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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秋燥 3690 2024-11-05 09:4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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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趙姐,給他們做午飯,就說這餐是贈送的,”單羽說,“你收拾好的房間給他們安排兩間,不要安排三樓,再確定一下他們要住多久……”


    “啊啊啊啊,好。”趙芳芳一連串地應著。


    “再告訴他們如果需要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得預定。”單羽說。


    “好的好的。”趙芳芳繼續應著,“你回來嗎?你們回來嗎?”


    “回回回回。”單羽說。


    “什麼時候?”趙芳芳畢竟隻是個保潔,這倒閉半年的民宿冷不丁來了幾個客人,她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一會兒就回了,”單羽說,“房間的價格先就按之前的價格報給他們,你知道價嗎?”


    “我知道的,我以前在這兒幹挺長時間呢,我……”


    “那就去弄吧,別的等我回去。”單羽說完掛掉了電話。


    陳澗看著他:“就這麼接待了?”


    “不然呢?”單羽也看著他,“這不就已經接待完了嗎?”


    陳澗還想說什麼,但又好像的確是這麼回事。


    “但是服務員都沒有……”他皺著眉,“整個樓裡就他們四個人,他們會不會覺得奇怪?”


    “淡季不就這樣,”單羽說,“他們覺得奇怪關我們什麼事。”


    “一個空蕩蕩的民宿啊,就一個保潔阿姨,哪有這樣的民宿,”陳澗還是有些不放心,“聽著都像鬼屋。”


    “打電話讓陳老板馬上安排兩個人過去,”單羽說,“我們也馬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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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澗看著他。


    “然後這個民宿就有五個人了,比他們還多一個人。”單羽說。


    “怎麼我魚都殺了不吃了?”農家樂老板拿著茶水一進包廂就聽到他倆說要走,頓時有些生氣。


    “吃,”單羽拿出錢包,“但是改到晚上,殺了的那條留著,再加兩條,晚上我們可能有六七個人過來,給留個大點兒的包廂。”


    “啊,好好好……”老板有些沒反應過來。


    單羽從錢包裡拿出幾張放到桌上:“定金給您放這兒,魚幫我挑好的。”


    “行行行沒問題,”老板點著頭,“這個錢不用不用,吃完再付就行,陳澗我們熟呢,信得過信得過。”


    “跟我不熟麼這不是。”單羽說。


    “沒沒沒!熟了熟了,都知道來了個……”老板停頓了一下。


    別說癱瘓啊,陳澗看著老板,人可是走著進來的沒癱瘓啊。


    “大氣的老板!”老板說,“果然大氣。”


    陳澗催得急,陳二虎帶著三餅比他們先一步到了枕溪,第一次工作,還是急活,陳老板決定親自帶隊。


    “怎麼才到,”陳二虎對合作方的響應速度表示不滿,“三餅都已經幫人把行李拿上樓去了。”


    “辛苦了。”陳澗說。


    “服務員呢?”陳二虎問,“一會兒人要客房服務呢?”


    “你倆響應一下就行。”單羽說。


    “我倆?”陳二虎愣了。


    “無非是送個水拿個毛巾什麼的,”單羽說,“你們安保巡邏的時候帶上去,特殊時期就看我們的合作有沒有默契了。”


    “默契那還是有的。”陳二虎沉穩地點了點頭。


    “哎,他們這兒還有這個車呢!”一個女孩兒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院子裡停著的挎子時,驚喜地回頭衝裡面的同伴招手,“出來給我拍個照。”


    “東西拿下來。”單羽衝陳二虎偏了偏頭。


    陳二虎明顯一愣,大概自我認知還停留在之前的陳老板上。


    “你現在是外派過來的安保人員,”陳澗一邊從車鬥裡拿東西,一邊低聲說,“要不你換老四過來。”


    “不用,”陳二虎一擺手,跟著他開始拿東西,“我也熟悉熟悉他們的工作內容。”


    “這個車能上去嗎?”女孩兒走過來拍了拍車把,“我想坐上頭拍個照。”


    “可以,”單羽說,“想開也可以,這車出租的。”


    陳澗猛地轉頭,什麼玩意兒?


