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和我同為孤兒院的孩子。
他比我大四歲,小時候總護著我不被欺負。
後來意外進入演藝圈後,我們的通信越來越少,他也越來越忙。
在我高考畢業後,我們的聯系就徹底中斷了。
他一步步成為實力派演員,我以他為目標暗暗追趕。
兩年前,我們本在同一場活動上相遇過。
但當時我並不敢跟他相認,除了不確定他是否還記得我。
還因對他的感情早已經淡去,相認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8
Advertisement
正想讓他打電話叫他助理送他回家。
遠處一道冷峻的目光直直望了過來。
對上謝靳川的眼神,我心髒一緊。
猶如我私會情人被捉奸在床。
下一秒卻看見一個氣質優雅如白天鵝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臂。
想必那就是他的白月光黎雪了。
隻是對視一眼,我就從對方眼底看到深深的厭惡。
我暗自嘲諷,她確實該厭惡我,任誰知道未婚夫身邊養了隻金絲雀都該不滿。
如今謝靳川佳人在懷,我實在多餘。
可笑的是我竟然還想著怕他喝醉酒接他回家,實在可笑。
將陳巖扶起,我目不斜視往酒吧外走。
țů³經過謝靳川身邊時,剛好聽見他身邊的女人跟他說:
「靳川,我困了,我們回家吧,明天還要忙訂婚的事。」
我沒哭,隻是忍不住感慨,他動作還真快。
白天剛吵完架,第二天就要訂婚了。
停車場裡,我剛把陳巖扶上車,車門還沒關,我就被攥著手抵在車門上。
看到謝靳川那張怒火中燒的臉,我直覺不好。
手腕被攥得生疼,想掙扎都抽不出一點力氣。
「謝靳川,你發什麼瘋,松手。」
「他是誰?」謝靳川陰惻惻開口。
「他是誰跟你有什麼關系?」
車裡的陳巖看見了,醉醺醺伸手就要揪謝靳川的衣領。
「你放開阮阮!」
謝靳川冷笑了聲:「阮阮,叫得還真親熱。」
陳巖還沒來得及從車裡出來,就被謝靳川一腳踹進車裡。
「謝靳川!」我朝他大吼一聲。
掰著他的手就準備去查看陳巖有沒有事。
下一瞬卻直接被他抱走塞進車裡。
他掐著我的下颌,眼中滿是陰鸷。
「乖,告訴我,陳巖跟你什麼關系?」
「為什麼要讓他抱著你?」
「為什麼他要叫你阮阮?」
我覺得好笑,他和黎雪都要訂婚了,又有什麼資格質問我和陳巖。
帶著報復的心理,我開口了:「我跟他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我進娛樂圈就是為了他,我喜歡他,暗戀他,想嫁——」
「閉嘴!」
謝靳川眼眶猩紅凝視著我:「說你都是騙我的。」
「說你愛的是我,說呀。」
「我不愛你!我蘇阮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然後毫無徵兆地,謝靳川又兇又狠地吻了上來。
9
當晚,謝靳川跟瘋了一樣折騰我。
從浴室為起點,到床,再到落地窗,浴室……
非要逼我說出我愛他。
我被折騰得哭都哭不出來,也執拗得不肯說。
換來的隻是謝靳川變本加厲的報復。
崩潰時,我直接對著他哭罵不休:「謝靳川,你就是狗!」
「壞狗!爛狗!髒狗!還是我不要的狗!」
「有本事你踹了我,否則我天天給你戴綠帽子!」
「巖哥,救我——」
「蘇阮,你找S!」
寬大的巴掌狠狠落在我屁股上,將我的哭腔打出了顫音。
「再敢叫別的男人,我把你腿打斷讓你一輩子躺床上被我……。」
到最後,我已經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像隻沒有靈魂的娃娃被他肆意欺負。
一時間悲從中來,徹底明白了我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不過是玩物罷了。
喜歡時逗弄一下,不喜歡時隨意欺辱對待。
可悲的是我竟然對他動了真心。
不知睡了多久,再醒來時,我發現身下涼飕飕的。
睜開眼眸就看到赤著上身,帶著一身抓痕的謝靳川在給我塗藥。
羞憤地我抬腳就踹到他臉上:「給我滾開!」
