衣服摩擦的聲音。


     


    然後,傳來一道熟悉又低啞的聲音。


     


    「夏夏。是你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期待。


     


    「秦墨。」


     


    那頭的背景音突然變得很嘈雜,有男女糾纏喘息的聲音,有撕心裂肺的哭號聲。


     


    他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異常清晰。


     


    「夏夏,我愛你。」


     


    電話被掛斷前,我隻聽到一句。


     


    「來!讓過氣影帝嘗嘗新東西!」


     


    15


     


    深秋的枯葉打在臺階,秋雨落時清脆可聽。


     


    秦墨的葬禮被操辦得很潦草,到場的寥寥無幾,隻有幾個我們曾經的朋友。


     


    得知消息,我和江亦舟坐了連夜的飛機,趕了回來。


     


    葬禮結束後,他的助理走向我,遞給我一個密封的信封。


     


    他面色哀戚:「夏小姐,你走後,他沾上了那個東西。你知道的,一個公眾人物,這等於找S。他現在這樣,是活該。」


     


    「他S前最後一通電話打給了你。」


     


    「信封裡是他寫給你的遺書。」


     


    枯葉在秋風裡忽閃忽閃地飄落,悠悠遠去。


     


    我坐在秋天的枯葉裡,看著墓碑上,背著貝斯神採飛揚的少年,和那句墓志銘。


     


    「我們本從泥濘裡來,又回到泥濘裡去。」


     


    在一陣蕭索的秋風裡,我把發黃的舊信封壓在他墳前,那把斷弦的貝斯下面。


     


    垂下頭,我輕輕地說。


     


    「再見了。秦墨。」


     


    「好好睡吧。」


     


    16


     


    半年後,我用秦墨留下的那筆巨額遺產,辦了一個流浪動物之家。


     


    李菲正在給燙傷的小貓上藥。小奶貓不聽話,她隻能輕聲哄著。


     


    江亦舟一臉無奈地,看著叼著他西裝褲的小奶狗,目光投向我,似乎在求救。


     


    「夏夏,快把它弄走,我狗毛過敏。」


     


    我看著清冷矜貴的男人,低頭笑了笑。


     


    「那你走啊, 我好忙,沒空招呼你。」


     


    聽到我的話, 他皺著的眉頭松了松,然後轉向電話說了些什麼。


     


    「我現在有事,股東會晚上再繼續。」


     


    他面對我站定,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他嘆了口氣, 說道。


     


    「我為什麼站在這裡,你還不知道嗎?」


     


    我回避了他炙熱的眼神。


     


    李菲還在和小病貓作鬥爭,她輕輕拍了拍小貓的屁股, 抓住它毛茸茸的小爪子。


     


    「聽話!給你上藥!」


     


    我看向窗外。


     


    微風和煦,陽光聚散。


     


    17


     


    這天,是嘟嘟的忌日。


     


    江亦舟早早結束了會議, 他執意要送我去。


     


    我蹲在嘟嘟的墓碑旁, 盯著照片上它可愛的臉龐。


     


    「嘟嘟, 你在那邊好嗎?」


     


    「有沒有看到秦墨?」


     


    微涼的秋天嗚咽著, 仿佛是嘟嘟在回應我。


     


    我突然看到, 嘟嘟的墓碑旁,有無數的薰衣草花束,枯萎地蜷縮在角落裡。


     


    不知怎麼, 我突然想起, 那一年, 秦墨去法國參加電影節,我纏著他去了薰衣草莊園。


     


    我在隨風搖曳的紫色花海中, 找不到秦墨的身影, 我焦急地, 一遍遍呼喚著他。


     


    他從未回應。


     


    卻在我轉身的一瞬,從花海後面出現。


     


    手裡捧著一大束薰衣草。


     


    他在搖曳的花叢裡吻我。


     


    「夏夏,我永遠不會, 站在你看不見的地方。」


     


    「除非,S亡將我們分開。」


     


    夏將盡, 悲秋意。


     


    秋色蕭索又蕭索。


     


    【完】


     


    番外:江亦舟


     


    十八歲那年。


     


    我媽病S的那天,那個女人就登堂入室, 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隻是個小三。


     


    老頭子讓我喊她媽。


     


    她在人前擺出一副慈母的樣子,轉過身, 就立刻換了一副冷漠的面孔。


     


    「我可不是你媽。」


     


    真是可笑。


     


    那天, 酒喝多了, 站到河岸邊, 看著河底影影綽綽的樹影。我在想,要不跳下去。


     


    想看老頭子老年喪子時,會不會痛哭流涕。


     


    剛一松開橋的扶手,手就被拉住了。


     


    一個小女孩,面黃肌瘦的,頂多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看著我,怯生生地開口:「你要跳河?」


     


    我沉默地望著河面,抽了口煙,沒理她。


     


    下一秒,她拽了拽我的衣袖:「要不一起走?」


     


    一口煙嗆在喉嚨,我猛烈地咳嗽,問她。


     


    「你什麼毛病?」


     


    她垂下頭, 揉著發黃的裙擺,清澈的眼睛盈滿淚水。


     


    「我媽S了。」


     


    我愣在原地。


     


    川蟬聲貼在耳邊。


     


    女孩站在一片悶倦的蟬鳴聲中,輕輕開口。


     


    「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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