    “啊是嗎?”跟著出來的另一個女孩兒馬上問,“多少錢啊?”


    陳澗看著單羽。


    多少錢啊老板?


    “淡季有折扣,兩小時二百八。”單羽說。


    第012章


    “啊?”女孩子愣了愣,這個價格明顯超出了她的預估,“有點貴哦。”


    要不是想著自己是單羽這邊兒的,陳澗也想“啊”來著。


    這車燒油,跑一天下來肯定比電車成本高,但電瓶車別地兒租一天也就四五十,你這車燒98的油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燒的得是橄欖油。


    陳澗都有點兒替單老板尷尬。


    “貴嗎?”單羽倒是很平靜,完全沒有任何波瀾,拄著拐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又說了一句,“拍照隨便拍,開到門口拍也行,不收費。”


    陳澗拎著一兜蘑菇站在門邊看著他。


    他進門前跟陳澗對了一下眼神,也沒說別的。


    什麼意思啊?老板?


    你別走啊你想表達什麼玩意兒啊?


    是讓我給你圓場嗎!


    這怎麼圓啊!


    “哇,”另一個短頭發的女孩兒有點不高興,“這你們老板嗎?態度怎麼這樣啊。”


    “他不是,”陳澗想也沒想就否認了,“老板朋友,過來幫忙的。”


    “屁也不懂,”陳二虎說,“別理他。”


    陳澗看了他一眼,差不多得了,也不至於逮個機會就這麼盡情發揮的。


    “那這車到底……”短頭發女孩兒指了指車。


    陳澗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轉頭看了一眼裡頭,單羽已經走進了電梯。


    行吧。


    “一百,”陳澗說,“你們沒摩託車駕照的話別往遠了開,附近轉轉,燒烤場那邊能拍到遠景的林子,挺好看的。”


    “兩個小時嗎?”女孩兒問。


    “你們住幾天?”陳澗問。


    “住兩夜,後天一早走。”女孩兒說。


    “開吧。”陳澗說,“沒開過的話慢點兒,刮蹭了也還是要賠償的。”


    這車可不是我們的。


    三餅正好這會兒從裡頭走出來,指了指身後:“單老……”


    “三餅去給小姐姐講一下這車的注意事項。”陳澗趕緊打斷他的話。


    三餅看著他,眼神裡寫滿了“我可是陳老板的外派員工”,你是誰你在指揮我嗎?


    “對,”陳老板這會兒還算反應快,合作默契滿上了,“三餅給客人講一下,這車拐彎快了容易側翻……”


    “行吧。”三餅走了過去。


    幾個客人圍著車開始聽三餅講解開這玩意兒要注意什麼,陳澗掃了兩耳朵,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了,他迅速起身進了屋,準備找單羽聊聊。


    “怎麼晚上要出去吃嗎?”趙芳芳走了過來,“之前又說要吃驢肉火燒,我都準備和面了,又不吃了啊?”


    “明天早餐吃吧,”陳澗說,“善人老板晚上請客呢。”


    “一會兒一個招。”趙芳芳搖搖頭。


    電梯在四樓,陳澗懶得等,直接從樓梯跑了上去。


    單羽果然在辦公室裡,正站窗邊往下看著,這個窗戶正好能看到樓下的教學現場。


    “二百八,”陳澗走進辦公室,“您這折是往上打的啊?”


    “貴了嗎?”單羽問,“我哪知道應該是多少。”


    “不知道可以不說啊,”陳澗嘆了口氣,“讓他們拍點照片不就行了。”


    “我後來不是讓他們拍照片了麼。”單羽說。


    “那是一回事嗎?”陳澗看著他。


    “正好有客人,就試試唄,賺點兒是點兒,”單羽看著樓下,“以後弄幾輛來放著也不是不行,不過得是電動的。”


    “我剛跟人說你不是老板了,你這兩天配合一下啊。”陳澗提醒他。


    “好的小陳老板。”單羽點點頭。


    “……你不問問為什麼嗎?”陳澗忍不住問,被員工莫名從自己店裡除名,單羽居然一點兒疑問都沒有。


    “客人都嫌棄態度不好了,我必須不能再是老板啊。”單羽笑了笑,“你收了多少錢?”