「寶寶,藥還沒上好,別亂動。」
腿沒什麼力氣,剛踹到他臉上就發軟往下掉。
謝靳川單手握住,對著腳背就親了一口。
本就布滿斑駁吻痕的地方,顏色又深了幾分。
「謝靳川,你滾開。」這次我是哭著說的。
塗藥的地方太過敏感,謝靳川的眼神又像頭沒吃飽的狼一樣。
羞恥和厭惡填滿整個心髒。
謝靳川卻厚著臉皮,輕描淡寫道:「寶寶身體那個地方我沒看過?害羞什麼?」
我拽起枕頭就朝他砸去。
10
好不容易等他給我提好褲子。
他又將我抱坐到腿上,伸手撩我的衣服。
我緊緊按住,瞪著他的眼睛眼淚直流。
謝靳川動作一頓,親了親我的眼角。
「別哭了,我有那麼禽獸嗎?隻是想給你擦藥。」
我沒說話,眼神裡卻透露著一個有字。
面對我的控訴,他軟了聲音:「好,昨晚是我太過分了。」
「你要還生氣,再打我幾巴掌?」
說著就拉著我的手往他臉上招呼,不過力道很小,像在跟他調情一樣。
我氣得抽回手,用力一巴掌拍去。
「啪」一聲,謝靳川的臉染上薄紅。
他睨了我一眼:「你還真不客氣。」
聞言我又打了他一耳光,兩邊臉各一個巴掌印,十分對稱。
他嘶了聲,抓著我的手指看了眼:「指甲該剪了,昨晚背差點被你撓爛。」
接著狠狠在我唇上親了一口。
我氣得又想打他,卻先一步被他握住了手。
「寶寶,我還要見人的。
「再打臉,我臉該腫成豬頭又要被人嘲笑了,要打換個地方打。」
我恨恨收回手不理他。
任由謝靳川抱著我洗漱後,又將我抱到樓下餐廳吃飯。
吃完飯,他將其圈在懷裡,給我剪指甲。
看著我塗著指甲油的粉嫩嫩指甲被剪掉,我紅了眼眶。
以前怎麼會覺得他給我剪指甲是寵我。
明明就是把我當寵物在養。
不聽話撓了主人就要被剪掉。
他果然不愛我。
11
指甲剛剪完,他電話就響了。
他抱著我隔得近,我輕易就聽到了電話那頭的聲音。
黎家訂婚,熱搜。
幾個關鍵詞飄進耳朵裡。
謝靳川蹙了下眉,放開我去了房間外面。
我找到手機看了眼熱搜。
#頂級豪門世紀大聯姻#
點進去,除了有謝家和黎家共同宣布的今日訂婚的消息。
還有謝靳川和黎雪走在一起的畫面。
俊男美女十分相配,視頻裡謝靳川還溫柔地幫黎雪整理頭發。
如果昨晚看到的可以用巧合解釋,那視頻裡的一切又怎麼說?
黎雪甚至發了條博文:小名阮阮。
配圖是腰間的一處文身,跟謝靳川脖頸後同款的摩斯碼文身。
還標了注解:靳川的小貓。
評論區紛紛都在磕糖,說兩人多麼相配。
【門當戶對,青梅竹馬,好甜。】
【聽說大佬為了等他的青梅長大,一直都恪守男德,現在終於要抱得美人歸了。】
【真正的情種隻會出生於大富大貴之家,果然沒錯。】
……
恪守男德?我冷笑了聲。
明明是髒男人一個罷了。
不過也不關我的事了,謝靳川我不準備要了。
「在看什麼?」謝靳川講完電話回來時,我剛看好機票。
見他坐過來,我趕忙切換了頁面。
把手機伸到他面前,陰陽怪氣道:「喏,你的小貓。」
謝靳川掃了一眼屏幕上的內容看向我,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
伸手捏了捏我的臉,戲謔道:
「我沒有什麼小貓,愛騙人的小狐狸倒是有一隻。」
我瞪他一眼,將他的手拍開。
「狐狸愛騙人,要不你把狐狸放了?」
謝靳川撫著我的後脖頸湊近:「我就愛養狐狸,還要跟狐狸生小狐狸。」
「不要臉,誰要跟你生小狐狸。」
「誰承認誰跟我生。」
我啞然,氣得咬了咬牙齒。
半晌又認真問道:「謝靳川,你一定要跟黎家聯姻?」
謝靳川定定地看著我沒有否認。
沉吟片刻,他將我按在胸膛:「寶寶,我一定會娶你的,你乖乖在家裡等著我。」
12
謝靳川去訂婚現場時。
我用佣人的手機訂了機票。
轉頭便喬裝打扮什麼東西都沒帶就離開了君山別墅。
鑑於上一次逃跑失敗,我猜測手機裡一定被謝靳川裝了跟蹤類的軟件。
於是順手將手機扔進了垃圾車裡。
隻帶了身份證和連謝靳川都不知道的銀行卡及現金。
當然,我也不準備出國,買機票是騙謝靳川的。
等他四處找我時,我已經坐著黑車去往鄰省了。
但一切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美好。
等我被迷暈賣進山裡時,我欲哭無淚。
人怎麼可以倒霉成我這樣?
破敗的房間裡,我嘴上貼著膠布,隔著一道門,聽到外面有人交涉。
「一千塊就一千塊,最重要的是把她關好了,一輩子都別放出來。」
一千塊?當豬肉賣也沒這麼便宜吧?
我一邊暗罵一邊躲在牆角偷偷解繩子。
得益於謝靳川喜歡捆我的變態行徑,每被他捆一次我就學一次解繩的方法。
這個剛好我也學過。
解開繩子後,我在房間裡尋了個花瓶躲到門後。
不知道等了多久,賣我的人販子離開了。
買家走過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房門打開,年過半百的老漢沒看到人罵了句髒話。
轉頭就尋找我,我趁機舉起花瓶朝他腦袋上砸去。
花瓶碎了,那老漢隻是頭上流血,人卻沒倒。
怒目圓視,一副猙獰的模樣就要來抓我。
驚懼之下,我全身又冷又麻,滿腦子隻有跑這個字。
我跑出了房間,就近穿進了竹林。
身後老漢的叫罵聲不止。
直到天色漸晚,我不慎掉進一個三米高的坑裡。
腳崴過後鑽心地疼,我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咬著手臂聽著外面傳來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人聲漸漸淡去,我全身冷汗淋漓,林子裡鳥的怪叫聲,拍翅膀聲輕易就讓我神經緊繃。
一想到謝靳川那個狗男人此刻也許正在溫柔鄉,我就氣得眼淚直掉。
發誓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他。
13
狗吠聲響起,林子被無數燈光照亮。
叫著我名字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蘇阮——」
是熟悉到想讓人落淚的渣男音。
「我在這兒!」我撐著牆從坑裡站起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燈光晃過,是那張讓人又恨又愛的臉。
「寶寶!」
「謝靳川,你怎麼才來。」
此刻委屈一股腦地湧出,倏地從眼眶裡滴落下來,怎麼都止不住。
等被從坑裡抱出來,屁股上就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亂跑什麼?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嗎?」
我哭得更大聲了:「我都這樣了,你竟然還打我。」
「耽誤你跟你未婚妻卿卿我我了是吧?」
「那你滾啊。」
我伸手推他,卻被他緊緊抱住,像要將我整個融入他的血肉。
謝靳川的身體在發抖。
肩膀驀地一痛,他狠狠咬住了我。
我好像感受到了他傳達的情緒,生氣、懊悔、心疼、後怕,失而復得……
「蘇阮,老子一顆心都差點被你玩S了,你讓我滾哪兒去?」
看著他通紅的含淚的眼眶,我心裡酸脹得難受。
這是我第一次見謝靳川哭,破碎看我Ṭüₘ的眼神好像我是負心的渣女一樣。
可要不是他非要聯姻,我們也不至於這樣。
絞了絞手指,我幹巴巴道:「你哭什麼?我不會哄你的。」
謝靳川失笑,低罵了聲:「我怎麼就愛上了你這麼個小白眼狼。」
我蹙眉,暗哼了聲,並不認同他說的話。
其餘尋找的人也都趕了過來,隨行的人知道我腳崴了準備用擔架抬我。
謝靳川卻先一步蹲在了我面前。
我撿起從坑裡拿出來的奄奄一息的兔子,爬到了謝靳川的背上。
他看到我提在手裡,手中面前晃悠的兔子,腳步頓住。
「你拿這玩意兒幹嘛?」語氣中止不住的嫌棄。
我癟癟嘴解釋:「這是我的口糧。」
「萬一你沒來救我,我也不至於餓S。」
「我現在不是救你了嗎?」
我不耐煩用另一隻掐他的臉:「我親手抓的,我想帶回去吃,不行嗎?」
「非要我說我饞了,你才聽得懂?」
「行,小祖宗,我不問了可以吧。」謝靳川低低笑出了聲。
14
京市醫院裡。
我看著抱著我哭的一對夫婦腦子差點S機。
「你們是我爸媽?我是黎家千金?」
黎母抹淚點頭。
原來我從小就被調包了。
當年黎家內鬥嚴重,二房為了爭權不斷給大房使絆子。
黎母懷胎七個月的時候,黎父遭仙人跳,被人汙蔑性侵。
人在國外被扣留,官司纏身。
黎母受驚過度,提前生產。