    “淡季折扣,一百一天。”陳澗說。


    “要一天這麼長時間嗎?”單羽挑了一下眉毛。


    “這鎮子也沒多大,車又不可能開進山,就附近跑跑,”陳澗說,“頂多幾個小時也就玩膩了,而且他們四個人,開出去也總有倆上不了車的,說不定最後也就玩兩三個小時,你說一百一天聽著舒服啊。”


    “腦子轉得挺快。”單羽說。


    “另外……單老板。”陳澗清了清嗓子。


    “嗯?”單羽應了一聲。


    “你以前是做什麼生意的?”陳澗問。


    “怎麼了?”單羽靠著窗。


    “你那個態度,”陳澗說,“剛那個態度的確有點兒……我不知道這個我來說合適不合適……”


    “合適。”單羽說。


    “行吧,”陳澗點頭,“就你態度……你在農家樂那個態度多好啊,你給它穩定住。”


    單羽聽樂了,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我努力。”


    “您辛苦。”陳澗轉身準備走。


    “問問趙姐我們中午吃什麼。”單羽說。


    “你……你可別問了,說晚餐吃驢肉火燒,人都準備好了你說不吃了,”陳澗說,“說午餐不用管我們,現在又問中午吃什麼……你中午吃盒飯,一會兒我去買。”


    “陳二虎和三餅不吃飯嗎?”單羽問。


    “在家吃過了來的,今天本來沒有出活兒……外派計劃呢。”陳澗說。


    “知道了,”單羽笑笑,“小陳老板你去忙你的吧。”


    小陳老板今天的確是挺忙的,本來帶單羽出去轉悠就是計劃外的事。


    今天得把趙芳芳收拾出來的床品和窗簾什麼的拿去洗,一堆東西全都堆在一樓後門旁邊的客房裡。


    平時換洗的東西少,趙芳芳可以直接洗了晾院子裡就行,但現在攢了一大堆,就得送到老鎮的清潔公司去。


    小鎮太偏,人家不來收,還得自己送過去……


    怎麼送還不知道,這會兒的工作就是先把這些換下來的東西都打好包。


    陳二虎是不幹這些粗活的,陳澗叫了三餅一塊兒。


    “這裡頭……”三餅倒是願意幹,但需要做一些確認,“有沒有……三樓……”


    “那屋的東西是直接扔的,”陳澗扯開一張床單鋪在地上,開始往上放被罩枕套什麼的,“誰會洗了再用啊。”


    “哦,”三餅點了點頭,過來跟他一塊兒往上堆,想想又問了一句,“哎,那床墊也扔了?”


    “肯定啊,血都滲進去了,單老板是讓扔了的。”陳澗把床單幾個角扯起來,三餅幫壓著,他把幾個角給系上了。


    打包完第二個包袱坨子之後,三餅又開了口:“哎陳澗。”


    “嗯?”陳澗掃了他一眼,以他對三餅的了解,這套對話下來,他已經有點兒猜到三餅想說什麼了。


    “那個床墊……”三餅說。


    “還在房間裡沒拿出來,”陳澗說,“你要的話,晚上去搬走吧。”


    “沒有沒有,”三餅有些尷尬地擺手,“隨便問問,就隨口一問。”


    “那個血,趙姐說有專用的清潔劑能洗掉,就是得費點兒工夫。”陳澗說。


    “是。”三餅幹笑了兩聲。


    陳澗沒再說話,三餅不再開口,兩個人把屋裡的床品都打包好了,幾個大包袱坨子,看著都讓人發愁。


    “這個是不是得二虎哥我們幾個送到鎮上去洗啊?”三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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